恶魔般英俊的你诱惑着我落入爱的漩涡!
夜深人静时,我才知晓,原来……恶魔也有温柔的时候。
楔子
乡野中有个传说,是关于一名未婚的女人在月黑风高的夜,独自在荒僻的村落产下男婴。
女人痛恨孩子的父亲始乱终弃,于是割腕让初生之子饮下她带着仇恨的鲜血,诅咒自己的亲骨肉成为六亲不认的恶魔,替她追讨情债,之后她便悬梁自尽。
男婴嚎哭不止,哭声凄厉,村民循声而至,收养了他。
嘉义县,太保乡,宁静的下午,农村炊烟四起。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顽劣,跟你说过好几百次了,不许跑进厨房来偷吃饭!”刚下田的妇人朱大婶,又发现司徒野潜进厨房偷吃饭,愤怒地取下一旁的扁担,冲进去朝他身上猛打。
年仅十岁的司徒野抱着头缩在炉灶前,乱棍打得他将方才吃下的锅巴全吐了出来,但他没有哭叫,甚至没有求饶。
“如果不是发现你妈死后还留下一笔钱,我也不会收留你!”朱大婶扔了扁担,倾身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气愤地叫骂着。
这一巴掌打得司徒野眼冒金星,他伸出手,抚触唇上温热的液体,望着鲜红的血液,他抬起孤冷的眼眸瞪着朱大婶,这是她第一千零一次打他了,他铭记在心,这是最后一次了。“把我妈留下的钱还给我。”
“好小子,你说什么?”朱大婶怔愕地瞥着这孩子,他深不见底的奇异眼色教她寒毛直竖。
“我说把我妈留下的钱还我,今后我绝不吃妳朱家一口饭……不,是锅巴。”这大人般的凛冽语气更教朱大婶吃惊。
“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真是白养你十年!”朱大婶双手插在腰间,决意跟他卯上了,她就不信凭他一个毛孩子斗得过她。
“还不还?”司徒野起身,举起灶前的火钳,挟起一块烧得赤红的木炭指向她。
朱大婶惊诧万分,跌倒在地。“你……妈不过留下几张美金,但那也不是很多钱,也许我没给你吃好的住好的,那是因为我向来节省,家里多一张嘴吃饭,能省则省,而且我一个寡妇带着你和你两个表兄弟,日子实在辛苦。”
司徒野冷绝的表情使朱大婶心虚得舌头都打结了,其实司徒美惠的遗产共有十万元美金,这些年朱大婶可全靠那笔钱的定存利息在维持生计,但大多数的钱都用在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上了,却让司徒野住柴房,三餐只吃咸稀饭。
“还来。”司徒野森冷地逼视着她。
“你一个小孩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朱大婶索性狞起眉目来斥喝他。
“我要走了。”
“我可是你长辈,你居然这么无情,还忤逆我?”朱大婶边叫屈,一手还边探向地上的扁担,扁担一到手她便发狠的欲往司徒野身上打,但司徒野手脚更快,炽焰的木炭“吱”的一声烙在她手背上,霎时将她的手变成红烧肉。
“啊~~恶魔,恶魔……你竟然如此冷血,你妈果然在你身上下了要命的诅咒啊!”朱大婶哀嚎,鬼叫声震天便响。
“还来!”司徒野那双深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说。
“我还,我还……”朱大婶惧怕地看着他手中的火钳,再也不敢轻忽他的能力,毕竟司徒野的个头比其它同年龄的男孩来得高大,平时一句话都不说,她从来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而且十年前的诅咒终于应验了,她再大胆也不敢收留恶魔!
她惊惧的爬出厨房,管不了自己手上的“红烧肉”,急急进房里把司徒美惠的遗物及存折全扫进一只麻布袋中,丢给司徒野。“快走,恶魔!”
司徒野接住那只袋子,头也不回的走出朱家的三合院,从此不知去向。
第一章
“月落‘人吼’霜满天,江风‘大火’对愁眠……嘻!”雪儿.布莱克点燃手上的火把,抛向草原右侧的树林,暗沈的树林迅速被染红。
“失火了!”她朝豪宅内大喊,很快奔向大宅后侧,一身忍者的利落装束,如同“保护色”融合在黑暗中,神秘的面罩下,只见一双精灵般璀璨的紫眸滴溜溜的转着,正得意的看着由大宅里冲出的大匹人马,人人一脸惊狂的表情并发出动物般的吼叫声。
“树林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烧了起来?”
“是不是天星帮来挑衅?”
“别傻了,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快想办法把火灭了,千万别惊动了大哥。”四下躁动不安中有个镇定却急促的声音在命令。
“是。”
成功了!雪儿以拇指刷过鼻尖,这招叫调虎离山之计,她得趁兵荒马乱之际潜进这幢豪华的巨宅里。
仰望着前方豪宅顶楼左边的那扇窗,心下庆幸那儿并未亮着灯,她随即利落地抛出绳索,纤巧的身子快速往“目的地”攀爬前进。
“呼!”她身轻如燕的进了顶楼的阳台,收起绳索,顺便鸟瞰自己的“杰作”。乖乖,这场火看来还不小!把夜色都变成艳红的草莓酱了……噢!老天,在这时候她怎还有心情想她最爱吃的草莓酱。
雪儿噗哧一笑,如同钻石般灿烂的紫眸闪着俏皮的神采,满意地遥看草坪上二十来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健壮男子,手忙脚乱地引水柱灭火,那着急的模样真像一群黑色的苍蝇在打架。
她的计划实在太完美了,如果“恶魔”所有的手下都跑去救火,那她要进这幢豪宅里“取货”,就更容易了。
她到台湾来已逾一星期了,经过她的调查及无数次的跟踪,确定“恶魔”司徒野就住在淡水的这幢豪宅里,顶楼这个房间就是他的卧房。
而她的“目标”,就是他左手中指上那颗三十克拉的方形蓝钻戒指,那可是她布莱克家的东西,她飘洋过海来台湾完全是为了它。
根据老祖宗布莱克公爵一世亲笔记载,骨董蓝钻戒指应有一对,是布莱克公爵一世花了四年时间,亲手为他自己和心爱的女人克莉丝汀所设计打造的婚戒,另外还有三十余件象征“永恒之爱”的珍贵钻饰。然而这些钻饰珠宝却都在迎娶的航海途中被海盗所夺,最后布莱克一世婚没结成,还抑郁而终。
虽然那三十余件钻饰都已被她英明神武的大哥“夜神”取回,但这一对蓝钻戒指却不幸落入“恶魔”手中,迟迟没有“归队”,于是她没有经过大哥应允,自动自发跷课,循线到台湾来。严格说来,她离开就读的日本国忍者学园,已经一个星期了,而她到台湾来找恶魔的事天底下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她的室友──中日混血的唐泽茵茵。
她是迫不得已才告诉唐泽茵茵自己的去处,因为她不只是自己的好友,更是世上唯一可以倾听心事的对象。不过茵茵是个行事怪异的女子,她自称是狼人之后,一到月圆之夜就会突变成狼,可是和她共处一室两年多了,从没见她变成狼,倒是发现月圆之夜,她若不在月亮升起前入睡就会变得神智不清。
希望茵茵可别在月圆之夜把她的去处说溜了嘴才好。
但无论如何,总归一句话,那对蓝钻戒指是属于布莱克家的东西,她必定要追讨回来。
她把绳索挂在腰际,悄悄推开落地窗,微掀起窗帘探看房内的状况无人,幽暗,一室吊诡的气氛。
她从腰际的囊袋中摸索出一小根熏香及打火机,这可不是普通的熏香,而是忍者学园特制的迷魂香。
只要“恶魔”一现身,她朝蕊心一点燃,香味一飘出,恶魔很快就会神魂颠倒,胡言乱语,浑身燥热,恣意高歌,大跳艳舞,然后呼呼大睡,醒来的七十二小时内都会忘了自己是谁;到时,她会很快取下他手指上的蓝钻戒,然后走人。
雪儿得意地想着,真想哈哈大笑,可是碍于行动,她只能摀着嘴巴,闷声地笑。
可是她左等右等,没等到恶魔,倒是听到远方那群灭火的“苍蝇”在吼叫──“发现一个空瓶子,有汽油味!”
“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跑进司徒家来撒野!”
哼!说本姑娘撒野!雪儿在黑暗中朝他们翻白眼,吐舌头,做鬼脸。
然而就在此时室内的灯亮了,雪儿神情一凛,兴奋了起来,喀嚓一声,打开打火机点燃迷魂香,掀开窗帘,正要把飘着香气的迷魂香丢进屋内──
要命!她自窗帘底由下往上瞧,看见恶魔高大挺拔的背影,他正在脱衣服,结实精壮的肌肉令她倒抽了一口气,正惊悸之际不知何来怪风作祟,竟把她手上的迷魂香烟往她脸上吹去,她吸进好大一口迷魂香,立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糟了,糟了,怎么会这样!她可不是要迷昏自己啊!
她猛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想把迷魂香扔进窗帘内,可是她的手竟不受大脑控制,还拿着迷魂香在空中当指挥棒,胡乱挥舞了起来,香气随风飘送,她想摀起口鼻,但却无法办到,因为她竟禁不住想唱歌。
“How wonderful life is now you're in the world……”她五音不全地唱着妮可基嫚在电影红磨坊里的情歌,且开始感到浑身燥热,不受控制地解开自己的头巾、衣扣……完了,完了,她完全受了迷魂香主宰了,接下来她就得大跳艳舞了……
人称冷血恶魔,黑道中举足轻重的天狼帮龙头老大司徒野,正准备更衣至旗下酒店和好友碧玉夫人一叙,没想到竟听到阳台外传来女子怪声怪调的英文歌。
“谁?”他冷静且犀利的问话令人闻风丧胆,但外头的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仍放肆地唱着令人听了反胃的歌。
他随手将衣服放在椅背上,走向落地窗,扯开窗帘,如天狼星般炯亮的黑眸往阳台外一扫射,赫然发现月光下有个曲线曼妙、全裸的黑发美女,正在风中跳舞。
那美女相当年轻,身高大约一六六公分,身材有着完美的比例,长腿,纤腰,圆润的胸波……
月光下她那一头及腰的惑人的长发,柔滑似黑缎,雪白的肌肤如同婴儿般细致、透明,纯净无瑕;年轻性感的模样,足以令任何血性男子马上“立正”。
司徒野眯起眼,玩世不恭的笑痕浮上唇角;想必这是碧玉夫人送来的意外惊喜?她旗下的“舞小姐”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儿,却没想到也有如此超凡的货色。
但当他瞥见不远处树林间的艳红火光,笑痕迅速没入幽暗,他取出行动电话,冷峻地问他的保镳首领杰斯。“怎么回事?”
“大哥,这是个意外,不知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潜进来放火。”杰斯深怕被怪罪,赶紧自己先请罪。“都怪我没督导好兄弟们,请大哥处置!”
“限你十分钟内搞定这场火,查出罪魁祸首。”司徒野下令。
“是,是!”杰斯一连迭声地道。
司徒野收起行动电话,朝那不断舞动的小美女走去,掳住她的腰,细看她混血儿般绝丽的小脸,发现她不只身材诱人,甜美动人的小脸上还有双别致的紫色眼眸。
“妳是谁?”他问。
头昏脑胀的雪儿,慵懒地倚着这突如其来的钢铁般的怀抱,抬起迷蒙的眼睫,视线从健康的古铜色肌肤,移向一张十足俊美却冷酷带点邪气的东方男子面容。
她怔忡的住嘴,睁大了眼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模样好邪佞却又要命的英俊,一双炯亮的黑眸像鹰隼般犀利,浑身上下充满野狼般的掠夺性!而且他好高,高到她必须仰望他。
“恶魔……”她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他,而她在最后一丝理智快被迷魂香攻陷之际,微弱地告诉自己,他是十足的危险份子,她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是很快的,她的最后一丁点理智消失了,她完全无法掌控自己。
“钻石,钻石,亮晶晶,挂在天上放光明……”雪儿又唱起五音不全的歌,把“恶魔”推向阳台上的坐椅,修长的腿一伸,将白皙的脚趾落在他大腿上,来回挑逗他,并且无法克制自己的胡言乱语。“你怎么这么帅,除了恶魔,凡人哪能生得这么好看?我就是那个放火的,你瞧那颜色像不像草莓酱?厨子布莉做的草莓酱最好吃了!”
“是妳放的火!”司徒野神情一凛,扣住她的足踝,将她扯向自己,让她跨坐在自己身前,疑惑地问:“妳打哪儿来的?”
“我……忘了。”雪儿懒洋洋地说,柔软的身子无意识的在他胸前磨蹭。
“妳叫什么名字?”司徒野扣住她的下巴,冷峻地逼视她,大手由她的颈子,落到她年轻诱人的乳房上。
“草莓酱!”她觉得好痒,傻笑着挣脱他的手。
她娇憨的笑脸,扭动的腰肢惹得他全身着火。“妳在逗我?”司徒野剑眉微蹙,两手定在她丰俏的臀上,一把将她推向自己昂然的热源。
“我只知道豆豆龙……”她秀逗地说,纤细的手指,拢着长发,拂去胸口上渗出的香汗。“我好热!”她无意间流露的性感激发他雄性的本能。
“是吗?”他魔魅的注视她微启的唇,不客气地掳获,施压,湿热的舌缠住她的。
雪儿被动地任他吻着,意识沦陷在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
“你在做什么?”
“人工呼吸,喜欢吗?”他也学着她胡诌。
“我不知道,我好困。”雪儿舒了舒懒腰,打了个呵欠。
司徒野眯起眼打量她,他的吻居然会令女人打瞌睡?这真是极大的嘲讽。
他不客气攥住她撩人的腰肢,低头狂吻她的柔胸,恣情吸吮她粉嫩的蓓蕾,征服的意味甚浓;打得火热之际她唇边居然飘出一句:“你瞧,是萤火虫!夏天真的到了。”
他一怔,剑眉一横,扣住她的颈背,低声警告。“如果妳再说些言不及义的话,我绝不饶恕妳。”
“如果你再吻我,我也不饶恕你。”雪儿懒懒地瞥一眼他愠怒的神情,再度打了个呵欠,危险逼近,她却赖在他舒服的怀抱中,昏昏欲睡。
司徒野低下头,瞅着她恍惚的紫眸,发现她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异常。
“我好困……晚安。”雪儿傻笑,再也撑不下去,合上美丽的眼睛,让迷魂香牵引她入梦。
“嘿!”司徒野不知这女孩在搞什么鬼?他拍着她的颊,要她清醒,但她居然动也不动地瘫在他的怀中。
他就不信她当真睡着了,一肩扛起她,进屋将她甩上床去,她竟扑倒在柔软的枕上,发出微弱的鼾声。
他难以置信地俯下身,瞥着她可爱的睡相,坦白说,若不是她的模样那么细致动人,他真想甩她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