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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憋汉家女 page 5 作者:宋齐

  “啧!绑这么紧,你不怕难受?将来要喂乳给小孩子吃就痛苦了。”老嬷嬷看到她胸前的束巾,不满意地摇着头。

  喂乳?闻言,玲珑吓了一大跳,拿不稳束巾,只见长长的布条一圈圈地松落,缓缓跌落在地,一圈圈的松脱,优美浑圆的条线蹦出束缚。

  好美!老嬷嬷知道她脸皮子薄,只好在心底暗赞,蹲下身捡起束巾说:“以后别再绑这种怪东西了。”

  玲珑双手抱住胸,耳根泛红,羞涩地躲避老嬷嬷晶亮的目光。

  老嬷嬷拿起肚兜让她能挡住羞涩。

  玲珑转过身,细细的带子绕过脖子,正想穿过绳孔时……“玉弟!”

  没有预警,关好的门突破打开,天皝的人随着声音闯入。

  西域的房间没有中原的复杂,宽宽的房间在门口摆上小茶几当成外室,靠内炕

  上铺着毛毯即是床,一闯入,视线不受阻地看个透彻。

  “啊!”

  玲珑没料到更衣中会被看到,尖叫一声,光滑的背脊不能被瞧见,立即转过身来,小手紧紧护住未系好会滑落的壮兜。

  “玉弟,训练‘你’很多天了,怎么还学娘们尖叫?”

  天皝为了逃避想念‘他’而去狩猎,但是几日下来,每天心思不定的想念‘他’,匆匆收拾回程,还没休息即跑到‘他’的房间想看‘他’,没料到才进门就听到尖叫,让天皝的好兴致全消。

  “你……你快出去。”玲珑紧紧捉住肚兜,无助的眼睛找不到可以藏起来的地方。

  “‘你’──‘你’是堂堂男子汉,不可以再穿娘们的衣服,再穿下去,‘你’这辈子都改不了娘娘腔的毛病,永远都不知自己是男是女。”

  说完这一刻,天皝总算看到她手中捉着肚兜,气愤‘他’还搞不清楚自己的性别,一个大步来到‘他’的面前,一把将肚兜夺了过来。

  “啊!”

  能挡住他视线的小块布料被他夺走,无法阻止无际的春光外泄,玲珑尖叫一声,禁不起强烈的惊吓,身体软软的昏了过去。

  “玉弟!”天皝没想到抢块布而已就能让‘他’吓昏,不及思考,猿臂一伸搂住‘他’倒下的身体。

  呃!这是什么?软软地贴在胸口引起他激烈反应的是什么?迟钝的脑袋不大能接受眼睛所传来的画面,呆呆地维持看着‘他’胸口的姿势。

  玉弟是男人,男人的胸膛长得像娘们?天皝的脑中无法厘清固有的认定与眼前互相矛盾的纷乱。

  天皝伸出手指如确定般,摸着雪山上的花蕊。

  咦!随着他的抚摸,含苞的花蕊绽放开来,难道……难道玉弟是女的?

  “王!摸够了没?清白的姑娘家是不能这样乱摸。”老嬷嬷忍住笑,看着王呆呆的举动。

  “她……她真的是女娃儿!不是男的。”天皝仍不敢相信,抬头看着老嬷嬷忍不住而扩大的笑容,此时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糗大了!天皝急忙将她放到床上,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

  天啊!脸上热辣辣的、热得可达生火冒烟的阶段,这是脸红?生平第一次尝到脸红的滋味。

  他没有搞错,手指仍存着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松口气,天皝停下脚步,不管周遭奇异的目光,仰天长笑。“我没有病。噢呼!我没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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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幽幽醒转,一时间脑中空空,看到老嬷嬷问:“我怎么了?”

  “小姐刚刚昏过去。”老嬷嬷笑着说。

  昏过去?脑袋恢复运转,更衣、闯入、抢衣、春光……一幕幕情景飞快掠过她的脑中。

  玲珑伸手急摸着身体,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但是……是谁帮她穿的?

  玲珑抬起千斤重的脑袋,吶吶地问:“老嬷嬷……是您……帮我穿……衣服的吗?”

  “当然是我,王粗手笨脚的,想帮也帮不上忙。”老嬷嬷说。

  帮忙?这么说他看着她的身体并不是只有一瞥而已。

  “呜!”

  玲珑放声大哭,先前还可以说她改扮成男装,谅解他的动手动脚,但是清白的身躯全被他瞧见了,这叫她怎能说服自己没关系?

  老嬷嬷不懂,不懂她为何放声大哭,哄个半天她的泪水还是直流。

  算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老嬷嬷拉开门,将伫立在门口的王拉了进来说:“应该是你惹哭的,自己想办法解决。”

  天皝苦笑着,他是担心她的身子,才站在门口等她醒转;但她的哭泣,却令他着实感到心疼不已。

  “好了!别哭了。”天皝坐到床边,搓着手等待半天,她的泪水还是没停,最后只得用最温和的声音劝说。

  “呜!”罪魁祸首出现,枯坐半天看她流泪,也不知要说负责任的话,玲珑为他的呆拙更是痛哭。

  天皝没想到,涓涓的细水会因他安慰的话形成洪流,望着水波邻刻,他觉得快窒息了,憋个半天,终于让他想起一句安全点的话。“哭肿眼睛很难看。”

  “哇!”他不但钝而且蠢,女人最爱美了,怎受得了他这句话?玲珑索性趴在床上放声痛哭。

  “唉唉唉!你能不能停一下,要哭至少得让我知道你哭的理由吧?”天皝火大,想怒吼,但是看她抽噎的模样,吞下心头的气,放柔了声音。

  “你……你刚才看……看了……”玲珑有心给他一个机会,哽咽地说。

  “看了?我看了什么?”天皝播着脑袋,听不懂她的话。

  不能怪天既如此不解风情,大漠民族的天性是坦率,说话直来直往,他从没遇到过需要使用猜谜的对话方式。

  “你……你看了我的身体。”玲珑眼眶蓄藏汹涌的水量,大有他一否认,立即溃堤之势。

  “原来如此。”天皝点点头,他总算了解原因,错在他的眼睛看了她的身体,造成她心理不公平的感觉,才会痛哭;不过他刚才还摸了她呢……看来,他此刻是打死也不能承认。

  天皝站起身来对她说:“注意了。”

  玲珑不解地看着他,按照习惯,她说了那些话后,他不是该柔柔地安慰她,说一些要负责的话,然后立即找媒人下聘吗?为什么反而站得直挺挺的,还要她全心注意。

  天皝解开腰带,敞开衣服,露出雄伟的胸肌说:“看清楚。”

  “啊!”玲珑掩住眼睛惊叫,他怎可以做出如此无礼又无耻的动作。

  “玉……呃!不能喊你玉弟。玲珑,我刚才看了你的胸部,现在让你看我的胸部,你觉得公平了吧?”天皝拧起眉头,不解地望着她,不过至少她不再哭了,让他松口气。

  呆头鹅!大笨蛋!白痴!

  闺女举止必须合宜,不能开口骂人,但是没规定她不能在心底狠狠地将他大骂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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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换回女装,没人要求,但是玲珑的举止自动符合传统,不像以往一样的外出。她谨守教条,让自己的活动仅止于房间与门外的一小片花园。

  “唉!”小小一片花园,随便走走即可逛个好几圈,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人气闷,玲珑坐在石上叹口气。

  以往,她也是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适的禁足日子,每天关在闺房中绣花,但是心里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浮躁,不像现在如此的坐不住。

  自从他敞衣相见惹得她尖叫,至今有三天没见到他的身影了。

  玲珑明知不能想,但是脑中总是无法控制,教条也无法压抑,不管睁眼或闭眼总是出现他的身影。

  “唉!”玲珑无聊地拨弄身旁的花朵。

  “小姐,向北回来了。”老嬷嬷走向她。

  “狐狸爷爷也来了吗?”玲珑兴奋地望着小径,但是空无一人。

  “没有!你的爷爷知道你没事以后就转回中原,没有跟向北一起回来。”老嬷嬷说。

  “哦!”玲珑微叹口气,狐狸爷爷家里有人在等他,而且历经生死劫难,急着回去也是常理。

  “小姐,你每天待在这里,怎不出去走一走?”老嬷嬷好心的建议。

  吃足够的药,让玲珑的肤色恢复白哲,衬得精致的五官更加迷人,老嬷嬷认为这么美的人应该到外头让大家瞧瞧,才不枉生得如此美貌。

  玲珑摇着头,闺女怎可以拋头露面。

  “城里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不去看很可惜。”老嬷嬷误以为她不知大都好玩的地方,立即口沫横飞,介绍了许多好玩的地方。

  “老嬷嬷,不行的,闺女不能外出。”玲珑听得心动,但是自小刻在脑中的教条阻止了她的兴趣。

  “为什么闺女不能外出?”老嬷嬷不懂,在大漠生活从没听说过未婚女子不可出门这条规定。

  “这……”玲珑由老嬷嬷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不懂中原的民俗,也不知该从何解释。

  “小姐,可是你现在在西域,何必管中原的规定?”老嬷嬷多少猜得出一些她心里的想法。

  玲珑摇着头,入境随俗的道理她懂,但是……根深柢固的传统也不容忽视,她叹口气说:“我知道,让我慢慢想,也许会想通吧!”

  老嬷嬷摇着头,望着地孤寂的身影总觉得不舍。

  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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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天皝尚未就寝,坐在铺着厚厚毛毯上,手肘靠着矮几,望着坐在前面的向北。

  “向北,除了那队商旅,还有多少人受害?”天凯沉声问。

  “属下回程,发现还有一队商旅受害。”向北回答。

  天皝低头望着茶几上的纸,弯弯曲曲的线条,忽大忽小的点布满纸上,他提起笔在纸上点上细点。

  “王,由被抢的商旅分布情形,好象都在大都到中原的路上。”向北望着纸,指出细点密布的地区。

  事情发生没多久,天皝即发现了这个巧合,他沉思着,难道假借他的身分抢劫、杀害商旅的‘夜鬼’藏在大都?或中原入关的地方吗?

  “王,除了‘老狐狸’与小姑娘外,没有生还的人,属下询问过‘老狐狸’,当时他闭着眼睛,所以无法认出‘夜鬼’的特征。”向北望着天皝接着说:“王,那位小姑娘是否有看清‘夜鬼’?”

  “小姑娘?你知道她是女的?”天皝闻言惊愕地抬起头。

  “属下看一眼即知道。”向北不懂王的惊愕。

  呃!难道……难道只有他最笨,一直认为她是男孩子?天皝苦笑着,闹出这个笑话足够让大家在私底下笑翻了。

  “向北,当初遇到她时,她满头乱发,全身黑漆漆,没有一丝姑娘的样子,你为何一眼即知她是姑娘?”天皝不服气地问。

  “王,中原男人再文弱,也不会有那么细的骨架,更何况玉姑娘的五官根本太细致了。”向北挑起眉头,当初王说她是小男孩,向北以为王如此说法是为了方便救人,难道……王真的认为她是男孩?他不禁狐疑地看向王。

  “咳!没事!”仿佛逃避似的,天皝狼狈地闪躲向北的目光。

  “听说王前阵子收她当‘弟弟’。”自小一起长大,人前虽然尊卑之分,但私底下,不关公事时,两人如朋亦友,总是没大没小的笑闹。

  “咳咳!我只是想让她强壮点,不是真的认为她是男孩子。”天皝微微脸红的解释。

  王会脸红?而且这种解释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向北眼中闪着趣味,问:“王是因为何事而发现她是女儿身?”

  轰!向北的问题倏地让天皝脸皮如着火般,眼前立即闪过那片细致的白哲,如雪的白皙不像雪般降低他的体温,反倒像地焰般火热、紧绷了他的体魄。

  “王,没事的话,属下先下去了。”向北见王的反应,明白问不得,贼贼笑着起身,临到门口发现天皝还沈迷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发现他的离开。

  不知为何,向北突兴起作弄王的念头,他重重咳了几声才让天皝抬起头,望着天皝泛着红丝的眼睛,故意含糊地说:“王,老嬷嬷刚刚前来说小姐总是关在房里,怕她闷出病来。”

  “病了?”听到玲珑的事,天皝慌急地立即起身,也不管身后传来的窃笑,快步冲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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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挂满了满天的星斗,星光下,绿草中的小径微微发光。

  天皝快步的走着,心里十分着急。她看起来那么柔弱,怎禁得起病魔的折腾?

  天皝不解心里的不舍,只知没看到她安然无恙,吊在半空的心便无法安稳。

  闇夜中,木门紧闭着,天毁站定在门口,深吸了口气后,伸手轻轻地推动门,心里喃念着:“她至少当过我几天的‘弟弟’,关心她是应该的,我只看她一眼,确定没事就好,小声一点不会吵醒她。”

  推动的门扉好似僮到阻碍物,摇晃一下,并未应力而开启。

  天皝不想吵醒玲珑,没有再加力推动门,走到个边,推一下,亦有物品阻碍他的开窗。

  大奇怪了!大都在他的管理下,治安良好、民风淳朴,虽然还不到夜不闭户,但至少也没有门闩或窗闩这种东西,门都是一推即开。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难道有贼进入,将门窗堵起来防止有人闯进,然后将她绑起来,想……天啊!想起有这种可能,天皝的心乱糟糟,根本无法理智思考,下心只是惶急地担心会发生他所幻想的事。

  当下,天皝迫切地想见她,大脚用力一踹。

  “砰!”

  “当!”

  天皝大脚用力一踹,门即被他踹开,随着门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知明的物品掉落一地。

  “啊!”天皝闯进门,还没看清房内的情形,随之尖叫声冲破天际。

  “有贼!”

  “快!”

  “来人!”

  天皝不知该庆幸或懊悔他的部下训练得如此好,随着尖叫声,他还没厘清事情,守卫、随从……全部赶到现场。

  “王!”向北狐疑的眼光看着呆立的天皝。

  天皝站在一地散落的脸盆、小几、坐垫……中,而玉姑娘抖着身体蜷缩在床上,这种景象让缺乏想象力的人都有要不得的幻想。

  “王,你……做了……”老嬷嬷支支吾吾地向王求证心里的想法。

  “我……我没做什么事。”天皝觉得很糗、很狼狈、很憋……而他满脸胀红,双手猛挥的窘况,更使人觉得他是欲盖弥彰。

  “你……你闯进来做什么?”玲珑心有余悸,惊恐的目光锁定在他的眼眸。

  “对啊!王,三更半夜,你进玉姑娘的房间做什么?”向北忍住笑,故意不怕死地直问。

  “我……我走错房间。”天皝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尴尬地低吼。“只是走错房间而已,看什么看?各自回房去。”

  “走错房间?”这种说词谁会相信?大家怀疑的目光来回看着玲珑与天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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