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他都在她睡着后才来到书房。雅致的书房内有电脑、传真机等现代化办公设备,航行海上时,他就在这儿处理公事。
亨瑞一进书房,立刻拨了通电话。"希望你还没睡。"他对电话那端的人道。
(有你这种老板,我敢不二十四小时待命?)对方苦笑。
"我现在也是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亨瑞把头枕在椅背上,一脸得意地说。
(你似乎很享受喔。)
"那当然。"亨瑞发出赞叹声。"她棒极了!美丽、纯真、浪漫、想像力丰富、狂野……喔,总之,她很特别就对了。"
(嗯……看来你终于找到一个能满足你胃口的女人。)
"我真的很满足。"
(不过,我倒觉得她有点……喔,该怎么说呢?似乎是……执着……吧!)
"没错,她执着得很。"亨瑞连忙接口。"尤其是爱情方面。"
(唔,问题大了。到时候你如何处理她?)
"我还没仔细想过。"亨瑞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我不会亏待她就对了。"
(你已经玩了这么久,何不早放了她?否则等她陷得无法自拔时,事情就不妙了。)
"对付女人,我有的是办法。"亨瑞自豪不已。
"更何况,这一个又嫩又善良,只要我抱抱她、哄哄她,她就乖得像绵羊。告诉你,她爱我爱得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呢。"
(天啊,她已经这么说了,你还敢继续玩下去?)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每个女人都想套牢我。"
(哪天你如果被女人宰了,我一滴眼泪都不会掉。)对方打了一声呵欠。
"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临。"
(难说。)
亨瑞嘿嘿笑了两声,"别对正在度蜜月的男人说这种不吉祥的话。"
(你这次似乎玩得太久了吧?从前不是两三天就结束了吗?)
"这个真的很特别,我时时刻刻都想把她抱在怀里。"亨瑞悠悠一叹。"当她爱我的时候,我感动得几乎要流泪。
(天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泪腺!?)对方大叫。
"真会损人。"亨瑞呻道。
(你究竟还要在海上待多久?)
"不知道。"亨瑞答得很干脆。"我们两人恩爱得很,不想让旁人瓜分我们的时间。"
(你还是及早收手吧。)
"哼,你看上了她,对不对?"
(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她。)
"这话不假。"亨瑞点点头。"不过,你别作梦了,我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一下。"
(你爱上她了?)
"你……"亨瑞愣了一下。
(你完了。)对方幸灾乐祸。(哈,我很庆幸自己能够活着见到你被女人终结。)
"我的世界里没有爱这个字。"亨瑞闷闷地道。
(没有这个字不要紧,重要的是,它发生了。)
"没这回事。"亨瑞意兴阑珊地按掉电话。
可能吗?他爱上了菲雅?他不敢置信地捶着桌面,企图想弄个明白。但独自纳闷了好一会儿,始终理不出头绪。
亨瑞又按下了通话键,"嘿,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他怏怏不乐地问道。
"都查过了,但……"
蓦然,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打断了两人的谈主题。
"啊--啊--"
卧房中传来的尖叫一声急过一声。
亨瑞的背脊顿时冷透。
(怎么了!?怎么了!?)对方急问。
"菲雅!"亨瑞放下电话,焦灼大喊,高大的身体像风般刮出书房。
(亨瑞?亨瑞?喔,他这次真的玩完了……)
* * *
亨瑞焦急万分地赶回卧室,只见赵菲雅正瑟缩着身子坐在床头,她紧紧抱着被单,美丽的脸孔盈满哀痛欲绝的神色。
"菲雅,发生了什么事?"亨瑞紧张地抱住她。
赵菲雅把脸埋入他的胸膛,她的双臂紧紧箝住他的脖子,纤细的身体抖得好厉害。
"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吓成这样?"亨瑞既焦急又心疼,他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安慰着:"别怕,别怕,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迅速打量着室内,但犀利的目光搜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她仍然不言不语,几声似有若无的啜泣声隐约响起。
"你在哭吗?" 亨瑞心疼万分,他连忙捧起她的脸孔,只见她的眉眼带着一层令人心碎的哀怨。"菲雅,快告诉我,你这样子让我好心痛。"
"我……"赵菲雅欲言又止地凝望着亨瑞。
她的黑眼睛闪动着迷离幽怨的泪光,楚楚可怜的神情勾起亨瑞无限爱怜。
"小宝贝,快告诉我。"亨瑞轻声催促。女人的泪水对他起不了作用,可是菲雅不同,只要她轻轻拧个眉头,他的心就乱了。
"我梦见我爸爸……"赵菲雅幽幽说道。
"喔,原来是这样。"亨瑞摸摸她的头,一脸同情。"你们父女感情那么好,难怪……"
"不!"赵菲雅忽然激动地嚷了起来。"爸爸是来骂我的,他说我是个不知羞耻的败家女,他说我令他蒙羞九泉。"
"这只是一个恶梦。"
"不、不……"赵菲雅伤心欲绝地大吼。"这不是普通的梦,这是爸爸的魂来托梦。"
"托梦?" 亨瑞挑挑眉,他不怎么相信这种事。"菲雅,你想太多了,这不过是个恶梦而已。你这么乖,又没做过坏事,你爸爸干嘛要托梦骂你?"
"我没做坏事吗?" 赵菲雅不敢置信地望着亨瑞,她的神情仿佛在向他控诉些什么。
"你这一个月来都和我待在游艇上,能做什么坏事?"亨瑞被她弄糊涂了。
"呜……就是因为这样,爸爸才会来托梦!"她边哭边捶他的胸膛。"爸爸说他没想到我会如此淫荡,还没结婚就和男人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哦喔!亨瑞心头一紧,原来"坏事"指的是这档事。
虽然他并不认为他和菲雅做了坏事,不过,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事情是他主动挑起的,他该好好安慰她才对。
"发生这种事又不是你的错。"他附在她耳畔哄着。"事实上,发生这种事是很正常的。"
赵菲雅白他一眼。
"你不认为吗?"亨瑞耸耸肩,"一对互相吸引的男女单独相处时会做什么?当然就是做爱了。更何况我们是在汪洋大海中,除了整天做爱,还能做什么事?"
"你又不是我爸爸,你当然这么说。"她嘟着嘴。"如果你是我爸爸,你就会认为我吃亏了。"
"你自己呢?你觉得你吃亏了吗?"亨瑞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我是说所有父母都会认为自己的女儿吃了亏。"赵菲雅连忙解释。
"你呢?你认为我占了你便宜吗?我想知道你的看真正的看法。"亨瑞严肃地问。
这段时间,他和菲雅疯狂地探索着对方的身体,每当菲雅认真思考时,他总有办法令她抛开所有烦恼,尽情享受两人在一起时该有的欢乐。
他知道纯洁的菲雅爱上了他,他从不怀疑她脸上的笑脸,他一直认为她和他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
然而,菲雅方才的话透露出不同的讯息,他关心她、在意她,因此忍不住要问个明白。
她搂住他的脖子,小巧的唇瓣弯出淡淡的笑意。
"我喜欢你。"她的眼眸盈满柔情。"或许别人会认为我吃了亏;但是我从没那种感觉,我甚至很庆幸你绑架了我。自从在卡美哈美哈国王饭店见到你时,我就爱上你,如果你没有使用激烈的手段绑架我,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认识。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我根本不相信自己还会爱上别的男人。"
亨瑞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赵菲含情脉脉地睇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忽抿抿唇,一语不发地搂住她。
赵菲雅也不追问,她把脸枕在他强壮的肩膀上,静静享受依靠在他身上的甜蜜感觉。
亨瑞抚着她那头瀑布般的卷发,他的眸光柔柔地落在她的脸上。
经他调教后的菲雅,再也不是在卡美哈美哈国王饭店中哭泣的处女。
她已经从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长成一位风情独具的女人,然而她并没有失去她的少女气质,纯洁与娇艳完美融合于她身上。当她含羞带怯时,他的心乱得像初次坠入情网的少男;当她眼波流动、娇嗔连连时,他身上的血液全沸腾了起来。
菲雅!这是他的小菲雅。她只为他一人狂野,她只为他一人妩媚。
"菲雅!"亨瑞激情地喊道,他反身压住了她,魁梧的身躯烫得像火烧。"我不准你离开我,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他嘶声大叫。
眸光迷离、朱唇半启的菲雅看起来美极了。
她含笑睇着他,雪白的枕头把她那头卷发衬得更加乌黑缠绵。
"喔,菲雅,我的小菲雅……"亨瑞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用力扯开她的睡袍,火热的身体不断厮磨着她纤细的肌肤。
"亨瑞,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赵菲雅抱着他的头耳语,她的身体自然而然地迎向他的。
"小菲雅,我们是天生一对,我们当然要永远在一起。"亨瑞疯狂地冲刺。
赵菲雅发出呻吟。她知道亨瑞已经达到亢奋的状态。
"啊……爸爸叫我一定要在百日内结婚……"菲雅边叫边说。
亨瑞的身体僵了一下。"结婚?"他喃喃念道,火热的身体逐渐冷却。"你刚刚说要结婚?"
亨瑞俯瞰赵菲雅,他的眼睛飘过几朵阴影。
她连忙拉被单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亨瑞从不曾用如此冰冷的眼神打量过她,她不觉有些害怕,她知道亨瑞在想些什么。
"是我爸爸在梦中催我的。"赵菲雅的眼睛盈满了委屈。"根据台湾的习俗,我必须在父亲死后一百天内结婚,否则必须守孝三年才能结婚。"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结婚?"亨瑞露出讥讽的神色。
"我不知道。"赵菲雅忍住泪水。"我只是告诉你我爸爸在梦中说什么而已。"她噘噘红唇,仿佛十分委屈。
亨瑞依然冷冷地盯着她。
她眨眨眼,晶莹的泪珠滚落脸颊。她别过脸去,粉红的唇瓣抿得又紧又密。
亨瑞疑惑地挑挑眉,冷冰冰的双眸扬起阵阵波涛。
难道是他多心?他原以为菲雅故意利用两人缠绵难分时,提出结婚的主意,但是看她委屈成这副模样,实在不像那种有心机的女人。
"菲雅。"亨瑞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别碰我!"赵菲雅哭叫着。
"小东西,别这样嘛。"亨瑞躺到她身畔,古铜色的大手游走在她覆着薄被的身躯。
"走开!"她伸手要拨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捉住。
亨瑞吻吻她的手。"我的小东西,别和我呕气,我无法忍受。"他抱住她。
"对,不能惹你生气,但是你可以……随便侮辱我……"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哪有侮辱你?"亨瑞心乱如麻,他用舌头舔去她颊上的泪珠。
"哼,你自己心里有数!"赵菲雅噘唇瞪他一眼。
"我错了好不好?"亨瑞把脸偎在她雪白的肩膀上,她身上特有的芬芳又勾得他蠢蠢欲动。
"哼!"赵菲雅推开他。
"你说要在一百天内结婚,对不?我算算看,你父亲什么时候过世的?"亨瑞的手又伸进被单里去,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游移着。
这次,赵菲雅没有推开他。"你又不和我结婚,问这个干嘛?" "你这个小东西真坏。"亨瑞狠狠地吻住她的嘴。
赵菲雅立刻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吻得死去活来。
"你真的要娶我?"赵菲雅喘息问道。
"我已经在考虑了,给我一点时间作决定。"亨瑞气喘吁吁。"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我们两人都要考虑清楚。不过在我尚未做好决定之前,你千万不能离开我。"
"好。"赵菲雅的唇角荡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要亨瑞讲出这种话并不容易,她终于了解自己对他有多重要了。
"可是,小东西,你对我又不了解……"
"我知道你叫亨瑞,美国人,今年三十五岁。"赵菲雅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爱你。"
"可是,我是个无人能及的花花公子呢!"
"你再也没有机会当花花公子了。"赵菲雅爬到他身上。"我会天天让你累到骨头散掉。"
"这我相信。"亨瑞开怀大笑。他伸手拉她。"来,下来,我们今天扮什么角色?"说着便要起来。
"你躺着。"赵菲雅笑盈盈地按住他。"今天由我来服务,你只要躺着享受就好了。"
"喔,我的小菲雅……"亨瑞的眼睛闪闪发亮。
赵菲雅开始吻他的胸膛,她甚至顽皮地轻咬着他胸前浓密的胸毛,还轻轻地对着它们吹气,引得亨瑞既好笑,又忍不住因她的举动而全身热了起来。
"你这淘气的瓷娃娃!你瞧瞧你做的好事。"他意有所指地道。
赵菲雅当然感觉到了,他欲望勃发的下体正摩挲着她的下腹部呢!不过,她存心不让他这么快得到满足。
她露出一抹促狭的笑,轻轻吻着他结实的腹部,甚至轻轻划过他的肚脐下方,可是,她很快又转移阵地来到他的胸膛,再度在其上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
亨瑞早已因忍住欲望而疼痛不已,他无奈地叹气,"你是存心折磨我的。"
"是又怎么样?"赵非雅往前移,主动封住他的口,还自己伸出香舌与他的交缠,以一个热辣的法国式长吻暂时满足他,然后,她故意更往前移,让自己丰满的胸部就在他脸颊上方。亨瑞想含住那粉红的蓓蕾,但她却不安分地前后挪移,让柔嫩的乳房来回触着他的鼻尖、嘴唇……
天啊!他真想一口吃了她,她这么诱人,教他怎么忍得住?
他低吼一声,双手捉住她光滑的背。
赵菲雅却坐直身,缓级调整姿势,让她的下体紧紧贴着他的欲望中心。这回,她扮演主导着,她缓缓地加快律动,让他更深入她,接着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刺与律动中,两人双双达到颠峰,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深深冲击着他们……
激情过后,亨瑞心满意足地瘫在床上。
三十五年来他从没动过结婚的念头,不过照日前的情形来看,和菲雅结婚似乎是个很不错的主意,他可以天天看到她纯真的姿态,可以天天享受与她在一起时特有的幸福滋味,这些都是别的女人无法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