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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痴那时爱 page 4 作者:水铃

  “哦!没事、没事,我有点闪神了。”易风依依不舍的取下听诊器,他握着云沁的手,深情的说:“你没事,不用担心,你知道我一直是爱你的。”

  易风的浓情蜜意并未感动云沁,她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冷。因为易风说话的时候并不是看着她的脸,而是对着她的心窝。

  突然,云沁有种感觉,易风似乎是为了这颗心脏才跟她交往的。虽然听来荒谬,可她真的有这种感觉。

  迟疑了半天,云沁终于开口问道:“易风,你可以告诉我,这颗心脏原本的主人是谁吗?”

  云沁感觉到易风的手突然僵住了,好半晌,他才勉强笑道:“对不起,我不能说!”

  “她是个年轻女子,姓高是吗?”云沁会这样猜测不是没有理由的。水柔姓高,而云沁会作那种梦也许就是这颗心脏的关系。

  “不是,你不要胡乱猜测!”易风显得有些不自然。“对了,我还有病人要看,不陪你了!”他匆匆的夺门而出。

  云沁叹了口气!躺回病床上。想起任恒、易风永柔之间的种种,她的心情更郁闷了!

  睡梦中的云沁猛然睁开眼。她出院已经三天,而她也连续梦到那双眼三天了!

  那是任恒的双眸,一双痛苦中带着绝望的悔恨双眸。它就这样时时刻刻压在云沁的胸口,连带的也让她夜夜由梦中惊醒。

  坐起身,一阵寒意由心底窜起,云沁双手抱膝,将头靠在膝上。

  望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庭院,云沁又想起了任恒,想起了他的冷酷。

  但是,另一方面,云沁也无法忘记她发病时,他焦急的容颜与温暖的怀抱。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云沁郁闷的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任恒已在她心底深处扎了根、发了芽。

  不知为何,她总是不断的想起他。她认识他才几天,可是,她的心里都是他。

  云沁有点烦躁的下了床,她犹,如困兽般毫无目的地在小小的房间内来回踱步。

  她从来没有这么焦虑不安过,就算在她身体状况最差的时候,她都不曾如此。

  就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云沁比一般人懂得惜福、感恩,也比一般人乐天知命。

  但是,就这么短短的几天,云沁变了,她变得郁郁寡欢,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只觉得好烦好烦,好想尽情的痛哭一场。

  无眠的夜就这样的过去了,云沁梳洗一下,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去学校上课。

  到了学校,青萍担忧的拉住云沁。因为原本总是笑口常开的云沁,今天却愁眉深锁。

  “云沁,你不舒服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耶!”其实最令青萍担心的不是云沁苍白的脸色,而是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郁闷之色。

  “没事,只是有点累。”几天没睡好,云沁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还好吧?”

  “没事,别担心。”云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虽然云沁说没事,青萍还是担心得不得了,她直觉认为云沁大概是为情所苦。

  青萍不住的四下张望。那个蒋克强死哪儿去了?平常跟前跟后的,紧要关头时却不见人影。

  “云沁,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找蒋克强来!”青萍霍的站了起来。

  云沁恍若未闻的直视着前方。一会儿,她才发觉青萍不见了。

  她茫然的站起身来,缓慢的走出校门。见公车来了,她傻傻地上了车,又傻傻地下了车。

  等云沁回过神时,她已经站在高氏大楼内。

  “小姐有事吗?”柜台小姐一眼就认出了云沁。只是云沁看来又瘦了些,神色也不像上次那样清朗。

  “我……我想见任先生。”云沁声音暗痖的吐出几个字。

  “小姐有预约吗?”

  “没有,我只是想向他道声谢。”云沁低声道:“我叫桑云沁,也许任先生愿意见我。”

  “我帮你问看看好了!”柜台小姐好心的说,虽然她知道可能性不大。

  柜台小姐打了内线给任恒的秘书,请她代为通报,但却迟迟没有回音,就在柜始小姐打算放弃之际,电话里传来任恒冷冷的声音——

  “让她上来!”

  “是!”柜台小姐讶异地看了云沁一眼,“小姐,总裁请你上去,请搭右手边的专用电梯上楼。”

  “谢谢。”

  云沁道了声谢后便朝电梯走去,按了十七楼的键。

  到了十七楼,云沁来到任恒的办公室前,她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任恒的声音依然冷冽。

  推开门乍见任恒的那一刻,云沁的心一阵紧缩。她手足无措,只能呆呆的看着任恒。

  她瘦了,脸色也不好。任恒微眯着双眼打量脸色苍白如纸的云沁。

  突地,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易风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看她一副风吹就倒的孱弱模样。

  “过来!”任恒口气冷硬的道。

  云沁这才怯怯的走了进去。他又在生气了,她真不该来的,她来只是自讨没趣罢了。

  “坐下。”

  云沁依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有事?”任恒脸色阴晴不定的瞅着云沁。

  “只是来谢谢你。”云沁声若蚊蚬的说。

  “就这样?”任恒的眉毛扬得老高。这种小事也值得她硬撑着赢弱的身子跑来吗?她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就这样。”云沁死命的咬着下唇,强压下心中的委屈。她为了这种小事来烦他,他当然会生气。

  只是,她下意识的就来到这里……

  “身体还好吗?”见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任恒不自觉的放软了声调。

  “还好!手术后的……小毛病。”任恒的温柔让云沁更难过了,她低下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你动过手术?什么手术?”难怪她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心脏……心脏移植。”云沁真的想忍住泪,但是,眼泪却自有主张地滑落。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爱哭呢?从小就饱受病痛折磨的她一向十分坚强,再苦、再痛她都不曾落泪,可现在却……

  “心脏移植?”任恒的心中泛过一抹怜惜。

  “嗯!”云沁的头垂得更低了,她不想让任恒看见她哭泣的丑样子。

  “易风动的手术吗?他是你男朋友吧!他是个好对象,你要好好把握。”他苦涩地道。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云沁激动的大叫出声。“我并不想跟他交往,可是……可是……”她哽咽地不知该如何说。

  “是易风提出要与你交往的吗?”任恒诧异的问。

  “嗯!”云沁泪眼汪汪的点着头。“我有点怕他,他老是自言自语的,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我就是无法爱上他。”

  “是吗?”任恒不置可否的道。

  “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想这件事跟我不相干吧!我相信与否并不重要。”任恒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他又恢复了先前的冰冷。

  “是,你说得没错。”云沁惨白着一张脸,露出苦涩的笑。

  她以为她在他心目中有什么地位吗?她以为他会关心她的死活吗?她的一切、一切本来就跟他毫无关系。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奢望什么呢?云沁苦笑的摇了摇头,撑着瘦弱的身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我要回去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还有,以后不要再来了。”任恒决定快刀斩乱麻。他搞不懂云沁的心思,也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不再相见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你就这么讨厌我,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云沁的脸上毫无血色,她体内的所有血液仿佛全往心口涌去,然后冻结成冰,扎得她的胸口一阵阵刺痛。

  “我只是不想引起无谓的误会罢了。”任恒淡然的说。他表面看似轻松,心中却有无限的不忍与不舍。

  但是,他又能怎样呢?易风已经警告过他了。

  “是吗?”云沁惨澹的笑了笑。

  “走吧厂任恒转过身子不再看云沁,他怕他再多看她一眼,就会沉溺在她盈满泪水的双眸中。

  云沁羞愧得简直无地自容,她吸了口气,大踏步的往外面走去。

  但是,她摇摇晃晃的身躯却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她脚一颠,差点就往前扑倒。

  “小心!”任恒连忙上前扶住云沁。

  “对不起,请放手,让别人误会就不好了!”云沁后退一步,抽回自己的手。

  她艰难的往外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痛一分。

  望着她娇弱的背影,任恒死命的克制想要拉回她的冲动,因为他不能、也不该啊!他轻叹了口气,深深的将脸埋人掌中;也将自己沉人阴暗的思绪中。

  第三章

  遥远的,云沁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

  “云沁、云沁……”

  云沁茫然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好半晌,她才认出是易风。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易风轻轻的将手覆在云沁的小手上。

  云沁反射性的抽回手。

  “没事,最近功课比较忙,有点累。”云沁有点心虚的低下头,她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

  “没事就好,小心别累坏了!”易风依然温和的笑着。才几天没见,云沁似乎憔悴了不少。

  “嗯!”云沁没什么食欲的搅着眼前的沙拉。易风最近很忙,难得有空陪她吃饭,但她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多吃一点。”易风发现云沁盘里的食物几乎没动过,“你太瘦了。”

  “易风,我想……”云沁想提出分手,既然她不爱他!就别耽误他。

  云沁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喜悦的声音打断了。

  “易风,真的是你!”

  “水湄,好久不见了。”乍见水湄,易风开怀的笑了起来。

  “可不是,快两年了吧!”事实上,自从水柔过世后,易风就几乎没去过高家。

  “是啊!”易风黯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他又爽朗的笑了起采。“水湄,我帮你介绍,她是桑云沁,是我未采的老婆。云沁,她是高水湄,她就像我妹妹一样。”

  未采的老婆?云沁还来不及抗议,水湄已经热络的拉住云沁的手。

  “你真是好福气!”水湄喜孜孜的笑道。初见云沁的那一刻,水湄就认出她采了。

  对于那天任恒与云沁到底去了哪里,水湄一直很介意。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无关紧要了。

  “你一个人吗?要一起坐吗?”易风客套的问。

  水湄眼珠一转,笑笑的说:“我约了人,不过一起吃比较热闹。我打个电话催催他。”

  水湄站起身走到餐厅外,拨了通电话给任恒。

  “喂!任恒,吃饭了吗?”

  “不吃!”,任恒的口气十分恶劣。

  最近他的睥气坏透了,公司上下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唉” 么可以不吃呢?我在公司楼下的餐厅等你一起吃饭,水湄依然温言软语的道;

  “不要,我很忙。”任恒冷冷的拒绝。

  “别这样啦!任恒;人家今天难得不用加班,陪我吃饭啦!”

  “不要。”任恒还是不假辞色。

  “如果你不来的话,那我也不吃了。你知道爸会担心我的,他只剩下我这个女儿了。”

  “你——”任恒窒了室。

  对于岳父,任恒向来敬重,他就像自己的父亲般,任恒不想让他老人家再操心了。

  “怎么样?”水湄得意的又问。

  “好吧!我马上到。”任恒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

  挂上电话,他一脸不爽的来到餐厅。

  “任恒,这里!”水湄大力的挥手,想引起任恒的注意力。

  一听到任恒的名字,易风与云沁同时变了脸色。易风依旧是一脸的厌恶,他紧握住双拳,太阳穴隐隐抽动。

  而云沁则是白着一张脸,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朝思暮想的任恒。

  看到他,云沁才发觉自己的思念竟然这么深、这么浓,就在这一刻,她的心底、她的眼里只有任恒……

  可看到他们两人的任恒却是一脸僵硬,不假思索的,他转身就想离开。

  水湄眼明手快的拉住了他,笑眯眯的说道: “任恒,坐嘛!顺便见见易风的准新娘。”

  “我不是——”任恒铁青的脸色让云沁一阵心慌,她焦急的想解释,不想让任恒误会。

  “他们真是天造垃没的一对耶!”水湄大声的打断云沁的话,她亲热的挽着任恒。“任恒,你也学学人家易风嘛!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别老是只想着工作嘛!”

  水湄娇嗔的睬着脚。虽然易风说云沁是他未来的老婆,但是!“凡事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况且,任恒看到云沁后神色便有点不对劲,她还是别太轻忽,免得大意失荆州。

  任恒一句话也没说,他阴沉的眼神透着复杂的神采,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云沁。

  蓦然,任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力道大得让水湄差点跌坐在地。像来时般突然,他大踏步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下雨了!。云沁浑身发冷的躲在小公园里的一棵榕树下,雨沿着她苍白的小脸落下。

  自从那天在餐厅见到任恒后,云沁再也忍不住思念他的心绪,她总是躲在高氏大楼对面的小公园内,盼望能再见他一面。

  想再见任恒的渴望像火烧般焚炽着她的心,她的心似乎不再是她的了!

  思及此,云沁不禁苦笑起来。这颗心本来就不是她的,不是吗?

  雨愈下愈大,云沁娇弱的身子瑟缩了下。老天真的一点都不同情她吗?她只是想看任恒一眼,为什么老天连这么小的愿望都不愿帮她实现呢?

  就在云沁昏昏沉沉之际,一个暴怒的声音突地在她耳边响起。

  “你到底在摘什么鬼?!你不想活了吗?”任恒青筋暴露的拎起浑身湿答答的云沁向高氏大楼走去。

  在柜台小姐惊讶的目光中,任恒就这样半拖半拉的带云沁搭电梯回到了办公室。

  盛怒中的任恒粗手粗脚的将云沁拉进办公室附设的淋浴间,将她推到莲蓬头下,打开热水,调好水温,他很自然的动手想要脱下她的衣服。

  犹呆愣着的云沁在任恒帮她脱下外衣后,终于回过神来。

  “你……你想干嘛?”云沁又羞又惊的用双手护着自己。

  “脱衣服!”任恒觉得她根本是多此一问,有人穿着衣服洗澡吗?他再自然不过的拉开她的手。

  “不要!我自己会洗,我自己会脱,你出去!”云沁更加剧烈的反抗着。

  她最近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再加上手术后留下的疤,让她自惭形秽的不想让任恒看到。

  云沁的反抗让任恒清醒了些。他在干嘛呀?他疯了不成,他竟然想……想帮她……洗澡?

  任恒咒骂着放开云沁的手,他甩一甩头,逃命似的离开了浴室。

  其实,从云沁躲在公园偷看他的第一天开始,任恒就已经发现了。他心想只要让她等上几天她就不会再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执着,外头下着那么大的雨,她竟然还是不肯离开。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不能爱上他,他根本就不适合她!

  任恒重重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苦恼的扯着头发,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一定得再果断些,她嫁给易风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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