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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 page 8 作者:灵涓

  “我会努力的。”他含泪答应。

  不戒的话,老婆就变老公了,多可怕啊!

  对于郑宗宇的乖巧,项雅行奖赏似地给予温柔一笑,接着将视线移往窗外。

  天气正好,有云但不多,阳光不强气温不冷不热,恰是逛街好天气。

  “还有什么事吗?”郑宗宇小心翼翼地问,生怕项雅行又丢一颗炸弹出来,把他炸得飞到火星去。

  “天气真好。”项雅行风马牛不相及的答了句。

  “是挺好的。”郑宗宇搞不懂他的爱人在想什么。

  “跟我去看电影吧。”项雅行甜甜一笑,偏秀气的脸变得阳光明朗,是郑宗宇最爱的笑法。

  “嗯。”郑宗宇大力点头同意,他们好久没约会了。

  心情大好的项雅行过去拉起郑宗宇,一道准备出门去。

  ***

  意外总是发生在你想不到的时候。

  项雅行和郑宗宇两个高高兴兴地一起出门游玩,停好车走过步行区去电影院。

  途中两人一直愉快地聊着等会儿要看什么电影、近来有什么好片值得期待,走到一半项雅行见着一个卖猪血糕的摊子,忽觉肚子有点饿。

  两人才刚刚停在猪血糕摊前买了两枝猪血糕,老板还在撒花生粉呢,一名熟人便迎面走来。

  当时,郑宗宇并不晓得见到此人会让他们的约会泡汤,所以他非常愉快地向那人打招呼。

  “真巧,你也来逛街啊。”

  郑宗宇面带微笑地朝君子旭挥手。

  听见声响,项雅行回过头,瞧见熟人也是一笑。

  两人完全不在意应该在上班中的忙碌执行长,此时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街上闲逛。

  “要不要吃猪血糕,这家的味道不错。”项雅行心情极佳。

  君子旭摇头婉谢。

  他并非第一天认识项雅行,知晓这个嗜甜如命的人喜欢的口味必然偏甜,这不是他所喜欢的味道。

  今天君子旭穿着一身黑,里头是黑色高领针织衫、外头套了件简约风的西装外套,颈上却挂着一条纹饰复杂华丽的纯金龙,腰带则是一条绣花精致紧复的民族风精品。

  一头长黑发高高梳起马尾,一步一摇动,线条优美又俐落帅气。

  整个人走的是时下流行的现代中国风。

  接着项雅行和郑宗宇拿着猪血糕继续往日的地走去,君子旭则主动陪他们走一段路。

  期间,项雅行笑眯眯地提了一下他先前和郑宗宇做的约定,郑宗宇得到君子旭同情的一瞥。

  项雅行又说起他们将去看电影,不知最近有哪部片值得期待。

  “好不好看我是不知道,但我有几张首映典礼的票,你们有兴趣吗?”

  君子旭说这话时他们已走近电影院,远远即见电影院周围了一堆人。又不是假日,这人潮也多到恐怖了点。

  “谁演的?”项雅行有口无心地问道,之后又大口咬下猪血糕。

  “焕旂主演的片,他这次回来本来是休假,但拗不过人情债,只好来出席了。”君子旭声音平静,静得不像平常会笑会闹的他。

  尹焕旂的名字让项雅行停步,狐疑地望向牡丹。

  “你别告诉我,首映典礼完之后还能去后台找他,等等还可以一起去吃饭吧?”项雅行承认,他对尹焕旂的追星心情还有一点残留心中。

  “当然啦!若不是跟他有约,我来做什么?”君子旭微笑。

  此话令项雅行的眼眸瞬间闪亮,可怜郑宗宇尚不知他的约会已泡汤。

  他还愉快地吃着猪血糕,并同时在心里想像和项雅行坐在黑漆漆电影院里,手握着手看电影的景况。

  电影结束后他们可以找间饭店在房间内用餐,接下来……

  呵呵呵,好戏开锣。

  至于去不去首映礼……想当然耳,郑宗宇哪里会反对项雅行的决定。

  只是,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牡丹并不想参加?

  第八章

  项雅行的职位是业务,也就是说上班时间四处趴趴走实属正常。

  在首映典礼结束后两天,他销假回一捻红上班,头一天处理一些累积的公事,隔天又开始四处跑业务,通知旧客户他已回来上班。

  或许是他跑的范围太广,或许是郑宗宇太过嚣张,或许一切都是命。

  总之,当项雅行经过一间咖啡馆窗边时,他不经意地瞟了瞟窗边拥吻的二人,看看是谁竟然避也不避地坐在窗边就……

  结果,却看见郑宗宇和先前向他哭诉的年轻男子。

  去他的,靠!

  郑宗宇这个花心色鬼,口口声声说爱他,结果一转身又去抱别人,这个混帐东西最好得爱滋死死去。

  项雅行当场气得七窍生烟,只差没血液逆流。

  换作是从前,他大概会气呼呼的冲去买甜食发泄,可是今非昔比,他现在已经下定决心留在郑宗宇身边,也承认他是爱郑宗宇的,哪能任由郑宗宇胡搞瞎搞。

  于是,项雅行立刻闯进店里,无视女服务生在身后一直问“先生找人吗?”,一把将公事包往热吻中的二人后脑勺上砸。

  靠!

  突然遭受不明攻击,郑宗宇反射性地将年轻男子抱进怀中,此举自然换来项雅行更巨大的愤怒。

  “客人,客人请别动粗。”女服务生焦急地叫道,可惜她没胆拉住项雅行。

  “哪个不长眼的混蛋竟敢打你老子,看我不……”郑宗宇气得骂了一声,可惜下一句话尚未说出,他抬头瞧清来人是谁,已经来不及把前句话吞回肚子里。

  项雅行气得瞪眼如铜铃,右手高举公事包,挥下去也不是,不挥下去又无法消气。

  最后项雅行仍旧没挥下去,仅是恶狠狠地瞪着两人。

  “你们在干嘛?”他怒吼道。

  心口不一的混蛋郑宗宇,他是瞎了狗眼才会想跟这家伙在一起一生一世。

  “宗宇正跟我在约会,你有意见吗?”年轻男子从郑宗宇怀中抬起头,一改先前的胆怯态度,大胆回瞪项雅行。

  “你给我闭嘴,没人问你话。”项雅行威胁地举起公事包,示意男子若敢再插嘴,说一句他扁一次。

  识时务者为俊杰,男子只好乖乖闭嘴,坐回他的位子,任两人去吵。

  “我问你,你现在在干什么?”项雅行再问一次,这次是正对着郑宗宇问的。

  郑宗宇仍旧没回答他,只是火速站起来,掏出皮夹丢了张大钞在桌上,挥挥手和年轻男子道别,拉着项雅行便往外走。

  “干嘛?”项雅行一把甩开他,硬是不肯让他抓着。

  “找个地方谈啊,难道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闹?我要不要脸都无所谓,你行吗?”郑宗宇平和地道。

  这话说完,项雅行肯走了。

  郑宗宇可以不要脸,他还要脸在外头讨生活,这附近热闹这里又临窗,过路人多,在这里讲确实不好。

  郑宗宇领着他,到附近一间四星级旅馆要了间套房,吩咐不要有任何打扰,谈完事情便走。

  旅馆里确实偶尔会出现谈公事的客人,不会启人疑窦,项雅行也就放心了。

  刚锁上门,项雅行再度说出那个老问题。

  “你跟他在干嘛?”

  郑宗宇的表情十分古怪,一反常态地不见息事宁人求饶样,反而看开似的豁达起来,微笑面对项雅行。

  “看也知这我在约会吧。”他大方承认。

  说着,他走到沙发处将外套一扔,拿起啤酒准备喝。

  “你竟然有脸讲?”项雅行怒不可遏,大步向前逼近郑宗宇。

  郑宗宇有点疑惑,眉头轻轻皱起。

  “这不是事实吗?为什么没脸说?”他不懂。

  项雅行又是怒又是委屈,双眼都红了,也不知是生气或是难过。

  “我才刚跟你约法三章……”

  “你没说我不能另寻发展啊。”郑宗宇失笑。

  确实,项雅行有要求的他全做了,但这件事情项雅行确确实实不曾要求过,他怎么知道不可以。

  “用大拇指想也知道不能。”项雅行大吼。

  他今天才真正了解到一件事,原来郑宗宇是白痴。

  “办不到。”郑宗宇非常干脆地拒绝。

  向来言听计从的人突然变得不听话,害项雅行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弄不懂郑宗宇究竟说了些什么。

  “我有我的感情需求,你给不了我的东西我只好另外寻觅,总不能要求我不吃草又要跑吧。”郑宗宇表情平静,打开啤酒,仰头饮了一口苦味液体。

  闻言,项雅行爆出一长串脏话。

  “你什么时候说要的时候我不给的,用得着打野食吗?”他想到别的方向去。

  “人生不只有性,还有爱,我希望被爱。”郑宗宇依然平静,平静得有几分沧桑凄凉。“雅行,我希望有人爱我啊。”

  在爱情的世界里,他是弱者残兵,永远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照你这么说,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是吗?”项雅行胸腔内的怒火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虚孤寂。

  郑宗宇叹气。

  “或许也有感情,但并非爱情。”

  承认这件事对他来说十分痛苦,但蒙上双目不承认仍改变不了什么。

  项雅行更气了,右手提着公事包砸向郑宗宇旁的沙发座垫。

  郑宗宇却不移不动定定看着他,表情平和悲伤。

  “我对你没有爱的话,何必在乎你跟谁鬼混,我何必那么痛苦?”

  关于这个问题,郑宗宇早有解答,虽然痛苦但不得不接受的解答,令人信服的好解答。

  “因为你要面子。”

  说出这句话时,郑宗宇刹那间变得佝偻渺小。

  “面子?我跟你在一块早就没面子到了极点,说什么我是你老婆,实际上你不知有多少小老婆、小狼狗,我哪有什么面子可言?”前所未闻的理由让项雅行有点抓狂。

  郑宗宇心平气和地解释:“不是吗?无论我在你面前和谁亲近,你何曾表示过什么?你总是当作世上没有我这个人,能闪多远闪多远,要到有人不长眼烦到你时,你才会对我的花心发脾气,如果没人找到你头上,你永远当作没事一样,爱一个人真能宽容至此?”

  他很久以前就想通了,既然得不到项雅行的爱,又无法放弃,不如向外寻求安尉,回家后才能继续面对项雅行的冷漠。

  郑宗宇的话让项雅行无法反驳。

  他无法诚实招认那是因为他先前不愿承认自己爱上郑宗宇。今非昔比,如今他在乎、他吃醋、他愤怒。

  “你突然跑去德国、瑞士,我知道你是对我生气才去散心,可是你却单独和周闻去意大利……”

  “我说过,我跟他是清白的。”

  “鬼才相信。”郑宗宇恨恨骂了一声。

  “就有人连鬼都不如啊。”项雅行冷言冷语。

  “如果你看见我和刚才那个男生从旅馆出来,我说我们盖棉被纯睡觉,你信是不信?”郑宗宇问。

  项雅行撇头。

  信他是笨蛋,用头发梢想都晓得他们在旅馆做什么。

  可他和周闻不一样,他们确确实实清清白白。

  “瓜田李下引人误会是我不好,我没什么好说的。”这种问题吵不完,项雅行干脆放弃争论下去。

  “知道你和周闻单独去意大利时,你可知我心里怎么想?你可知这我有多难受?我要跨洋帮你安排事宜还得安排他的,你可知我内心有多挣扎,我不提是因为不想失去你。这些我能跟你讲吗?我能从你这里得到安全感吗?雅行,你能给我吗?”

  项雅行觉得头疼。

  “莫非一定得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才表示我心里有你?”

  “不是。”郑宗宇摇头。“但你若爱一个人总会有所表达,可我从来不见你的表达,天热天冷你不曾嘱我加衣,你不关心我的工作情况,你不记得我爱吃什么、讨厌什么,这样是爱一个人吗?”

  项雅行皱眉。

  他会这样子的理由十分简单,因为一直到数日前,他还迟迟不肯承认自己爱上郑宗宇,既然不肯认,他又怎么会记得郑宗宇的喜恶,恼这家伙都来不及了,哪管他冷或热。

  可是,他无法对郑宗宇诚实说出自己对他的心意,多丢脸。

  “我和周闻是清白的,我对他的爱情多年前即已消失,以后也不可能复燃,他已经另有所爱了。”项雅行说道,这是他能做到最大程度的解释。

  “是吗?不爱他了,但也不爱我。”郑宗宇扯出笑,比哭更难看。

  望着郑宗宇哭泣似的表情,和他在一起真那么痛苦吗?

  项雅行忽觉脚下的地像裂了开来,他整个人无边无际地往下坠落,说不出来他已经爱上郑宗宇,已经爱上他了啊!

  “如果……”沉静许久之后,项雅行轻声开口。“如果和我在一起让你如此痛苦,你为什么不放弃,就当买错股票,长痛不如短痛。”

  这个问题郑宗宇答得极快,因答案早放在他心里。

  “因为我爱你。”

  ***

  晚上六点整,天色稍暗后,苗安阙啪的一声打开室内的灯。

  接着他走回厨房,一个接一个将自制鱼浆弄成球形,放入滚水中做成鱼丸。

  锅中已煮熟浮起的丸子,则由另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捞起,放进瓷碗中备用。

  “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项雅行边将丸子捞起来,边将下午的情况说给苗安阙听。

  在匆匆离开郑宗宇后,他直接拎了两个十二寸大蛋糕去一捻红找苗安阙,没想到手机联络的结果,苗安阙人在家中。

  这天苗安阙下午请假,买好菜,准备做些比较费工夫的菜。

  鱼丸煮好后,还有鸡肉丸子、加了香菇丁的贡丸和少量牛肉丸子待煮,一旁炉子上则在熬高汤,需要久熬的萝卜和高丽菜梗已先行下锅,今晚菜色是自制火锅。

  “那个没熟,先别捞。”苗安阙没理会他的话,盯着锅子里的丸子瞧。

  项雅行乖乖把那颗丢回去,改捞别颗。

  “明明搞外遇的人是他,我却觉得错的人是我,好像我对不起他似的。”项雅行声音闷闷的,灵动的杏眸中亦流露出悲伤。

  苗安阙依旧没有回应,一个劲地做他的丸子。

  关于爱情,他懂的并不比项雅行多,更没有项雅行的好福气,遇上一个爱他不悔、疼他入骨的郑宗宇。

  鱼丸已全部下锅,苗安阙改拿起土鸡和乌骨鸡肉混合的肉泥,准备入锅,并给项雅行另一个瓷碗预备。

  “真好,上官翃真有口福。”望着持续丢下肉丸泥子的手,项雅行几分感叹,他多希望郑宗宇有此好手艺,他也能享享口福。

  “他出差,今天不回家。”苗安阙淡然回应。

  “那你煮给谁吃?”项雅行惊讶地问。

  “本来要约你、郑宗宇一起去君先生家吃,现在大概不会有郑宗宇了。”苗安阙虽说着话,手上却丝毫没有停顿。

  提到那三个字,项雅行面露苦涩。

  “你会不会觉得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小小声地问。

  “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福呢,有也只是一大碗苦药后的小小糖果而已,人都是哭着落地不愿出生的吧。郑宗宇对你再好,若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好法,怕你也只会感到痛苦,不觉得有福。”苗安阙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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