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已来临,拓拔小亮亮在此先恭祝各位看倌在2006丙戌狗年,好事连连,好运旺旺来。
狗年到,不能免俗地来谈狗。
说到狗,亮家养了三只大狗,三只都已经养了六、七年,但不管狗多老、多大,其实都像小孩一样爱争宠,总认为小亮亮妈妈最爱的是牠。
三只狗,其中有一只名字叫做巧虎,发现没?小亮亮曾经把巧虎出借给「劫……」一书的女主角时智,书中,巧虎还在时智的指挥下,尿了一泡尿在男主角锁家齐的裤脚──
巧虎,真是辛苦你了!你演的很棒,小亮亮妈妈给你拍拍手。
话说回来,小亮亮妈妈花了几年的饲料钱养你们,人家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尿一泡尿,对你来说,比吃饭还简单,客串一角,应该不会太为难你才是,对吧?乖狗狗。
狗也很聪明,也有点小诈,平常吃的是狗饲料,有时会给牠们肉骨头吃,小亮亮自认把给牠们吃的分配的很平均,可是,有一回很好笑的是,当我把肉骨头倒给巧虎后,接着,把盘中剩下的全倒给另一只嘟嘟时,巧虎竟然趁着嘟嘟和我示好,装乖给我看的时候,偷偷叼走一块肉骨头回他的地盘去──
当下,我看得傻眼,又觉得好笑,因为以前很少有这种情形发生。我不禁想,是不是狗心中其实有着一座天秤,所以牠都会大致看一下食物的分配量,如果觉得牠分得太少,就会趁同伴不注意,偷偷摸摸叼走可以让天秤两端呈平衡状态的那块肉骨头?
狗的趣事很多,下回再聊。
前阵子看了一部韩剧「说不出的爱」,里面二媳妇美妍那个角色,我觉得编剧把她的个性编的很真,或者该说演员把那角色揣摩的真好,一个写剧本的人,话不多,和爱关心周遭人,嘴又甜的大媳妇相比对照下,她显得孤僻了些,也比较不讨人喜欢──
当下,活生生是看到了自己的个性,我想,有很多作者的个性也是如此吧,但不是说所有写作的人都该是这种个性,就我认识的一些作者中,也有很多很会主动关心别人,不属于孤僻的一群。
诚如剧中所言,这没有谁对谁错,就只是每个人的个性不同罢了。
其实我很羡慕像大媳妇雅莉那种嘴巴甜的人,也知道只要开口说,自己应该也可以做得到──但总在不想、不必、不要,三不之下,被自己讨人厌的个性给拖着走。
我常常到某个地方买东西,其中有一个店员大概看我从来没理过他,以为我讨厌他,每到我去那里,他总试探性的假装不经意从我身边经过,想看看我会不会因为讨厌他而闪躲──
我没有躲开,因为我不是讨厌他,只是觉得两人没有任何话题可聊,偶尔也因为太累,不想理任何不熟的人,只想买了东西赶快走人。
似乎知道我并没有讨厌他,他也知趣的不打扰我,不过先前他太明显的举动,还是令我莞尔。
好多年来,我一直在学习和人多说话,让嘴巴甜一点,虽然因为懒洋洋又怕麻烦,进步不多,但这也是一种人生的学习──
希望新的一年,所有读者都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努力的学习能让自己更进步的事,小亮亮会一直爱妳(你)们的,妳(你)们也要一直爱着小亮亮唷,爱你爱我,就是希望世界充满爱嘛!
楔子
吵死了!
一大清早,谁在外头叽叽喳喳,吵得我不能睡?
我抓了棉被把耳朵摀住,那像一堆三姑六婆在聊八卦的高亢嗓音,还是钻进我耳膜内,似乎非逼我抓狂不可!
我瞭,我真的瞭,光听声音就知道又是那群七早八早就起床的麻雀,聚集在窗口边那株软枝黄蝉上,进行不定期举办的早餐会。
麻雀的鸣噪真教人烦躁,吵得我一大早肚里就燃起一把霹雳火……
×的!院子里的树一大堆,干嘛一定要选在靠近我房间窗外进行集会?是很好玩喔!就不要再叫一声给我听到,否则……
一、二、三……
「哇──」
我跳下床,冲到窗边大吼一声,刚才叽叽喳喳的那堆麻雀,早被我的吼声,吓得屁滚尿流,落荒飞走。
「再来呀!有胆就再来!」我把纱窗打开,对着飞到苦楝树上的几只麻雀吼着。
早晨的空气带点凉意,闻起来特别舒爽,我的火气消了一半,睡意也同时跟着消失。
趴在窗边往外看,我这才发现,院子里的盆栽怎么好像愈来愈多?曲小凝那女人真的闲得没事做,一天到晚就在种花种香草……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什么?真的假的,你们全都知道我是谁?有这么好猜吗?
对啦!我就是念倍燕,也是烈结子。
为什么我有两个名字?怎样?是不行喔?
好啦!告诉你们,烈结子是我的本名,念倍燕是收养我的牧师干爹帮我取的名字。
我的身世比一般人奇特,我的母亲是「细姨」……不!严格说来还称不上,因为我老爸没有娶她。
我老爸的元配比他大六岁,他在台北开了一间小药厂,认识一个日本的年轻女药剂师,两人在台北同居六年,还生下两个孩子。
对的,年轻女药剂师就是我老妈,我还有一个弟弟烈太郎,他有自闭症。
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和太郎被老爸带回位于小镇的烈家,我老妈自己回日本,半年后病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想我这个可爱的女儿,还是担心我那个笨弟弟,总之,她就是死了。
问我恨不恨?×的,当然超恨的!
在我读国中的时候,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放了一把火烧了烈家后院堆放杂物的仓库,然后,离开烈家。
之后,我到台北鬼混,什么坏事都干尽,心魂迷失,直到遇到牧师干爹,他试着把我拉出那个我一直找不到出口的黑色漩涡,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掉进那黑色地带,但他从没放弃,一次次地把我拉回。
因为他的鼓励,我才有勇气再回到这个小镇,回来寻找我的希望。
也就是因为要回来小镇寻找我的希望,我在火车上遇到两个女人,一个是要来教我弟弟英文的家教老师桂尹熏,一个是要躲避继母,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曲小凝,这件事说来很玄,玄到让我还一度心里发毛了好几天──
那两个女人不知道这偏僻小镇没有民宿、没有旅馆,所以我就带她们把这间荒废的屋子整理一下,谁知道这一住下来,竟牵引出一段前世的情恨纠葛!
前世的故事是这样的──
这间屋子几百年前是桂尹熏的家,曲小凝是她的女佣,然后,桂尹熏爱上了一个将军,那将军就是我大娘的儿子,也就是我大哥,她笨得以身相许,结果情郎要离开,想娶的新娘子不是她……
咳……结果新娘子人选是我啦!
可是桂尹熏那女人就不甘愿啊!她割腕,把血滴在院子四周、洒在树下,立下毒誓,诅咒日后住进这屋子来的女人会苦恋。
欸……这女人也真是的!难道她没听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吗?爱不到就算了嘛!干嘛搞个诅咒,想把人吓死啊?
好在,那时她应该只诅咒「十生十世」,日前有个长老尼路过,语重心长地说:「十生十世,劫难已尽。」
可不!这一世,桂尹熏终于如愿和我大哥成为一对,连曲小凝也有阿牛哥爱她,而我呢?我在等我的希望。
你们以为我回来小镇做什么?
找我那刚去世不久的大娘?和我大哥叙旧?还是与我那个笨弟弟相认?也许都是吧!但,我真正想见的人,至今还未出现……
我,在等一个人──他,是我的初恋情人。
第一章
秋末,天气凉爽多了,凉风徐徐吹来,溪畔一大片菅芒草,闪闪发光的金白色花絮像波浪一般浮动,宛若在歌颂秋天的美。
念倍燕一个人独自坐在溪里的石头上,手中拿着一根菅芒草,有意无意地拨弄溪水,两只赤裸的脚丫子轻轻刷过脚下的潺潺流水。
天气如此凉爽,照理说,她的心情应该很愉快,可是,她的心情却闷到最高点,闷到快毙了!
和她住在一起的另外两个女人都不在家,她的未来大嫂桂尹熏和她大哥还有弟弟,到香港迪士尼去玩,曲小凝则是和她的阿牛哥到美国去见未来公婆……
其实她们临行前,都邀她一块同行,只是她都婉拒。
为什么她不跟她们一块去,偏偏要在这里独自面对一片菅芒草,唉声叹气?
「死阿煌、臭阿煌,你到底死哪儿去了?还不回来!」
没错,她就是在等臭阿煌,那男人一个星期前托货运公司运来了一大车东西,署名还写着「天下第一美形男」,外加一个「无敌帅哥哥」。
她非常确定那是他寄的,因为全天下如此厚脸皮的男人,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硬是坚持自己要有两个封号。为了独占两个封号,他还和他的死党阿牛打了一架,结果两人都挂彩,后来他搬离小镇不知去向,阿牛反而不争了。
低头一笑。他其实长得够帅,甚至称得上「漂亮」,一个男人同时又帅又漂亮,那时不知迷倒小镇上多少女学生,但他偏偏只喜欢她……
话说回来,他明明都把东西寄回来了,可过了七天,到现在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
为了等他,她忍痛放弃去香港迪士尼乐园玩,也破例整天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闷了七天,她险些闷死在屋里,闷到爆,只好溜出来逛逛,解解闷气。
「哇!好漂亮的芦苇。」
一道陌生的女声传来,破坏四周的宁静,念倍燕皱起了眉头往后看。哇!一个装扮活像黄飞鸿戏里的十三姨的女人,站在小溪边,一脸感动地望着对岸那一片菅芒草。
念倍燕皱紧眉心,眨眨眼。明明天还亮着,她怎么会见鬼了?
「这里好美喔!」
她再度「发言」,念倍燕的眉心皱褶当下比昨晚吃的十粒水饺皮的皱褶还多。
为什么那女人说「这里好美喔」的时候,视线左右移动,对她这个人视而不见,似乎没当她这个人存在,重点是,她说的「好美」,并不包括她!
搞不清楚状况!她念倍燕当年可是小镇上最漂亮兼最可爱的女学生,现在也……也不差啊!
「哇!好漂亮的芦苇,随风飘动,摇曳生姿。」
从溪里踩了三颗大石头跳到岸边来,念倍燕冷瞪了「十三姨」一眼。
「阿东,帮我把相机拿出来,我要拍这一大片芦苇。」女人对立定在她身边的司机说道,完全视身高有一百六十八公分高的念倍燕于无形。
「是,小姐。」
「我第一次看到芦苇……」
「拜托,那不是芦苇好不好!」念倍燕两手扠在腰际,恶狠狠地瞪她。「那是五节芒,是菅芒草,不是妳这女人口口声声说的芦苇。」
她等在一旁,就是要告诉这女人正确知识。好了,说完了,她也该走了。
念倍燕转身要走,女人急忙出声叫住。
「先生,你说那是什么……」
先生!?停下脚步,念倍燕回头,左看右看,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他们三人,除了她的司机是男的之外,哪还有男人?
「先生……」
那女人的视线,为什么锁定在她身上?低头一看,她穿的是她大哥学生时代打篮球的旧运动服,再加上她瘦瘦高高,皮肤晒得有点黑,头发削得像小男生──
「先生,你说那不是芦苇,可是我在图上看到的芦苇,就是这个样子。」
「我说那不是芦苇就不是,不懂的话,回去问妳老师。」念倍燕火冒三丈。「还有,眼睛擦亮点,我是女的。」
「妳……妳是女的?」女人讶异之余,纳闷的问:「可是,为什么妳没穿旗袍或是洋装?」
「为什么我要穿那两样鬼东西?」念倍燕哭笑不得。这女人,她以为这里是拍古装戏的片场吗?
「呃……我的未婚夫告诉我,他说这个小镇很纯朴,是台湾唯一还保留古传统的地方,女人大部分都穿旗袍或是比较高雅的洋装──还有,要来这小镇,女人要穿西式或比较古典的服装,就像我这样,否则就不能进入小镇。」女人张着一双疑惑的眼。「不是这样吗?」
闻言,念倍燕憋住笑,猛点着头。
「是,是这样没错!」抿着嘴,她一派正经地道:「妳最好再搭配一支洋伞,小镇的妇人才会欢迎妳。」
「伞我有,在车上。」
还真的咧!念倍燕转过身去,忍不住窃笑着。
这种整人的戏码,以前她和阿煌就常配合得天衣无缝,小镇上一半以上的人都被他们俩联手整过,连阿牛也遭他们戏弄过……
想当然尔,火爆的阿牛又和阿煌打了一架。
窃笑之余,念倍燕心想,到底是谁想出这么有趣的整人点子?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敢整,不怕事后被打得满地找牙吗?
转过身,念倍燕一脸正色地问道:「妳的未婚夫呢?他怎么没出来接妳?」
「我的未婚夫他不住在这小镇,我是先回来帮他整理屋子的。」女人笑吟吟地。「我记得他的父亲叫作乌春火,我都喊他阿火叔。请问,妳知不知道阿火叔的家怎么走?」
乌春火!?那不是阿煌老爸的名字吗?那她的未婚夫……
等等,她想想,当年阿煌他们全家搬走时,他刚国中毕业不久,那时他没有弟弟,如果他老爸手脚快一点生了个儿子,那,孩子顶多十岁……但眼前这女人少说也有二十岁,就算姊弟恋也太离谱了!
喔!她懂了,一定是阿煌的老爸在外有私生子……没错!要不,当年阿煌的老妈为什么会舍下帅死人不偿命的阿煌,独自离开?
就在念倍燕还兀自臆测的当儿,不知在何时已撑起洋伞的女子,笑盈盈地告诉她正确答案──
「妳应该是住在小镇的人吧?不知道妳认不认识乌宇煌,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女子说着,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念倍燕心一震,愣愣地看她。
乌宇煌!?这个「十三姨」的未婚夫是乌宇煌……
脑内一片空白,念倍燕被这从天而降的讯息震傻了!
「我的未婚夫很帅,他说,他是小镇上最帅的男人,也是天下第一美形男,他还有另外一个封号……」
未等女子说完,念倍燕面无表情,喃喃地道:「无敌帅哥哥。」
「对!没错!妳也认识宇煌哥?」
「不认识!」
赌气地回应女子的问话,念倍燕转身大步走离。
一路走,她在心中暗咒着那个死不要脸的无敌帅哥哥乌宇煌老兄。
为了等他回来,七天来她足不出户,深怕一离开屋子,会和他错过,即使离开屋子一秒钟,她也不安心。
他说过,这辈子,他唯一的新娘子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