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商量了。”他拉下她,以蛮力将她按压至身旁,“市价的双倍是吗?我答应把土地卖给你们。”
“左先生,感谢你的合作。”赵陆满意的咧开嘴,这下他不必担心该要如何向老大交代了。
“赵先生,你别太急着谢我。”左悠扬挑起唇,眼底掠过一丝精光,“我可是还有条件的……”
“条件?”赵陆脸色一凝,“左先生,你有什么样的条件?如果是在合理范围之内,我会愿意配合,如果不是……”
“撤掉海洋馆的设置。”
“你说什么?”赵陆差点自座椅中激动跳起,“左先生,你这是强人所难,我们董事长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赵先生,您先别激动,不妨先听听我的建议好吗?”得到他的允许后,左悠扬继续接下道:“你们董事长要设置海洋馆的构想真的很不错,可是北部跟南部都已经有了规模不小的海洋馆,你们再去弄一个海洋馆只是锦上添花,并不能为你们的游乐园增加另一笔收入……”
“左先生言之有理,可是东部一直缺少一个象征意义的海洋馆……”
“东部区域得天独厚,再去费心设置一个海洋馆只是多余,若是反之……”隐藏于他斯文形象下的奸商嘴脸清楚浮现,“你们把这个创意转个方向加以利用的话,或许可以引起另一波火线话题。”
“转个方向加以利用?”
不仅赵陆无法参透他的解说,就连夏胧光也是一头雾水,让她越听下去越是迷
糊不已,“阿扬,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建议你们集团把海洋馆改成流浪动物之家如何?我估计过了,与其花费庞大的经费去添购水族箱及进口鱼类,倒不如弄成一个简简单单的流浪动物之家。”
“阿扬--”夏胧光张口无语,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
“流浪动物之家?左先生,你似乎搞错一点,我们集团是要开设游乐场而不是动物收容所。”赵陆极不赞成的举反对票。
“赵先生,我没有搞错。”他的唇边挂着浅浅笑意,眼底的算计精光未散,傲气在眼眉流转间表露无遗,“在评估及利用土地方面,你们集团内所聘用的开发工程师没一个可以比得上我。”
“左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气。”赵陆掀唇嘲弄一声,却无法反驳他一句。
左悠扬身为以土地开发起家的左氏一份子,从小见识过的土地开发案不知有多少桩,他精准的远思的确不是一般工程师可以比得上。
“赵先生,相信我,我的建议对你们集团所开发的游乐园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动物收容之家的设立不但可以收容一些流浪动物,同时也可以为你们游乐园达到宣传的目的,重点是--这将会引发一连串的话题。”
“你说的没错,在人事及物材的考量之下,改设成动物收容之家将会成为一个热门话题,但是我们董事长绝对不会答应--”“赵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声。”左悠扬加深脸上的和善笑意,“贵集团的王威先生正好跟家父是熟识,早年虎威帮的据点土地,正好是左家所提供的--”
赵陆的脸色倏地乍变,“左先生你的意思是……”
“王威先生欠左家人一份情,他当然会接受我的提议。”他说的斩钉截铁,“另外,我希望那块地的主人能保有土地使用权……当然!土地的经营权绝对是在贵集团手中,但是夏小姐必须要赋有绝对的使用权。”
“你的意思是……”赵陆被左悠扬一波波扔出的惊人讯息给震得七魄少了五魄去。
“夏小姐将会是个很称职的动物收容之家的管理者--”
夏胧光面容呆滞,瞠目结舌的直睇着身旁男人的俊雅侧庞,在相识相交这么多年之后,她才发现--
她的男人不但是个诡辩的鬼才大律师,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奸商--
第九章
夏胧光不知道事件是如何解决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回到家的,她只是一心一意的凝看着那张令她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直到--
“你究竟还要盯着看我多久?”
左悠扬叹了口气,将一杯热牛奶放置于桌面后,偏头迎向她的呆滞凝看视线,莫可奈何的启口询问。
夏胧光突地探手一把捧住他的脸庞,然后凝神细细端详起,“奇怪,你明明就是我所熟悉的阿扬,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让我感到如此陌生?是我太多虑了吗?还是我并没有看错,刚才那个活脱脱就是一个奸商的人也是你--”
“没错,就是我。”他拉下她的手,总算明白她的痴呆神情从何而来。
“奸商……”
左悠扬露出一抹苦笑,“你要这么称呼我也行,不过我还是习惯听人家喊我一声左律师。”
“律师跟奸商……阿扬,你真的好厉害。”三两下功夫就解决了一切问题,不愧是他,不愧是她所爱的男人。
“我的厉害可比不上你。”他轻捏了下她的鼻头,“你推卸责任的功力可是一等一的高招。”
夏胧光闻言不禁皱了皱鼻头,小声的喃念:“你果然比较适合当个奸商。”
“胧胧,我听见了。”他温柔的探出手将她落于额前的发丝撩起,并安放于耳后,“你不妨可以说说我哪一点符合奸商的要点?”
“你不但心眼小又爱记仇。”她抓住他欲要离开的大手,小脸对上他带笑的眼。
“嗯?我小心眼又爱记仇?”他轻柔的勾起唇,感受到掌心间的小手微微一震。
“你又来了--”他眼底不经意涌上的寒光总是教她产生一阵疑惑。
那不是责备、不是愤怒更不是不悦,而是受到伤害的眼神……
“我怎么了?”他大步一跨,坐进了她身旁的座位。
夏胧光温热掌心紧接着贴上他的脸庞,一双澄澈的眼紧盯着他的幽深黑眸,“阿扬,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受伤的眼神呢?”
“我有吗?”
“有--”她垂下眼,想起了就在不久前,他的眼中也曾经出现布满伤感的点点寒光。
她看得出来,在那丝丝点点的寒霜之下的是一颗不太坚强的心,她似乎也可瞧得出他的心有着是点点无法愈合的伤痕。
“是吗?”他轻哼一声,“在谈及这个话题之前,我们先来好好谈谈你五年前的创举跟之前不久发生的事好吗?”
夏胧光一愣,待她反应过来时,腰际多了道坚固的强健臂膀,摆明了告诉她,
她已经无处可逃,还是乖乖面对现实吧!
“你--你想谈什么?”哼!果然是爱记仇的大奸商。
“你是在骂我是个爱记仇的奸商吗?”她的一双眼睛不会说谎,所以总能真实的呈现出她的率真想法。
她的心忽地漏跳一拍,不擅说谎的她,粉颊渐渐蒙上了尴尬粉潮,“呃……没有,我没有骂你,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好神喔!”
“是吗?”他似笑非笑,凝睇她的眼神有着令她无法逃避的执着。
“好吧!你到底想要跟我谈什么?五年前--”他还真是对五年前的事念念不忘呢,看来她是在劫难逃了,“好吧!的的确确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知会你一声就跑去非洲的,更不应该一走就是五年,音讯全无……”
“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抱着何种心态抛下我的?我曾经想过,你是不是想要藉此一脚踢开我?”
“阿扬!”她一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你是没有这样想过,因为你是直接以身体力行来强烈告知我。”
“阿扬……”她真的好坏、好坏,因为她没想到一时的冲动伤害了他,“相信我!相信我好吗?我真的从没有想过要踢开你,更没有想过要与你就此分手,我只是想……我只是明白……明白你爱我,所以一直深信着,你会支持我、赞同我的行为……”
“你相信我?”眼底寒光乍起,问题的症结点呼之欲出。
“是的!”她拉起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双眸间流转着深刻的缕缕真情,“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我相信你默默地支持我所做的一切--”
“那么,你可知道,我所气愤的就是你这份毫无意义的信任?”他抽出手,脸色顷刻愀变。
“阿扬……”她愕然,不解他的指控是何意思。
“胧胧,你知道这份信任让我好气、好气你的独断独行,你知不知道我一点都不高兴你如此信任我对你的爱、对你的支持!”这口郁气他可是足足憋了五年,今
天他非要好好与她说个明白,顺道逼她许下承诺。
“我信任你……你一点也不高兴?”
“我宁愿你怀疑我的爱、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怀疑我的一切一切,也不愿意让你如此这般的信任我,我不需要你的信任,我要的是你的怀疑!”
“为……”她张口结舌,脑子有些个混乱,“为什么?”
“因为--你过度的信任我,反让我不禁怀疑起,你的心中是否真有我的存在?是否真的在乎我的感受、是否有过一丝担心我会变心?然而……你毫不怀疑,全然的信任我,也就因为这股信任,你狠心抛下我远走他乡,一走就是五年--”
望着他受伤的眼神,她想……她有点懂了。
“胧胧,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不会离开:如果你的心中真有我,你不会选择离开;如果你对我仍有一丝挂念,你不会一去就是五年;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绝对不会五年来都杳无音讯……”
他一句一句的控诉强烈地震慑住她,撼动了她一颗无措的芳心。
“阿扬……我伤害了你--”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没错,你狠狠地伤害了我,可是……”眼中的寒光急遽涌退,一波波无法抑止住的澎湃爱潮取而代之,“我却无法停止想你、念你,甚至是爱你--”
“阿……阿扬……”她结结巴巴,万万没想到紧接着劈头而来的不是责骂、不是愤怒火气,而是令她感动不已的真心情意。
“我疯狂的想念你,同时却又矛盾的责怪你的无情……当时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挣扎情绪,明知道我不应该牵挂你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我却无力阻止自己去关心你,所以……我聘请了一个私家侦探,由他掌握你的一切举动,然后再藉由他的口告诉我……你很好、你很快乐、你安然无恙--”
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感动的波潮让她无可自抑地堆积起晶莹珠泪,“阿扬……你好傻,你好傻--”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真的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她,当她为那些被猎人屠杀的动物感到心伤的同时,他也在另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台湾默默地感受着她的伤、她的
痛,然而她却……
她何其残忍、何其自负、何其骄傲、何其自以为是,又何其无德无能,可以拥有他的关心、爱意及情感--
“傻的人是你,只有像你这样的傻瓜才会呆呆的相信我的心没变、情未改,依旧守着你、惦着你,你才是无可救药的死心眼。”
再次见面,她毫不迟疑地投进他的怀抱,以吴侬软语诉说着她想念他的时候,他的心被这一句真心告自给紧紧攫住,从那时候他就知道……
他自始至终都是在自欺欺人,她只消一个微笑、一句问候、一个亲吻便可以轻易地抚平他的怨气,让他只想好好的再次拥有她,就像从前一样……
“你不也一样……”他们都是死心眼的人,所以尽管分离了五年,他们的心还是紧紧相系在一起--
“胧胧……”他饱受情爱之苦、深情的轻唤,指尖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答应我好吗?我只要你的一句承诺、一句言语、一句保证……”
“阿扬,你知道的,不管你要什么样的承诺、言语跟保证,我都会答应的。”
“真的?”
“对。”
虽然他的双眼微微发亮,那副奸商本色又俏悄地露出,可是她还是爱他,不管他是个律师还是奸商,她都会继续地爱他--
“那么……”注视她的眸光沁出了万千柔情,“答应我,不要再离开,那儿都不要去好吗?我害怕……自你回来之后我一直都再害怕,害怕我将会再一次的失去你,我还要再一次饱尝到失去你的痛悲凄苦--”
“阿扬,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像是怕言语无法令他信服,她抬起脸庞,主动亲吻他的唇办,随着每一次轻啄,她都继续承诺一句,“你放心,你不会再失去我,我答应你,我不会再离开,不会再一次不告而别,我会永永远远待在这儿、待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不会了……”
“胧胧……”
不知不觉中,他反被动为主动,接掌了一切安慰、一切亲吻、一切的续下动作。
唇不知在何时胶合成一体,左悠扬轻柔的啄吻她柔嫩的唇片,大掌托住她的脸庞,以求更为深入的汲取她的甜美。
舌尖巧妙地滑入她的口中,任由她的丁香小舌与之交缠、嬉戏逗弄,直到两人浑身都泛起了一圈圈的颤动,他再也无法隐忍住己身的欲望及冲动。
倏地,他抽离她的唇,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带领着一脸迷幻茫然的她缓步踏入他的卧室。
“胧胧……”他的唇再度吻上她微微发颤的芳唇,大掌轻巧地将她推向后边的大床,强健的身躯也紧接着欺压而上。
“阿扬……”她的眼神充斥着醉人爱意,大胆地探出小舌与他的火舌纠缠、沬濡,直到她感觉到浑身发热,激情欲望自下腹部升起,脸儿也不禁发烫起来。
“让我爱你……让我好好爱你--”
睽违五年的亲密狂放情欲一发不可收拾,激热的快感主宰、夺取了他们的理智,此刻他们的眼中盛满了彼此,以及浓烈得化不开的春情暖意--
随着衣衫的纷纷褪去,他们见证了彼此最真实的一面。
在相互的交换誓吻间,他的大手带着渴求抚摸上她柔腻的肌肤,而她眼带羞涩却又大方地献出最真的自己。
当两副发散着灼热体温的躯体交叠在一起时,一场属于情人间的火热激昂的情欲之戏正悄悄拉开序幕。
窗外,月儿正圆;室内,春情弥漫、浓稠得令星儿都失色迷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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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剠耳的铃声不断扰人好梦,催促着相拥而眠的爱情鸟快快睁眼面对崭新的一天。
左悠扬不甚其扰的伸手抓起床头边的无线电话,“喂……”
“左律师你真的……”安娜无法置信,说起来话微微颤抖,“你还在睡觉?”
“嗯,有事吗?”他可是把一些重要的Case也率先处理完毕,今天应该可以让他悠闲的放个大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