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醒初扯了一个微笑,“罢了,我是骗你的。”语毕,她迅速离开。
两人已经算分手了,她何必来找他的麻烦呢?说不定他正庆幸她离开了他。萧醒初苦笑,说放手就放,也可不想当个纠缠不清,让人憎恨的人,就像那时候一样,她宁愿退让,成全他们,也不希望薄云恨着自己。
薄云从没爱过自己,她清楚的,很早就清楚了。
“醒初——”身后传来秦裔廷的声音。
她回头,站在原地等他。
“你——”许久未见他了,她的心竞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来了为什么要走?”来到她身前,他笑问。
“我……”萧醒初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秦甭廷为她摘下太阳眼镜,“你……怎么哭了?”
他的温柔令她心碎,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我很想你。”
秦裔廷揽着她,“我也很想你。”
“为什么不来找我?”
秦裔廷苦着一张脸,“你不是有未婚夫,不要我了?”
萧醒初不敢相信向来我行我素的秦裔廷也会考虑到别人,“你好奇怪!”
“那是因为我在意你,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是跟你玩玩而已。”
听了他的解释,萧醒初释怀了,也扫去多日来的阴霾,“他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夫,因为他已找到他的命定情人。”
“他真可恶!”他外表愤恨,内心窃喜。
“你怎么能怪他!”她为言玉玺叫屈。
“你居然还帮他说话?”他不由得生气。
“当然了,因为先变心的是我,我怎能怪他?谁叫我爱上一个花心大萝卜,不只花心,还呆得可以。”她调侃道。
秦裔廷搂住她的腰,“那个人是不是我啊?”
萧醒初装傻,“我也不知道,谁承认谁就是了。”
“看来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承认了。”
“讨厌,谁要你承认啊!”她撒娇道,双手还搭在他肩上。
她终于也走出迷雾,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前世的勾仲衡爱的是薄云,今世的萧醒初却是早一步爱上秦裔廷,玉玺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渊源很深的——知心朋友。
过去的,已经烟消云散。
# # #
“我们去约会。”
那天早上,言玉玺毫无预警他说出口,庄纱怔了怔回道:“今天又不是假日,课怎么办?”
“我今天没课,你呢?”他仍是一副慵懒样,像只猫似的躺在床上。
他们已经算是同居了,仍分睡两间房,因为他爱庄纱,所以尊重她;不过,他偶尔会在半夜跑迸她房里。
庄纱说他像猫,他可不同意呢,猫是恋家不恋人,狗才是恋人不恋家,他既然爱黏着她,当然是忠狗一只啰。
“可是我有课。”她是乖宝宝,很少逃课。
言玉玺又滚到左边接着她的腰恳求,“为我逃课好不好?”我们好像都没有正式的约会呢!”自从有了庄纱后,他愈来愈爱向她撒娇。
会不会是与前世的性别有关呢?最近他常在思考这问题。
“可以选假日啊!为什么一定要今天?”她无法漠视他企盼的表情,心开始动遥“因为今天天气不错、因为今天我没课、因为今天我想出去,因为我今天想霸占你一天。庄纱,好不好?你不是说爱我吗?”拗起性子,言玉玺也像个十儿岁的孩子。
拗不过他的苦苦哀求,庄纱无可奈何地点头答应,随即拿起手机与梁光月通话。
# # #
终于出了门,庄纱不想漫无目的,便问:“先去哪?”
“当然是早餐店,我饿了。”言玉玺搂着庄纱的腰说。
一早,两人坐在麦当劳里吃着早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天天气的确不错,想去哪?”夜生活过惯了,他第一次尝试回归正常日子。
“你以前都去哪?”庄纱反问。
“这……电影院、KTV、舞厅、PUB,再不然就是饭店。以上,有你想去的地方吧?”言玉玺诚实回答。
以往他跟合得来的女人,都是做这些事,有时候她们不烦,他都嫌没创意了,不过懒得想玩乐去处的他,几乎都任由她们摆,反正玩玩罢了,他不会在意地点的。
“你都跟她们去那种地方?”庄纱表情有点僵。说不嫉妒是骗人的,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那都是过去式了,但要她全然不嫉妒,实在是……难哪!
言玉玺吸了口咖啡,再度点头,“她们想去哪,我都不会拒绝。”
男朋友这么诚实的道出过去的风流韵事,也绝无仅有了吧!
庄纱叹口气,有点颓丧,她是晓得他有张招蜂引蝶的脸,但没料到他竟然这么没原则。
“你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啊?”
“原则?”言玉玺手抵着下颚,样子颇为玩世不恭,“对女人,玩玩罢了!何必拘泥什么原则,不过若真要有原则的话……就是不碰自己送上门的女人,那很无趣,也很危险,处女我也不碰,省得惹来麻烦。”
这就是他的原则?
庄纱愈听愈火大,没想到她喜欢的男人竟然这么随便!
瞧她冒火了,言玉玺笑得极为温柔,诚心道:“庄纱,遇见你前,我的心一直是寂寞的、是空的,没有任何事物能激起我的情绪,所以我才想找个人陪我,无论谁都好。我承认,我玩过不少女人,不过醒初除外,因为她是特别的朋友,后来,我认识了你……对我来说,你更是特别,每天每夜看着你就很幸福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他的甜言蜜语果然奏效,让庄纱气消了,但想到他对方心茹的无情,她不禁有点同情她,如果玉玺也这么对待自己,也恐怕会哭死的。
看穿她的心思,育玉玺拨开她的发丝,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我本来就不温柔,你早知道了,不过以后我会学着温柔的。”
庄纱红着脸,低着头,“这么会说话。”
“只为你啰!”他痞痞地回道。
“谄媚!”她没好气地回应。
“等会儿想去哪?”
庄纱摇着头,“其实我也没什么概念,你决定好了。我先去洗手间。”
待庄纱一离开座位,就有几个刚上楼的女生相中言玉玺,放下东西后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女孩坐在庄纱的位子上,其他人便站在女孩身后。
言玉玺本来不想给她们好脸色看,但念头一转,他微笑以对。
“先生,你长得很帅呢!”坐着的女孩称赞道。
“谢谢。”他含笑接受赞美。
“一个人吗?”
言玉玺托着腮,眼神一瞟,落在庄纱的饮料上,“两个杯子,当然是两个人了。你们不用上课吗?”这群女孩子稚气未脱,看起来像高中生。
女孩们相视一笑,为首者代表回答:“我们今天校庆。”
“你女朋友呢?”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试探性地问。
“洗手问啰。”言玉玺笑得极为温柔。
站在她身后的女生酸酸地问:“你很爱她?”
“当然。”他毫不考虑地回答。
他的心只为庄纱而动,他只爱庄纱一人,从今尔后,无论是谁问他,他都只会是这个答案。
那是他花了长久的时间才得到的爱,他很珍惜。
“她很漂亮吗?”女孩子的比较心理慢慢滋生。
他眯眼回道:“在我心里,没人比得上她。”
“有我们校花漂亮吗?”一名女孩指着坐着的女孩。
现在的高中女生碍…啧!
“小妹妹,我相信你们以后会遇上喜欢你们的男人,但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我,我只爱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现在正在洗手问里。”言玉玺幽默地回答。
女孩子们听见都笑了起来。
# # #
当庄纱走出洗手间时,就看见一群女孩子围着言玉玺有说有笑的,她深深吸了口气,迈开步伐。
“玺……”她故意亲昵的喊他,以表明自己的所有权。
女孩们见正主儿现身,纷纷走开。
庄纱不落坐,就这么站在言玉玺的身旁。
“怎么不坐?”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无息地由他面前落下,他顿时手足无措,跟着紧张起来!忙不迭地问:“怎么了?”
她吸吸鼻子,红着一双眼,抬起头来,“我也不想的……可是它就是掉下来了,我没办法阻止啊!”
以往总把心思放在要他如何接受自己上,如今两人终于在一起了,她又开始担心他这么有女人缘,自己以后不就常常会嫉妒了。
唉!怎么爱一个人这么辛苦啊?
言玉玺温柔地浅笑,抱起庄纱,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拿起面纸为她搽掉泪水,这举动惹未众人的注意,可他一点也不在意。
“玺……这里是公共场所啊!”庄纱倒有些不自在了。
“呵!我没当众搂你、亲你就不错了,这么一点小小的举动算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这么抱你?”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从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若在乎他就不叫言玉玺了。
“不是啦,只是……”她小声他说、瞧见有人在瞄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会害羞?以前那个不顾一切追求我的女生到哪去了?”言玉玺调侃道。见庄纱红透的样子,他就眉开眼笑。
“你——很讨厌耶!”庄纱终于破涕为笑。
言玉玺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唇前摩擦,“你不需要嫉妒的,因为我眼里只有你一个,也许你现在还无法信任我,但我会努力的。”
庄纱点点头,“我信任你。”
“我爱的只有你,想要的也只有你,庄纱。”
庄纱抿唇一笑,解了忧,笑容更加灿烂。
“怎么办?”他忽然垮着脸问。
“怎么了?旧伤在痛吗?”她着急不己。
“不是的,我突然好想吻你喔!”
庄纱瞠目,“不行,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行!”
“那回家就行了是不是?我们快点回家吧!”他调皮地捏捏压纱的鼻子。
庄纱赶紧用手比出一个调字,“也不可以!”
言玉玺佯装失望,说道:“那我们只好先到美术馆培养气质了。听说美术馆最近有个画展,我们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庄纱不解与艺术根本攀不上一点关系的他怎会知道。
“问刚刚那些美术学校的小妹妹啊,她们说有时也得培养一些艺术气质,才不会让女朋友讨厌。”言玉玺还故意加重“讨厌”二字。
庄纱立刻起身,兴致勃勃地,“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
若问庄纱何谓幸福,她会说当下这种感觉就差不多了吧!
第八章
美术馆内,安静、轻松。
言玉玺却不怎么放松,他很早就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了。说实在话,他宁愿回去看那些只需坐着看就能了解的图表分析,也不愿在这里欣赏那些抽象画。
哎,谁教他是为爱牺牲呢!
“好吧,那等我看完再来找你。”
言玉玺挥挥手,示意她暂时得到自由。
他靠着墙壁,闭目休息。
约莫五分钟后,他忽然睁开眼,看不见庄纱的身影,他起身四处找寻。
由三楼到地下室,他在那里看见庄纱与一个陌生男人有说有笑的,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庄纱!”他站在远处喊着她,不上前。说他大男人主义也好,说他霸道也行,他就是要庄纱主动走向他。
庄纱回头嫣然一笑,不知对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眼光移向言玉玺,微点头表示礼貌。
之后,庄纱才走向他,但他已经有点不爽了。
庄纱脸上堆满笑他说:“你怎么了?”
“他是谁?”
言玉玺的态度不是很好,压纱发现了。
“他是我的高中美术老师。”
望着庄纱毫无虚心的眼神,言玉玺才明白自己太过小题大作了,庄纱根本不会爱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他实在没什么好嫉妒的。
搂上她的腰,他笑得开怀,“看完了吗?”
庄纱点点头,不解他心情为何又好了。
“我带你去吃饭。”
凝视庄纱便觉幸福,看着她的笑容,他就感觉愉快。
若问他何谓幸福,他会说庄纱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 # #
“什么?你爸爸要结婚了?”朱惠铃再震惊不过了,就好像听见彗星撞地球般。
她们是好友,对彼此家里的事再清楚不过,因此,朱惠铃十分讶异庄纱那个花心老爸要再婚。
梁光月一手拿着书,一手推推眼镜,淡淡地表示。“要我们参加吗?”
庄纱乐不可支他说:“当然了,你们两个是我最好的同学,记得不用包礼金喔!”
“新娘是谁?”在谈八卦这方面,朱惠锗不落人后。
“是玉玺的前未婚妻,她很漂亮,听我老爸说,我快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大家都有幸福的归宿,她好高兴。
“玉玺?”朱惠铃露出疑惑的神色。显然她的八卦消息来源不足。
梁光月合上书本道:“就是经济学教授言玉玺,庄纱的男朋友。”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让坐在她隔壁的朱惠铃听得清楚。
“哦!”朱惠铃又露出一个“好复杂”的表情。
“放心,我们的关系很正常。”
“庄纱,方心茹请假了。”梁光月依旧淡漠。
庄纱眼神一合,落寞地喔了声。在感情这条路上就是这样,她也不知该不该同情方心茹。
“我听说她最近在看心理医生呢。”朱惠铃小声地说。
“我想去看看她。”
“为什么?”朱惠铃偏了头问。
“别去,庄纱,不要去看她。”梁光月淡淡他说。
庄纱笑而不语。
梁光月晓得她心意已决,便不再说什么,“给个时间、地点,我们会准时出席你爸的婚礼的。”
庄纱交代完毕,随后离去。
“你为什么不赞同庄纱去探望方心茹呢?”
梁光月推着镜架,微蹩眉,“我有不好的预感。”
朱惠铃拍拍她的肩,“哎哟!你每次都有不好的预感,可是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别己人忧天了。”
“是己人忧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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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茹请假后,陆续有不少人来探望她,她都一律拒绝,除了这次。
见女儿终于想见朋友,方妈妈连忙招呼庄纱入屋。
“心茹都不见人,你一定是她最好的朋友吧!”方妈妈开心他说。
庄纱心虚地微笑。
“心茹在里面等你,那我就不进去了。”
“谢谢你,方妈妈。”庄纱点头,待方妈妈关上门后,才转身面对坐在床上的方心茹。
方心茹微微抬眼,睨着压纱。
“猫哭耗子假慈悲吗?”她冷冷他说,眼神阴沉得很。
窗帘全部放下,没有一丝光线,庄纱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却感觉得出方心茹十分恨她。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是一种伤害,可是我还是想来。”庄纱立在原地,直视方心茹的方向。
她既非来向她炫耀,更不是来表示同情,她只是想确定方心茹到底有没有放弃玉玺。
“我爱他很久了,我不会放弃的!”方心茹坚决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