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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桂传情 page 9 作者:寄秋

  免费打响知名度耶!

  “小明,恭喜你终于康复了,断掉的腿再次复健成功。”

  重重的大掌往方阳明背上一拍,揶榆的笑声当场让她脸色难看,她转头怨视赐她可笑小名的缩头乌象,什么叫不会有人联想到。

  连续被笑了好几年了,一颗破碎的心早已失去复元功能了,都是她的错。

  “呃!亲爱的小明同学你大人有大量嘛!鬼言鬼语不可听信,我请你喝可乐消消气,重量级的喔!”宋怜怜指天立誓绝非故意的。

  这还差不多。方阳明在心里回答。

  “我长得像鬼吗?亲爱的宋同学。”一向爱搞怪的罐头王子逗趣地扮鬼脸,学她口气一嗲。

  好冷哟!超肉麻的。“宋同学没空理你,她要请我喝可乐吃披萨。”

  哪有,只有可乐啦!她是一级贫户。

  不过宋怜怜还没来得及摆出灰姑娘嘴脸哭穷,长相不差的罐头王子发出鬼吼鬼叫声一几。

  “你在开什么玩笑,咱们小气系花几时中了头彩,你不怕到时是她请客你付钱?”真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小明。

  知我者,罐头也。没错,没错,重量级的可乐,路边摊价格,冰块多加一点就满像一回事。

  老神在在的阳明露出连夫人式的可怕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找她美丽的男友付帐。”

  “喔!形影不离的性感尤物。”吸!口水差点流出来,令人愕惜。

  不只是他,包括系上所有的同学和老夫子都掉了下巴,不敢相信高挑的骨感美人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中华民国的警察。

  有一度他们笑闹着要验身,结果当下前排的烈士阵亡了,后排的勇士却步,因为过肩摔真的很痛,手刀一劈更是常人所无法忍受的悲惨。

  如果大伙早知道她男友的脾气一等的糟,他们死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温馨接送情,你都不看电影呀!”没知识,没学问。

  他做出帅帅的甩头动作摆了个姿势。“小明同学,你今晚有空吗?”

  “到西元三千年前都没空。”她对痞子没兴趣。

  “宋同学,你的小明好无情,居然拒绝我这位热情小生。”没、眼、光。

  咯咯笑的宋怜怜收好课本,在下一节课学生到来之前和两人走出教室。

  这次她避走血腥的相思林直走林荫大道,两旁的微风徐徐吹来,她没告诉好友,她一直有被人盯着的感觉,生怕他们为她担心。

  “别理他,你男朋友几点要来接你?”有热情没感情,她宁可把美好时光浪费在欣赏美丽的事物上。

  看看蓝蓝的天空,宋怜怜心口有一阵忧郁。“临时调了课来不及通知他,大概还得等上一小时。”

  他一定会气得咆哮,认为她不保重自己让“不明物体”有机可趁。

  她是不懂他为何慎重其事地一再叮咛她出入要有人伴随,不可落单地站在人少处,而且要她提高警觉注意四周有无陌生人。

  不过他的反常行为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不明物体”应该是人,而非她以为的无形物。

  唉!她好像有点爱上他了。

  她是迷恋美色的长辫子姑娘啦!

  挺害操的。

  他是爱她的吧?否则他何必紧张兮兮的跷班接送她,台湾警察可没那么闲。

  不管了,下次逼问看看。

  年纪虽小她也很爱慕虚荣的,打工兼逼奸……啊!口误,打工兼逼出一句我爱你啦!小心眼的她可不许人家不爱她。

  好吧!她承认贪恋美色。

  来口伐她呀!

  美到最高点,心中有爱。

  第七章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会呛到,她发现再多的平安符也没用,老天对坏人的保佑比较多,让善良老百姓成为刀俎鱼肉。

  不知道路有多遥远,颠颠簸簸好似在造路,她记得有条四线道要拓宽,来往的车辆十分频繁而拥挤,常常造成塞车现象。

  透过车窗往外看,天空是阴沉晦暗的,朵朵白云散步其中。

  鸽子,是都市里常见的布景吧!

  早说她嗅觉灵敏的连一公里之外的气味也闻得到,常跑法医室的她对哥罗芳的味道并不陌生,即使身处于汗味、香水味之中,隐隐约约的气味难逃她的鼻子。

  危险将至前的警讯让她想呼救,但是环顾四周的人潮竟在她没发觉时散去,三三两两的小孩、老人自顾不暇了,哪能帮忙她。

  都怪她太逞强了,忽略心中的隐忧挥手和方阳明道别,半瓶的可乐犹留有手的余温,以为大白天又在市区不可能发生意外。

  谁知意外还是找上她。

  “阿冰,你可不能骂我,我的遭遇比‘历经沧桑一美人’悲惨十倍,我真的好可怜哦!”

  自言自语的宋怜怜佯昏的只张开一条细小跟缝窥伺环境,冷气及颠簸声掩去她蚊鸣似的自怜,乖乖的当个昏迷人质荡来晃去。

  哥罗芳蒙上口鼻之际,她假意的挣扎几下,闭气对她来说真的很辛苦,她差点因忍不住而大口呼吸露出破绽。

  幸好有烧香有保佑啦!在她快断气的前一刻,身后那只手怕人起疑赶紧移开,她才顺利逃过一劫,不致香消玉殒。

  由跟角余光看去,她看到前车有两颗染了发的人头晃动,以双目的能见度看来是一男一女,男的那人耳戴金色龙环肤色黝黑。

  他好像受了重伤,呼吸十分沉重,身上微略带着一股古柯碱的气味,她确定他有吸毒的习性,而且时日不短已上瘾了。

  驾驶座上的女人蓄着齐耳头发,要不是一股紫萝兰香味飘散在空气中,真不像是一个女人。

  她想起了同样没有女人味的暴力警察,哀悼此刻的失去自由,如果有所选择,她宁愿遭警察持枪威吓,也不愿搭乘死亡小福特。

  突地,她察觉前座有着移动的摩擦声,连忙紧闭双眼当有呼吸的尸体。

  “你用多少哥罗芳?”男子的咬字十分清晰,字正腔圆。

  “够她睡上一天了。”省得醒来碍手碍脚。

  好浓的外国土音,不自觉皱起眉头的宋怜怜有点可怜她伤了喉咙,嗓子可能被铁钉刺过才沙沙哑哑。

  “对她而言会不会药剂下重了,她看起来没只麻雀大。”太过容易致命。

  你……你不要侮辱我的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好歹她有三十四C,人家阿冰说大小适中刚刚好,一手盈握。

  呜!美丽的骑士何时才来解救落难的可怜公主,她的背震得好疼喔!

  人家电影上的坏人不是都很有钱,要嘛宾土,不然凯迪拉克,至少也要是部拉风的流线型跑车,被绑架的人才显得出身价不凡。

  可是他们开了一部车龄少说超过十岁的老爷车,喘息声比A片上呻吟的女音还惊人。

  她被亏待了,下次得先商量好换部好车她才肯就范,否则委屈了她的小屁屁会生不出小孩,第一个哭死的一定是她“年高德劭”的爷爷。

  “哼!心疼了?”女人的哼音中满是妒意。

  “是心疼了,你瞧她的皮肤多细致白皙,不像我们那里的女人个个粗手粗脚。”她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果然红颜祸水,皮肤白也有事。

  女子扬高声音不太高兴的猛按喇叭。“你在隐射我粗鲁不堪吗?”

  “娜莉,别忘了义父的教诲,形色不露于外,你失态了。”夜鹰讽刺的语气中添了难辨的苦涩。

  没人甘愿走向与毒品为伍的不归路,他别无选择地成为别人扩张势力的棋子,宛如傀儡般任其摆布无自己。

  纵使有心回头也来不及了,他已是名副其实的毒人,只要一天不吸毒便四肢无力,心神涣散地做出自残的行为。

  他试图戒过,但成果不彰,越戒毒瘾越大,到了快控制不住的地步。

  “是吗?你只顾着指责人可有反省之意,你要她不也违背白将军的吩咐。”瘦干干的小女孩能带给男人什么乐趣。

  夜鹰森冷的扬起低笑声。“义父会谅解的,女人一向是男人生活上的调剂品。”

  也就是附属品,属于男人的财产之一。

  “也包括我?”她咬牙切齿的问。

  娜莉的美是那种艳丽、狂野,叫人初一见面就想占有她,而她是不论何种技巧都能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床上荡妇,令男人销魂的欲死欲生。

  她常利用自身的条件将敌人狙杀在床上,使人在极乐一刻死于女人的肚皮上。

  外界称呼她为“黑寡妇”,但她不愿接受的自封“血蜥”,其实不管是哪一种称谓都叫人胆寒,因为她下手时从不留情,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冷酷、凶残是白将军所要求的,鲜少流露女性一面的她不敢表露出心迹,她知道爱情是女人的唯一弱点,所以妒恨在心也不想告诉心仪之人。

  即使是骨肉至亲都有可能自相残杀,何况是在刀口下讨生活的边缘人呢!

  只要能活下去,背叛至亲好友又何妨,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尤其在求生不易的金三角洲地带,强者才有生存权利。

  “不要太看重自己,没有人是无法取代的。”她该了解走上这条路的残酷面。

  娜莉面无表情,心底的苦笑无人可知。“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

  她是可以取代的。

  “理智点,前方有巡逻车,别让他们有所怀疑。”夜鹰回头一视昏睡不起的女孩,面上微微一柔。

  挑上这辆福特老车就是因为它不引人注目,好避开不必要的盘查。

  冷然由眼底一闪而过,娜莉暗嘲他的多心,谁会在意这辆破车。“你要带她回金三角对不对?”

  “你管太多了。”他毒瘾发作的翻找置物盒,动作极为熟稔地在满布针孔的手臂扎下一针。

  顿时的飘浮感让他舒服极了,双眸微闭地往后仰,享受欢愉在血管内跳舞的快意。

  “白将军命我协助你取回‘东西’,可不是让你有时间玩女人。”她是不是因他有伤在身而多了纵容。

  “东西”若拿不回去两人都会没命,尽管她心中对他有几分爱意,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仍会痛下杀手取他性命好拿回“东西”。

  “东西’确实在她身上无误,我不会将这么重要的物品随意处理。”人要,“东西”也要。

  他是贪婪的。

  “在哪?”她猛地踩下煞车,让后座的人由椅垫上滚落。

  好……好痛哦!她一定是故意的。想揉前额的宋怜怜忍下冲动装死,她能感觉到一股湿热的液体由额前流出,滴落脚垫。

  坏心眼的女人你搞错报复对象了吧!我现在是半个死人耶!怎么也妨碍不到你的好事,趁他有伤无力抵抗还不来个霸女硬上弓。

  不过“东西”到底是什么,她身上有吗?

  “血蜥,你在干什么?”夜鹰担心地回头查看后座的宋怜怜,见她额上撞伤微生怒意。

  但是,娜莉的心情可是飞扬无比,重新踩下油门在车阵中穿梭。“你最好赶快拿到‘东西’,我的耐性十分有限。”

  “放心,她就在我手中,我随时能要她拿出来。”夜鹰自信十足的道。

  受伤的缘故使他无法长时间进行盯哨,一开始他想用吓唬她的方式取回“东西”,可是她像是不懂似四处向人宣称她见鬼了。

  既然如此,他继续装神弄鬼的出没在她周遭,让她惶恐又心惊地频频回头,娇憨的神色实在可爱的叫人想拥她入怀。

  时日一久,戏弄的心渐渐起了变化。

  当美如女子的刑警出现在她身畔时,他的心顿时绞成一团,碍于伤势未愈无法与之正面冲突,因此接受血蜥的帮助好得到他想要的她。

  以及“东西”。

  “希望你能得偿所愿,否则就别怪我伤了你的收集品。”阴阴的一笑,她等着撕裂那身细皮嫩肉。

  要是“东西”在她身上早就得手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夜鹰神情一厉的予以警告。“未经我同意你不能动她,否则……”

  “否则怎样,你想为了她和我翻脸?”必要时,她会杀了她。

  “不要测试我的容忍度,你会后悔的。”如果她敢轻举妄动,他绝对不会留情。

  “你……”他在正面宣战吗?

  握紧方向盘的手死命地掐住,两人的对话无一句遗漏的入了宋怜怜耳中,她在自怨自艾的同时不忘思索逃生的方式。

  贪生怕死是她的本性,为了不再全身发疼她什么都敢做,包括跳车。

  可是车子虽旧却有中控锁装置,拉不开车门又怕前座的人发现她装昏,所有的动作比第一次帮爷爷捡骨还小心翼翼。

  对方是坏人中的高手呐!一有细微声响铁定先给她一枪了事,她怎能不好好爱惜生命。

  她踢掉一只鞋子,慢慢举高右脚趾轻轻拉高车门控杆,然后静静等待最佳时机。

  怕死的人最擅长逃生。

  时间以龟速流失,停停走走的塞车情况非常严重,她听到火车行走咕辘咕辘地重压声,车窗外一处明显的招牌让她知晓身在何处。

  蓦然,黄色灯号转为红色,时机成熟了。

  不过她的作法实在大胆得令人好笑,她不是一把拉开车门往外跑,而是突然跳起来朝两人大喊一声,趁他们错愕来不及反应开车门。

  而且她是个很爱斤斤计较的人,额头上的抽痛提醒她要报仇,所以她想都不想地拿起脱放一旁的鞋子狠丢娜莉后脑才肯跳车。

  想当然耳,她小小的报后哪伤得了人,反而为自己带来更大的危险。

  夜鹰的狂笑声刺激了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娜莉毫不犹豫地取出绑在脚踝的掌心雷,身子横向车窗朝奔走的小点射击。

  “你疯了呀!”虽然扬手一拨,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

  晕开的液体染红长辫子下的背,原本奔跑的身躯突然变迟缓的往前一颠,双膝落地像是痛得没力气再起身,看得夜鹰心慌的想下车帮她。

  但是身侧的血蜥硬是拉回他,油门一踩呼啸而去。

  渐离渐远的视线中出现一辆飞快接近的法拉利跑车,嘎吱一停,一位俊美无俦的冷傲男子匆忙下了车,似乎与她交谈了几句。

  然后,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

  “哎呀!好痛,好痛,我快痛死了,我一定会痛到死,我的痛是至死方休,我痛……”

  “闭嘴。”吵死人了。

  “我……呜……我好可怜哦!我是天下第一可怜人,可怜到痛得要死也没人同情,我……哇……我太可怜了……”

  “停止发神经,医生还没擦药。”她怎么没关进精神病院发腐生臭?

  仿佛晴时多云偶阵雨,东边出太阳西边下雨,才刚这么一说,刚才哭得惨兮兮活似世界末日的宋怜怜止哭为怔,变脸之速快得惊人。

  一旁的医护人员是好笑又好气,没见过这么宝的病人,进医院时,流了一身血的她不见喊痛,只是一味地问她会不会死得很不美。

  死就死了管他美不美,何况她的伤根本不致致命,瞧她还有体力一蹦一蹦地跳进急诊室,大声吆喝她快死了,实在不像有伤在身的人。

  原本以为她太勇敢了,无视肩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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