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自己是他老婆时,徐苹脸上的笑意漾得更大。太太,哦!她喜欢。虽然明知他这么说是为了避免别人的闲言闲语,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了上扬的嘴。
哦!原来真的是夫妻啊,她错看了这个一表人才的男士了。房东太太为了掩饰自己胡乱猜测的心虚,赶忙说道:“方便的话,今天就可以签约了,签好以後,你们就可以搬进来了。”她拿出放在大包包裹的契约书交给季碁鑫。
接过这制式化的合约,当律师的他随意流览过後便点头说道:“OK,我先付你半年的租金,还有合约上注明的押金。”季暮鑫拿出随身的支票,迅速开好票子後,交给眉开眼笑的房东太太。 ?
这年头,像他们这么乾脆的房客也少见了。房东太太笑眯著眼,连声道谢。她还不忘吹捧著眼前的璧人,“季先生你真是好运,季太太长得还真漂亮,水灵灵的,活像尊被人供著的瓷娃娃。”她不吝啬的称赞着。
徐苹才不理她的阿谀奉承,早一溜烟的跑到阳台上张望著淡水河水。
季暮鑫接遇房东太太给他的钥匙後说道:“我们可以再多留一会吗?我想和太太讨论一下该买的家具。”他想先打发房东太太。
“当然、当然,尽管看没关系的。”她识相的离开,反正钱已经到手了,她才不管他们看多久。
铁门被重重的阖上,季碁鑫走到徐蓣的後面搂住她。“在看什么?”他好奇什么东西可以让她看得如此专注。
“淡水河的夕阳喽!”她说道:“比起朝日的刺眼,我反而比较喜欢夕阳的柔和。”她倚进他的怀裹,“房东太太走了?”
“嗯。”季暮鑫陪著她看夕阳,唇则细细的亲她带著香味的头发,“咱们该去买家具了。”
“嗯哼。”徐苹还不太想离开,但是今天晚上她必须在八点前回家,所以不能在这儿耽搁太久。眼睛眷恋的向夕阳道别。
季暮鑫笑著说:“你以後有的是机会可以看,但是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徐苹转身亲他的唇,“真的吗?”她诱惑的低语。
“哦!拜托,想想你妈咪今天要到内湖爷爷家看你,还有咱们的床还没去买……”他呻吟著,坚决抗拒她的挑逗。
徐苹噘着嘴不满的说:“讨厌,你每次都这样。”她把手从他的肩膀上放下来後整理衣服。
“乖,我们以後有的是时间,我可以慢慢的教你。”他哄著她说道,大手还不忘拉近她的头,安抚的亲她一下。
他都这么说了,徐苹也只好顺著他的意,免得真的又被他当成小女孩。她让自己的小手被他的大掌紧紧握著,然後满意的看著他。
“我可以随意布置这裹吗?”她一脸期盼的问道。
“当然可以喽!除了不可以敲敲打打之外,你想怎样,就怎样布置。”季碁鑫纵容的答应她小小的要求。
“哇!谢谢你。”她除了道谢外,还不忘亲他一下。
以前她的房间都不可以随心所欲的布置。小时候因为年纪太小也不懂这些,所以都顺著父母。搬到内湖爷爷家後,他们老人家却规定不可以随便钉钉子,所以她的随心所欲又作罢了。虽然在父亲的新房裹也有一间属於她的房间,但是父亲讨好的意念十分强烈,所以早就用大量的蕾丝帮她装潢好了,害她又一次的落空。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间属於自己的房子,虽然小小的,但她还是要用心将它布置成她和季暮鑫爱的小窝。 ?
“我们如果再不快走的话,我恐怕无法在八点前送你到爷爷家。”他徐苹的鼻尖说道。
她扬起秀眉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
季暮鑫低头亲亲她噘起的小嘴,笑道:“看你喽!如果家具来得及送来的话,明天就可以搬进来了。”
“那我回家就赶紧收拾好衣服。”徐苹笑得好开心,“人家好想赶快搬来哦!”她单纯又快乐的想,如果搬到这儿来的话,他们就可以时常腻在一起,不必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吃顿饭都怕被熟人遇到。
“带点贴身的衣服过来就可以了,其他的待有空一起买新的就行了。”他宠溺的说。这些天她还得上课,而且他晓得徐苹把课排得满满的,他不要她为了整理东西而没时间睡觉。
“那多浪费钱?反正又不必花太多的时间。”她觉得既然要搬出来就要省著点,不可以像住家裹一样的随便花用。
她的话引来季暮鑫的哈哈大笑,“你还没嫁人就愈来愈像黄脸婆。”他取笑她。
“人家是替你省荷包耶!还笑人家。”她怒嗔道,顺手掐住他的腰。
“是是是,我不笑你这个人家。”
“讨厌!”
董婉宁刚从法国回来台湾,她特意挑前夫再婚前到法国去,是为了避开种种难堪的场面以及她那些牌搭子的取笑。但她自个儿也没想到,居然会在法国认识一个热情的男士,当她要回台湾还硬是跟回来了,而且他不介意她已经有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儿。
想当然,她这趟回台湾,比起她前夫新婚的春风得意,也差不到哪裹去。
徐苹赶在八点准时到家,她没让季碁鑫送她进来,因为他说,如果她母亲或爷爷奶奶看到他,怕他们的事会隐瞒不了多久,所以徐苹也听话的不强迫他进来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母亲也遇到第二春,而且还把人给带回来让她评监。
“爷。嗨,妈。”她一进门就见到母亲和那个褐发蓝眼的『阿杜仔』亲热的搂在一起坐在大沙发上,而客厅裹只剩下她爷爷,想必她奶奶不喜欢见到这种场面,因为她们婆媳之间向来处不好。
“小苹来,妈咪帮你介绍,他是妈咪在法国认识的朋友Locarno,”董婉宁热络的要徐苹过去坐到她身边,“Locarno,她就是我的女儿小苹。”
徐苹不理会妈妈的招呼,迳自坐在爷爷身旁,只稍加示意的对Locarno。点点头。她拿了一盒季暮鑫买的小笼包给爷爷。
“爷,人家特地到鼎泰丰买了您和奶奶爱吃的虾蒸饺还有小笼包,您赶紧和奶奶趁热吃了。”徐苹知道她爷爷不喜欢董婉宁带了自己的男朋友回来示威,所以要老人家上楼休息去。
她撒娇的推推她爷爷,暗示他一切有她就好了。老人家也晓得孙女的贴心,所以马上告辞回房去。
董婉宁看在眼裹,心裹头不免有些怨气,她知道自己和女儿从来就没有贴心过,但好歹自己是徐苹的妈,为什么徐苹总是和爷爷奶奶较好,和她反而生疏。她语气带点不愉快的说:“我说小苹啊,你知道今天我会来看你,怎么不见你早点回来呢?”
徐苹讨厌她在和父亲离婚时争著不要自己,现在父亲有了新欢,急著讨自己的欢心,她也要来凑一脚。
“老妈,”她故意用Locarno可能听得懂的英语说道:“你不是和我约好八点吗?所以我分秒未差的回来。”
听不懂徐语气也有些怨的董婉宁,听见徐苹用那种语气对她说话更是不高兴,她当着Locarno的面直接用中文駡道:“再怎样我也是你妈妈,我是抽空来你的,你应该高兴才对。”
“是吗?那我是不是也该打电话到美国找老爸,告诉他,我妈妈有意要争我的监护权,要他也赶紧回来台湾?”她依旧用英文说道,“想当初是没人要我,没想到事隔不到三个月,你和爸都抢著要我,你说,我是不是该请爷爷帮我买一串长长的大鞭炮,来庆贺我终於有人要了?”
“小苹,你……”董婉宁气得脸色发青,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的伶牙俐齿。
徐苹起身告退,“妈,对不起,我还得整理行李,过几天我就要搬到学校附近去住。”她对一直拿着感兴趣的眼光看她的Locarno用英语说道:“很抱歉让你看到这种场面,是我的家教不好,不干我妈妈的事。”
在她要上楼前董婉宁唤她,徐苹没回头,仅停下脚步。
“你是不是很恨我?”董婉宁知道自己没尽好为人母的责任,但她不愿意看到女儿一辈子恨她,她如果真的再婚,她也希望自己和徐诤一样可以得到女儿的祝福。
徐苹失笑了,她摇头说道:“恨?不会,我有什么好恨的?至少我衣食不缺!这就是你和爸给我最大的恩惠了。光是让我过得舒舒服服的,我就该感激你们一辈子,不是吗?”她的语调裹还是有一丝的不谅解。
“跟我到法国去好吗?Locarno要我到法国去,他是一家企业的负责人,可以负担我们俩的生活。”董婉宁说道。
“不了,我在这儿遇得很快乐,有爷爷奶奶,还有男朋友陪我,我想不出让我离开这儿的理由。不过你如果真要结婚的话,我会到法国参加的。”这是她给她母亲最大的保证。
董婉宁没细听她所有的话,只听到她说有男友了。像天下所有为人父母一样,董婉宁紧张的问:“你交男朋友了?小苹你才几岁,怎么学人家谈恋爱,那男的我认识吗?”
关於董婉宁的问题,徐苹不知该挑哪个回答,她不想太早让自己和季暮鑫的恋情曝光,於是她避重就轻的说:“我男朋友你应该看过吧,而且我也十八岁念大学了。”三言两语的解决掉董婉宁的疑问。
“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要学别人和男朋友同居就行了。”董婉宁交代。
徐苹庆幸自己没有正面面对她母亲,她悄悄吐舌头说:“知道啦!”她母亲说的是不可以同居,可没说不可以做『坏事』。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又向董婉宁说了声晚安後就赶紧跑上楼去。
见到徐苹上楼後,一直未开口的Locarno说道:"Ann,你的女儿好活泼,而且也长得很可爱。”他一脸感兴趣的模样。
这下可惹得董婉宁有点不开心了,她手插腰说:“她是我的女儿,你的眼睛可别乱瞄!”法国人的多情她是明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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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苹在一个星期内就将自己放在内湖的衣服收拾了大半,准备搬进季碁鑫租下来的套房。本来是季碁鑫要帮她把所有的行李送到新居去的,但是他却因为事务所有件大的Case要处理,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的,所以徐苹只好自己享受搬新家的乐趣喽!好不容易打理好必须归位的东西,她真的觉得,搬个家可真不容易呀!快累毙了,更何况她又没人帮忙。
当她将最後一件衣服放进新买的衣橱後,她体力不支的累趴在席梦思的大床上,动也不动。
哎!如果他在就好了,至少她还找得到帮她按摩的人。徐苹抓著枕头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她把手上的枕头抱得紧紧的,当它是季碁鑫的替身。事实上,这卧室的东西都是季碁鑫一手包办的,她只负责睡觉就行了。原本说好是要徐苹自己挑花色的,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净是喜欢浅浅粉粉的颜色,季碁鑫说,他在充满女孩味道的床上铁定睡不著,所以徐苹就顺著他买了三组都是蓝色系的床套组。
“你……醒了?”
季暮鑫本来想先关好窗子後才叫醒她的,没想到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先醒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的出现将她吓了一跳。
他捡起被她踢到床下的被子帮她盖好,“好一会儿了。”他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了,工作不顺吗?”她关心的问。
季暮鑫没有直接问她为何不开机,他只选择陈两全的事说:“是有点不顺。”
徐苹见他眉宇间皱得紧紧的,於是她走下床直接爬到他的腿上,她亲亲他下巴上的凹陷问道:“可以告诉我吗?”
“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他不要她操心,转移话题的说:“手机为何没开呢?”
“哦,人家在打扫房子嘛!不想一直为了接电话而分心,所以乾脆关了它。”
“以後不可以,我找了你一个下午。”他的口气加入一点不悦。
徐苹收到他舱不快了,赶紧撒娇的说:“人家知道啦!以後不敢了。”她像小猫似的收起双脚放到他的腿上,“让你担心了?”
他手指轻点她的鼻头,“知道就好。”季暮鑫轻易的饶遇她。
“吃饱了吗?”徐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等你一起去吃。”他也听到她肚子不雅的声响。
“我煮海鲜面好不好?今天我还抽空买了一些菜回来哦!”她眼睛一亮的征求他的同意。
这下季暮鑫可不敢相信她了,“你……会煮饭吗?”
“一点喽,不过饿不死的。”徐苹谦虚的说:“如果有人称赞的话,我会做得不错哦!”言下之意就是她要人家的赞美。
季暮鑫当然知道她的意思,马上就抬起她的脸轻尝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他的五脏庙也得祭祭了,於是他浅尝即止,“可以去大显身手了吗?”
“嗯?”她噘起唇,不满意他马上就放掉她。
“海鲜面”他提醒道。拍拍她的腿赶她快去。
“喔!”徐苹嘟著嘴走到小厨房乒乒乓乓的准备东西。
季暮鑫依在流理台旁调侃的说:“需不需要我先吞颗胃药?”
她用沾满腥味的手赶他,“你出去看电视,不要吵我。”
做饭的女人最伟大了,季暮鑫笑著离开。
不一会,她真的端广一锅『闻』起来很香,吃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样棒的面出来,但天才的徐苹忘了买碗,所以他们两个只好一人一口的分食那锅不是虚有其表的海鲜面。
“很棒吧!”徐苹臭屁的说。顺便帮季暮鑫剥好虾壳放进他张大的嘴裹。
“还好啦!”他故意说道,“比起别的女人煮的是好多了。”季暮鑫亲亲她伸长的手。
“嘿,你还尝过多少女人的手艺?”她吃味的间。
“不多不少就一个而已。”
徐苹当他是指他死去的前妻,所以也不追问下去。
季暮鑫哪不知道徐苹那一点心思,他告诉她,“不是我的妻子。”
“嗄?”她举得老高的鱼片迟迟未塞进嘴裹。
“不是我的前妻。”他又重复的说道。
终於,徐苹又问了,“是谁?”
“跟你一样姓徐喽!”
徐苹迅速过滤和季碁鑫可能要好过的徐姓女子,但是在他们的社交圈裹好像没有人和她同姓,是不是那个女明星?她知道许多明星演员不喜欢用本名。
季暮鑫笑著抢过她手上冷掉的鱼片塞进自己的嘴裹。“叫徐苹喽!”他笑呵呵的说。
“徐苹?”那不是自己的名字吗?“哼,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