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很重视夫人。”逍云十分正经地表示。
“所以?”
“夫人当然知道老大昨天心情极度不悦、而且彻夜不归的原因吧!”
“那是他的事。”
“可是却苦了我们这些下属。”逍云替遭受池鱼之殃的兄弟申冤。
“他只是欲求不满,火气较大。经过昨夜的放纵,我相信龙亢天马上就会恢复本色。”无痕冷漠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不觉得事情有他说得这么严重。
“夫人太小看老大对你的欲望了。”如果老大对夫人的感情真有如此简单,事情也不会这么难搞了。
“我和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她想不透自己有哪一点能吸引龙亢天的目光?
“会有所改变的,夫人。”拗不过顽固的她,逍云只能向她提出警告。
一连过了几天,亢天就像自人间蒸发般突然消声匿迹,无痕也习惯成自然,相信他已经找到足以吸引他的对象,便全心全意专注于事业上。
发现了前次暗夜袭击与公司内部的关联,无痕将目标锁定在一名女人的身上--露易丝。
她是一名富有的寡妇,与龙飞分公司的总经理卡尔关系密切,许多男士都曾是她的入幕之宾--上次那个开枪的人便是其中之一。
很多男人在人前都是一副了不起的模样,然而在床第之间却是个大嘴巴,什么事都藏不住。像露易丝这种人,不仅清楚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是居中牵线的好人选。
重要的是,这样的论点不只是适用于男人,连女人也一样合用,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今夜,露易丝在家中举办了一场私人宴会,邀请的人三教九流皆有;说穿了,这其实是个高级的交际场所,变相地举行卖春的勾当。
透过管道拿到一张邀请函,无痕借职务之便,将卡尔派到外地出差,打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探察一番。
看见无痕刻意装扮,一副翩翩丰采的俊俏模样,逍云诧异地问:“夫人,你不会真的想去参加这个宴会吧?”
虽然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他仍不死心地希望奇迹出现。
“对于露易丝这种女人,你会使什么计谋?”无痕反问。
逍云诚实地回答:“美男计。”
“跟我想的一样。既然达成共识,我们走吧!”无视他反对的神色,无痕率先走出大门,破例坐上豪华的大礼车。
啧!谁跟你有共识啊?逍云在心里发着牢骚。
对着尚在发楞的逍云,无痕催促道:“快点上车,否则我可要自己去了。”
“我一定会被你害死的,夫人。”逍云硬着头皮上车。
“哪有那么严重?真要被逮到,就说我强迫你去的就成了。”无痕轻松地表示,对他的顾虑完全不放在心上。
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和逍云也混得满熟的,所以说起话来已没有原先那么拘谨。
“夫人,我们来打个商量。这宴会我们照去,但美男计就由我出马吧!”逍云提出折衷的办法。
“你瞧不起我?”见他摇头否认,无痕立即做了结论,“那就这么决定了。”
逍云露出苦笑,心中却有不祥的预感。
老大常常参加这类的活动,也是对方的座上常客,今晚碰到老大的机率,据他估计,少说也有百分之九十九。会有百分之一的例外,则是因为老大正在纵欲之中。
到达露易丝的宅邸,无痕与逍云出色的外表,立刻吸引了无数只花蝴蝶。
应付着周遭饿狼似的女人,无痕不忘望着远处用眼神吞噬她的露易丝,以眼神挑逗她。
她缓步踱到露易丝的眼前,煽情地在她保养有方的细腻掌心落下一吻,湿滑的舌尖滑过她的肌肤,引起她一阵轻颤。
“亲爱的露易丝夫人,你的美艳,使得满室的女人相形失色,而我--却失落了一颗心。”无痕语声低缓,有若朗诵诗词般的轻柔,眼光大胆地剥除她身上少薄的礼服。
“你太夸大了;与这些美女比起来,我不过是朵步入迟暮的黄花。”露易丝的脸庞出现难得的潮红,毕竟能受到年轻大帅哥的称赞,还是很令人心动。尤其对方对周遭的美女都不屑一顾,只是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你忒谦了。她们不过是青涩的小花,夫人却是成熟娇媚的玫瑰。两者的差异有若天壤之别,岂可相提并论。”无痕正色驳斥她的话,满眼恋慕。
“你真会说话,先生。不过我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呢!”露易丝嗲声嗲气地说,令人浑身酥软。
“哎呀!你瞧瞧我,美人当前,连应有的礼数都忘了。”无痕煞有其事地责备自己,贴近她的身侧,放肆地朝着露易丝的耳际吐气,“我是‘莱尔’,你可千万记清楚了。我在左侧的房间等你,不见不散。”
朝她露出一朵魅惑的笑容,无痕从她身边告退,不露痕迹地隐没于厢房内。
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接踵而来的宾客,露易丝一颗心早随着那名自称莱尔的年轻人而去了。招来助手替她招呼客人,露易丝悄悄地随后走进左侧的房间。
哇!夫人调情的功夫实在有够高杆,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名阅人无数的荡妇就轻易上钩了。在一旁观察的逍云真是叹为观止。
正在赞叹之际,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三个熟悉的人影,心中警铃立刻大响。
唉,真是背哪!
他认命地走向亢天,“老大,夫人执意前来,我无法劝退。”
“她呢?她来这干什么?”亢天搜寻着无痕的身影,不知她怎么会心血来潮跑到这儿来。他可不至于自大到以为她是为了他而来。
“露易丝是一条极佳的线索,夫人想借她来探查一些消息。”逍云避重就轻地回答。
“怎么探查?”亢天眯眼审视着逍云心虚的表情,顿有所悟。“她人呢?”
“在左侧的厢房。”逍云明白地指出她们的所在之处。
亢天的语气有些危险,“露易丝也在里头?”
“是。夫人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上钩。”逍云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万里和初阳忍不住吹起口哨,夫人还真是样样不输男人,连勾引女人的手段也很了得。
亢天瞟了他们一眼,便朝门口走去,身影迅速消失于灌木丛之间。其余三人当然不肯错过好戏地跟着,看看夫人如何挑逗对方。
露易丝甫踏入门口,便教“莱尔”压靠在壁炉旁的墙上。“他”自壁炉上的酒杯沾了酒液,徐徐描绘着她丰满的红唇。
露易丝品尝着香醇的酒汁,鲜艳的嘴唇微微开启,说明她内心的渴望。
收回手,莱尔的指节滑过露易丝的手臂,轻轻拨弄着肩上细得仿佛承受不了衣服重量的带子,明显地看见她的乳尖突出地顶着轻薄的衣料。
“你要我吗?”莱尔在她耳边低语。
“要,我要!”露易丝伸手想抚摸莱尔的身体,却让“他”将双手高举固定于头顶。
“我是谁?”莱尔魅惑的嗓音低柔地问着。
“莱尔……我最亲爱的莱尔……”露易丝弓着身,渴望他抚平自己焦躁的躯体。
“我不是你最亲爱的人,你还有一个爱人卡尔。”收回轻画着她藕臂的修长手指,莱尔垂着眼睑,哀怨地表示。
“他是过去式,不再是我的最爱了,你才是我的最爱--”露易丝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慰似的亲吻着。
“我不相信。”抽回被紧握的手,莱尔撇着嘴角,很是委屈地叹息。
“不相信?好,那我就告诉你他所做的一切……”
在莱尔别有用心地逗弄下,露易丝将所有事实全盘托出,只为求得他的信任。
“口说无凭,等你真的和他断绝来往,我再来找你,宝贝。”高雅地举起她的手,莱尔性感地在上头印下亲吻。
“你……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情绪仍处于高涨的露易丝嗔怪道。
“记住,要和他断绝关系,不可以藕断丝连哦!”莱尔回头朝她诱惑地一笑,送上一个飞吻。
看着无痕离开的身影,亢天的脸色阴郁至极,另外三个人却有不同的反应。
哇!偶像!没有亲吻,也没有任何大胆的演出,他们却看得怦然心动、血脉偾张。夫人调情的手腕,真的有够高档的!
不过对露易丝欲求不满而召唤一名男侍的后续发展,他们可是兴趣缺缺,尤其老大浑身明显的怒焰,害他们噤声不语,生怕一个不小心踩到地雷,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老大,夫人是无心的。”逍云大胆地开口,知道夫人这次是在劫难逃,只希望他的怒气不要太过。
“你在替她说话?”亢天冰冷的眼光投射在他身上。
“老大和夫人本是一体,无分彼此;逍云只是克尽本分,并无他意。”逍云表情不变,迎视亢天锐利的眼神。
稍稍缓和了自己的态度,亢天对他轻轻地点头,上前将站在门口等待逍云的无痕抓进车内,让逍云和万里、初阳同车回去。
夫人,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你自己多加保重了!逍云在心中默祷。
无痕观察着亢天的脸色,决定还是保持静默比较保险。她悄悄拉开两人的距离,将注意力放在车窗外的景致。
第七章
回到家,亢天把无痕带进房间,锁住房门。
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无痕的脸蛋,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无痕突然觉得向来宽敞的卧房变得狭隘,完全无法漠视龙亢天的存在。
“怎么,被猫咬掉舌头了?骗子。”亢天打破了寂静。
听见他嘲讽的语气,无痕立刻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悉数被他瞧见。
莱尔就是英文中骗子之意。
“你都听见了。”
“我怎能错过这么煽情的一幕?想不到我的妻子不但吻技高超,调起情来,更是不同凡响。”亢天说着恭维的话,表情却是不安好心。
“与你一比,我不过是雕虫小技。”无痕防备地回答,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论实战经验,她可没办法和他相提并论,只能偶尔卖弄一下技巧罢了。
“这么谦虚?”亢天步步逼近,邪恶地对着她笑。
无痕后退一步,蹙眉看着他,“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怎么会!我不过想体验一下露易丝的感受,和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亲热一下罢了。这算是企图吗?应该是权利吧!”他的语调懒洋洋的,却教人不敢轻忽他话语中真实的成分。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哪有什么权利与义务?你有什么不满就直说,何必故意卖关子!”无痕反驳着他的话,不想被他耍着玩。
“本来对你的所作所为我是没有意见,也知道商场如战场,很多事是身不由己。可是,你不该教我瞧见,更不该将属于我的东西与别人分享。”亢天轻描淡写地道。
“什么东西?”无痕满头雾水,高不清楚他在讲什么。
“你啊!我说过你是我的,也说过不准你在别人面前露出笑容,即使是演戏也不行。”搂着她的腰身,亢天抚上她的下巴。
“别说笑了!我不属于任何人,更不可能属于你。”无痕奋力甩开他的掌握,“我楼无痕二十几年来都是这么过着,凭什么要我听你的摆弄?”
“我还想给你一点时间适应,但现在看来是多余了。你一点为人妻的自觉都没有,如果我再继续放任你随心所欲,你只会愈跑愈远,那可不成。”
亢天蛮横地将她抱到软床、不容她有所逃避,迅速除去她身上所有的累赘,然后飞快地褪去自己的衣物,以天生的力量优势压制她不安分的手脚。
“放开我!”无痕拍打着他的胸膛,有些光火地说:“有那么多女人心甘情愿地上你的床,你何必处处和我过不去?而且我就像个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好像抱着一个男人,一点乐趣也没有?”
“那更好,我还不曾和男人上过床呢!”亢天仍是满脸邪狂的表情,看着她明眸中闪烁的怒气,“生气了?早知道你会因此而动怒,我就不必等到今天了。”
“你有病!”无痕忍不住骂着。
超级大变态!有人会因为要激怒他人,所以逼人上床吗?只有龙亢天这个乱来的家伙会干这种事。
“随你骂吧!反正你今夜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龙帮夫人,我的无痕。”亢天在她耳边宣示,不顾她的反抗,占有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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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在地板上印出明亮的色彩。
满地散置的衣服,静静地躺在清冷的空气中,远远对着纱帘遮掩的大床。隔着帘幕,隐隐约约可瞧见两条纠缠的人影。
慵懒地睁开双眼,亢天靠着高软的枕头,凝视趴卧于暖被与自己身体间的无痕,嘴角有着满意的笑容。
她白皙的背上有着深深浅浅的痕迹,是他刻意留下的记号。不必猜测,他笃定无痕的前半身也是如此景象。
他指尖在她身上轻抚、游走,无痕却浑然不觉地熟睡着。
她累坏了。亢天宠溺地笑着,思及自己像只需索无度、贪得无厌的饿狼,一次又一次地向她索求,直至黎明时分,才不情愿地让初尝人事的无痕沉沉入睡。
对于自己如此迷恋她的身躯,他也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以往,即使夜夜御女,他总是在一、两次办完事后,便将她们遣走,连她们的长相如何皆未曾留意,更遑论彻夜欢爱,拥着对方入眠。
现在,光是看着、碰着无痕的肌肤,他就觉得疼痛难耐,不由得挑弄着她疲惫的身体,想再度品尝她独特的滋味。
沉睡中的无痕,以为亢天的抚弄只是梦境的一部分,厌烦地挥挥手,想摆开他无孔不入的侵扰。
抓住她细瘦的手臂,亢天以不可思议的温柔,缓慢地占有她的一切,听见无痕无意识中发出的轻微细吟,他爱极了她这般自然的反应。
如果是在她神智清醒的状态,无痕是决计不肯显现这面的,恐怕还会顽抗到底哩!
满足欲望后,他宝贝地将她圈在怀中,也不急着离开她温润的包围;在无痕脉搏狂野跳动的颈部印下深吻,他再次坠入无边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