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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欢我爱 page 12 作者:季翔

    一时阻止不了成串洒落的珠泪,亢天索性抱着她坐在床沿,让她倚靠着自己的胸膛,环拥轻摇着她,像是安慰,又像是哄诱。

    教无痕比较好受的是他不会乘机落井下石,奚落她幼稚的表现;而略有微词的是她又让他瞧见她情绪波动的一面。

    “想来,那老头子还不至于一无是处。但我若早一步了解此点,一定事先准备好一大堆红包,让你感动得无以复加、痛哭流涕。”亢天半认真地打趣。

    闻言细想,无痕也不禁赧涩,为自己的小题大做好笑。而脑海中想像着亢天说形容的景象,教她更是忍俊不住,噗哧一声地笑开。

    原是梨花带泪的愁云惨雾,刹那间成了雨后初阳破云而出的灿烂笑厣,亢天紧绷的心弦震荡着,眼神愈发深沉,定定地瞅着她的脸。

    无痕感到来自他身上无形的强大压力,有些局促不安地偏过头去。

    亢天当然不准她在自己面前逃避。

    “我说过,别在我面前隐藏自己,我只要你的真实面貌。”啄干她脸上的泪痕,亢天牢牢地锁住她犹疑的眼神。

    “何必呢?只要一挥手,就有数不清的女人等待你的关注,为什么偏偏选上我?”无痕问出内心深藏已久的疑惑,不明白他的执意何来。

    “我只要你。或许该怪你自己,为什么不像一般女人,又为什么不像她们一样地臣服在我的脚下?”不在乎真正的原因为何,他仅是依着本能不愿放手。

    他知道,慢慢发掘她的一切,将会是他一生最大的乐趣。

    “就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加奇怪。你也清楚,和其他人相较之下,我根本就微不足道,可能还更枯燥无味。”无痕诚实地自我评论着。

    要身材没身材,要温柔体贴也抠不出来,她这种货色,正常人哪会看得上眼?只怕逃都来不及了,岂会同他一样紧咬着不放。真不知他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还是他的审美观与正常人有所差异?

    “呵呵,你是未经琢磨的瑰宝,我是宁愿独乐乐而独具慧眼的伯乐,你的璀璨光芒只属于我个人所有。”亢天搂着她,率性地朗笑。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眨眼间是几个春去秋来。

    在这段日子里,鸣重与筱妍、邦彦和思萍两对有情人相继步入礼堂,组成了爱的世界。

    而两位男士获得亢天的恩赐,得以固守台湾,两位美娇蛾则仍可继续为龙飞服务。

    无痕与亢天,时而分隔两地,时而同居一处,倒也维持着和谐平淡的婚姻关系。在不干涉彼此的步调下,两人各自为政,谈不上什么感情的突飞猛进,却又让人觉得十分契合。

    每隔一段时日,无痕便会耳闻亢天的绯闻。但任凭外界如何蜚短流长,她从未将它们放在心上,只是维持一贯的清心,做着每日的例行公事。

    绯闻中的女主角不断更换,但亢天不定时出现在无痕身旁的情形却不曾改变,每每一待便是月余,甚或是几个月的光阴。

    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亢天从不会先行通知他的到来,偶尔他兴致勃勃地飞来,反碰上无痕出国洽商的情况不是没有。怨怼的心情倒是不曾,只是有些意兴阑珊地返回洛杉矶。

    曾有几次,亢天兴致一来,更千里迢迢地跑去国外寻她,停留数日后,才气定神闲地回美国指挥大局。

    对他的率性而为,无痕早练就一身“庄敬自强,处变不惊”的功夫。身旁长久伴着一个诡谲多变的人,她的性格愈发内敛,似乎少有世事能撼动分毫。

    不过,老天仿佛有意捉弄她似的,每每要出些状况来考验她的应变能力。

    这件事来得突然,先前也无任何预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让她也有着措手不及的感觉。

    亢天有多久没出现在她眼前了?一个多月?还是两个月了?无痕在心头计算着日子,天晓得这对向来未曾注意细节她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陷入自己思维中的无痕,浑然不觉走人办公室的身影,直至他们提高嗓门唤回她神游的魂魄。

    “有什么事?”回过神来,无痕不慌不忙地问。

    “夫人吩咐我和鸣重今天下午前来磋商阳朔企业的细节部分。夫人忘啦?”邦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夫人有些不大对劲,怎么连自己交代的事都不记得了?

    尤其夫人总把公事当成自己的命一般,如今居然在办公时间发呆,还要他们连喊数声才能回神?

    无痕拿起资料夹,并接切入主题,“对于接受阳朔的案子,你们有何看法与意见?”

    “阳朔的本质相当健全,其电子资讯产品在市场上也有相当的占有率。但在现任主事者不当经营下,公司营运出现极大的问题,财务状况岌岌可危。”鸣重分析着。

    邦彦也表示自己的看法,“我和鸣重曾私下讨论过,也达成共识--只要我们肯出手相救,阳朔便能起死回生。但我们并非慈善机构,没道理要特意帮助一个濒临倒闭的公司,何况其领导人欠缺商业头脑及手段,才是阳朔颓败的根源。”

    “阳朔方面有何表示?”

    “不外乎请求我们别并购他们的公司,一旦明白那是必然的结果后,便狮子大开口地拉抬价码,并要求保留现有的体制和员工。”

    “痴人说梦!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居然敢大言不惭地提出这种荒唐的要求!用人唯适,如果阳朔没有不适任的员工,今天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商场如战场,谈不上什么残酷与仁慈,毕竟“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经过一阵子的讨论后,鸣重注意到无痕的心不在焉,同时发觉她的脸色较以往苍白。他担忧的问,“夫人身体不适?”

    “有点疲倦罢了。”无痕语气清淡地否认。

    又是一则破天荒的大消息!从他们认识夫人以来,只有见她乐此不疲地钻研于成堆的公文之中,几时有过疲态?而且她向来注重养生之道,除了多年前于美国受到枪伤外,再不曾听闻曾卧病在床。

    “既然没什么事,夫人也请提早休息。”鸣重衷心建议着。以她这种拼命三郎的作法,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知道了。你们可以回去了。”随口敷衍了句,无痕对于他的关心有着一丝不耐。

    鸣重与邦彦有默契地互视一眼,两人不动声色地离开无痕的办公室,当下决定立刻通知远在异乡的老大。

  第十章

    还未至午夜时分,平常此时仍在书房中奋斗不懈的无痕,如今已在卧室中酣枕高眠。

    最近的她,没来由地容易感到倦怠而嗜睡。

    摸黑进入房内,如黑豹般精亮的眼睛立刻捕捉到床上的瘦削身形,亢天静静地将之拥入怀中。

    带着浓厚的睡意,无痕睁开惺忪的眼眸,含糊不清地开口:“你来啦……”

    “不舒服?”亢天直接问道。

    “没有。是鸣重和邦彦又在你面前嚼舌根?”无痕想振作精神,无奈她的眼皮有如千斤重地撑不开。

    “他们只是恪尽职守罢了。”亢天随口说着,扭开床头灯,仔细端详她的面容。

    瞧着她变尖的下巴,亢天直述自己眼见的实情,“你瘦了。”

    才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怎么她便消瘦不少?瞥见无痕略显血气不足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黑眼圈,亢天不禁怀疑她是怎么将自己弄成这个模样的?

    “是吗?我不觉得。”无痕星眸半闭地回道,不住地张口打着呵欠。

    “这么困?明天让万里替你瞧瞧。”看她精神如此不济,亢天难得地不打扰她的睡眠。

    “何必小题大做……没什么大……不了的。”无痕低声地说。

    亢天不信地挑着眉,觉得无痕就像醉酒的人,死命地相信自己有多么清醒。

    略微更换姿势,无痕觅得一处舒适的位置,语调模糊地丢下一颗炸弹:“分正常啊……怀孕了……”

    亢天眯眼审视着她已然沉睡的脸庞,考虑着是否该把她拖入浴室,用冷水将她淋醒。虽未野蛮地将思绪化为行动,他仍很不文明地大力摇醒无痕,把她由躺卧的姿态拉为正襟危坐。

    “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无痕也火了;即使是圣人,在被人狠狠自梦中吵醒时,亦会火冒三丈。

    “把话说清楚。”亢天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怀孕不就是那么一回事,需要我再详加解说吗?”心情恶劣之余,她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真是搞不清状况!她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年来,尽管没有做过预防措施,却也一直平安无事,她还深信不是他有问题,就是自己另有隐疾。谁又料想得到到今天的状况?

    “你有何打算?”不理会她带着揶揄的语气,亢天只想明白无痕心中的想法。

    “我没那时间,也不懂如何教养小孩。”无痕直述自己的立场;尤其照顾婴孩可不是件轻松的差事。

    “这有啥问题?交给其他的人去带不就成了。”亢天不当一回事地表示,接着开口:“若你真不想要,拿掉也无妨,反正我也不在乎是否有子嗣。但由另一个角度看来,你我都需要个继承者;虽然我不会将龙帮及龙氏的兴衰放在心上,你却会直觉有愧于你爷爷的托付。”

    无痕静默了半晌,幽幽地说:“生孩子对你而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果你早些得之,也不会有这些问题。”

    “倘若不是出自于你,我宁可不要。这世上,我只许你孕育我的孩子。”

    “凭你的条件,培养出的下一代也差不到哪儿去,何必吹毛求疵?”

    “那般人才,我信手拈来便是一箩筐,要他们何用?我只想知道,你与我的子孙会是何等的面貌及性情?”亢天恣意地吸取她身上特有的馨香,边拨弄着她柔细的发丝,“即使你现在觉得无所谓,总有一天仍会感到倦怠。倒不如乘机替将来留下一步棋,等孩子长大成人后,你我便可把所有烦心的事交给他,我们则可消遥过日,岂不顶好?”

    “你说得倒很轻松,毕竟生怀六甲的人不是你。在商场上,除了你们,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分,我怎能挺个圆滚滚的肚皮与人洽商?”无痕送他一个特大号的白眼,认为他根本是异想天开。

    “当然没理由教人识破你的真面目,因为他们完全看不见。”亢天理所当然地说。

    “别说要我丢下所有事务之类的话。”无痕质疑地望着他,直觉地先打消他可能的念头。

    “不愧是我龙亢天的妻子,连我尚未说出口的想法,你都能先知悉。”鉴赏似的在她的脸颊上用力一吻亢天笑得相当开怀。“我这人最讲究公平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会一个人孤军奋战。既然你得抛开一切琐事,我当然也会舍命陪君子罗!”

    我看是借故丢弃所有的重责大任吧?!无痕还来不及将脑中的思绪化为子句,就被亢天牢牢地扣住柔软的樱唇,缠绵地引诱她与之共舞。

    第二天,在没有通知任何人这个惊人消息的情况下,亢天与无痕只留下一张纸条,便失去了踪影,仿佛自地球上消失了一般,任凭大伙儿如何寻找,也无半点头绪。

    由于所派出的人力都一无所获,渐渐地,双方人马都不再做徒劳无功的尝试,只有硬着头皮接下头头们的指示,废寝忘食地打理公事。

    龙氏和龙帮的运作倒不成问题,因为亢天向来深识“有事弟子服其劳”的道理,三不五时便将公司丢给手下的人去伤脑筋;而龙飞这边便显得有些吃紧了,甚至连采荷都征召回来,替公司效命。

    结果却是苦了梦涛、鸣重与邦彦。本来一忙完工作,他们便能回家与妻小同享天伦之乐,和爱妻卿卿我我;现在他们既心疼老婆的辛劳,又不能不遵从老大的嘱咐,直呼亢天和无痕是摧毁他人幸福家庭的刽子手。

    #####

    亢天究竟带着无痕上哪儿去了?这是众人心中一致的疑问。

    任凭大家想破了头,也料想不到向来生活在五光十色中的亢天竟选择了瑞士一处无名小镇落脚,傍着清静幽雅的环境,摇身一变成了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

    在这里,他不再是叱咤风云的龙帮帮主、跺跺脚便能使商场为之动摇的龙氏总裁;在街坊邻里的眼中,他只是一位来自东方、不问世事而一心陪伴着爱妻的平凡男子。

    自无痕的身体开始产生变化,慢慢看得出凸起的肚皮后,亢天便不再将她的身形暴露于众人跟前,日常生活起居皆由他一手包办,每日规律的户外散步,也选择万籁静寂的夜半时分。

    久而久之,街头巷尾口耳相传,将亢天描绘成旷世稀有的深情丈夫;只有无痕自己知道,他不过秉持着一贯的作风,仅仅允许他自己独占她的所有,尤其当她有所改变的时候。

    许多时候,他相当尊重她的意见,放纵她的心性,还不忘引发她潜藏在心灵深处的一面--尽管随着时光的流逝,许许多多的感觉已经不知所踪。

    他俩都不是说爱的人,不晓得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微妙氛围,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

    未曾细想,或许是因为并不重要。无痕单纯的享受这种自然的感觉,发现她和亢天有着“无声胜有神”的特殊默契,甚至于有种两人认识了一辈子的错觉。

    即使一般的医学书籍都表示,怀孕的妇女容易患得患失、情绪不稳,恰恰她却无此烦恼,反而极享受这难得的悠哉时刻,放松自己长久紧绷的神经,往往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慵懒的色彩。

    任轻柔的音乐飘荡在空气间,无痕横卧在大而舒软的躺椅上,轻松地半倚着亢天温暖的胸膛,欣赏着眼前的湖光山色。

    “躺呆了?”感觉她略微震动,亢天轻巧地替她改变姿势,一手缠弄着她略长的头发。

    初至小镇时,无痕也曾试着自己削发,可惜她和亢天都不是有天分的理发师。未免顶着狗啃式的乱发,她便让它自由生长,以至于有了今天齐肩的清汤挂面。

    “不。你懂得怎么接生吗?”露出薄弱的笑容,她有着即将临盆的预感。

    拜无痕自小练武与平日注重调养身体之赐,这对夫妻压根儿不曾见过任何妇产科医师;尤其亢天更打心底厌恶这个念头--他无法忍受让自己的妻子躺在他人面前、任人检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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