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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藏惑心 page 12 作者:沈郡

  “听说你很爱这位姜小姐,为了她,希望你能主动放弃继承权。否则,我会把你和她的精彩故事披露给八卦媒体。我们这种政治世家,一生动都是媒体注意的焦点,尤其情感绯闻更是民众喜欢偷窥的。”

  于燕芳冷言胁迫道:“你是于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以你的身份,肯定能登上大版面,搞不好连她一天上几次厕所都会被挖出来。我保证经过媒体的炒作臆测,出来的新闻绝对精彩万分,她会完全暴露在大众面前,甚至难以在台湾抬头挺胸的做人。”

  于鼎中阴着脸,出口的声音冰寒人气,“这是于家的事,和她无关,你们敢动心琪就试试看!”脖子上的青筋激烈的跳动。

  “威胁我吗?”

  于燕芳声音尖锐的问。

  “你们和我妈怎么还是不明白?”于鼎中火大的吼着,“你以为我在乎什么狗屁公司吗?大错特错,如果要说我是回来夺取,倒不如说我想回来毁灭它还比较贴切。因为这家公司,不管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每个于家人都想摆布我的人生。”而他痛恨有人妄想要胁、命令他。

  于鼎中阴侧侧的笑,露出森森白牙,“十年前,我没有能力反抗,现在我却有反噬的能力。来呀!试试看,看谁可以毁灭谁?太好玩了,我最喜欢玉石俱焚的刺激游戏。”他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把两个姐姐逼到墙边,脸上阴驽的神情,简直像头癫狂的猛兽。

  “你……你最好心口一致,真的不想要公司。”于燕芳强撑起气势。

  “信不信随你们,但是,你们最好保证姜胜斌的嘴够紧,这些资料只要上了媒体,咱们就有得玩了,我信奉一报还一报。”于鼎中扔下话就走。

  第十章

  算不算爱

  他们都说,

  我不该爱上你,

  可是,

  我却怎么也找不到理由,

  说服自己不该不该爱你。

  从阳台、客厅、厨房、浴室、卧室……心琪仔细的整理打扫,最后来到书房,这里向来是最难打扫的,因为东西太多。她熟练的拉开第二层抽屉,拿出一个大牛皮纸袋,里面是她的个人档案。

  几个月前偶然间看到这份资料,她气呼呼的质问于鼎中。“你找人调查我?难怪我会在‘伊甸园’遇见你,我还以为真是巧遇?”

  于鼎中没有任何的羞愧,理所当然的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和偶然?台湾虽小,要刚好遇到一个人的机率也是非常低的,我只是以人工的方式提高机率。”

  “你这是作弊。”

  “为了自己的来来幸福作弊,有什么关系?”他大方的承认。

  “未来幸福……”心琪苦涩的一笑,他们既不会有“未来”,也不会有“幸福”了,她拿走属于她的资料,在桌上放好预先写好的信,那是她屈服于两人现实环境差距的道别信,然后……离开。

  房子回复静寂模样,等待着主人……

  隔天,到台北参加会议的于鼎中回来,迎接他的却是满室的黑暗,他开始有不祥的预感,一间间的搜寻那思念的恬然纤影。

  他在书房发现留书,不住颤抖的手,几乎无法把信打开。

  信没有署名,也没有签名,娟秀的字迹写着——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不容躲避。我们已经不再是少不更事的十几岁,你该去担起“于”这个姓氏所伴随的责任;我并不适合站在你身边接受大众的检验,我只想平凡的过日子。

  说我逃避也好,我们纠纠缠缠的十年,已经耗尽我全部的精力,我没有勇气再耗下一个十年。

  我始终无法忘记,我奉负了母亲对我的期待,让她到死都不肯原谅我。

  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也辜负了双亲对你的期待。

  Ps.我带走了抽屉里属于我的档案。

  “狗屎,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于鼎中不可置信的冲进她的卧室,衣柜里挂着他从美国买回来的衣服,抽屉里整齐摆放着他送的珠宝、首饰,还有手机,她只带走原本的衣物,他送的,她一件也不要!

  心琪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他撇清关系。

  于鼎中浑身发冷,脸色铁青的对着空旷的房间咆哮,“可恶!我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你还感受不到?我给你的信心不够吗?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为什么你还是要逃,不肯给我证明的机会?”

  ☆ ☆ ☆

  他绝不相信,他姜胜斌会倒霉一辈子?人总有时来运转,咸鱼大翻身的时候。

  所以,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本钱,只要有大把的本钱,他相信,只要再一把,就可以让他赢回在牌桌上输去的一切。

  为了摆脱毒气,为了大把的本钱,他推开“独家透视”周刊的大门。

  “我是姜胜斌,找你们总编辑。”

  “好的,请您先到会议室稍候。”总机小姐尽职的接待。

  过了一会儿,会议室的门推开,穿着西服的矮胖男人带着笑容自我介绍,“姜先生是吧?我是总编辑邱曜光,您在电话中说,您有关于‘瑞耀集团’继承人的感情消息要提供是吗?”

  “是,不过……有不少杂志也对这个消息感兴趣,就不知道邱先生你们的酬佣如何?”他狡狯的想提高价钱。

  “呵呵呵……您放心,只要是独家精彩消息,钱的方面我保证让你满意。”

  “那就好,祝我们合作愉快,哈哈哈……”看来,白花花的钱就要进入他的口袋了。姜胜斌开心的和邱嚯光握手,约定了他们的合作。

  ☆ ☆ ☆

  一个月后

  北部的冬季总是阴雨绵绵的下不停,湿寒逼人。

  黄纸飞扬,水雾氤氲,位于山区的公墓,在阴冷的天气中更衬得墓冢荒凉。

  其中一座墓前,身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放下带来的鲜花,然后屈膝跪下,愣愣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懊丧不已的说:“对不起,姜妈妈,我一直想亲口跟您道歉……”他没打伞,毛毛的细雨点点飘落,慢慢的濡湿了男人的黑发。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有张温和的笑脸。

  “姜妈妈,我非常的爱心琪,可是,不管我怎么小心、怎么努力,我总会在无意间把伤害带给她。您会相信我,我是真的很努力想让她幸福吗?”他嘲讽的撇撇嘴角,苦涩又狼狈的自问自答,“不怪你不相信我,心琪也不相信,所以她远远的逃开。”

  “我相信你,我早就相信你了。”轻柔的嗓音出现在身后,一把大黑伞挪移过来替他遮住雨丝。

  于鼎中惊喜的抬头,看见穿着浅蓝色外套的心琪。

  “我相信你,我只是缺乏勇气挑战和你的现实差距。”她蹲身放下一大把白色百合花,侧头不舍的看着他布满红丝的眼睛,和下巴冒出来的青色胡渣,可想而知,这些天,他一定没能好好的休息。

  他不说话,只是傻傻的盯着她看,不相信他遍找不着的人,竟然会自动的出现在眼前。

  “你穿得这么少,又不打伞,会着凉的。”心琪温柔的朝他伸出手,“起来吧!我妈一定已经原谅你了。”

  于鼎中有些怀疑的看着朝他摊放开的雪柔小手,手一碰触到熟悉的温暖,立即激动的紧握拉住,把心琪按压在胸怀紧拥不放,身体努力的和她紧贴,感受她在他怀中的充实感,悠悠晃晃许久的心,一点一滴的回到胸腔。

  心琪柔顺的贴着他,伸手摸着他刺人的胡渣,关心的问:“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又闹胃痛?”他超会虐待自己的肠胃。

  “你还知道要关心我有没有胃痛?”人一安稳的在他的胸怀,火气自然冒出,把她略微推开,愤怒的责备着,“你去哪里了?说好不逃避的,为什么不守信用?我这么的努力,你还感受不到吗?”阴慑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手掌泄恨般的握住她的手臂。

  好像被铁钳锁住般,她觉得手又麻又痛,忍不住皱着眉呼痛。

  一看到她的小脸痛得皱成一团,他马上不舍的自动缩回手劲,嘴上还不甘心的低吼着,“你真是个可恶的女人。”

  “对不起。”心琪蹲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不守信用的,现在,换我补偿你,请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吗?”两人相互对调的台词,心琪直到说出口,才知他当时的请求有多么的心酸悔恨。

  “那些记者有没有去烦你?”他急切的问。

  姜胜斌果然为了钱,把心琪和于鼎中的过往卖给某八卦周刊,于是,一个月来政治世家第三代的感情绯闻,就成为各媒体追逐的焦点。

  更过分的是,姜胜斌还以大哥的身份接受采访,捏造了许多关于心琪的事,硬把她说成是个忘恩负义、贪慕虚荣、自甘堕落的女人。

  “我在台东山区,你都找不到我了,更何况是那些记者,不过……”她轻轻的捶着他抱怨,“我倒是看见你刊登的寻人启事,还悬赏咧?你把我当成通缉犯吗?”

  这一个月来,关于于家的新闻,每天一变,热闹非凡,甚至比八点档的连续剧更吸引人。

  先是八卦周刊的绯闻报导,接下来是于鼎中委托律师公开发表声明,放弃“瑞耀集团”的继承权,并且宣布绝对不会跟着父亲从政。

  然后,他又在各大报每天满版刊登寻找姜心琪的启不,宣示着他说到做到,要野蛮翻找整座小岛的决心。

  一个月来,“姜心琪”三个字,俨然成为台湾地区知名度最高的女人。

  “我这样大张旗鼓的登报、出酬金找人,我看你要躲到哪里去?这就是金钱的好功用。”他的表情自负又狂妄,除非她出外,否则不信这样还逼不出她。

  “对,我现在不管到哪里都担心会被认出来。”她真是拿任性妄为的他没办法。

  “对不起.我没能阻止姜胜斌……又让你受了委屈。”如果他不是于家人就好了。

  她听出他话中的愧疚,淡淡的说:“姜胜斌的话,只要是认识我的朋友,都不会有人相信的,至于八卦杂志上刊出来的新闻,谁会当真呢?”她和他并肩而站,担心的问:“你放弃继承权又不从政,你爸妈一定很伤心。”记者就以“爱美人不爱江山,现代温莎公爵”来形容于鼎中。

  “我爸妈早就心里有数,他们根本勉强不了我。”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我说过,我从来不曾挂记过谁,除了你;我不曾在乎过谁,除了你……不适合你的环境,当然也不会适合我。”

  “固执的傻子。”心琪嗔叹的摇头,优渥的家世养成于鼎中任性妄为的个性,现在有了金钱和岁月的支撑,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可是……只有她知道,在骨子里,他还是那个渴望被爱的小男孩,而她也还是那个期盼爱情的小女孩。

  “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去台东看我妈的朋友碧姨,她在两年前剃度出家,从此不出庵寺。”

  “顺便躲我,躲得远远的是吗?”他最介意的还是她的逃避。

  “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心琪嗔他一眼,“你看,这是她交给我的信,我妈临终前寄给她的。”

  于鼎中打开信纸阅读。

  琪琪:

  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

  我狠下心肠,把小小年纪的你赶离姜家,绝情的说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下这个决定,我挣扎许久,可是,我真的是不得己的。

  我希望你能脱离姜家父子,不必再被他们拖累。你能够重新展开新人生,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向来体贴,应谊能体会我的苦心,因为,这也是身为母亲的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我希望你能拥有幸福平安的生活。

  母绝笔

  “姜妈妈……”于鼎中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深深地感受到她爱女的心。

  “我妈对我其是用心良苦,对不对?碧姨说,我妈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幸福,假如我知道幸福在哪里,一定要勇敢接受,才不会辜负我妈的心意。”

  “我喜欢这位碧姨。”于鼎中心中断定她一定是好人,才会帮他说话。 “碧姨还说,你的样貌看起来就是一意孤行、死心眼的孩子,沸沸扬扬的闹出这么多事,我要是再不出现,怕你真会搞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乱子来。”她本打算扫完墓就去找于鼎中的,没想到两人却在这里碰面,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

  于鼎中手圈在心琪的腰上,认真的宣布,“因为你是我的良心,没有良心的管制,我当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面对他的无赖,心琪真是又气又好笑。

  “其实,我最介意的还是我妈的谅解,没想到妈妈早就原谅我了。”心琪拉着他面向墓碑说:“我们跟妈妈说说话吧!我已经好久不曾跟妈妈聊天了。”

  心琪想像母亲就坐在面前听她说话,“妈,今天是你的忌日.我和于鼎中来看您了。”偷偷的抹掉眼眶里的泪水,把堆聚在心头多年的话说出来,“您说过,‘十几岁的小孩懂什么叫爱’,可是当年我很肯定我是爱他的,过了十年,我更加肯定我还是爱他。偷尝禁果让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现在,我虽然后悔我的行为,却不后悔我的选择,因为我没有爱错人。”

  照片里的女人微笑的倾听着。

  于鼎中也低头忏悔,“姜妈妈,你说得对,我不该因为一时的好奇冲动而毁掉琪琪的一生,也毁掉你的期望。如果我可以忍耐多等个几年,不要跨越那条线,甚至懂得用避孕来保护琪琪,她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了。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在能力不够时,却爱上琪琪,还做了我没有能力负责的事情,然后一走了之,让她独自承受一切苦果。可是现在,我发誓会用生命保护她,不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心琪体贴的安慰他,“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受到更好的照顾,却不知道我当时最需要的只是你,只是你在我身边,让我知道,我的不后悔是值得的。”

  她的安慰像春风,轻轻柔柔,缓缓的吹进心里,抚平了巨大的伤痕。

  心琪的体贴、温柔、倔强、聪慧……十年前初识的稚嫩,和十年后的贞静坚强,每个不同的样貌,都深深的吸引着他。

  于鼎中自私的下决定,狂妄的宣布,“这辈子我绝对、绝对不放开你!”动情的把她锁困在怀中,用力在唇上烙印下他的标记。

  “别这样,妈妈在看我们呢!”心琪羞窘的挣扎,脸贴着他带有湿气的毛衣,她决定结束过往的纠缠,认真的提议,“于鼎中,我们的过去好沉重,走吧!我们离开台湾,到纽约去重新开始。”仰头看着他刚正的下巴,“我想亲眼看看过去十年你所生活的国家和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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