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后天我就上去了,然后我们一起回去过年,姐姐和磊哥也应该放假了!”
“等你,恩恩,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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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恒做完工地的广播系统,立即与他们的工头吉哥报告!“吉哥,不好意思,这几天我有些私事,要休息几天,拜托啦!我会向董老板报告的,谢谢!”
为体念高雄到台北的长途跋涉,江恒特地叮咛舒恩搭飞机,江恒在出境室耐心等候情影出现。
“江恒!”
“恩恩,你——愈来愈漂亮了!”看到舒恩,江恒眼睛一亮,变得炯炯有神。
“江恒,你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不累,一点儿也不累,来,我们先回家,你换个衣服,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不用浪费了,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算是吃路边摊,我也吃得津津有味。”
台北市繁华的夜景,满街霓虹闪耀,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人群。江恒带着舒恩逛东区,从SO-GO百货公司地下小吃开始猛吃猛喝,再赶了一场电影。
回到江恒住处,他俩走路走得累坏了,将客厅的灯打开,江恒放了醉心的轻音乐,并得意地告诉舒恩,这个音响是他亲自组合的。
舒恩累得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江恒体贴地问道:“困了就回房睡,床铺我已准备好了,是你喜欢的粉紫色,我还买了皮皮蛙和Kitty两只绒毛玩具给你,就搁在床头。”
舒恩参观了江恒的巧心布置后,内心十分感动:“怎么,才不一会儿功夫你都准备好了?”
“不细心、不温柔、不体贴,万一被你休了还得了?”
舒恩专注地望着江恒,依稀是初相识时的潇洒俊秀,所不同的是增添一份成熟。江恒啊!江恒,为什么你会看上我这个平凡女子?
“夜深了,休息吧!”江恒把舒恩抱起,并将她轻轻置放在细柔舒适的床上,他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便径自走回房里。
夜里,江恒辗转难眠,只好开着灯找本小说随便翻翻,此时的舒恩也睡不着,在房内来回踱步,后来实在睡不着,只好硬着头皮敲江恒的门。
“怎么了!不是直嚷嚷累坏了,还不快去休息?”
被江恒赶回房间,舒恩突然问道:“你嫌我烦是吗?不然,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江恒苦笑:“恩恩,我就是太爱你了,才不敢接近你,尤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我怕我一时克制不住自己——”
“江恒!”舒恩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这一次,他不准备让她逃跑了。走进房间,江恒将她放在床上,躺在她身旁拍着她的背,不一会儿,她竟像个婴儿般坠入梦乡,江恒仔细地看着她、拥着她,将自己的体温贴向她,希望一辈子把温情传给她。
舒恩在江恒温暖的臂弯中醒来,却赖在床上,迟迟不愿起来,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她知道与江恒同榻而眠,江恒并没有占她便宜,她很感动,用纤纤玉指划过他俊挺的五官轮廓——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薄且冷峻的嘴唇……江恒温柔深邃的眼眸,透露强烈的爱意,他仔细地望着舒恩,手拨动舒恩乌黑亮丽的柔软发丝,整个脸贴近她的耳畔。“恩恩,我要你!”
舒恩紧紧闭上双眼,摒住气猛点头。
“嗯!江恒,我愿意,愿意将最真的自己给你。”
江恒疯狂地吻她,舒恩抛开矜持,也以火热的唇强烈地回应他,江恒生平第一次接触到裸体女子,尤其是舒恩这样美丽、动人,宛若一尊美得无与伦比的人体艺术品,他无法再控制自己的理智,内心原始的渴望在全身窜流。
“小恒,我好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羞怯与浑身欲火,促使她浑身发烫地喃喃低语。
“不会的,这辈子你永远是我江恒唯一的爱。”江恒轻吻她粉颈,轻轻地传诉他的深情,爱苗在两人缠绵温存下,燃成熊熊烈火,忘情地彼此探索,道尽以身相许的挚爱。
经过好一场翻云复雨,两个人甜蜜地相拥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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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曦中醒来,舒恩望着身旁熟睡的江恒,从未见过裸身的他,结实的臂膀,平实的小腹,俊透了的五官,让她好生爱意,下意识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光滑的身躯,脸上蓦地泛上一层虹彩。
江恒一翻身,紧紧抱住舒恩,他抚摸着舒恩,备感心疼:“我这么用力,你——痛不痛?”
想到刚结束的浪漫缠绵,他们彼此不禁感到万分满足。
在台北与江恒日夜相守了三天,两人宛若一对新婚的小夫妻,舒恩渐渐领悟,原来两个相爱至深的人共同做“那种事”感觉是如此浪漫美妙,但是她也开始“心虚”,深怕家人或同学识出她的“异样”。
“别担心,老婆,是你太保守,太多疑了,不会有事的。”江恒安慰着不安的舒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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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江家和丁家一团和气,双方家长亦在大年初三在江家设宴,相互正式认识。
这一顿晚餐,大家都吃得很愉快,因为江家二者希望在江磊、舒婷两人毕业后,立即为他们办理订婚酒宴。
江华、湘如夫妇举杯向丁母敬酒,湘如非常客气地说:“舒婷的妈,谢谢你替我教养出这么乖巧的准媳妇,让小磊重新振作起来!”
丁母谦虚地回答:“江先生、江夫人,您们厚爱了,婷婷父亲早逝,我这个贫穷的母亲不争气,让他们三姐妹跟着我吃苦,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如此疼爱婷婷。”
“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了,看来,我们不只要结一次亲家呢!小恒、恩恩,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江华开心地大笑。
最后,双方挑选六月二十日为他俩举行订婚酒宴,丁母言明不收聘金,一切从简。
江磊和舒婷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经过长达六年的爱情长跑,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江恒与舒恩除诚挚祝福江磊与舒婷外,亦衷心盼望两人能早日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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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初五,江恒只身赴北部,工地初六就开工了。年前请了几天假陪舒恩,江恒给自己一个目标就是——打好根基。赶紧存钱,但愿前途与婚姻都是美好的。
而舒恩在寒假结束前几天提早动身上台北看江恒,两人又过着与夫妻一样的恩爱生活,白天舒恩到附近闲逛、买菜,回家后则为他打点好家务,下厨烹煮江恒爱吃的菜,然后等他回来一起共进一顿丰盛的爱心晚餐。
当夜幕低垂,两人共卧一张床上,舒恩突然惆怅万分。
江恒翻过身:“怎么了,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太闷?不然后天我请假好了,陪你上阳明山赏花,到行天宫拜拜。”
“不用了,我知道你很认真在学习,只是我一想到你爬上爬下地装配音响线路,这么辛苦赚钱,为我们以后着想,而我什么都还不能……”
“傻丫头!这是我应尽的本分与责任,我是男子汉哪!为前途、为养妻子打拼是正常的、应该的,有什么好心疼?”江恒说完话即扑向前,用力抱紧她。
又是一个缠绵浪漫的夜晚,仿佛天地是他们相爱的见证。
第十章
尽管一人在北部一人在南部,时空却隔不开江恒、舒恩浓厚的情感,在精神上,两人品尝到最完美的契合。
这个学期以来,光是机票钱就已坐花掉舅舅给的学杂零用的一半之多。还好,另一单程机票,都由江恒打点,负担不致太重,为了去看江恒,舒恩平日可是省吃俭用。
日子过得很快,春天已被炎炎初夏逼退,舒婷沉溺在毕业及订婚的喜悦中,六月二十,多么美的日子,她相信这一天,自己将是世界上最妩媚、最出众的新娘子!
举行完毕业典礼,舒婷的几个死党同学纷纷计划来一趟旅游。舒婷的同学卢俊鸿是位侨生,他提议,由他出面租一部九人座旅行车,来一次环岛旅行,做为离别前的欢乐相聚。
舒婷犹豫:“可是我二十号就要订婚了,好多事情还没有准备……”
舒婷在学校最好的同学黎琍开口:“难得嘛!婷婷,我们十六号结束之后,顺便陪你回去,在你家玩几天,等你订完婚,大伙儿就解散,OK?”
同学们异口同声的附议,舒婷只好答应。
于是,一部白色九人座旅行车自台北市出发,绕过苏花公路,沿路浏览美不胜收的自然景观,不禁赞叹造物者之神奇。玩到花莲市时,卢俊鸿提议走花东公路到台东知本洗温泉,顺便可接准新郎江磊上车,一同游览,但众多人提议走中横。他们说,中横的景色更美,于是,临时改变路线,仍由卢俊鸿驾驶,他略带担心地说:“中横我没开过?”
几位女同学直说:“没关系,开慢点,反正又不赶时间。”
车子往前面缓缓驶去,天色微暗,开始起雾了,卢俊鸿为提起精神,遂点燃一根烟,边开车边抽烟不禁唠叨:“他妈的,雾愈来愈大,真不好开……”
舒婷在后座提醒俊鸿:“阿鸿,安全第一,别心浮气躁。”
“快到玉山国家公园了。”后面同学一阵欢呼!“再转个弯就到了!”
下坡路段,忽地——
“小心,俊鸿!”有个同学意识到了车子的颠簸。
“老天!我控制不住煞车!”卢俊鸿脸色都发白了,两手胡乱地转着方向盘。
“婷婷,我们要掉下山崖了……”黎琍尖叫。
我不要啊!江磊,我还要见你,我们要成为夫妻了,天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舒婷一颗心就快跳出喉头了。
卢俊鸿一时视线不佳,整辆车跌入山谷。
一趟快乐之旅,竟不幸演变成死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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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八点,三台正在播放新闻快报:
本台消息,一辆白色九人座箱型旅行车今晚七点翻入距离玉山国家公园一公里处山崖下,车内九名旅客是××大学中文系应届毕业生。此次邀集同学一起旅游的驾驶人卢俊鸿,男,二十四岁,是香港侨生。据两名身处重伤的黎琍、张淑绢指出,卢俊鸿因当时雾大,且路况不熟,才会导致车子失控,翻入谷底。据悉,他们原本计划明天送一位同学回家订婚,没想到却发生惨剧,以上是本台记者访问目前已送往医院急救的伤者黎琍的对话内容。
画面上出现了浑身插满管子,缠满纱布、绷带的黎琍,她几近崩溃地说:“如果我们不临时改变计划,走花东公路,也许就可逃过一劫。”
坐在电视机旁的江华,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喊江母下楼:“老伴,快来,婷婷是不是念那所大学?”
江母跑下楼将电视声音扭大。
两老张大眼睛看着电视播出的字幕——
死者,丁舒婷,女、二十二岁。
“会不会同名同姓?咱们婷婷福大命大,不会这么衰啦!”湘如不停地自我安慰。
江华则喃喃自语:“希望同校、同名、同岁是巧合,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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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母自浴室洗澡浴毕,正走出浴室,客厅内的电话响个不停,是玉山国家公园驻警队打来的。“您是江太太吧!请您赶紧到这里来一趟认尸。”
“认尸?”丁母闻讯,脸色倏地转为惨白。
“是的,我们已将丁舒婷的尸体自山下吊起,请您尽速来处理。”
婷婷!如晴天霹雳,电话筒自丁母手中滑落,叶素心感到天昏地暗,嚎啕大哭:“天哪!你要惩罚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找我女儿,为什么?她还这么年轻,还有一段好长、好美的日子要过,老天爷啊!你真是没有眼睛、没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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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磊住校,未注意到这段新闻快报,还满心欢喜地打电话回家:“妈,婷婷回来了吗?丁家电话没人接,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酒席、喜饼都订好了吗?妈,婷婷家经济不好,你金饰要准备多一点;妈,她一回来,你要带她去试礼服,婷婷穿桔红、象牙色,有点露肩的缎带礼服很美的,丁妈手头很紧,礼服钱你要抢着付哦!还有……”
湘如难过地呜咽。
江磊故作幽默地问:“老妈,你和老爸吵架了是不是?一定是爸这小器鬼又不付你大肆购物刷卡的钱吧!”
江华接过电话,非常镇静地说:“磊啊!婷婷出事了!”
江磊错愕:“爸,您说什么?婷婷怎么了?”
江父老泪纵横:“婷婷和同学一起开车环岛旅行。车子在中横翻车了,我们现在要去接你丁妈妈连夜赶去处理婷婷的遗体。”
婷婷死了?我的婷婷死了?不——
随便收拾简单行李,江磊十万火急地包了一辆计程车,要去见婷婷一面。他握拳痛哭,还有五天他们就要成为未婚夫妻,他憎恨上天,为什么要夺走他所爱的人?没有婷婷,他不知这一生该如何度过?
沿路上,江家二老及丁母叶素心都非常沉默,空气中凝聚一种可怕的冷清感。
婷婷的舅舅叶荣祺亦连夜驱车南下!
舒恩在接获丁母的电话后,立即通知江恒赶回来,而年纪尚小的羽羽则暂寄在江家,由张妈照顾。婷婷的死,将江、丁两家人搞得愁云惨雾,望着婷婷的遗体,丁母、江磊扑倒在婷婷身上放声大哭,江父、江母见儿子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样子,甚是心碎。
将婷婷遗体移至殡仪馆,江磊仍是日夜守候,他的泪几天来不曾停过,连丁母看了都心疼地安慰江磊:“小磊,好孩子,婷婷地下有知,也会难过你为她不吃不睡。”
“是啊!好歹吃点东西,这里由小恒、恩恩来守灵。”
江恒与恩恩走进来,江恒难过地说:“恩恩知道大姐出事后到现在没有停止流泪,也没吃过东西,瞧她眼睛都哭肿了!”
“妈!”舒恩看见丁母,便与妈妈紧紧相拥。
蜷缩在一旁的舒羽也伤心地嚎啕大哭:“羽羽以后不淘气了,我要好好读书,听妈的话。大姐,我答应你,羽羽会努力的,大姐,你醒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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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泪仍从眼角不停地汩汩流出,江磊回忆起六年来的点点滴滴,分分合合,意外的奇迹似地破镜重圆,他和婷婷更格外小心维护这段情,并齐心巩固它。好不容易盼到学业完成,婷婷她却又撒手离去,难道是命中注定——红颜薄命?
他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婷婷,你等我,我也不想活了,既然不能长相守,做鬼我都要与你长相厮守,婷婷,我的最爱!
“老爷、太太、二少爷,快来啊!大少爷他……”张妈从江磊房间冲出,整个房间地板满是血迹,江磊无法忘却失去舒婷的伤痛,割腕自杀想以死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