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大叔他们呢?他们到哪儿去。?”
“他们啊!可没闲着,他们正挨家挨户的找寻那个颈上有梅花印记的十二叔呢!”
“挨家挨户的找啊……”李英才一脸的若有所思。
“是啊!大叔他们还要我打听个人呢!你知道琉璃狐这号人物吗?听说,他是个非常厉害的高手,而且嫉恶如仇。大叔他们为了避免碰见这号麻烦的人物,打算先调查一卜他的底细。”
当初师父在离开之前,就嘱咐过李英才,绝对不可以泄漏自己的真实身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十二盗四人和艳雪自然也不知道他就是琉璃狐。
他只有道:“我只知道,琉璃狐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
艳雪点了点头,“这人不简单,要查他的底细肯定不容易,不过,早晚都会遇上的。”
李英才只能微笑点头。
* * *
夜幕低垂,可林语恬和冬伶主仆两人仍在街上徘徊,丝毫没有要返家的意思。
冬伶终于受不了的道:“小姐,天都黑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要回去!我的心情很不好,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唉!都是表少爷啦!没事跑妓院做什么?害得小姐心情不好,我也跟着遭殃……”
“别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了,我恨死他了厂林语恬愈说愈气。
“是、是,小姐,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回去——”冬伶又问。
“嘘……别说话,我看见四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林语恬忽然一把捂住冬伶的嘴。
不远处,冬伶果然看见四个黑衣人身手矫健的跃进一户人家,很快的便失去了踪影。
“这一定是说书老爷爷说的那四个十二盗,我这就去报官。”说着,林语恬转身就要奔往县衙。
“小姐,你走火人魔啦!别多管闲事了,当心惹祸上身啊!”冬伶忙追着她跑。
林语恬跑了一段路就看见了巡街的官爷,正当她要喊住他们时,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一把给抱离了地面。
有人掳走她了!林语恬惊慌的意识到这个事实。
当冬伶转出巷口,这才赫然发现林语恬竟然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才一个转弯啊!忙不迭的,她开始四下找人。
“小姐、小姐啊!你跑哪儿去了?”
林语恬被人抱上了屋顶,她死命的挣扎,可抱住她的人力气也不小,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挣不出他的怀抱。
“别挣扎了,当心掉下屋顶。”男人说着,放开了她。
林语恬一转身,看见了那在月光下反射出的琉璃光芒。想不到掳走她的正是琉璃狐,他们又再次见面了。
“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语恬不由得问。
“天都黑了,我见你还在外头徘徊,怕你危险,便一直跟在你身后。”
“你跟在我身后,我怎么都不知道?”话一出口,林语恬便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琉璃狐向来以身手轻巧闻名,要是那么轻易就让人发现了踪影,就不会被弥为琉璃狐了。“我好像多此一问了。不过,既然你跟在我身后,为何又要把我掳到屋顶上来呢?我刚才看见那四个盗贼了,他们可能就是说书的所说的那十二盗,我要叫官差将他们提回官府去厂
“他们不是一般人,你叫那些官差去捉他们,只怕也是徒劳无功。”
“那么,你去捉他们吧!你一定可以捉到他们的。”
“他们此次前来长安,不是为了偷东西,只是想找个人罢了。”
“对了,说书的说他们要找那十二弟寻仇是吧?”林语恬恍然大悟。
“这种事姑娘家最好别知道太多、”
林语恬望着他,又问:“你怎么好像无所不知呢?”
“没有人无所不知,就好比我就不知道你的心事。”琉璃狐轻轻的说。
“我的心事?我……我哪有什么心事呢?”她有些脸红。
“既然没有心事,何以一脸愁容的走在黑夜之中呢?”
“那是因为……因为……”林语恬忽然住了口,这女儿家的心事怎能让人知道呢?
“不能说吗?”琉璃狐体贴的问。
“是不想说……”林语恬又是一脸的忧愁。
“语恬,我真不想见你不开心……”琉璃狐真情流露地道。
林语恬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你……你这语气好像我那表哥呀!”
“像你表哥不好吗?”琉璃狐试探性的问。
“当然不好了,我现在恨死他了厂林语恬说起他就一肚子的气。
琉璃狐一头雾水,他怎么不记得他何时又惹到她了?
林语恬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在这里怪可怕的,这么高,你带我下去,好不好?”
琉璃狐轻巧的抱起了她,一转眼已回到了地面。
“语恬,最近你别在夜晚出来走动了。”琉璃狐忽然开口叮嘱。
正当林语恬要问他为什么之际,便听见不远冬伶的叫声。
冬伶一看见她,立刻泣不成声地奔向她。
“小姐……”冬伶才一叫出口,就看见林语恬身后的男子腾空一跃,转眼便不见踪影,只留下一闪而逝的金色光芒。
“见……见鬼了……”冬伶止住了哭泣,大声叫着。
“不是见鬼了,他就是传说中的琉璃狐。”林语恬望着琉璃狐消失的地方,有些怅然。
“琉璃狐……真的有琉璃狐存在……说书的老爷爷竟然不是乱盖的耶!”冬伶的眼中满是惊奇。
忽然,林语恬拉着冬伶道:“咱们快回去吧!”
“我居然能见到琉璃狐,真是太幸运了。”
冬伶一路上都十分的开心,而林语恬心中却为琉璃狐那句带有警告意味的话,而感到阵阵的不安。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弗天十二盗跟她一定有某种程度的关连,再加上琉璃狐也要她别在夜间出来,让她更加相信自己的这分直觉,但是,到底会有什么关连呢?
第三章
大清早的,林语恬便看见她爹林丰德匆匆的准备要出门,表情看来似乎十分慌张。
“语恬!”林丰德在临去之前叫住了她。
林语恬虽然想问问她爹何事如此惊慌,可又基于维护她死去的娘的立场,不由得又冷着脸问:“什么?”
“你呀……唉!要是能懂事点就好了。爹要出趟远门,可能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回来,这段期间你可别到处乱跑,还有,你和华姨还有正喜要好好相处……”
林语恬别过头,故作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唉!你这丫头……”林丰德叹了口气,也只有叫马车夫走了。
在马车远去之后,林语恬才流露出不舍的表情。
“爹……”她小声的叫着,泪已扑簌簌而下。
李英才一踏人园子里,看见的便是林语恬哭泣的模样,一股疼惜之情不由得涌上心头。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上前去安慰她,反而打开摺扇,倚在樱花树下吟起诗来——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林语恬一听见他的声音,连忙擦去泪水,一脸没好气的转身面对一脸带笑的李英才, “你吟什么诗啊!人家在伤心,你竟在一旁吟诗作乐?”
李英才摇着摺扇,仍是微笑着,“不吟诗的话,我便觉得自己不像个诗人了。”
“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听你吟诗的活,那我便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了。”说着,她转身就走。
“表妹,别走嘛!我刚才见你不开心,这才吟诗给你听的啊!怎么你却不领情呢?”他追上前,
“我开不开心不关你的事,你根本一点也不关心我!”林语恬只要一想到那日看见他上妓院,心里便十分生气。
“这话从何说起呢?表妹,你该知道我对你一片真心,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呢?”李英才急忙地道。
“你胡说,那日我明明就看见你…”林语恬话一出口,忙又打住,她绝不能让他知道她是如此的在意他。
“看见什么!”李英才一脸的疑问。
“没什么,总之,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了!”
“表妹,莫非你怀疑我对你的情意?”
“不是怀疑,而是根本就不相信!”
李英才一把握住她的双手,“表妹,我该如何让你明白我的真心呢?我明明就是如此的喜爱你啊!”
“放手,我叫你放手……”林语恬生气的想挣脱他的手,可却怎么也挣不开。
“表妹,你应该听说过孔雀东南飞的故事吧?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对你的感情呢!就好比是那磐石,永远坚定不移。”
“你骗人!你心里一定是有了别的姑娘,否则,你不会背着我上妓院!”她不信地大叫。
李英才一听,先是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表妹,原来你并不是不在乎我的嘛!真教人高兴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在乎你了?你高兴什么啊?!”她瞪他。
“你在乎我上妓院去找别的女人,所以你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你去找别的女人,我开心得很!你瞧,我这不是很开心吗?”说着,林语恬还哈哈笑了两声。
“表妹,我喜欢见你笑,不喜欢见你不开心……”
望着李英才深情的眼眸,林语恬心中有如小鹿乱撞!可她就偏爱和他唱反调,她收起了笑容道:“你喜欢见我笑,那我就偏不笑!”
李英才望着她任性的模样,只觉得她可爱得紧,一点也不生气。他道:“你不笑,那我也不笑,我们两个对看,看谁先笑谁就输了,输的人得接受惩罚。你敢跟我赌吗?”
林语恬不疑有他,立刻道!“赌就赌,谁怕谁?”
于是,他们两人就这样站在落英缤纷的樱花树下,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
一会儿,冬伶出现了,她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们站在樱花树下,像傻瓜一样的互望着。
“小姐、表少爷,你们两个呆呆的站在这里互看做什么?”见他们都不回话,冬伶恍然大悟地道: “我懂了,原来你们在培养感情。”
林语恬一听,不禁哈、哈了两声,“笑话!我和他培养感情做什么?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感情。”
“表妹,你输了。”李英才正色的说。
林语恬睁大眼望着他, “我输了?哪有,我可没笑!”
“你刚才哈、哈了两声,哈、哈便是笑声!”他一脸的认真。
“那不算,那是我在嘲笑你耶!”
“表妹,嘲笑也是笑。”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
“哦!原来你们在比谁先笑啊!小姐,我也听见你哈、哈两声了,”冬伶恍然大悟。
“你——”林语恬生着闷气,这个净会帮别人的死丫头!“好吧!我输了,那你想怎样?”
“我要惩罚你。”李英才慢条斯理的说。
林语恬一双大眼直盯着李英才, “你要怎么惩罚我?”
“冬伶,你先进屋里去。”李英才朝冬伶眨眼。
冬伶识趣的笑道:“是,我进去了,小姐。”
“你在要什么花样?”林语恬不禁生气的问。
“表妹,愿赌服输。来,现在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闭眼睛?”她忍不住又问。
“你输了就得听我的话。”
林语恬虽不服气,但也只有听话的闭上眼睛。
李英才见她闭上了眼睛,这才轻轻的将她搂进怀中。
“你做什么?!”林语恬忙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他。
“这就是惩罚啊!你老是说你讨厌我,那么,被讨厌的人拥抱不就是种惩罚吗?除非你承认你喜欢我。”他贼贼的说。
“这……”林语恬当然不会真的承认她喜欢他。
于是,李英才又将她拉进怀中,而她也不再推拒。
“表妹,我好想就这样一辈子抱着你,再也不放开了。”李英才的头贴靠着她柔软的发丝。
林语恬感受到他的情意,心里甜孜孜的,却又忍不住问:“那么,你那日上妓院是要做什么呢?你敢说你不是看上了那里的姑娘吗?对了,你一定是去找艳雪的吧?”
“我是去找她没错,可是,事情绝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李英才实话实说。
林语恬一听,立刻一把推开了他,“你果然是去找艳雪!你还敢说你对我是真心的……你把当我傻瓜啊。”
“表妹,你听我说啊!”李英才急忙的又拉住了她。
“我不要听,你走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林语恬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表妹……”李英才又追了上去。
“别过来,这赌债……我下次再还你!”林语恬奔进了自己的闺房,一把将门给关了起来。
李英才无奈的叹息,想不到表妹吃起醋来竟如此的严重,不过,这也令他更欢喜了,原来,她是如此的在乎他呢!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表妹,下次这赌债要你连本带利的还给我了。”
* * *
在满是人潮的客栈中,林语恬和冬伶主仆两人边喝着茶,边听老爷爷说书,今日,他又开始说起琉璃狐的英雄事迹了。
“这琉璃狐本来就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又因为弗天十二盗的首领邵神山将他视如己出,因此,他对邵神山便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所以,一旦冲突发生时,这琉璃狐便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冬伶摇头道:“想不到琉璃狐竟被弗天十二盗养了十年之久耶!莫怪他会对他们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了。”
“那么,他们一日见面之后,琉璃狐到底会怎么办呢?”林语恬问出了在场每个人心中的疑问。
只见说书的老爷爷收拾着东西道:“欲知结果,待下回分晓。”他总爱吊大家的胃口。
见说书的老爷爷走了之后,客栈里的人也随之一哄而散。
* * *
冬伶站起了身道:“小姐,咱们也走吧!”
可林语恬却拧着眉头,她还在想那老爷爷说的故事内容,她问:“冬伶,说书老爷爷所说的琉璃狐和弗天十二盗之间所发生的冲突,到底是什么呢?”
“那冲突啊……下次来听不就明白了吗?”冬伶搔着头道。
“可是……我总觉得这冲突将会非常的严重……”林语恬沉吟着。
“哎呀!别想这么多了,咱们快走吧!”
没想到,她们主仆俩才一出客栈,远远地便又看见李英才往花冠楼的方向走去。
“啊……是表少爷耶!他又要上花冠楼去了。”冬伶摇摇头。
林语恬一听,忙问:“你说什么?莫非表哥常上花冠楼去找艳雪?”
“小……小姐,你也知道表少爷上花冠楼是为了艳雪姑娘啊!”
“这事莫非大家都早已知道了吗?”她又惊又怒。
“是啊!我一直不敢让你知道……那个长工阿盛告诉我,表少爷花了大把的银子包下艳雪姑娘,而且,他们还常常一起出游呢!有许多人都看到他们两个卿卿我我、风花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