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大变态!居然要我免费当他六个月的贴身女仆,我有那么笨吗?会去签道张纸,除非天下红雨。”欧阳芩骂道,把契约书塞回阳巧霖手里。“抱歉,这档事我帮不了你。”
她一跳而起,快步走向朴守蓉,夺回自己的行李疾步往大门口走去。
阳巧霖跑去抱住她,阻止她离去,“小芩,我求你帮帮我,若是我一人被革职我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连累那些好心帮我的主管、守卫,他们有的人快退休了,这次若被公司辞掉,多年来的心血都白费了,退休金也全没了,我求求你。”她泣不成声地道。
欧阳芩被她抱得动弹不得,陷在进退两难之间。
“巧霖,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那位变态大老板的要求太过分了,你想想,我接替你的工作可是个免费劳工,他不知感激我,还应过来以远点来要胁我当他的女仆,这不是太没天理了吗?”说完,她坏坏地唆使阳巧霖,“我有办法了,你可以告你老板滥用职权,随意辞掉员工,这官司你一定会赢的。”
辛思在旁不疾不徐地插进她们的对谈中,“欧阳小姐,你的脱困之法没有用的,是阳巧霖先触犯法规,公司有明文规定,除了公司的员工以外,任何人不得私闯公司,或是偕同友人进人公司,若违反此规定员工必遭革职,连带同部门上司亦要负起相关责任。”
欧阳霖询问道:“守蓉,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们公司有这条严格的规定。”
“嗯,那是公司的措施,严防商业间谍的侵人。”
欧阳芩心想,这样说来,蓝斯怎有办法让她在公司的套房内休息呢?这事绝不能让那位戴尔总裁知道,不然会带蓝斯丢掉饭碗。
“小芩,戴尔先生除了是天才型的经商能手,更是一位名律师。”夏芷涵言下之意,即是你斗不过他。
“那就算了。”欧阳芩想扳开阳巧霖抱住她的手,“巧霖,你先放开我,我才能再帮你想主意。”
“不行,我不放。”
“喂,多嘴男,你不能开导你那位死脑筋的老板吗?我不是商业间谍,是一位好心、善良的女孩,想让巧霖多休息自愿扛下清扫的工作,绝没有不良的意图,请他撤回这件人事命令。”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试着扭转劣势。
“我只是一名秘书,无法左右老板的决定,我的职责是尽善、尽美的完成老板交代的每件事。”他爱莫能助地耸肩。
欧阳芩灵机一动,向夏芷涵、朴守蓉招招手,她们站到欧阳芩的身旁,不知她在玩什么把戏。
“那就由她们代替我去当他的贴身女仆好了。”她笑眯眯地说。
夏芷涵立刻毛遂自荐,“我非常乐意代劳。”好机会怎可放过。
“我也是。”朴守蓉比比自己,“我可是家事能手哦,况且强人所难,不如找个乐意前去的人,大家皆大欢宜。”
辛思笑着摇头。
欧阳芩又想了好多个折中的办法,但却被辛思一通地摇头打回票。
她耐心用尽,遂横眉竖眼地朝他吼道:“你不要只会摇头可不可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然要怎样做你才会点头。”火冒三丈地怒瞪他。
“就照契约书上的协议就可以,一是你自愿六个月内服从戴尔先生所有命令行事,若不,就革职失职的一千人,这是第二条路。”
“我不能有第三、第四条路可走吗?”欧阳芩看他的头又要扬动,她立刻比出一个“停”的手势,“你不要再插头了,摇得我火气愈大、愈气愤。”
他含笑遵从她的话,头连动也不动。
气死人了,好心助人反被人赖上,若不签远张宛如卖身契的契约书,那些善良的员工就要回家吃目己,她会因此而良心不安的;若签下,她不但回不成台湾,且还要伺候那个戴尔先生,算盘再怎么拨也划算,她怎可能做这种亏本生意?
阳巧霖苦苦哀求,“小芩,你做做好事,不然我一辈子难安,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补偿你六个月的损失。”
阳巧霖哀戚的表情使她心软,叹道:“让我再考虑一下吧。”她把行李放在地上,自已坐在上面支着头想着。
夏芷涵轻声提醒道:“小芩,我大哥打高尔夫球应该快回来了,你稍微拖延些许时间,爸和大哥或许可以帮你解决难题。”
夏芷涵的提醒,令欧阳芩陡然地想到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她抿扈窃笑,既可摆脱晋威、庭伊的追求,又可顺利成功地逃过婚姻的劫数,然后就可以安然、悠哉地回家过她自由自在的日子。
“喂,要我答应可以,但我也有条件,若是在这六个月内戴尔先生忍受不了我的服侍,那他要照约定让我回家,而且也不能找巧霖的碴。”她神清气爽,宛如没事人,方才的气愤填膺消失无踪。
辛思拿起手机立刻拨电话给蓝斯,把欧阳芩的条件重复一遍
“他同意你的条件。”辛思在契约书上增加了这条条款。“好了,请签字吧。”他把纸笔递给她。
朴守蓉尖叫,“小芩,你真的要签吗?”尖叫声里有着清慕的成分。
“签就签谁怕谁,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喏,签好了。”
“每人各留一份。”他把手提箱打开,放进契约书。“欧阳小姐.契约今天开始生效,我送你到‘戴尔斯敦’宅邱。”
“好。”欧阳芩站起来提起行李。“守蓉、芷涵,麻烦你们把整件事情告诉你们爸妈、大哥,晚点我会打电话给你们。”她自嘲地说:“换个地方度假也不错,拜拜。”
朴守蓉、夏芷涵无法再挽留欧阳芩,毕竟她们惹不起蓝斯,只能睁着眼目送他们离去。
而当夏晋威、朴庭伊回到家时,已和欧阳谷失之交行,在听完妹妹描述事情的始末后,皆震惊得无法言喻,然而他们更有着深深的不安——蓝斯是基于什么目的要把小芩锁在自己的身侧呢?
第六章
车子朝纽约郊区行驶,辛思不时望着欧阳芩,纳闷她平静得仿佛没事般优闲自在的欣赏沿路的景色,而不优心未来的命运。
欧阳芩着迷地趴在车窗注视飞掠而过的风景,兴奋地说:“我常从电视的汽车广告中看到轿车驰骋在两旁都是金黄树叶的公路上,地上抖落厚厚一层的落叶,我好喜欢那片美丽的景色,今天竟能身历其境,实在太棒了。”好想坐在大树底下玩着落叶哦!远片金黄吸引住她的视线。
“你来纽约多久了,至今尚未见识到它美丽的风景吗?”
“说来好笑,我和纽约可能八字不合吧,来到纽约市的头四天因为无法适应时差,就生了场重病躺在床上,痊愈了去游玩,没想到竟然碰巧遇见昏倒的阳巧霖母子,我一香好心的接下她的工作,却因大病初愈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做完工作饿得前胸贴后背,走不动,那时候就遇见你们三个,而接下来就是坐在这里了。”她眼里有着控诉的意味,“怀着愉快的心情来此度假三个月,而一星期的时间,就把我的好心情破坏殆尽,你那位神经有问题的老板要负大部分的责任。”
若是她得知助她的蓝斯,和她口里神经有问题的老板蓝斯戴尔是同一人时,她的表情定是张口结舌吧,辛思在心中暗付。
“但你并不畏惧我那神经病老板,甚至一到胸有成竹的模样,该不会和你坚持立下另一条条款有关吧?”
“你说咧!”欧阳芩笑得好甜、好灿烂,一副心无城府的甜蜜状。“老鼠怎可能向猫透露他的逃生秘诀呢?”
辛思瞥她一限,专心看着路面。“你甜如天使的笑容令我发毛,我可预见我亲爱的老板未来灾难的生活。”他伸出一只手比着弯角处,“从这里开始都用于戴尔家的产业,再过两百公尺就到了。”
欧阳芩被戴尔家辽阔的土地吓到,可见他的财力有多雄厚,贫富悬殊太大了。
这时候欧阳芩稍稍烦恼了,如果他故意整她、操她,光扫这厚厚一层的落叶,都不知要扫到民国几年。
然就在她为自己暗然的未来惴惴不安时,一幢宏伟华郧矗立在她眼前。
辛思驾着车进人以玫瑰花修剪而成的篱笆,和玫瑰花攀爬签上的大拱门的中庭。
欧阳芩赞叹着,“好雄伟、优雅的豪宅。”她佩眼着这幢建筑物的设计师,兼具美观、舒适的艺术之作。
把方才的不安抛到脑后,欧阳芩尽借地欣赏难得一见的华门巨宅。人生难得几回见到痘么古色古香的巨宅,记忆中只在电视里看过。
车一停,欧阳芩跟着下车,她瞅着辛思和一位高大团圆胖明的妇人,以及魁梧高大的男士说着话。
两排身着制服的女仆、男仆沿着门前石阶排下,每位都用充用兴昧、打量的眼光审视着她。
欧阳芩咋舌,哇塞,排场这么大,难不成每位新进的佣仆调会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她疑惑地想。
“欧阳小姐,我把你交给女总管梅蜜玛贝尔及仆役长摩那里土,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或需要什么,你都可以找他们两位。”辛思把她的行李振放在地上。“我要走了。”
欧阳芩对他们笑笑,扯着辛思的西装外套,小声问道:“你那个‘伟大’的老板呢?”
他亦小声地回答,“他人在德国啦,你暂时见不到他。”拍拍他的手臂,柔声地说:“安心住下,拜拜。”他随即驾车离开。
欧阳芩在心底咕噜,好大牌。
咕噜归咕噜,她仍笑容可好地向大家打招呼,“哈,大家好,我们大家都是同事,诸多多指教。”分别和大家握手,她热情、率目的举动,立刻博得大伙的好感。
只是每位仆人均感不解,主人的娇客怎会说是来工作的呢?可能是东方女孩的谦虚之词。
梅蜜、康那里士互望一眼,眼前这位纤弱,眉宇间爽朗的东方女郎欧阳芩,竟能赢得做然、目空一切的蓝斯全副心力的对待,原以为迎接的将是位艳丽群芳的性感允物,但意外地,他们所迎接到的竟是笑容灿烂且如此纯洁的天使。
“欧阳小姐,欢迎你。”好明亮的眼眸!梅蜜被她闪闪发亮的乌眸吸住,且笑着为她介绍每位仆人的名字。
“梅蜜阿姨,请叫我小芩。”她欠身有礼地问答。
仆人个个不自觉地笑出声,欧阳芩既可爱又纯真,一点架子也没有。
梅蜜难掩惊愕,差点咬到舌头,“少爷会生气的。”
“有什么好气的?你是我的上司,彼此这样称呼可以拉近感情。”欧阳芩发现大家都露出不可思议且玩味的表情。“我有说错话吗?”她眨着疑问的眼神注视他们。
康那里上微笑地说:“小芩,来,我们带你到你的房间。”姜还是老的辣,他可以嗅到这女孩和少爷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否则,她不会以为自己是来当佣仆,少爷也不会一大早就偕同亚伯先生,搭私人飞机前往德国,仿佛在玩一场游戏。
“康那里土伯伯,谢谢你。”
“各位,大家回去工作吧。”梅蜜向珍妮点点头,珍妮提起小芩的行李。
他们领着欧阳芩走进屋内,穿过四通八达的通道,进人为她准备的房间。
欧阳芩站在宽阔、精致的卧室,路大眼眠“这房间要给我住吗?”推开玻璃门走到阳台,视野极为广阔。
“嗯。”梅蜜挥着手说:“房间重新塑理过,希望你满意。”
“你们一定弄错了。”她蹙回房内,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是照约定来当威尔先生的公仆,并不是来当客人……咦,我的行李自己整理就可以。”她急忙阻止珍妮为她放置衣眼的举动。
“小姐,少爷指定我当你的贴身女佣,这是我分内的工作。”珍妮把衣服挂放进衣鹰。
“衣柜内怎会有满满的衣眼呢?”欧阳芩随手翻看每套衣裳,吊牌都还留在衣服上,可见都是新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拉开每层橱柜,只见每一层都装满衣眼,从贴身衣物到休闲、轻便服、礼服以及睡衣,样样俱全。
欧阳芩对服饰再怎样没研究,也可以从衣服的质料、式样,看出是名家所设计的,满满衣柜的服饰所费不小,如此大手笔,究竟为何?
她恐慌地向后退几步,一团团疑云笼罩心头,狐疑地审视他们,“这些衣服该不会是要送给我的吧?”她希望他们的回答是否定,奈何天不从人愿,他们皆颌首。
“整柜的眼饰、鞋子,都是少爷亲自为你挑选的。”梅蜜示意珍妮打开鞋柜给她看,各式各样的长短皮鞋、淑女鞋到凉鞋,搭配一套服饰。
“这些衣服、皮靴,都是欧美最有名的设计师所设计,且由私人喷射机专程运回来的。”康那里士说道。
“他干么待我那么好呢?他该不会是人口贩子吧?”欧阳芩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脸色发青。“一定是这样,以华服装饰女仆,然后再高价卖出,太可怕了。”她跌坐在床沿,悔恨自己自作聪明,签那张该死的契约。
梅蜜、康那里士及珍妮都忍不住笑出声,哪有人面对精美的衣服、皮靴,没露出该有的兴奋表情,反而愁眉不展,忧愁地自认遇到坏蛋而惶惶不安呢?她还真是怪胎一个。
康那里士抑下笑意道:“小芩,我向你保证少爷绝不是人口贩子,是受人尊敬的企业家。”
“那他不会是一个大变态吧?”她犹不放心地追问。
梅蜜笑着摇头,“他很正常,而且是女性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刚俊逸、蒲洒、性感。”更是亿万富豪,她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
欧阳芩哪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她疑惑地说:“若真如你所言,那他干么为我准备这好几柜的衣眼呢?摆明居心匣测嘛!除非每位女仆都和我这样,才能消除我的疑惑。”
“小姐,少爷费尽心思讨好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怀疑少爷的动机,真是身在柜中不知宿那。”珍妮压根儿没见过像欧阳门样对物欲如此谈泊的女孩,若换成是她,早就乐翩天了,哪还有时间穷追问原因。
欧阳芩眼珠子溜一圈,俏皮地说:“我怕死嘛!凡事小心是我的座右铭。”
“那何不等少爷回来,你当面问他不就能明了一切了吗?”
“也只好如此了。我在这里的工作是什么呢?”她可没忘记身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你毋需工作,你是少爷的贵客,我们要善尽职责好好款待你。”梅蜜指着安置在壁上的通讯对讲机,“你有任何需要只需按对讲机就可以。”
“谢谢你,梅蜜阿姨。”欧阳芩有种困扰且错置地方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