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霎时鳖个开朗、绽开美丽的笑脸,“没有啦,只是有点好奇,我还以为你熟悉小岑的每位朋友。”
“我只认识欧阳翰和欧阳三胞胎,其余他们的朋友一个也不识得。”张哲嘉温柔地笑,“欧阳翰父女四人是非常特殊的人,尤其是三胞胎的芩、枫、岚,她们都有天生的魔力令人不由自主地去喜欢她们。迷人的特殊气质,悠游于自己世界的豁达心胸,不是时下一般女子所拥有的。而小芩的个性又是三姊妹之最。”他没有丝毫的保留说出自己的欣赏。
韦季亭没料到他对欧阳芩、欧阳枫、欧阳岚的评价这么高,而且对欧阳芩的欣赏、喜爱又比枫和岚运多出许多,这代表什么呢?
“你爱小芩?”她脱口而出。事后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气自己的孟浪。
愕然地瞪着她,半晌,他放起眉头思索着,过一会儿才回答,“爱的定义很广泛,如果以我对小芩的观念,再加上对爱笼统的称,那么我是爱她的。”
“如果你爱她为何不想抓住她朝夕相伴呢?”韦季亭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态,就于是很想知道欧阳芩对他的意义有多深。
张哲嘉吃口茶,暗暗地打量眼前的大美女,她为何这么在意小芩和他的交情?他把她当成朋友间的关怀,小芩有朋友如此也真幸运。他打心底为欧阳芩称幸,能得到好友全心全意的关心,比得金银珠宝还欢喜。
他把她当成朋友,称呼不再是客气疏远,“季亭,你想想,对于像一阵阵自由的风,如野乌般自由的人,你妄想可以关住她、驾驭她。”他的眼里净是欣赏、坦然,“除非有一位各方面都比小芩更强、更霸道的人出现,这只野鸟才可能甘心收起羽冀为他停留,而我并不是那位人选,我永远也无法驾驭她。”
他所言不假,小芩的心思是那样的难以捉摸,韦季亭同意地颔首,而他的分析也让她的芳心暗许。
“张大哥,以后我可以常来这里吗?”
“欢迎、欢迎。”
欧阳芩把油漆放进货车内,笑意久久不退。她有预感季亭和张大哥一定会碰但出爱憎的火花,自己实在太厉害,配对得这么好,她不禁得意地想。
“小姐,我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中年女性的嗓音打听她的自我膨胀。
倚在车旁的欧阳芩施过身,赫然见到立于她背后的人,对方全身是一袭蓝色的长袍,连头部也都包起来只露出那双蓝眼睛,宛如是阿拉伯妇女的衣着。
“有事吗?”欧阳芩内心在想,这名妇女一定是四处旅行的行者,缺少旅费到处募款以便回国,殊不知她来自哪一国?
她执起欧阳芩的手,欧阳芩反常地没有拒绝那兀然的举动,“我想告诉你,不久的时间你将会遇到你生命中注定的男人,成就一段良缘。”
“为何我周围的人都认为我快要结婚了呢?我可不想烦恼,一站一站流浪的吉吉赛人吗?那你告诉我要如何避开这段姻缘呢,我可不想掉进婚姻的馅饼里。”
“远离。我只能告诉你这句话。”她放下欧阳芩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喂,等筹嘛。”欧阳芩冲到她的面前,从皮包裹掏出三千元塞到她手中。“你一定是缺少旅费才帮人看相对不对?你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哟,你是哪国人?为何国语说得这么字正腔圆呢?”一连串的问号从欧阳芩的嘴巴里冒出来。
妇人盯着手中的三千元,再望向她那灵动的双眸,蓝眼睛顿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时候到了我们自会再见面。”她迈着愉悦的步后离开。
欧阳芩盯着她背影,飞快念道:“故弄玄虚,就算再遇见了也不识得。”对于从头包到脚的人如何去识得。况且自己有个坏毛病,很易忘记人的模样。
欧阳芩回到家时已接近黄昏,她一下车,树捎上的小鸟即纷纷。飞下来停在她头上、肩上。
“喂,各位鸟先生、鸟小姐觅食时间到了。”她伸出手掌让小鸟栖息在掌中,而小鸟轻啄她的掌心痒得让她咯咯笑。
樟树的树梢有许多鸟巢,有山雀、黄劳,甚至有过客的候鸟停在这山区过冬从此不再离去。
欧阳芩逗它们一会儿,从车内拿出一包面包屑,将面包屑撒在庭前的木桌上。
“这是我的心意,请吃。”她笑着看鸟儿们飞落在桌上觅食,自然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她含笑地坐在木椅上欣赏鸟儿的优美动作,也许她该雕一幅“觅食”的木雕。
此时电话铃声从屋内传出来,打断她的遐想,她不急着去接电话,而由答录机接听,她对那两家姻亲的好意消受不了,不胜其扰,只好装设答录机代劳,杜绝麻烦。
果不其然,机内传来黄思洁的声音,“小芩,我是思洁,明天我要带朋友去探访你,请回电。”
欧阳芩甩甩长发,支着下巴苦恼地对着她的鸟朋友们诉苦,“唉,真烦,哪有人那么闲,一天到晚要帮人牵红线,也不嫌累。”
小鸟们仿佛听得懂,都抬起尖嘴看着小芩。
“远离”这句话擅自闯进她脑海,闪闪现现,欧阳芩咬着大指深思那位陌生女士的忠告,再想到自己隐约中也明了自己非消失一段时间不可,否则清静的日子将会离她很远、很远,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婚姻的网中。
脑海里的意识,周流不停地交错着自己的想法,及岚和枫的恋爱到结婚的经过,以及爸、张哲嘉的预言…
霍然她一跃而起,圆溜的眼眸闪闪发亮,兴奋地击掌,终于理出一个解决之道,“就到美国去避难吧,三个月后再回来不就没事了,枫和岚都是在三个月内决定终身,而大家也认定这三个月内就是姻缘朗,那是否代表着过了三个月之后缘分也会溜走,这样不就没事了。
她为自己得意的推理逻辑笑得阁不拢嘴,太棒了,也趁此机会。去拜访允雪珠阿姨。
允阿姨一直邀她到美国玩,以便了解自已作品销售的成果,就让尤阿姨一偿宿愿吧,到尤阿姨家度三个月的假朗。
这个主意太好了,一举数得,就这么办吧!
美国纽约
位于纽约中国城的“雪青艺品店”,因一通电话而热闹了起来。
允雪珠朝着话筒兴奋地说:“我会叫晋威去接你的,你放心。好,拜拜。”她挂上电话后笑容久久不去。
“雪珠,是谁打的电话?看你高兴成那副德行,仿佛中了‘乐运’。”允海音站在柜台笑着问妹妹。
“是小芩打来的越洋电话,她决定来纽约玩三个月。”允雪珠笑着说,“小芩这小妮子非常合我的脾胃,邀她来玩都被她拒绝,害我挺伤心的,没想到这次她觉主动说要来度假,怎不教我兴奋呢。”
她快两年没见到小岑,每次都是通电话而且,精灵古怪的小芩是否变得更刁钻呢?
尤海音咧嘴地笑,“哇,真是好消息,我得要庭伊把握机会才行。”她儿子朴庭伊过年时和爷爷回山上拜访欧阳翰,讨论爷爷和欧阳翰环游世界一周事宜,乍见到欧阳芩就对她一见钟情,做母亲的她也乐观其成,很久以前她就非常喜爱欧阳家的三胞胎姊妹,希望其中一位能当她的媳妇,这希望或许可以达成,她希冀地想。
允雪珠疑惑地瞅着她,“大姊,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尤海音走出柜台搂住妹妹的肩膀笑呵呵地说:“我的意思就是要把小芩娶回家当媳妇,眼高于顶的庭伊居然爱上小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是第一眼就爱上她哩。”
尤雪珠大惊失色,“大姊,小芩是要当我的媳妇啦,晋威很早就爱上小芩,这就是每次他找藉口飞回台湾的原因,说是要拿她的作品回店里,实则,是要和小芩亲近。”
两姊妹大眼瞪小眼,现在是什么情形啊!
允海音敲敲头,一手比比妹妹又比比自己,“让我搞清楚些,你是说晋威早就爱上小芩?”见尤雪珠颔首,她又道:“而庭伊也爱上小芩,也就是说表兄弟都爱上了同一个女孩。”远不啻是三角习题。
“没错。”尤雪珠摊着手苦笑。“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她的宝贝儿子好不容易才寻到心仪的女子,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这下可好,麻烦了!
允雪珠、允海音同时跌坐在椅子上,脸上呈现苦恼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雪珠,小芩有两位一模一样的同胞妹妹,你确定晋威爱上的是她?”允海音犹抱着一丝希望地问。
“我知道,晋威也知道,也都见过枫和岚,但很不幸的是,亚威爱上的是那位眼眸时时闪烁着捉弄、顽皮、邪恶光芒的女孩。”她反问:“那庭伊一眼爱上的女孩究竟是哪位?”
她干笑两声,“和你所描述的是同一人。”
“唉!”两人同时叹气。
“可惜啊,枫和岚又都结婚了,不然另追一个了。”尤海音说归说,心底也知道,纵然外貌一模一样,实际上是不可能完全相同,他们所爱上的是小芩那种特殊迷人的气息,眼眸中带着迷惑人心的邪魅。
“姊,那就来个君子之争吧,让他们公平竞争,输的人经成心祝福对方,毕竟选择权在于小芩,谁能赢得她的芳心端看爱神的青睐了。”
“OK,我答应,今晚我们两家就召开家庭会议,把此事向大家说个明白,这样才不会伤了和气。”
第二章
一星期后甘西迪国际机场
欧阳芩随着人群的移动顺利通关,取回行李,踩着优闲的步展走到正对门口的位置,以便来接她的夏晋威一眼就能看到她。
拉拉身上的风衣,哇塞,纽约的天气比台湾还冷。她睁着灵动的眼瞳环视周道的人群,各色皮肤的人似乎都在这表聚集,宛如杂烩,挺有看头。
她恣意地研究身旁的事物,揣测经过她身边的旅人的国籍、猜测他们的目的是游玩、还是洽商?
猜测身分游戏的乐趣让她忘记等人的不耐烦,俗话说没事要找事做,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突然,一大群人从大门口涌进机场内,有人架摄影机、拿麦克风,匆匆忙忙越过她身达,一切生怕被别人捷足先登的急促她猜想他们一定是记者没措。
好奇宝宝的欧阳芩眼光也跟随那堆人而移动,视线落在五位西装革记的男士身上,尤其是中间那位男土身材非常高大,瞩立人群,浑身激发出卓尔不群的气质,而此刻,他们正被记者们团团围住接受采访。
欧阳芩兴致勃勃地想瞧清他们,很显然地,为首的那位男士一定是位大人物——媒体追逐的人物。
不自觉中她的脚步也跟着往前挪,想更看清他的面貌,她打量着他们,大致来说他们长得都很英俊、高大,可是和中间的那位男子一比就显得出谈许多,就像星之光无法和月亮相比拟。
他有一头金发、蓝眼、挺拔的鼻子,身高,她估计有一百九十公分左右,而最引起她恻目的是他那双如浩瀚大海般的蓝眼:蓝色是她最喜爱的颜色,代表自由、无拘无束,而他的蓝陈和激发出猛锐的光芒,而且他身上也在无形中散发出一股霸气。
随之,她又发现他在笑的同时柔和了他蓝眸的猛锐、勇气,且消除了冷硬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风流调优、迷人的性感塑力。
没想到男人也能像色彩般变换自己的气质,欧阳芩不自觉发起呆来,直盯着他看,心中暗忖,他是红影星或是政治人物,还是企业家?他的职业身分还真难猜。
她莞然一笑,自己发什么神经,对这个人的职业如此感兴趣,笑着摇摇头,真的是太无聊。突然,她的眼眸对上那双蓝眸,两人目不转睛地互相凝视着对方。
“小芩,小芩。”夏晋威、朴庭伊远远的从大门口喊她。
欧阳芩一听有人唤她,立即掉转过头循声望过去,把那双蓝眼眸的主人抛在脑后。
朴庭伊一冲到欧阳芩的面前就热情地抱住她,“小芩,欢迎你来纽约玩。”他在她面颊吻了一下。
欧阳芩被他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也生气他轻薄的举动,“先生,请放开我好吗?我又不认识你。”用手背猛拭被他亲吻的肌肤,恨不得狠狠、重重地踢他一脚。
朴庭伊大吃一惊,“小芩,我是朴庭伊啊,你把我忘了。”他紧张地摇她的肩膀,“我和我爷爷到你家,安排和欧阳伯伯旅行事宜的庭伊,想起来了没?”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孩居然把他忘了,而且还是个感情迟钝、粗线条的女孩。
欧阳芩两手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挥掉,生气地说:“我都快被你摇晕了。”拢拢秀发才仔细地看他,许久,她露出一抹甜笑,“我想起来了,你是朴爷爷的孙子嘛。很抱歉,我认人很差,而且我才看过你一次,几乎没什么印象。”
朴庭伊闻盲膛大眼,虽然自己不是潘安再世。但也自认是个俊男,结果被小芩这么一讲恍如长相普通一看即忘的男人,唉,怎不教他泄气呢!
夏晋威在一旁暗笑,花花公子也有踢到铁板的一天,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放心地和庭伊竞争小岑的芳心,小芩似乎对外来的俊秀有免疫力,他对小芩志在必得,毕竟他爱她已经好几年了,只是没想到庭伊居然也对小茶一见钟情,害得他这段尚未萌芽的爱惨遭变数,现在也只有奋力一博赢得这场争战。
朴庭伊潇洒地对着夏晋威笑道:“首次惨遭滑铁卢,但不见得我就会输呀,别忘了公平竞争哟。”双方的母亲早已坦言要君子之争,不论输赢都要维持表兄弟的感情。
“那当然。我从未想过我们的品味竞会一样,更没想到居然欣赏、爱慕同一人,就让我们彼此加油吧。”
欧阳芩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品味、爱慕的,这两位大男人在打什么哑迷?
夏晋威见她皱着鼻子一脸“雾级煞”的神情,不禁轻笑出声,芩脸上的表情总是那么多变,黑眸闪烁动人的光彩。
“小芩,欢迎来美国玩。”夏晋威上前一步,不料她却后退好几步,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摆摆手一例不敢苟同的表憎,“你可别像朴大哥一样来个拥抱,我消受不起这种美式的欢迎,我可是典型的中国人哟。”除了亲人和几位好友外,谁也别想任意抱她。
朴据伊、夏晋威呆了半秒,随即哈哈大笑,她真是个可爱又保守的女孩。
“我可不觉得好笑哦。”她激眯着眼,拉长语调,不高兴自己当了人家的笑柄。她暗暗地想,有天要报复回来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