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顾聪的狼牙棒也重击了另一名弟子,只见那名弟子跪在地上,胸前有个凹陷的大窟窿,血流如注。
见状,焦天俊整个人不禁愣住了。
眼见打不过,多尔哀正想夺门而出时,却被冷香凝—个箭步挡住去路。“我有说你可以走吗?”她狂妄跋扈的说着。
“哼!你别太嚣张了。”多尔哀无奈的只好再和她对打起来。
两人过招一阵子后,多尔哀终于不敌地被冷香疑点中软麻穴,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看样子,你好像是这群喇嘛里面的头头。你叫什么来着?”冷香凝以摺扇支起他的下颚,眼色冰冷地直透入他的心坎。
多尔哀被她那两道似刀刃般的目光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凝凝,听他们说他叫做多尔哀。”焦天俊代为回答。
“那你就哀给我听吧!”说完,冷香凝便使出分筋错骨掌,快、狠、准的击向他的双臂和双腿。
“啊……呜……咿……呀……”
多尔哀凄惨悲怆的哀嚎声,听得焦天俊不禁毛骨悚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没看过这个吧!”顾聪看到焦天俊那副惊骇样,就知道他被吓住了。
“我告诉你,这招叫做分筋错骨掌,就是将人的筋骨分开来再推打回去,那种拉来扯去的痛苦,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会叫苦连天!”顾聪得意的解释着。
闻言,焦天俊不由得瞠目结舌,好一会儿后才说得出话来,“原来这招就叫做分筋错骨掌啊!真是太可怕了!他们那群喇嘛还曾经说过要教我尝尝呢!”他看着多尔哀的惨状,不禁咋舌道。还好他们没对他这么做!
冷香凝来到焦天俊的面前,检视着他的伤口。“是谁伤了你?”
焦天俊被她这么一问,不禁感到窝心不已,因为她在关心他!
此时,靳长风也解决了其他的喇嘛,双手还分别拉着两根绳索,绳索上各绑着数位喇嘛。
焦天俊一眼就认出其中三位——那把他的肋骨打断两根的黄衣喇嘛和其他两位红衣喇嘛。
该死的喇嘛!他怎么可能会忘了伤他之人!
于是,焦天俊忿忿不平的指着黄衣喇嘛怒骂道:“你不是很嚣张地打断我两根肋骨吗?怎么,你也有今天啊?”接着地转向另外两位红衣喇嘛,“还有你们,当师兄的就能随便指使别人行凶吗?”
焦天俊话才说完,冷香凝便一拳往黄衣喇嘛的胸骨打去。
“啊……啊……”黄衣喇嘛连叫了数十声,因为冷香凝是让他的肋骨一根接一根地断裂。
“手那么犯贱!这是给你的惩罚。”
顾聪见焦天俊再次瞪大双眼,知道他铁定看不懂,便自动地解释着,“焦状元,师父这种打法,是一根一根的将他的肋骨打断,所以他才会外表看起来没事,却又叫得那么凄惨。”
接着冷香凝拿起大刀一挥而下,剖开黄衣喇嘛的胸腔,顿时里面的肋骨便一根根整齐划一的弹跳出来。
“哇!”焦天俊忍不住在心里尖叫。要不是他从小就认识凝凝,也深爱着她,否则他真会被她那种残暴的杀人手法给吓坏。
忽地,又见冷香凝从地上拾起另一把长刀,眼神透露出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我要废了你们的脑袋,看你们还能不能继续作怪!”
刀随话落,两把长刀分别从两位红衣喇嘛的头顶贯人,再从喉咙穿出。
最后,就剩下多尔哀了。
只见冷香凝一个侧踢,多尔哀的身子便如破娃娃般飞撞向墙壁,紧跟着以碧绿玉针分别钉在他的四肢上,活脱脱像一幅人形壁画挂在那里。
“这个喇嘛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焦天俊的眼神随着她的视线转向钉在墙上的多尔哀,他摇摇头,“没有,我的伤还是他帮我包扎的,不然我早就没命了,哪还能活着见你!”
“好!那我就让他死得痛快一点!”说完,冷香凝又射出一枚碧绿玉针,直中多尔哀的眉心。
“哇!正中目标。”顾聪乐得拍掌叫好。
* * *
冷香凝并没有把焦天俊送回嵋山镇,而是将他带
到靳长风位于青山镇的一个别居——杞梓苑。
杞梓苑称得上是青山镇最富书香风味的宅第,光是瞥两眼,就可以感受到那种恬静舒适的文艺气息。
今儿个才刚立冬,却因杞梓苑的地理位置较偏向北方,所以苑里栽种的红梅开得早,除了少部分是呈花苞状态外,其余的红梅都已竞相开放,傲然而立。
焦天俊自从来到杞梓苑后就一直陷入昏迷状态,至今已是第七天了。
“傅太医,他到底怎么样了?”
冷香凝这几天来,可说是食不下咽、睡不安枕,着急得要命,为此,她还特地向皇上情商,请来了专为皇上诊治的傅太医。
“香郡主,请先别着急,容我慢慢的解释给你听。焦状元身上的伤口虽多,但那都只是些皮外伤,只要休养个几天便会好转。真正令他昏迷不醒的原因;乃是他长时间受到寒气侵蚀,再加上他的肋骨又被喇嘛所伤,使得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才会一直陷入昏迷中……”
“那还要等多久,他才会醒过来!”冷香凝等不及博太医把话说完,便急着插口问道。
“据老夫刚才为焦状元把脉的情形看来,他已经度过危险期,大约再过两三个时辰,他便会醒过来。”
“真的?”闻言,冷香凝不禁喜上眉梢,开心得都快掉下眼泪了。
“不过……”傅太医见她那副如释重负、一脸快乐的模样,实在不想在这个当头又泼她一盆冷水。
“不过什么?”冷香凝欣喜的神色顿失,转而罩上一股寒霜。
“呃……只是焦状元会有一个小小的后遗症。”傅太医嗫嚅地道。
“什么后遗症?赶快说!”冷香凝的眸中满是不悦。这个傅太医怎么像个娘儿们似的,讲话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干脆。
“是!”傅太医被她这么一喝,赶紧一五一十地道出,“因为伤到心脏的缘故,焦状元想要完全恢复,可说是不可能的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是会有生命危险?”冷香凝睁大杏眼,急得连额际的冷汗都摘了下来。
“呃……不是这样的,香郡主。”傅太医连忙摇头。
“那是怎样?讲重点!”冷香凝不耐烦地提高音量喝道。
傅太医不禁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说:“启禀香都主,焦状元往后可能会有心悸的现象,所以千万不能太刺激他,否则老夫怕他会承受不住而再度……”
“啊!会死掉?”冷香凝没等他把话说完,便自己吓自己的惊喊道。
当傅太医想再解释清楚时,却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唤声。
“凝凝……凝凝……”
啊!他醒了!冷香凝立刻冲到焦天俊的厢房。
“香郡主、香郡主……”傅太医急忙地喊道。
唉!他的话还没说完呢!这下子误会可大了,往后她若怪罪的话,该如何是好?
“别叫了,傅太医,有什么事对我说就好了。”靳长风从长廊的另一端缓缓地走过来。
“原来是靳大学士。事情是这样的……”傅太医一见到靳长风就犹如见到菩萨般,开始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的将焦天俊的症状叙述一遍。
“就是这样了,烦请靳大学士代为转告香郡主。老夫在此先行谢过。容我必须告辞了。”
“没问题,你慢走!不送了。”
目送着傅太医临去的背影,靳长风的嘴角微勾,一抹算计的神色快速地自他的眼眸掠过。
第十章
“凝凝,你在哪里?”焦天俊醒过来后,见不着冷香凝,便急得想起身寻找,却因身子虚弱而跌至床榻下。
“天俊!”冷香凝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他跌坐在地上,她赶忙扶起他躺回床上休息。
“凝凝,你不要走,不要再抛下我了。”焦天俊惊魂甫定,慌忙地搂住她的腰不放。
“好,我不走,我不会走的。”冷香凝心疼的反抱住他的身子,安慰着他。
“真的?”闻言,焦天竣阒黑的双眸不禁亮了起来。
“是真的。”冷香凝娇柔地回应。
“那么,这是不是表示你已经原谅我了?”他带着期望的眼神瞅着她。
“嗯!我原谅你了。”她则以含情脉脉的眸光回视他。
焦天俊欣喜的睁大双眼,因为她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深情款款的眸光看他。
“凝凝,那你是不是也不生我的气了?”他的心底仍有些不安,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我再也不生你的气了。”冷香凝轻轻的点头。
焦天俊狂喜的笑咧了嘴。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凝凝,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也觉得好幸福!”焦天俊执起她的玉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上。
冷香凝一触及他的伤口,不由得皱起眉头,眸底满是焦虑的神色。
“天俊,你的伤口还会很痛吗?”
焦天俊看到她眼中的忧虑,也读出她的关心,于是他摇摇头,对着她微笑道:“得到你的谅解和关心后,又有你柔嫩的玉手温暖我的心房,我的胸口都已经被你给治好了!哪还会痛呢?”
“讨厌!你这张嘴就是会哄人。”
冷香凝被他逗笑了,脸蛋迅速抹上一层红晕,看得焦天俊是如痴如醉。
“你干吗这样看人家啦!”她被他瞧得浑身都不自在,只好含羞带怯的低下头。
焦天俊坐起身子,双手轻捧起她的俏脸,满目含情的瞅着她,“凝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好美!”
“你好坏喔!”如此与他深情对望,她还真是不习惯,只能羞答答他抿着嘴娇笑。
焦天俊觉得此刻气氛正好,可以向她表白心意,要她履行承诺。“凝凝,当我的娘子,好不好?”
闻言,冷香凝的眼中掠过一丝寒霜,随即又迅速消失。她想到傅太医的交代,他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
焦天俊当然也看到这道寒光,他的脑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
“你还是在意我奉旨成亲的事,对不对?说什么你原谅我、不生我的气了,原来……原来……你、你都是在骗我!”焦天俊急得连胸口都痛了起来,话都说不清地猛咳嗽着。
冷香凝赶紧拍拍他的背,并安慰他道:“不是的!天俊,不是这样的!”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做,你才愿意当我的娘子?”焦天俊紧紧地搂住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切,说什么他都不要放弃。
“天俊!你误会了,因为太医说,你的伤口要慢慢治疗,没有休养个一年半载是很难好起来的,所以我希望……”
“所以你希望我先养好身体,再娶你为妻?”焦天俊没等她把话说完,便睁大双眸,兴奋的接下去道。“是不是这样,你说啊!”
“嗯!等你的身子完全好了,我们再来谈这件事,好不好?”
“那么,我要你吻我,给我保证!”焦天俊哪肯这样轻易就被打发,他太了解她了,没得到她的保证,他连觉都睡不安稳,还谈什么好起来。
他又来了!可是不依他的话,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冷香凝只好依了他的要求,奉上一个缠绵悱恻的热吻。
“凝凝,你从来没有这样吻过我,我好高兴!”焦天俊快乐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那你要乖乖的听话,先好好的睡一觉,休养身体。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已经很累了,你不过是在勉强自己罢了。”
“凝凝,我要你留在我身旁陪着我。”焦天俊紧紧地握住她的纤纤玉手,深怕这一睡,她又会像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嗯!我会留在这里陪你,一步都不离开。你安心睡吧!”
冷香凝喂他喝下药后,又在他身旁哼着小曲儿哄着他入睡。
终于,焦天俊抵挡不住身体的虚弱,再加上又有冷香凝的陪伴,便阖上疲惫的眼睑,昏沉沉的睡去。
* * *
“凝凝,你在哪里?”
焦天俊一睡醒后,发现冷香凝又不在他的身边,不禁急得大喊。
她说过绝对不会离开他,也给他一个热吻保证过了,这会儿怎么又……
焦天俊这么一喊,连远在另一头厢房的靳长风都听到了,于是他赶紧过来瞧瞧。
“焦状元,你醒了?”靳长风一见到他,便先礼貌的打个招呼。
“是你。凝凝呢?”焦天俊认得他,知道他是冷香凝的徒儿。
“别着急,师父要我转告你,她有事要去处理,一会儿就回来。”
“是什么事?”焦天俊在心里嘀咕着。什么事那么重要,居然在他受伤时放着他不管,真教他的心里不是滋味!
靳长风望着他一脸吃醋的表情,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是为了杀父之仇!”
闻言,焦天俊不禁瞠大双眼,“原来冷叔叔已经仙逝了。”
“两个时辰前,我们得知伤害冷傲的凶手已经来到中原。”
“所以凝凝便急着去报仇了,是不是?”焦天俊立刻紧张的追问。
“嗯!杀害冷傲的那个人就是那群喇嘛的国师,而且他正与奸臣密谋叛变,所以师父才会等不及你醒过来,先行一步去处理了。”
“那么,凝凝会不会有危险?”焦天俊的眼眸里写满忧惧。
他曾和那群喇嘛相处几天,知道那位国师为人奸诈,做事手法又很歹毒,再说,他既然能杀了冷叔叔,表示他的武功也一定很高强,那么,凝凝会不会着了他的道?
“你的顾虑是正确的,当初师父便是被他给杀伤的。”
“那我们还坐在这里等什么?得赶快去看看啁!”焦天俊连忙起身,却被靳长风一手给按住。
“我都说了,别紧张。”靳长风又笑了笑。焦天俊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教我怎么能不紧张?你不是说过那个国师曾经杀伤凝凝,那么,凝凝去找他报仇,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吧!此一时非彼一时也,自从冷傲死后,师父便将所有心力投注在武学上,再加上有顾聪和颜容基随侍在侧,她不会有危险的。”
“真的?”焦天俊的心里仍是不安。
“是真的!你记不记得,上回师父为了救你,远射出一枚玉针杀死一位想对你下手的喇嘛?”靳长风为了让他彻底放心,特地提醒他这件事。
“嗯!我记得。”那天惊悚的画面,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师父为了要报仇,特地针对那个国师练就这门神技,她真正厉害的武器,不是她拿在手里的那把招牌摺扇,而是碧绿玉针!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靳长风在讲话时,双眼始终盯在他的身上,而且从他种种的反应来看,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他真的深爱着师父!
“听你这么说,我放心多了。”焦天俊憋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靳长风又语出惊人的说:“我们现在要关心的应该是你和师父之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