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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煞 page 2 作者:罗袖

  「我只是在追求一个我认为值得的女孩。而且,是我第一次真心喜欢上的女孩。」

  听到如此露骨的表白,她是不是该脸红一下,聊表女人所谓的矜持?她不懂,为何被女人追逐惯了的葛莫凡,情愿浪掷三年的时间在她身上?

  「你是个好人,事业有成.要什么有什么,上天很眷顾的一个人--」唐凌瑄语末毕便让葛莫凡给打断。

  「但却捉不住一个女人的心。」葛莫凡落寞地说。

  望了望眼前英挺的男子,唐凌瑄突然觉得老天真爱捉弄人,命运的轮轴究竟会如何转动,根本无人能够掌控。就如同此刻,面对着这么完美的人,她却仍是心如止水。

  「我会等,直到你点头,并且真心爱上我。」葛莫凡重拾信心。

  「很有自信。但是,人生苦短,能浪费的时间太少了。」唐凌瑄语重心长地道。

  「我不在乎等多久。生命中有一种突来的惊喜,刹那便可以惦记一辈子,你就是那个值得我花心思让它变成永恒的惊喜。」

  「况且,能让你静水般的心起波纹的男子,还未出现,不是吗?」

  唐凌瑄的思绪不觉飘回十六岁那年的盛夏,忆起那似真又似幻的梦,她不由得轻叹,默默自问,是未出现?抑或是出现得太早?

  「是吗?」她回给葛莫凡一记难以捉摸的浅笑。

  「可怜喔!我们的葛大少又被拒绝了,真是歹命哩!」

  开信箱的手略停顿一下,唐凌瑄瞪了眼风凉话的源头。

  「什么时候那么有爱心?没处发挥的话,不如去非洲救助饥民。」唐凌瑄说完,打了个呵欠。

  「我苏雁红像行善大使吗?别说笑啦!三年三次求婚,三枚钻戒,拿去变卖,说不定都可以买别墅了。你要答应的话,我今天也可去住住有钱人的家,过过瘾。」

  「废话连篇。」摘下墨镜,唐棱宣取出信件,随意看了起来。

  唐凌瑄的目光被一封天蓝色的信封给吸引住,于是打开来随口念道:「谨订于民国……」原来是喜帖,怎不是红色的呢?。于意大利罗马--」

  「罗马?!外国啊!我们有这号朋友吗?」没听唐凌瑄念完,苏雁红就发出连串的问题。

  「别急嘛,我看完。新郎叫做齐仲天,新娘叫柳倩庭。」唐凌瑄迅速念完内容。

  「齐仲天?谁?不认识啦!」

  「我也不认识。会不会是寄错?」晤,怪怪的,怎么觉得刚才好像念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苏雁红也搔着头困惑地望向唐凌瑄。「刚才,是不是有一个叫什么来着的新娘?」

  唐凌瑄低首再读:「新娘--柳倩庭?!」

  「那女人的名字怎么会跑到这上面?!」一把抢过喜帖,苏雁红怪叫。

  难道……她要结婚?!

  「不会吧!」两人同时惊叫.下巴好似要脱臼般。

  像是算准了时间似的,自楼上传来熟悉的电话声,适时唤醒了惊愕的两人。

  她俩有默契地对看一眼后,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冲。

  一个开门,一个盗垒接起电话,时间动作配合得完美无缺,连扩音键也俐落按下。

  「不错嘛,我正要挂了,算你们接得快。」电话彼端,传来柳倩庭熟悉的娇笑声。

  声音这么甜?有问题!苏雁红急急问道:「你人在哪儿?搞什么鬼?」

  「当然是在罗马,再过四天我就要结婚了,要准备的东西可多呢!」

  「骗人吗!一个月前还说连男朋友也没半个,现在就要嫁人。」闪电结婚呀,她苏雁红从来就不相信柳倩庭是这类的人。

  「是呀,你下个月不是还有一场钢琴演奏会要在东京举行,你该不会是因为压力过大而导致精神方面有问题吧?」唐凌瑄不得不怀疑。

  「天地良心,我骗你们干么?呜……我能嫁出去,你们不祝福我,反倒还怀疑我,谁会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柳倩庭故作伤心地道。

  「难讲喔,你和雁红都可能因为无聊进而开起这种玩笑。」唐凌瑄仍旧不信任地道。

  我?关我什么事?苏雁红瞪大凤眼,不甘心地指着自己。

  「拜托!我连机票和出国手续都帮你们打理好了,这还假得了吗?你们自己看看摆在电话旁的牛皮纸袋,就会知道我没在开玩笑。」

  这-留意,才发觉身边竟真有个纸袋。苏雁红半信半疑地倒出里面的文件,嘴巴迅速变成O形。唐凌瑄则是娥眉微蹙,仔细检查起文件。

  「你偷潜回来,对不对?」苏雁红噘起了红唇。

  「喂,我可是准新娘,哪那么闲?」

  「去年圣诞节你就偷溜回来,躲在衣橱里,害我那天被你吓得半死。别装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害她那几天做了一堆噩梦。苏雁红打死不愿相信。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你哪来的人格?这个玩笑成本很高的,你疯了吗?还附上真的机票。」真是浪费!苏雁红不禁心疼起那笔钱来。

  「不理你了啦!凌瑄,你倒帮我说句话。苏大小姐不来就算了,你可别也糊涂了。」

  柳倩庭转而将希望放在唐凌瑄身上。

  只见唐凌瑄对苏雁红无辜地眨了眨眼,指着手中的牛皮纸袋点头。

  「不会吧!凌瑄,你说这是真的?」连凌瑄都这样认为,难道这真的不是个玩笑?苏雁红惊讶得怪叫了起来。

  不同于苏雁红的惊愕,唐凌瑄暗自思忖,凭柳倩庭一个人的力量,绝不可能在她俩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偷走一切出国必须的资料而又马上办妥,既然不是柳倩庭,那么应该就是那位突如其来的神秘新郎了。

  「我就说嘛,还是凌瑄聪明,苏雁红你这只猪呀,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捂住苏雁红蠢蠢欲辩的嘴,唐凌瑄对着电话筒干笑。「你该不会忘了,我不吃这套。自己快招供。」

  难怪葛大少追了三年都追不到.灌迷汤也没用的女人实在是太稀奇了。「招供呀?你是想知道我老公?」电话彼端传来柳倩庭打哈哈的干笑声。「反正不会是个间谍就对了。」

  老公?叫得怪恶心的。唐凌瑄及苏雁红同时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

  「还没嫁入门就叫得那么亲密」原来你的本性这么闷骚。」苏雁红率先发难。

  「闷骚就闷骚,反正我条件比你优秀,怎样?我比你先嫁掉,火爆女。」

  「哼,小心以后离婚,我不收留你。」这些年,苏雁红的讲话方式依然堪称为」五毒教教主」。

  「呸呸呸,乌鸦嘴!人家我老公会爱我一辈子、羡慕死你们两个滞销品。」

  滞销品?敢这样说她?冲着这三个字,她就不信套不出那位新郎是何方神圣。唐凌宣挑了挑眉。「你不说说那位仁兄的来历?」

  「来了不就知道了,这样才有神秘感嘛!」吊人胃口实在太有趣了,柳倩庭仍然不肯松口。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明天我和雁红会启程直飞罗马。」抬高两张起点根本就不同的机票,唐凌瑄十分自信地笑了。

  「不对、不对,雁红明天要去美国洛杉矶出差,我帮她订的是美国飞往罗马的机票,你有没有看错?」柳倩庭不假思索地说道。

  鱼儿上钩了!唐凌瑄更加自信地笑了,接下来就是那百看不厌的火爆女场面。

  「这你也知道?」只见苏雁红啪的一声差点把桌子掀翻。「这是公司机密,我也是到昨天才收到通知,你怎么会知道?柳倩庭,你再不招供,本小姐就拒绝参加婚礼,我绝对说到做到!」

  电话被端若有似无的传出一个陌生的男性笑声。

  佩服!想不到她这娇憨的老婆,也有这般聪慧的友人,只消一句话便套出答案来。齐仲天不禁兴起了会会这人的念头。

  「好嘛好嘛,人家说就是了。」唉,又上唐凌瑄这家伙的当了。「这些全是我老公办妥的。」

  「他是侦探、特派员,还是情报局的人呀?」苏雁红还在气头上,说话声震得柳倩庭耳朵轰轰响。

  公司政策的机密性一直高冠同业,她也一直引以为荣,这下却被人探知得这么清楚,害她觉得全身不对劲。

  「别急别急,根据最新资料,你们两个在回家的路上都被开红单。雁红是超速,凌宣是闯红灯……哇,传回来的资料还注明凌瑄和可爱的人民保母吵架。啧啧,葛大少刚才又送花又送钻戒,对吧?不过,可怜的是他,又被拒绝了。」柳倩庭在电话那头悠哉地说。

  「雁红,你的脸好像在抽搐。」

  「你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失算,她只猜出对方不是个简单人物,想不到竟然超出她的想像范围。

  「够了够了,斗胆请问一下,您的老公在何处高就?」太刺激了,苏雁红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堪负荷。

  「我老公呀……等一下,我喝口水……」

  「快说!」两人同时对电话另一端的柳倩庭吼了起来。

  「干么这么凶,我说就是了,他叫齐仲天。是日本三大黑道帮派其中之一的首脑。直属赤烈盟,位居赤烈盟的一级干部……」

  「你是说--」唐凌瑄与苏雁红再次同声惊道。

  「我要嫁给黑社会老大了啦!」

  意大利罗马

  闪光灯此起彼落,其中杂着游客因好奇而启动的照相机及专业相机的拍摄。众人纷纷将焦点投在许愿池衅的东方新娘身上,只见她杏眸巧笑,丰唇轻扬。

  另端,闲坐的一男一女,在东方面孔不多的意大利,亦引来人们好奇的目光。男的乍看斯文俊朗,但一双过于精明干练的瞳眸,却昭告着他不凡的出身。唯有望著许愿池畔拍照的新娘时,精锐的眸才会变得温柔而深情,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巧笑的新娘与这精明的男子是对璧人。而另一个同样身穿细长白纱的东方娇客,则慵懒地斜靠椅背,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围观的众人,她旁若无人地伸了伸懒腰,打起呵欠,清丽的俏颜,尽是悠然自得的神色。

  「唐小姐累了?」齐仲天将视线自柳倩庭身上拉回。

  「比起被追杀,拍婚纱照自然是无聊多了,我打呵欠纯粹出于无事可做。」唐凌瑄直言不讳。

  「很抱歉让你受惊。」齐仲天对唐凌瑄甫下飞机便遭追杀一事,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想出收惊费用吗?」她笑。「你是倩庭的老公,不用跟我客套。何况以后你们定居日本,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再客套下去!可能连陌生人都不如。」唐凌瑄十分清楚,眼前这男人根本不是待人和气的一块料,他会这样做,全都是看在心爱女人的面

  子上。

  齐仲天眯起利眸,会心地激赏一笑。「收惊费看来是用不着了。」

  他从没见过像唐凌瑄这样的女人。才甫抵机场坐上车,便同他们一路被从日本远来的黑竹帮追杀,她该是惊慌失措才对,但她却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冷静地兀观察起他来。

  见齐仲天不再客套,唐凌瑄满意地亲和一笑。「我只是不懂.既然你统辖日本的事务,那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到罗马举行婚礼?」

  「这是赤烈盟不成文的盟例。凡是一级上的干部,都会回到赤烈盟的发源地举行婚礼。」

  赤烈盟-火红的烈焰。不知为何,唐凌瑄竟莫名地对这组织起了好奇之心。

  「难得!咱们唐大小姐竟会对一件与切身无关的事情起了好奇心。天要下红雨啦!」

  柳倩庭不知何时蹦跳到身边,发出高分贝的取笑声。

  然后,她一屈股坐上齐仲天的大腿,而齐仲天亦温柔地搂住她的纤腰,像是保护珍宝般小心翼翼。这一切,看起来就如同一首流畅的乐章,再自然也不过。

  「有靠山,声音也大啦。」唐凌瑄挖苦地道。

  「当然。」柳倩庭甜蜜地笑着。「羡慕了吗?快说羡慕吧,我可以略施恩惠,不取笑阁下仍是小姑独处。」

  「齐仲天,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没送礼堂,你尚有反悔的机会。」唐凌瑄转向齐仲天,打趣地反击。

  「不错的建议。」齐仲天嘴上这么说,但手臀却更搂紧了柳倩庭。

  「联手欺负我!」柳倩庭故意嗔怒。「你该不会想丢下我,选择黑竹帮帮主的女儿吧?我警告你喔,你要是敢撇下我.我就--」

  「就怎样?」唐凌瑄不信她会有什么筹码能威胁人。

  「我就……就和凌瑄回台湾。」柳倩庭支吾了半晌。

  唐凌瑄挑眉,大笑。「我和雁红可不会笨到去收留你。」

  「为什么?我们是多年老友耶!呜,这年头,当真是连朋友都靠不住?柳倩庭不依地道。

  「惹毛了齐先生,谁来保护我们?柳大小姐,我看你这辈子是别指望和先生吵架时有人可以罩你了,自己乖一点还比较务实。」唐凌瑄把话挑明了讲。

  柳倩庭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偎进了齐仲天怀里。齐仲天则在她光洁的额头温柔地印下一吻。

  「你是全世界最不会说好话的无情伴娘了。」柳倩庭嘟起了嘴。

  「多情却似总无情,没听过吗?」唐凌瑄不在意地道。

  「说不过你。」柳倩庭认命地耸肩。「伴娘小姐,小女子可有荣幸与您合拍几张照片?」

  「岂敢违背阁下盛情。」唐凌瑄乐意奉陪。

  两个如花般女子,再度使许愿池四周的闪光灯起落不绝。齐仲天双手环胸,若有所思。

  若说倩庭是纯净的白莲,那唐凌瑄便是深谷的幽兰。白莲出污泥却不染纤尘,但仍有他这行船人下水攀摘;而幽兰呢?谁会甘冒粉身碎骨的危险去攀摘?

  唐凌瑄慧黠的眸,即使洋溢着笑,即使看起来与一般人无异,但隐约中,总觉得失落了什么,而那失落的部分似乎被冰冻了。而她所散发的气息又让他觉得似曾相识,齐仲天不禁思索了起来。

  对了!像那男人!齐仲天终于想起带着与她相同气息的人了。

  「凌瑄,我可不可以问称一件事?」天色渐沉,拍摄工作告一段落,在等待收工的空档,柳倩庭小心翼翼地看着正在掬水玩耍的唐凌瑄。

  「想问我会不会反对这婚事?」唐凌瑄了然地反问柳倩庭。

  柳倩庭点头如捣蒜。

  「又不是我要嫁女儿,与我何干?」

  「枉费我们多年友谊,你竟然如此!」

  「铁石心肠吗?」唐凌瑄接道「如果我的答案是反对,你会反悔不嫁吗?」

  柳倩庭的眼底尽是坚定。「不会。我这辈子是嫁定仲天了。」

  「那不就好了,还罗唆些什么?」

  「可是……得不到你们的祝福,我总是……」

  「我有说不祝福你吗?我只有说'如果',假设法你不懂吗?」这女人变笨了!「而且,你老爸反对,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反对。」

  「我以为那天被黑竹帮围杀后,你大概会因此而反对我嫁给这样一个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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