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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堡主 page 10 作者:路沂蓁

  身后婢女们的窃笑声让姒光恼羞成怒,满肚子怨气无处可泄的她回头左右开弓地甩了她们各两巴掌。

  “找死!”姒光恨声大骂。

  “喂,你怎么可以随便乱打人?”聂轻可看不下去了。

  “这两个丫头是我的人,爱怎么打她们随我这个主子高兴,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她们也是人,那由得你毫无理由的糟蹋?”

  “你听见她们哀叫了吗?没有,对不对?那是因为她们喜欢被我打。”

  看着捂着脸、敢怒不敢言的两人,聂轻明白和姒光讲道理无用,只得撂下狠话:“以后再让我逮到你胡乱打下人出气,你打她们几下,我便打你几下,我说到做到。”聂轻挥动拳头威吓着。

  “你敢!”

  “别忘了,我可是堡主夫人。就算东方任有后宫三千佳丽,亦全归我管,连你也不例外。”

  “敢拿堡主夫人的地位来压我?告诉你,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说完,姒光就要扑上去抓花让她深恶痛绝的容颜。

  “打架吗?我奉陪。”抡起袖子的聂轻才不相信她会打输,跃跃欲试得很。

  眼见就要掀起一场狂风暴雨的恶斗,而东方彻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住手!”

  就是这声暴喝阻止了姒光的疯狂。

  循着姒光的视线转头,聂轻看见一名身着白衫的男子。

  “冷没君,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插手。”姒光警告。

  “聂轻可是堡主夫人。”冷没君道。

  “那又如何?”

  “若是以前,这身份的确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你可别忘了,堡主的心早已不在你身上,若想留下一条命在堡中过安稳日子,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冷没君的话句句属实,姒光也明白自己这次绝讨不了便宜,不得已,只好转身悻悻然离去。

  她的两名婢女在临走前还感激地对着聂轻微微屈身行礼后,才追向主子。

  这一场女人的争斗看得东方彻目瞪口呆之余更有感而发的:“女人一多果然麻烦,以后我不要纳妾了。”

  “好样儿的。”聂轻轻拍东方彻的脸颊以示奖励。而后转身打量跟前这名冷漠形于外的男子,笑道:“谢谢冷公子为我解围。”

  “这是没君应该做的,夫人不必言谢。”冷没君拱手行礼。“还有,昨晚你不该惹爷生气的。”说完话的他,没给聂轻任何解释的机会便转身走了。

  一旁的东方彻赞同地直点头。

  可惜,聂轻只盯着冷没君的背影,没注意到他。

  她的心中只纳闷着无央堡里怎么都住了些怪人。

  且不说这位来去潇洒且无法捉摸的冷没君,以及无缘无故跑来乱骂人的姒光,最让聂轻想不通的是东方任,这男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已经有姒光这么漂亮的侍妾了,犹嫌不足,竟然还来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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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水涧是无央堡内一处有瀑布的水潭。

  这是东方任的父亲为了保证堡内的水源永不枯竭,以免围城时因水源不足而弃降,才会将这一处瀑布般四时不止的活水给纳入堡中。

  堡内的日常用水多取自于散落于四处的水井,活水涧在平常时候是清静且无人打扰的。

  自东方彻带她来过之后,聂轻便爱上了这一天地。

  潭边,是东方彻练拳的身影。

  一身湖绿青衫的聂轻正坐在斜生于潭畔的大树上,褪去鞋袜的她将赤足伸入冰凉的湖水中。

  这树干沿着潭面而长,恰恰好成为一个浑然天成的座位,下有潭水映照,上有浓荫蔽日,不必下水,便能尽消暑气。

  嘴里细嚼着零食点心的聂轻,漫不经心地盯着东方彻打拳,看不过去时才出声指点几句,随心所欲得很。

  “够了,休息一下吧。”

  东方彻笑着点点头,脱下罩衣后朝聂轻挥挥的,“轻轻,瞧我。”深吸一口气便跳入湖中。

  约莫半炷香后才浮上来,他满脸得色地看着聂轻,邀功似的问:“如何?”

  “不错,你潜水的时间愈来愈长了,要是你练了龟息大法,就可以给海龙王当女婿了。”

  看着东方彻在潭水中泅泳的矫捷身影,聂轻笑了。

  这孩子不但一改先前的暴戾之气,连身子骨也变得较为健朗。

  本来就是嘛,小孩儿身子不好又怕他早夭,绝对不能硬将他关在房里,过多的呵护只会让他变得更加苍白瘦弱且骄纵任性,最好的方法是让他多活动锻炼体魄。

  瞧瞧,现在的东方彻多好。

  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轻轻,你为什么叹气?”东方彻游到她脚下。

  “我的功夫你学得差不多了,我是再也挤不出一招半式了。”

  才没几天,聂轻便明白东方彻是个练武的天才,教他的功夫不用半天就学会了,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地与她打成平手。

  害得她要维持不败战绩是愈来愈难了,有时还得耍耍卑鄙的小伎俩才行。

  “如果冷没君或名霄能专心教你功夫就好了,而不是像现在偷偷摸摸的,得由你开口请问,他们才会指点你个一招半式,唉,这样的偷学要到哪天才能成材?”聂轻无奈得很。

  不用说,东方彻的偷学也是她出的主意。

  “两位叔没有得到爹的允诺是不可能教我武功的,他们能在瞧见我练武时出声指点几句,已经算是大大的破例了。”

  “可是你已经十岁了,要是再不打好底子,我怕骨头变硬了后就再也练不成上乘武功了。”

  这也是东方彻所担心的。

  “依我说,最好是你爹能亲自教你,他的功夫了得,不传给你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偏偏聂轻不敢去求他。

  免得又想起那一夜的尴尬。

  想到这,聂轻忍不住又在心里怨起自己,好端端的干嘛想起那个人?害得她的好心情时消失无踪。

  聂轻的话说中了东方彻的心事,父亲一直是他的偶像,他希望将来长大后能像父亲一般武功高强、受众人崇敬,这样的东方彻最想向父亲学武,但东方任的威严让他不敢开口。

  而聂轻一见父亲就躲的事在全堡内已是公开的秘密,东方彻自然不好意思向聂轻开口,要她替他向父亲求情。

  顿时,两人变得无语,只有聂轻的雪白莲足在水面上点起串串水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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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轻身后,那瀑布尽头的高处,有一块突起的大石。

  大石上正坐着一名黑衣男子,他的双腿空悬在岩石边,向下俯视的眼角是带笑的,居高临下他将下面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们的谈话自然也没漏了半句。

  这个地方一直是东方任的秘密,是他小时候练功时发现我,上来的路只有一条,也就是从瀑布中逆爬上而上。能上来,除了内力强的能挡住瀑布水流下冲之力外,轻功还得极好才行。

  自从在无意间得知聂轻在活水涧教武后,东方任只要有空便会先行过来等她,等两人走后他才离去。

  这也就是为什么聂轻一直没发现他的原因。

  藏身除了观察聂轻的武功路数外,更想知道阿彻学武的决心与天分,最重要的是他想看聂轻的笑,想看她放松的容颜。

  她的笑与热情可媲美冬日的艳阳,只是一见到他后便吝啬地收起,不信邪的东方任试了多次,最后只能不甘愿地承认他若想看到最真的,就只能能偷偷躲起来,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无法满足的渴求烧灼他每一根神经,没日没夜地呐喊着想要解脱。

  这渴,只有一个女子能解,害他再也无法找任何女人发泄。

  他不想任事情就这么拖着,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化解聂轻的害怕,还有他心中的结。

  目前,只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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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唱首小曲儿来转换一下心情吧?”

  放眼全堡,也只有东方彻一个人享有随时点歌的殊荣。

  看着仍泡在水中的东方彻,她笑:“光是唱歌太无趣了,我出一道谜给你猜好不好?”

  “好哇。”东方彻开心地直拍手,随即不放心地补上一句:“你不能再出屁或鼻涕之类的谜题诓我。”

  两人的武功是差不远了,但猜谜,东方彻仍是聂轻的手下败将。

  “放心,你一定猜得到的。”

  在东方彻的期待下,聂轻笑着深吸口气。吟唱:

  “在一座被乌云围绕的黑色巨堡里——”

  “啊,这歌谣我知道。”

  东方彻正想开口提醒聂轻唱错了,遭受她一记白眼:

  “别吵,仔细听完!”

  白了他一眼后,她又继续:

  “风和日是他的忠仆,

  巨堡里住着一个黑色的巨人,巨人什么都有,有数不尽的宝藏、漂亮的美妾,

  还有一个聪明又讨人喜欢的儿子;

  可是他却不快乐?

  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他老是皱着眉、绷着脸,

  一遇上不顺心的事便大吼着要将人关入黑牢,

  所以啊,还是离他远一点吧,离他远一点,

  就不会被他给吓得半死了。”

  还没听完,瀑布上的东方任俊脸便黑了一半,等聂轻将歌谣唱完,他几乎失控地冲了下去。

  他多想抓着她的肩膀怒吼,想摇醒她的理智,想让她看清真相,他不是个怪物!

  只是心中激涌的酸楚让他变得无力,她是这样看他的吗?一个会将她吓得半死的黑色巨人?

  突然发现,他太不了解他的小娘子了,不是不怕他吗?为什么要唱这样的歌儿伤他的心?

  唉,还是继续听下去吧。

  瀑布下——

  “猜得出我的谜题吗?”聂轻以手按高眉尾仿某人瞪她时的凶样。

  “你在骂爹!”东方彻指控,白痴都懂她的暗示。

  “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话都没说。”聂轻在撇得一干二净之余,顺便踢起一江水泼向东方彻。

  “好哇,你骗我。”心生不满的东方彻伸手捉住她的脚踝,使劲下拉:“看我怎么处罚你!”

  坐在树桠上的聂轻根本没有着力处,虽然她会武功、虽然她也曾努力挣扎过,但还是被强拉下水。

  聂轻的尖叫瞬间被湖水给吞噬。

  东方彻大笑着爬上岸。

  叉着手看着灭顶的她在水面下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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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从瀑布顶端飞冲而下的黑影教东方彻愣住了。

  是爹!

  只是爹的脸上却是不见一丝血色的苍白与狂怒。

  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急冲到潭边的东方任张目四望,早已失去聂轻的踪影,徒留下她挣扎挥舞的双手所激起的涟漪。

  他还是来迟了吗?

  东方任转头瞪了儿子一眼,决定等救完人后再来教训他的行事莽撞与轻率。

  匆匆褪下外袍的东方任像满弓的箭矢般迅速跃进湖里。

  虽是太阳高挂的正午,但透进湖里的光极这有限。任凭东方任瞪大眼就是遍寻不获聂轻那娇俏的翠绿身影。

  该死的,她什么衣裳不好穿,偏要穿和湖水一样的颜色,害得他一见到随波飘荡的水草便疯狂地以为是她,游近后才发现空欢喜一场,连带的也离绝望更近。

  她该不会是被湖底的暗流拖到更深的地方去了吧?

  打算换气好潜向深处搜寻的东方任,甫一探出湖面便傻住了。

  原以为凶多吉少的聂轻此刻正好端端地站在岸上,还一脸狐疑地回视着他。

  东方任的心急焚瞬间让狂怒取而代之。

  匆匆上岸,看着捧着衣服迎向他的东方彻,东方任早已没了穿衣服的耐性。

  他伸手抓住聂轻的肩猛力摇晃着,大吼出他心中的恐惧:“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陪阿彻玩儿啊。”聂轻觉得自己快被摇昏了。

  “玩?你有几条小命可以拿来玩?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掉我半条命!”

  “爹,你不知道轻轻的泳技极好吗?会泅水都是她教的。”

  “你说的是真的?”东方任望向儿子。

  “当然。轻轻还能直挺挺地浮在湖面上动也不动长达半个时辰哦,猛一看还真像具浮尸哩,就因为被她骗过太多次了,我才敢和她开玩笑。”

  聂轻不安地绞着手,嗫嚅:“我只想让阿彻的身子健康一点,才会斗胆教他泅水的,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明天起我不会硬要阿彻陪我玩了。”

  “爹,不要。”东方彻陡地跪了下来:“是我的错,我不该开玩笑惹爹生气,要处罚就罚我吧。别不许轻轻我在一起,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东方任的手朝东方彻伸去。

  以为父亲想打他一顿的东方彻紧紧地闭着眼,没想到东方任的手却停在他的头上,摩挲着: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尽责的爹,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但我从未认真注意过你,甚至忘了你有多大了。”要不是聂轻,他还会继续忽视下去。

  “爹······”

  “起来吧。”

  “是。”

  东方任突然想起一件:“对了,以后不必再偷偷摸摸地练武了,明儿起就由我亲自教你武功。”

  “真的?”兴奋的东方彻双眼闪亮。

  “我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

  “太好了,阿彻。”聂轻开心地搔弄着他的发。

  “嗯。”东方彻用力点头,眼里有着开心的泪光。

  “你不生我的气了?”聂轻偏头打量东方任。

  他脸上的线条仍是没有放柔的迹象,但也不是喷火巨龙,是因为现在是大白天吗?没有了“初夜”的阴影,她便能放松心情地和他说话。

  东方任是生气,更发狂得想揍人,只是一想起她先前哼的歌谣,他又忍住了。

  也才发现她的衣着有多不恰当。

  天热贪凉的她穿得既单薄又是纱类的料,一入水,湿透的衣服便像第二层皮肤般紧贴着她,连最底层的亵衣都隐隐若现的。

  东方任粗鲁地抓过方才脱下的外袍披在聂轻身上,又懊恼发现开前襟的外袍遮蔽不了太多的春色。

  他皱着眉,将她的手拉起穿过袍袖。

  东方任手上的热度穿过变冷的衣料直透聂轻骨髓,让她不自觉地轻颤着,更想推开他,离他远点。

  她的抗拒换来他的沉声喝令:“别乱动。”

  他替她穿好外袍,再将腰上的系带紧紧地打个结后,这才退后一步审视。

  他的袍子穿在好身上宽大得可笑,丑虽但能将她包得密密实实的,不至于让春光外泄:“勉强凑和着吧,回房后马上将衣服换下。”他命令。

  “唉呀,太阳大得很,只要晒上半个时辰后保证身上的衣裳便能干透,何必这么麻烦?”聂轻说完挣扎着就要脱下这碍事的衣服。

  “你敢!”东方任死命瞪她。

  她敢让别的男人瞧见她这副出水芙蓉般的撩人模样,他非一掌劈死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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