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望着她的背影,一头美丽的长发松松地拢起以簪固定,发根下是纤细优美的脖子,屋内的灯光顿时显得有些炫目,光亮穿透了她的白色衬衣,布料彷佛变成透明,他模糊却又清晰的看见她的曲线。
他欣赏着她的曲线,消瘦突起的肩胛骨显得很是性感。
他的目光再向下微微挪动,隐约可见着她宽大的白衬衣内细细的柳腰,底下便是一件丁字裤,铁灰色的细带彷佛只是纯粹用来装饰,完全不能包裹她出乎意料之外的挺翘臀部……
呃!她竟没有穿内衣!
在外国长大的他,对于外国波霸不喜欢受拘束的情况早已是司空见惯,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爱穿低胸到几乎蹦出服装外的大奶族,反倒是一点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
或许是他体内血液中一半的中国基因作祟,他一直都不甚喜爱暴露的女人,总觉得性暗示过于明显,失却了期待的美感。
他还是偏爱那种典雅含蓄的女人,若隐若现反倒教人充满遐思、心荡神驰。
只是这么短短几秒的时间,他的体内已升起了熊熊欲火,下腹肿胀起来。
亲吻的甜蜜已不能满足他,他渴望着更进一步的接触,想用实质的行动证明他狂热的爱意。
她还未及转过身来,他已自背后将她紧紧的环抱住,埋首在她的颈边,轻啃着她性感的线条,并不时在她耳畔呵着热气。
她的双手抚摸着他环在她腹部的大手,侧过脸与他厮磨,紧阽的身体,清楚的感受到他已奋起的男性象征,失去了节奏的呼吸与心跳,浓浊的低嘎叹息带来他的独特气味。
「Tiffany,和我做爱。」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他几乎像是个轻狂的少年,那样迫切的想要拥有她,这是十余年来都不曾发生过的迫切。
她脸上漾满红晕,娇艳又羞怯。
她并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事实上,受美国开放的教育长达十年,接着又到浪漫的义大利实习两年,中国人的礼教早已一点也不能影响她。
只是,一天也不过二十四个小时,一个人的时间用在什么地方全都看得到,公司由草创到现在已慢慢步上轨道,她将所有的精神花在珠宝设计,自然没有多余精力谈恋爱,几年下来感情都交了白卷。
当然,她并不是没有追求者,只不过,她不想当别人的火花,更不想为了恋爱而恋爱。
可是,撇除掉忙碌的生活,她终究只是个女人,内心同样渴望受呵护,同样渴望拥有爱情。
在她毫无预期之下,他,出现了。
他就这么出现了,轻轻的拂动了她的心湖,她开始懂了「爱情」二字,经过了不确定的心乱惶惑,终于体会了个中甜蜜,品尝甘美的果实。
她愿意,愿意将全部的自己、完整的自己,毫无保留的交付给他。
她轻轻的转过身子,投入他的怀中,小手抚上了他的胸膛,隔着衣衫,亲吻着他胸前硬挺的突起。
他再也忍受不了,低吼一声,狂乱的吻上了她的唇,舌头大举入侵,热烈的与她缠绕,抱起了她,跌跌撞撞的一间间寻找卧房。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两人的唇始终都是贴合在一起的,他们紧密的缠绕着,唯恐稍一喘息,便再也触摸不到对方。
***
终于,狄维世找到了卧房,两人滚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似野兽饥渴的扯开对方的衣衫,他一整排的钮扣迸落,她轻薄的连身衬衣撕裂。
他的唇离开了她甜美的朱唇,一边喘息着,一边向下挪移,攫住了她小巧坚挺的胸脯,含于口中,轻戏蕾苞;一只手侵入她的双腿之间,隔着底裤抚弄着她,逗弄小小的花心。
她像是禁不起诱惑的扭曲着身子,轻启的红唇吐出一串串叹息,低低的,有些哀求、有些畅快的吟哦着。
他反复揉弄、轻吻着,用着温柔的触摸骚动她全身的神经、唤醒她体内沉睡的欲火,逐渐融入涌起的渴望之中。
几番哀求无效后,她也不甘示弱,返身跨坐于他的腰下,居高临下得意的一笑,眼神得意中夹杂着更多的妩媚,在他的注视下松开了他的皮带,再慢条斯理的解开勾环及拉炼,却不帮他脱下西裤,小手覆盖上了他黑色的贴身底裤,轻轻的抚摸着已硬挺的男性根源。
「呃……」他的喉咙深处逸出一声叹息。
她若有似无的触摸,激起了他平静多年的情潮,教他顿时有些心痒狂乱,体内的欲念不断地骚动。
女人永远都不该考验男人的耐性。
他半瞇着眼,心神荡漾不已,假想着他穿入了她的身体,以意识亲吻她赤裸的每一吋肌肤,舔舐她每一个敏感地带。
她像是察觉到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娇嗔了声,又是羞又是娇的睨了他一眼,眼角有着欲迎还拒的诱惑。
他是最好的猎人,她是他最美丽的猎物。
他沉稳俊逸的脸有了一丝邪魅的笑意,他略略调整了位置,让他壮硕炙热处能碰撞她腿间凹陷的角落。
她眼中有着惊慌,虽已知道将会发生的一切,但这样真实的碰撞,还是让向来自信的她乱了手脚。
他的嘴角带着坏坏的浅笑,一把撕毁了她身上仅存的底裤,将这最后的遮蔽物也抽离。
「你!」
她又羞又恼的试图遮掩,但几番力争后仍徒劳无功,她干脆俯下身子,紧紧拥抱住他。
他唇边上扬的弧度渐渐显著,眉眼之间也弥漫着浓浓的笑意,就只差没笑出声来。
含笑的唇轻啄着她嘟起的红唇,他一个翻身,倏地将她压在身上。
她不依的搥打着他结实的臂膀,但脸上那娇嗔含怨的表情更是惹人怜爱,反而勾起了他的情欲。
他褪下了长裤,她也手脚并用的帮忙扯下他的底裤,公平的让两人均一丝不挂,赤裸裸的面对面。
然后,两人的目光交会,视线在对方优美的曲线上游走,许久……
两人齐齐笑出声来,因为他们知道,在拥有对方身体之前,他们已先得到了对方的心。
笑了一会儿,他挪了挪姿势,用膝盖挤入她的双腿,腰下硕大的坚挺在她略略渗出蜜汁的私密处轻蹭着。
他已蓄势待发,迫不及待的想与她翻云覆雨。
两人最私密之处的接触教仲愉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复杂的心情使得她的一颗心飘来荡去。
她知道自己是愿意的,除了他之外,她不愿意给谁,只不过,总免不了有一丝惶恐将发生的疼痛。
只是这么一个转念,她柔软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感觉到了。
他放慢了动作,俯身亲吻她的唇,令她习惯他的气息,再借着温柔的抚摸,轻敲她的心房。
她的眼中溢满了爱与感动,绵绵回应着他的亲吻,两人的身体也随之交缠。
他灼热的唇瓣恋恋不舍的亲啄着,额、眼,鼻、腮、频、颈……来到了她的耳下,爱恋的将她的耳垂攫住,于口中轻轻的拨弄,鼻翼间的喘息悄悄地传人她敏感的耳内。
「嗯……」她细细吐出一长串的呻吟。
她投降了。晕眩在他的怀里,拥抱着他,让他的爱占有全部的她。
她的身子柔软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啃咬他强壮宽大的肩膀,原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渐渐迷蒙了视线,涣散失去焦点。
他与她耳鬓厮磨,极爱恋的凝视着她,此刻的她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意,眼角也含着一丝挑逗,比起她平时的端装,多了份独特的妖艳风情,与万种娇媚。
但他还不准备进入她。
他的唇再次下滑,细细的囓吻着她的脖颈、锁骨……最后,停留在她的酥胸前,爱恋的揉搓着。
平心而论,仲愉的胸部并不大,可是她的线条很漂亮,非常挺实却又柔软,与她纤细的骨架与体型搭配得恰到好处。
他喜欢这样的她,自然的她。
他在她的注视下,将顶端粉红色的蓓蕾纳人口中,或咬或舔,以舌尖逗弄着,不肯放开。
她由平静渐渐骚乱了起来,不由得扭动着身子,嘴角也流泄轻而长、似悠扬旋律的呻吟声。
他的手在她迷乱而身陷初识情欲的迷宫内时,不着痕迹的探入了她的双腿之间,若即若离且无限柔情的抚摸着她。
这样温柔的爱抚,让她的感觉变得敏锐起来,酥麻的滋味一瞬间进驻了她的身体,她不禁难耐的扭动。
他让她在欲到还走的境界中徘徊,聆听她一声又一声的哀求,他仍让她孤伶伶的飘荡在空中,得不到那份快乐,有的只是快乐前不安的折磨,但他满足于当个王者。
他索性一口吸住了她嫣红已觉醒的顶端,一次又一次的吮舔,不容拒绝的亲吻着她。
「啊……」她的声声吟哦交杂着痛苦与快乐。
长指并不理会她的挣扎,继续煽动着她的情欲,由徐而疾的撩拨着她渐渐发热的花蕾。
她从未曾想象过会来到这样忍耐的极限,体内好似有着什么东西即将沸腾爆发,她的身体像火球般燃烧,细嫩皮肤均沁出了滴滴香汗,双腿也由渐渐放松,明明难以承受更多的折磨却又舍不得离开,只能任凭他逗弄。
「快点……」其实,她也不明白她究竟想要什么,身体好象已不再是她的了,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看着她先达到了高潮,发出幽而长的呻吟,有着把心爱女人情欲燃烧殆尽送入欢愉殿堂,并让她充分感到满足,引导她攀向快乐的优愈感,更甚于自己也沉迷在快乐里。
她沉浸在满足过后的余波荡漾中,松懈的躺着,滚热的娇躯微微沁出汗水,全身处于酥麻的状态之下,教人又是怜又是爱。
他也因此知道,她已充分准备好要接受他了。
他终于停下长指的动作,撑起身子,自然而轻缓地慢慢突破了那层薄薄的障碍,彻底的进入她的身体之中。
虽然已泌出了滋润的汁液,并没有太强烈的剧痛,可终究还是她的第一次,不可能完全不觉得疼。
未经过探访的密处被硕大的硬物侵入,将她撑得紧绷,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因此而碎裂。
他强忍着被她紧紧包夹后想要得到更多的冲动,将她拥入怀中,柔柔的吻着又变得僵硬的她。
长指再次钻入两人交合的地带,轻轻的揉搓着,带给她难以言喻的喜乐,也消除了她仅剩的紧张,放心的将自己交付给他。
她贪索着他的唇,两人几乎是狂乱的亲吻着对方,彷佛稍一放手,便会失去的紧紧相拥着。
漫漫的长夜,他们一次又一次疯狂热爱着对方,两人的身体与心灵,偕在这样实际的接触中合而为一了……
第十章
两人足不出户,几乎都是窝在床上的度过了三天,饿了便打电话叫外卖,片刻也舍不得分离。
狄维世吞下最后一口Pizza,擦擦手,唇边噙着一抹笑,手指把玩她如云秀发,「妳的头发长了。」
「不会吧!又长长了!」尹仲愉懊恼的拉起一绺发丝,「真讨厌!我也才忙了几个月没空上美容院,又长过腰了!」
他莞尔一笑,「长发不好吗?」
她睨了他一眼,「哪里好?」
「我觉得长发很美。」仅管狄维世可说是半个美国人,但是钟爱长发美女的心态,却是中外相同的。
「美?!」仲愉一阵怪叫,「麻烦得要命!连剪个头发都得看黄历!」
一头集女人羡慕与男人爱恋目光的如瀑长发,对她而言只有负担,既不好整理,还莫名生长得特别快,彷佛所有的养分全被头发吸榨干,害她想胖都胖不了。
他不由得被她生动灵活的表情给逗笑了。
她就是这么可爱,外在看似火辣艳女,内心却是率真的小女孩,可以妩媚也可以撒娇,教他不想爱她都难。
他几乎要忘了有多久不曾这样开怀的大笑了。
外人在羡慕他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同时,却没有人想到,那把金汤匙上的枷锁,是多么地沉重。
多年来承受的沉重压力,教他快乐不起来,渐渐地,他变成个没有笑容的人。
直到,他遇上了她。
一切是那么样的奇妙,彷佛前世早已注定,又好似出现得那突然,在不知不觉间——
他爱上了她!
爱她的毫不做作、爱她的灿烂笑颜、爱她的体贴细心、爱她的不拘小节、爱她的爽朗快直、爱她的大方不扭捏……
全部的她都是那么吸引他,她就像是上天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用完美的她弥补他所失去的童年。
「在想什么?」仲愉躺在他的怀中,未着脂粉的小麦色肌肤有种大溪地女人的妩媚。
他轻啄了啄她的脸颊,将她拥得更紧了。
她让他看见了希望之光,她让他相信他也可以快乐。
感冒又接连几天未获得适当的歇息,她素净的脸庞却丝毫不显憔悴,反而是洋溢着不同的璀璨光泽。
她挑着一边的眉,眼底噙着一抹笑,「你该不会是在等我跟你说句『我会负责』之类的话吧!」
狄维世爱怜地抚弄着她的脸庞,脸上并没有笑意,反而是异于平日的沉重,「Tiffany,我要去见李慧心。」
她愣了一下,轻轻地挣开狄维世的双手,「为什么?」
话才刚冲出口,便知道自己太傻了,他本来就不是她的,他本来就是李慧心的未婚夫,他本来就是她生命中一个美丽的错误,他说要回去李慧心的身边,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何好惊讶?
这几天她已被突来的幸福给冲昏头了,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件事,只是一直沉溺在自己编织的梦幻里。
但狄维世毫不留情将她的美梦戳破了,她的心一下子被扔进深邃的海沟里。
「有些事,我必须去处理。」狄维世顿了一下,偷瞄了仲愉一眼。
她的表情有着凄然的落寞,他忍住了想去安慰她的冲动,就怕一拥住她,他便不舍得松开。
他残忍的接着说:「我后天还要回美国,和我父母亲讨论有关我婚礼的事。」
狄维世的声音似乎从一个偌大的空间里传来,在她的耳中不断的回响。
「婚礼」——多么迷人的一个名词,她也曾经幻想着自己会有一场美丽的婚礼,她穿著白纱,戴上自己设计的钻石,走在高贵雅致的红地毯上,接受众人的祝福,身旁的人,当然是狄维世。
美梦,却必然会有醒来的时候。
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当初还是盲目地陷了进去,爱情对她而言,终究是镜花水月。
「嗯。」她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声。
狄维世满心不忍地瞧着她,「我知道我对不起妳,甚至可说是欺骗了妳,我不敢奢求妳的原谅,只希望自己还能再为妳多做些什么,好让我能补偿妳。」
已经到了要走的时候,还提什么「补偿」,他如何能补偿她心灵上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