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的笑了,总算将这几日受的委屈全发泄出来。
她朝赫尔龙焱吐舌头,紧接着人一溜烟的逃离水边。
“好呀!你真打我!别想逃。”赫尔龙焱追了上去,没多久便是温香软玉抱满怀。
“谁教你欺负我!”尚叶理直气壮的瞪着他,看到他眼里藏不住的温柔,她那颗疼痛的心竟然已经平复。
“你何时恢复了记忆?为何要偷偷离开?你这一离开,我差点没把京城给掀了,想到如果无法在降缅前夕找到你、想到你可能会遇难,我的心里就难过极了。”
赫尔龙焱紧紧的搂住她,生怕一个不留神,尚叶又会离开他。
“张御医来摘星阁的那晚,我已恢复了记忆,我想如果我一直没记起那些事,你就会心有愧疚,也会对我更好。谁知道你竟要把我推给永胤,教我怎么不伤心?想到自己的一片心,被你这么糟蹋着,心一横,我索性离开了伤心之地。”
“跟我回去吧!我保证这次不会再让你伤心了。”赫尔龙焱乘机在她的脸颊上偷个香。
她真的能再相信他一次吗?相信眼前这个曾经伤她很深的男人。
也许在他救起她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己注定纠结在一块儿!至死方休!
赫尔龙焱见她仍在犹豫,整个人有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得很。
“我承认刚开始我是抱着报复的心态,可渐渐地,你却在我心底扎了根。我曾努力想拔掉它,甚至是借着别的女人来忘记你,到最后我才发现,那根己深深的盘踞在我心底,我拔除不了。”
“如果我发现你再次对不起我,我仍是会走的。”尚叶决定跟着自己的真心走。
“不会,再也不会了,天地为证、日月明鉴,我赫尔龙焱永生永世只爱尚叶一人。”
赫尔龙焱高兴得手舞足蹈,就连被封为镇国大将军时,他也没有这么高兴过,原来这种感受就是幸福呀!
“我都不知道当将军的人这么会说话呢!你一定是很有经验罗!”尚叶不满的咕破着。
“傻瓜!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赫尔龙焱柔声道。
“那……你再说一遍!”尚叶搂住赫尔龙焱的腰,撒娇道。
“说几百遍都行,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最后尚叶以吻封住赫尔龙焱的唇,感动的望进赫尔龙焱深情的眼里,所有的风风雨雨已过,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我也爱你!”
全书完
第八章
将军府里歌舞升平,放荡不羁的赫尔龙焱虽然在临水楼的厅堂上看着表演,可心里想的却全是尚叶淌着泪珠的模样。
自从尚叶搬到草屋后,他的心里一直充斥着矛盾的情绪,梦里听到的全是尚叶凄楚的哭声。
从杜云娘的口中,他得知尚叶发疯的消息,但是他不相信一向坚强的尚叶会因为被他所伤而振作不起来,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仍旧如此不安。
“将军,您怎么了?”杜云娘将雄伟的胸脯贴向赫尔龙焱,饥渴的欲望溢于言表。
“没事,只是看这些歌舞看得有些腻了。”
赫尔龙焱为了甩开有关尚叶的一切,双手不安分的在杜云娘身上游移。
杜云娘大胆的解开赫尔龙焱的裤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耻的坐上赫尔龙焱的双腿,让赫尔龙焱下半身的昂扬满足她的渴望,朱红嘴唇更是迸出夸张的呻吟声:“呀……将军……嗯……”
一踏入临水楼,永胤与琴心对杜云娘的厌恶感更深。
永胤不满的望着身体交缠在一起的狗男女,不屑的直想吐口水。赫尔龙焱当然看到了他们两人,但仍没有停止动作,似乎很享受杜云娘的服侍。
“端亲王世子大驾光临,令我这小小的将军府蓬荜生辉呀!”一想到永胤与尚叶的“奸情,赫尔龙焱冲刺得更加迅速。
“客套话就免了,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尚叶一定是看到这对狗男女在一起欢快的情景,才会伤心过度,变成活死人的模样。
“哦!有何指教呢?”
“六格格失去了踪影,我想你或许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我怎么会知道她上哪儿去,也许是到端亲王府找你呢!呵呵呵!”赫尔龙焱不知在杜云娘耳边说些什么,让杜云娘笑声连连。
琴心怒火中烧,她冲上前赏了赫尔龙焱与杜云娘各一巴掌,她不在乎赫尔龙焱一气之下去扭断她的脖子,或是给她安上一个僭越的罪名,她的心里只想替尚叶讨回公道。
“将军,我原以为你会好好的对待格格,想不到你竟然能说出这么薄情的话,枉费我们格格对你一往情深,你却数次伤害她,害她成了半死不活的人。现在的格格就如同没有灵魂的空壳,抱着躯体苟延残喘的过日子。变成这样的她,很容易因为一点外力的刺激而走上不归路,如今面对她的失踪,你却还有心情与侍妾调笑,如果格格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皇上不会饶了你的,到时候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要为格格赔命。”
“琴心,别跟他说太多废话,既然将军不管六格格的生死,我马上派出端亲王府的侍卫在这儿附近搜寻,一定找得到六格格的下落。”
“是尚叶要你们这么说的吧?她的目的就是要我去看她,我不会上当的。”赫尔龙焱根本不相信尚叶会发疯,甚至是失踪。
“如果再加上我的证明呢?”海岚馨走入临水楼。
“额娘,您怎么来了?”赫尔龙焱拉起裤头后,推开杜云娘。
“钣儿,你实在是太不像话,尚叶这么真心的对待你,你却视她如敝屣,把她逼到绝境真是你的本意吗?还是这全是杜云娘使的坏?”海岚馨不高兴的瞪着杜云娘。
而杜云娘则是完全无视海岚馨的怒气,因为她相信,只要赫尔龙焱留着她的一天,谁也没有权利赶她走,即使是海岚馨也一样。
“额娘,您说的绝境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尚叶真的疯了?
“尚叶那娃儿常故作坚强,其实非常敏感脆弱,你这么狠心的伤了她的心,让她变成生不如死的凄惨德行,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吗?”海岚馨伤心的指着赫尔龙焱,不解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会变成狼心狗肺的男人。
那么,永胤方才说尚叶失踪的消息,全部是真的罗?他气急败坏的奔出临水楼。要侍卫们搜寻尚叶的下落。
当将军府上下正要开始寻找尚叶时,皇城里的禁军已包围了将军府。
一身华丽衣着的乾隆怒气冲冲的出现在将军府门口。
众人一见到皇帝驾临,纷纷跪在地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赫尔龙焱。朕将爱女许配于你,你非但没有善待她,将她逼疯了不说,还把她丢在简陋的草屋中生活,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朕的存在?”乾隆怒气攻心,只要一想到书儿与冰玉说的那些话,他再也按捺不住脾气,凶狠的瞪着跪在眼前的赫尔龙焱。
“皇上救命呀!”琴心连滚带爬的来到乾隆面前。
“你不是尚叶的侍女琴心吗?快起来答话。”
“方才奴婢前往膳房替格格张罗午膳,岂知回草屋时,格格就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来人呀!留一队人马在将军府,其他的人到附近搜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乾隆威严的命令着门外的侍卫。
禁军队长连忙下达乾隆的旨令,将军队分成四小队,往四路搜寻尚叶的行踪。
“启禀皇上,端亲王府愿意增派人手协助。”永胤站出来,拱手道。
“永胤,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尚叶,真是辛苦你了。”乾隆拍拍他的肩膀道。
“这是臣应尽的职责。”
“将军府的人都到齐了吗?”乾隆冷声这。
“启禀皇上,全部到齐了。”海岚馨依旧跪在地上。
“好!朕问你们,方才都没人见到六格格吗?或是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草屋附近?如果让朕知道有人知情不报,朕要整个将军府的人株连九族。”
以尚叶对外在事物无所知觉的态度来看,不可能在如此寒冷的时候还跑出草屋,据书儿刚才在御书房的说辞,她总是呆坐在床上如果没人扶着她,她是不愿起身的。
照这么看来,肯定是有人带走了尚叶,那个人带走尚叶的目的究竟为何?
“启……启禀皇……皇上。”马房的小厮一一李宽,颤声说道。。
“你毋需害怕朕,只要你说出来,不只你的族人平安,就这将军府的人也会因为你而被赦免。”
“小……小的当时在马房打扫,琴心姑娘还没回到草屋时,小的看……看到二夫人往草屋的方向走去。 ”李宽说完不敢看向杜云娘。 “你冤枉我!皇上,这个小厮分明是想陷害我,请皇上明察秋毫。”杜云娘随即开口否认。
“他与你无冤无仇,何来冤枉之说?杜云娘。这种恶毒的事你也干得出来,你还是人吗?”赫尔龙焱厉声质问她,想不到她竟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呵呵呵!”看见赫尔龙焱如此紧张气愤的神情,杜云娘狂笑,她处心积虑想与赫尔龙焱双宿双飞,一心以为赫尔龙焱深爱着她,想不到这一切全是假象,她只是赫尔龙焱拿来气尚叶的工具。她大笑完又道:“我有没有听错?你竟然说我残忍,比起你伤害格格的手段,我又算哪根葱呢!这‘残忍’二字用来形容你是再适合不过了!”
赫尔尤焱听到杜云娘说的话,脸色黯了下来,他彻底伤害一直相信他的尚叶,他的确没有资格说杜云娘的不是,如果他不是被嫉妒冲昏头,一心直想报复尚叶,也不会有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这一切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怨不得别人! .
“杜云娘,你到底把格格藏到哪儿去?再不从实招来,朕会要了你的命!”乾隆不客气的怒视着她。
杜云娘被乾隆威严的模样给吓到,嗫嚅道:“皇上饶命呀!我……我说,我把格格带到院子赏梅,要格格的手攀上几被断裂的梅枝,然后格格就跟着梅枝一起掉进古井了。”
“来人呀!留一个人看着杜云娘,其他人跟朕到草屋去。”
“皇上,这一切全部是微臣的错,皇上如果要罚微臣,微臣也没有半句怨言,但恳请皇上让微臣同行,因为微臣关心格格的心意绝不会比皇上少。”赫尔龙焱说得句句真诚、字字嫌人热泪。
乾隆遂道:“好吧!你就跟朕一起去。”看来赫尔龙焱是爱着尚叶的。“谢皇上。”
赫尔龙焱欣喜的跟在禁军后头,这些表情杜云娘皆看在眼里,她终于彻彻底底死心与绝望,原来赫尔龙焱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尚叶,而不是她呀!那她这几天做的这些事,又有何意义呢?反正她迟早都得接受审判,倒不如……她突地抽出身旁侍卫的长剑,漾着凄美的笑容划过脖子。
一切快速得令人来不及阻止,侍卫只能高声惊呼:“杜姑娘自尽了。”
“将……将军。”杜云娘守着最后一丝气息呼喊着。
赫尔龙焱奔到了她的身侧,“云娘,你这是何苦呀?”
“跟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边,那才是真正的痛苦。”杜云娘说完就断气。
“对不起,对不起!”赫尔龙焱想不到他的一个举动伤害了两个女人的心,一个为了他而发疯,而一个则是为了他送命,他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他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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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赫尔龙焱攀着绳子下到并底时,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的画面。
锐利的梅枝画破尚叶的单薄衣裳,血缓缓地从肌肤渗透出来,并滴到地上结成块。
井壁上的血痕来自于尚叶额头上的伤口。
此时的尚叶浑身冰冷,早己没了知觉。
看到消瘦到不成人形的尚叶,赫尔龙焱难过的抱着她痛哭失声。
报复过后,得不到预期的快感,原来他嫉妒的怒火、这几日焦躁不安、突生的不快,全是因为害怕失去她。
抱着垂死的尚叶,他的心痛得揪在一块儿,是他把尚叶逼到这种地步,让她宁愿封闭自己的心,也不愿面对他,想到这,赫尔龙焱就更自责。
原以为对她的怜惜是出自于同情、原以为报复过后,就不会有这些莫名的牵绊,他错了!完全错了!他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尚叶,爱上这个小他十来岁的格格,要不然,他不会因为尚叶与别人拥抱而嫉妒、不会因为黑夜中有人觊觎她,而坚持送她回竹屋,如果他早点明白这些的话,尚叶也不至于受这些苦。
“尚叶,你一定要醒过来,让我弥补自己曾犯下的错。”赫尔龙焱将尚叶搂在怀里,想以自己的体温唤回她失去的知觉。
而在井外来回踱步的乾隆则是心急的等着赫尔龙焱上来。
当禁军们拼了命的拉着绳索时,他终于看到他可怜的女儿一身破碎的单薄衣裳、浑身是伤的偎在赫尔龙焱的怀里。
“张御医,快过来看看格格!”乾隆自责极了,要不是他将尚叶指给赫尔龙焱,尚叶也不会受这些苦,他这一生已经够坎坷了,怎么再禁得起这些折磨呀!
“启禀皇上,格格严重冻伤,必须尽快处理这些伤口。”张御医检视完尚叶的伤口后道。
“赫尔龙焱,朕要带尚叶回紫禁城。”
“启禀皇上,格格挨不过这些路程的。”张御医又开口道。
“皇上,还是先将格格带回将军府再说吧!”赫尔龙焱小心翼翼的抱着尚叶,万分伶惜的态度,让乾隆又再度相信他,认为尚叶与他还是有希望的。“好吧!就回将军府。”
* * *
推开临水楼的大门,赫尔龙焱将昏迷不醒的尚叶放到床上,让张御医为她详细的检查伤口。
冰玉、琴心、书儿随侍在床畔,焦急的乾隆与赫尔龙焱在临水楼的厅堂里来回踱步。
此时张御医走了出来。“启禀皇上、将军,格格的情况极不乐观,如果格格能捱得过今晚,存活的机率可能较高。”
“你是说她很有可能明天就离开这世上?不可能的!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赫尔龙焱抽搐着,拼了命的摇头,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尚叶。
“赫尔龙焱!如果尚叶死的话,我要你们将军府的人陪葬!”乾隆怒极了,不解自己疼爱至极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种毫无生气的模样。
“都是我的错。”赫尔龙焱看着尚叶惨白的脸色,眼底全是痛苦和愧疚。他要守着她,不能让牛头马面有机会带走她,紧握住尚叶的手,他低声道:“你一定要醒过来,不要让我抱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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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叶昏迷不醒,乾隆的心情也不比赫尔龙焱好过,他除了每日固定上朝外,其余的时间都耗在将军府,就连奏本也都搬到将军府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