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宗君突然自他手臂中滑开,让他想抱起她却连碰都没碰到,她的身体就像是坐在电动车上……该死的,她居然装死欺骗他!
看着地上那摊他误以为是血的西瓜汁,卧天云立刻将刚刚的难过化为怒火。
不值得,为她难过真是非常不值得!
感受到他异样情绪的宗君难得玩不下去,此时不溜让他发现她装死骗他的眼泪不是太危险了吗,至少他还没说什么奇怪的话,若说了她想死一定很容易。
“第一项计划完成,为了第二步计划我要去养精蓄锐,晚餐时不必叫我了。”没意外的话她应该只能睡十几个小时而已,还是赶紧去找个顺眼的地方休息比较好,也可以避免被他的暴龙火烧伤。
事情都还没交代清楚就想溜!她是怎么避开那颗子弹的?
“阿熊……”他一开口马上发现到自个儿声音的异常,像有东西埂在喉咙似的很难发出声音。
他该不会是……为她难过得想哭?可能吗?想杀了她还比较可能!
第五章
“阿熊,起来不要睡了!”卧天云猛地摇晃着昏睡不醒的宗君,原本她是睡在衣柜里,现在已经被他抱到床上了。
“嗯……别吵……”哪只该死的蚊子竟敢吵她无尾熊大人的好眠!等她睡醒了一定剁了它的蚊子头!
“快起来,再睡敌人就要杀上门来了!”叫了十分钟还不醒,她真是睡神投胎的不成?
“欢迎光临……”她咕哝了声,当他是尤加利树抱着继续睡。
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梦?真不晓得她怎么有那么多党好睡。
“阿熊!”他再抽她整个人抓起来猛烈摇晃,可她就像全身的骨头都消失般随着他的动作摆荡,他一放手,她也呈自由落体“掉”在床上。
“嗯……”转身抱着棉被宗君继续睡,仿佛刚刚的天摇地动根本没发生过般,看她幸福的睡脸就知道她睡得有多舒服。
看样子她是真的不打算睁开眼睛,既然如此……
“你再不起来我就吻你。”他也知道这种威胁不具任何威力,而且吻她这颗四方头似乎颇可笑,但他脑海里却清楚的记得吻她的滋味。
“谢谢惠顾……”她的脸在棉被上磨赠了几下,然后又无声无息的继续睡。
他真的很好奇她到底在做什么梦?不过既然她不理会他的警告,那他也不必客气了,先享用再说,至于敌人……反正也还没上门,就暂时不予理会吧!
有蚊子……不,有苍蝇……也不像,应该是……蝴蝶,有蝴蝶停在她嘴巴上,嗯,有点痒……
卧天云接住宗君挥过来的巴掌,将她的手握在手上。他现在才发现这只手挺小的,就跟她娇小的身子一样,又小又黑,却让人不知不觉的对她涌现出保护欲。
讨厌,有虫子在咬她……
他轻易的再接住她另一个拳头,将她的手全制在她头顶上,越吻越上瘾般霸着她的唇不放,然后又慢慢的一路往下吻,吻她的下巴、吻她的脖子……
好痒好痒!死虫子、笨虫子、该死的虫子……
不理会她的挣扎和踢端,他两三下就让她全身几乎动弹不得。
这回吻她的感觉比上一次还要好,当然不包括被她狂吻那次,基本上被她吻的那次,他只能用“震撼”两个字来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而这次他是怎么也不想停止吻她,甚至有了想更进一步的念头。
她绝对不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类型,却会让他一沾上便不想放开,他从没这么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一个人,想要她这个一点也不像女人的女人。
“不要咬我……走开……”她的双眼依旧紧闭,身上的压力让她感到难过,受制于人与动弹不得的捆绑感让她不得不皱着脸挣扎,想甩开手腕上的钳制,也想端开身上的“大石头”。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顽强的不肯醒来。又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她做,她才不想醒过来呢!一醒过来卧天云一定不准她再睡,她才不会笨得让自己难过。
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不能动?难道是……鬼压床!
她猛然睁开眼,眼前看到的是一片天花板;她用力吸了一口气,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有颗大石头压着,而全身依旧是无法自由活动,这么看来……她真的是被“那个”给压住了!
这时候应该怎么办才好叩H救命?不要,那大没面子了。反抗它?她还没醒过来就在反抗了,却一点用都没有。那该怎么办才好?
有了!
“观世音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她喃喃的念起“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听说妖魔鬼怪“好像”会怕那种经文,那她就念看看,实验看看它会不会消失抑或是感到痛苦,要知道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这是要我什么都别做吗?”卧天云微微撑起身体与她眼对眼、鼻观鼻。原来她叫人住手的方法就是念经,这会儿他可以很确定她是醒了,尤其是突然瞠大眼的此刻……她该不会不知道他刚刚一直在吃她豆腐吧?
“你……”看到他出现在眼前,宗君的脑筋还有些转不过来。
“嗯?”看到她茫然的脸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当他的眼睛不小心又瞄了眼她的唇时,那双带着戏谑的黑眸倏地眯起。
原本该是黑色的唇经过他的肆虐后竟出现了奇怪的色彩,虽不甚明显,但仍看得出来那张唇的真正色调,是种诱惑人的粉红色。
这家伙……在全身涂了颜色?这一身的黑是假的?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身上?”宗君动了下手,看样子是被他压制住了,“你知道你有多重吗?还不起来!”
她绝不相信自己的身体是张好床这种烂借口,他要是马上起来的话,她还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原谅他的蓄意谋杀。
“你的真名叫什么?”打死他都不信她真的叫阿熊或无尾熊,那只能算是绰号,没有人会把女儿取那种怪名。
“就跟你说是阿熊了呀!”早知道他一定会问,只是没想到他会撑了这么久才问,一定是因为查不到她的身份,不得已才开口问她的。
看他还是不相信,好吧,那她就说给他了解。
“我对岸的家在深山里,我阿爹接触多了山中的动物后,想要他的儿女都像那些动物一样强壮、不被人欺负,所以我家不只有阿熊,还有阿虎、阿豹、阿象、阿牛……”
“记得我说过你若欺骗我下场会如何吗?”卧天云又端出他那招牌的威胁笑容,还真是温柔得吓死人呐!
当然记得,她的记忆力可是一等一的好。
“你说要把我绑在尤加利树上风干。”现在她要是真的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才会被绑,只要她打死不承认,他也不能拿她怎样。
“我改变惩罚你的方法了,相信我的新方法一定能让你有所警惕。”现在他开始期待她的谎言被自己揭穿那刻了。
改变方法?
那又如何,他以为她会乖乖待着等他剥皮吗?别傻了!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很好奇他想用什么方法对付自己,要知道她可不是一般柔弱的女人,他的方法若没啥创意可是会被她嘲笑的。
“你改成什么方法?”看他笑成这样,应该不是什么好方法,至少对她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很确定这方法一定有机会用在她身上。
以后?他就那么确定她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底细?她可是现代丐帮帮主耶!那么容易就让人发现她的真面目不会太没用了吗?她还是喜欢继续当她的藏镜人,永远不让别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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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多话,你到底要不要起来?你的身体跟恐龙一样重,再久一点我就要被你压成肉饼了。”到时候她变成像纸一样薄后他还得拿起来甩一甩,然后再帮她充气……哗,怎么想到卡通上去了。
“谁教你睡得那么死,现在我只是稍微压你一下就受不了了?”
“你要不要被恐龙压看看?”他可是比她高大很多,体重当然也比她重,这点常识不必她说任何人都看得出来。
“恐龙?你见过这样帅的恐龙吗?”有哪只恐龙像他这般迷人的?
“这位‘溺桑’,帅是别人说的,自己说只能称作‘不见笑’,了不了呀?”她知道他听得懂台语,她的话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不了。”卧天云装傻。若这么轻易就着了她的道,那他长她这几岁不都白活了。
“唉,叫你读书不读书,现在书到用时方恨少了吧!”她用力瞪着他,看样子他真的不打算起来是不是?连她的手也不放开?
叫他读书?
“睁眼说瞎话,那个说自己只有国小程度的人不知道是谁,到底是谁该读书呢?”虽然他压根儿不信她那套说辞,不过拿来反驳她的话倒可行。
“我有读书呀!你没看我平常一有空就拿着有文字的东西看吗?虽然大部分的字是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不过我可是很努力在读书的,哪像某人,连我这国小程度的人都不如。”至于某人是谁,嘿嘿,彼此心照不直啰!
“还真是刚好,你就那么凑巧的总是拿了我的重要文件看。”她是一有空就睡觉,偶尔被他逼得不能睡时,就那么刚好的被他发现她拿着他书房里的文件在看,他记得自己有跟她说过不准进书房吧!
“重要文件你还乱丢,习惯真差。”只是些她早晚都会知道的资料而已,她又没跟他说自己知道他开了一间律师楼、两间侦探事务所、三家银楼和五家武道馆的事,还帮他保密呢?
他也不知道她还派人阻挠他的对手对他的调查,让他办很多事都很方便。
天知道她干嘛这么帮他,应该是不想让他输得变乞丐吧!要是到时他来投靠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好玩,毕竟玩弄比自己弱的人总是乱没成就感的,他还是保持现在这样最好。
“我乱丢?”他略微眯眼,摆明了根本不信她所说的话。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她拿的文件有些还是他锁在抽屉里的,而当时被他看到了她居然还敢说是从地上捡的。
“难不成是我乱丢?”那又不是她的东西,她只是帮他“捡”起来顺便瞄一加N眼而已;不过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她当然知道当他眯起眼时在想什么,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她还是别触怒他较好,她可还想快快乐乐的多活个几年呢!
玩他,可以,不过为了未来的娱乐,玩也要玩得适度才行。
“你看完后确实——”
“好像有声音。”宗君打断卧天云的话,两人凝神细听……确实有个极轻微的声音。
“在你房里。”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处房间的隔壁,若非她跑到他衣柜里睡觉,现在他们就不可能还静静的待在床上听那外来客的声音。“四个人左右。”
“你没有什么事要做吗?”正常人都该冲到隔壁去海扁那偷闯进来的小偷才是,可他怎么还不动?也就是还不放开她。
“你希望我怎么做?”看她没半点惊慌的样子,想必是不把那些人看在眼里。
“我希望现在有一壶香味扑鼻的咖啡……”
突然几声不算小的闷哼自隔壁传来,卧天云只是挑了挑眉,依旧一动也不动。
“然后再有一个舒适的睡眠环境……”
又传来几声低叫,两人依旧闻风不动。
“如果还能睡到自然醒就……”
隔壁再传来叫声,不过这次却是惊天动地的惊恐尖叫。
他瞪着她看,却也没放开她。难道她在房间里弄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不成?
“你要现在过去也行啦,如果你不介意让我听到你的尖叫声的话,你就过去吧!”她这是给他一个保有面子的中肯建议,当然不是她为他着想这种无聊的理由,她只是不想事后让他海扁一顿,再倒吊在尤加利树上罢了。
“啊——”
这次传来的是死不肯回去的裴蜜和温虹的尖叫声。
“你在房间里弄了什么机关?”他没呆呆的听到声音就冲过去,心里也没多担心那两个女人的安危,倒是比较好奇只会睡觉及做些怪事的她,在房中动了什么手脚。
“哪有什么机关,我哪会做机关,真那么想知道的话你就过去看看呀!”他终于放开她的手,她也才能推开他下床活动活动。
虽然她可以连续睡很久很久,可她在睡梦中也会稍微活动一下筋骨,这么被人压着还是第一次,真是不舒服极了。
“你在做什么?”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举动,他不禁又皱起眉。
“做预言。”隔壁又传来尖叫声,看样子事情是告一段落了,不过她却不急着过去,仍是很“优雅”的在地毯上滑动。
卧天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预言?
她好歹是现代丐帮帮主,观察力自然敏锐如丝,尤其她跟他认识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从他所做的每个小动作,她要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根本是简单到让她觉得没有成就感。
“你仔细看我的舞步,可以发现到……”
舞步?这也算舞步?
“没错,别怀疑我说的话,基本上这是种预言舞步,我预言……”宗君转了几圈,直到不小心撞到墙壁时才又开口:“噢!痛呐!”还好头发帮她挡去了大部分的冲力,不然现在恐怕流鼻血了。
“活该。”他一点也不同情她。耍宝要过头通常没有好下场,眼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没期待他的同情心果然是对的,他这人除了落井下石是专长外,没心没肺也是一大特点。
“我预言……”头发好像有点歪,她动手调整了一下,“我预言裴蜜会暗恋我,她会小心翼翼的偷瞄我,而且会因害羞而不敢靠近我,担心我会发现到她的情感。”
她话都还没说完他就摇了下头,压根儿不信她的预言。
“而温虹那个老是在半夜一点二十分时爬上你的床的管家——”
“你怎么知道她半夜一点多爬上我的床?”这是事实,在以前温虹就是他的床伴,搬到这里后更常跑到他房里要跟他……但她怎么会知道?
“唉,她每次要爬上你的床之前不是踩了我一脚,就是把衣服往我身上丢,那种满是毒药味的衣服当然马上就把我熏醒了,然后就看到……”
套句好友的话,人家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
“所以那个把保险套剪掉一个大洞,和在浴室弄出噪音、以及弄出闪光灯的人都是你。”其他的花招他也不提了,她的那些举动让温虹以为他房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他当时正在睡觉,知道进来的人是温虹后也没睁开眼,不然一定能看到那些“飘”过去的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