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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 page 9 作者:灵涓

  ‘是啊,都很麻烦。’这是默言的结论。

  星流则是长叹了声。

  ‘你要回昭阳国吗?’星流确认似的又问了次。

  默言气消了些许话也变得少,仅用点头表示。

  ‘我跟你去吧!我还有些银票放在那里。’

  前半句因为想到湛忧、语冰等人,觉得既怀念又有趣的星流说得高昂;后半句星流则想起不曾抱过他的非雨,声音压得低低的,有些哀怨。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完全没有察觉门外站着人,来唤星流吃早餐的非雨,站在门外听见不知该不该听见的话。

  亦因为他站得远,仅听见星流说要回昭阳国,没听见后面那句,他还以为星流将离他而去,永不回来。

  完全不做也很麻烦啊……好,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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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言的弱点是酒,这件事非雨曾听星流提过,摆平默言不是件难事。

  支开下人这种事非雨从小就在做,做起来当然驾轻就熟。

  最后唯一需要处理的星流,很快地被非雨带到床榻之间……‘不!’

  星流纤细的四肢在石榴色的床榻上挣扎着。

  他的乌发早已披散,半数落在白皙的雪背上、半数称著艳红床榻。

  乌黑、雪白、红艳三种强烈对比的色彩在华丽的寝间内,交纤出一股旖旎的浪漫氛围。

  非雨压在他背上,两手紧紧箍住他的腰杆,准备进行掠夺……星流额间、背上布满细碎的汗珠,不知被这样戏弄了多久。

  他涨得发痛,但非雨的手始终不碰它,也不肯让他解放。

  唯有快感一波接一波,累积在他的体内,让他的身体和灵魂皆战栗。

  每次星流按捺不住快感,打算自己出手解决时,总被非雨恰到好处的动作阻止。

  星流只能无可奈何的等待,谁教他力气不如人。

  这样甜蜜的折磨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迷迷糊糊地,星流喘着气,直觉快发疯了。

  ‘不……’不行了,他再也受不了,伸长双手努力往前攀,企图摆脱身后非雨的入侵。

  ‘不什么?’但非雨却还不肯放开他。

  松开抱住星流腰杆的手,他将目标改放在星流雪白的山丘上。

  非雨两手微微用力扳开身下人儿雪白的山丘,低下头……‘我知道了,你是说我做得不够,对吗?’他打趣道。

  星流蹙眉,到底是哪个混帐王八蛋教坏非雨的,以前的他明明没那么恶劣,他爱的非雨很温柔,温柔到他觉得他都快化为一摊春水。

  星流好像忘了,之前他对非雨的行为也没比这好到哪去。

  更正确的说,非雨的挑情手段多数从星流那儿学来的。

  所以星流若觉得不满,那绝对不是非雨的问题,他得自个儿检讨、检讨了。

  不过,面对有点恶劣的非雨,星流依然很爱很爱,除了假意抱怨外,没有不满。

  ‘这样如何?’非雨挑逗着他的欲望。

  星流的螓首猛力地摇晃一下,过度的刺激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遑论发声。

  但非雨却坚持非听到他甜蜜的娇吟不可。

  因此,非雨更不怀好意地探索……‘呃!’逢星流喉间发出一记惊呼。

  非雨大大地场起唇角,‘舒服吗?’这是前回星流最喜欢问他的一句话,想来他是爱极这样的感觉了,所以他也很快乐地如法炮制。

  星流抿紧唇,不再吭声。

  然而,非雨也非等闲之辈,他更加努力地进攻。

  ‘啊!’终于,快感冲破星流的理智,化成娇吟,逸出齿缝。

  非雨更进一步,毫不松懈地逗弄他。

  ‘够、够了……’星流的身子不停地轻颤。

  ‘不行!不好好放松,你会受伤的。’岂料非雨竟如此回答。

  并非非雨个性恶劣存心整星流,而是因为他曾经被星流拥抱过,深深知道事前准备的重要性,既然他深爱着星流,当然不希望星流受伤。

  ‘不会啦!’星流抽泣着。

  ‘我觉得会。’他更认真地说。

  非雨看着星流,觉得心中的欲望更炽。

  他迫不及待地吻着星流,让星流在他的挑逗下呈现更美丽的姿态。

  ‘好美。’他一边吻着、一边不忘称赞星流。

  星流扭动着身子,脸上泛着诱人的红潮。

  生平首度瞧见如此美景,非雨几乎呆了。

  下一瞬,他突然感觉星流的手攀上了他的腰,那力道强得像要折断他的腰,却又火热得教人血脉偾张。

  再也忍不住地,非雨褪下身上的衣裤,一个使劲,亢奋地进入星流。

  ‘啊!’星流高高地仰起头,满头乌木似的发在空中摇晃,制造出惑人心弦的感觉。

  非雨更加卖力地在他体内律动。

  ‘嗯、唔……啊……’星流甜腻的呻吟像糖蜜般黏人。

  一对情人,好似永远也要不够对方似的,紧紧相缠。

  身体何灵魂在这一刻似乎合而为一了,一股热流同时自非雨和星流体内涌起,再透过两人相系之处流进对方身体。

  下一刻,晕眩般的快感在他们俩的脑海里爆炸。

  ‘非雨。’

  ‘星流。’

  当他们不约而同呢喃出情人的名字时,一种名为幸福的氛围在瞬间被孕育出来,包围着他们。

  ‘我爱你。’

  ‘我爱你。’

  情人们同时歌咏出亘古不变的爱语。

  第九章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沉默的处理完情事余留物后,非雨将长巾放在水盆边,钻入被窝中抱住星流。

  星流听到不太对劲的话,努力睁开双眸,踢开瞌睡虫,仔细思索非雨的话。

  他足足想了三遍,依然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离开非雨,他有说过要离开吗?没有啊!非雨哪来的怪想法。

  难道要离开的人是非雨,也不对,非雨明明是说要他不离开……唉!完全不懂,干脆用问的。

  ‘我为什么要离开?’星流疑惑地问道。

  ‘你和默言……’非雨伤心之余,难以将话完整说了。

  原本他感觉得到星流的心思,很奇妙、很奇妙的感觉,明明他们都没有说话,但他就是晓得星流的意思。可是现在,他完全感应不到。

  ‘我跟默言去去就回。’星流浅笑着,笑里有几分愁。

  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是感觉得到非雨的想法,是一种很奇妙又鲜明的感觉,他就是晓得非雨在想些什么。

  但是现在……是因为两颗心有了隔阂吗?比他们是陌生人时更深的隔阂,让他失去感应,不再了解非雨。

  ‘每个即将离的人都说再见,再见、再见,再次见面,能再见面的又有几人?’

  非雨将头埋进星流颈间,拐了个大弯说星流在说谎。

  ‘不回来我又能去哪里?’星流失笑道。

  ‘天下之大,我又怎么知道你将去何方?’

  星流看不见非雨的瞳眸,亦感觉不到非雨的心绪,但他清楚地听见非雨语带哭音。

  非雨在哭,竟然在哭……听着非雨的哭音,星流蓦地由半梦醒变成完全清醒。

  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如果因为他睡一觉而非雨跑了,他会懊悔一辈子。

  ‘我不懂,我们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会儿,你就……’星流不能理解非雨在想些什么。

  ‘我听见你跟默言的谈话。’非雨小声地道。

  ‘嗯!’星流翻身面对非雨,爱怜地拭去非雨的泪水。

  星流想不出他与默言的谈话有什么不对,默言心情不佳他安慰默言,然后默言说想去昭阳国,他好奇地问了默言和钦雷在吵些什么……就这样,没有了啊!到底非雨在难过什么?他完全不懂,他聪明一世,在关键时刻却与白痴无异嘛!

  ‘你们说要去昭阳国。’非雨的口吻中有着责难与无奈。

  ‘嗯,我有些银票放在盼萦楼里,准备去拿。’星流老实地回答。

  ‘哦!’非雨呆了一下,表情僵硬。

  ‘是啊!就是这样。’星流努力地忍住笑意,尽量装出正经的表情。

  ‘那你还回来罗?’非雨不安的追问。

  ‘当然。’星流用力点头。

  ‘那就好。’非雨漾开笑容,不太好意思地吻了一下星流。

  还好,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星流仍旧会回到他身边。

  可是……为什么他仍觉得怪,好似什么地方梗住了一般,寻不到出口。

  星流没察觉到非雨心底的异状,亦未发觉即使误会解开了,他依然感受不到非雨的心绪,依然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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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浓情蜜意的非雨、星流不同,睡在不远处的默言,正面临人生一大争战。

  默言原本醉到浑身瘫软,按常理应该整晚都会倒床不起,但是半夜里有个不速之客,打扰默言安眠。

  来人不知道是聪明或笨,应该静悄悄的行动,却抓了个仆人带路,事后应该将仆人敲昏,他却天真的挥挥手要仆人退下,不要打扰他。

  退下……这个名词对默言来说应该相当耳熟,因为他身边有个三不五时就下此命令的人,不过门外的对话不足以吵醒默言。

  有个天真的入侵者,也有个傻傻的仆人,架在脖子上的刀刃消失后他没想到呼救,竟然依那人所言,乖乖退下回房睡觉。

  就因为如此,可怜的默言被迫在半夜被一个表情痴呆的人摇醒。

  ‘默言!’钦雷轻唤着,目光有些焦急。

  今夜是十五月圆的明亮,既便没点烛火,钦雷仍看得见默言不算柔细但美丽的曲线。

  至少对眼里出西施的钦雷来说,是美丽的曲线。

  默言是练武之人,再加上到了钦雷身边后,有事没事就被钦雷灌酒,酒量有进步,先前非雨灌他的量,根本不够让他躺一整个晚上。

  是以,钦雷走近床边时,默言已经有感觉了,默言一睁眸,伸手就给钦雷一拳。

  ‘我、我应该没得罪你吧!’钦雷捂着脸,很哀怨地叫道。

  ‘没得罪就不能揍吗?’默言不讲理的瞪着钦雷,只有他能引发默言这种反应。

  ‘可以揍,当然可以揍,你爱揍左边就揍左边;左边揍不够我右边还能让你继续揍。’钦雷皮皮地说着,将他的脸凑近默言。

  不料,默言真的伸手在钦雷左脸颊上重重揍了一拳。

  钦雷眼冒金星地捂着脸,‘你都揍过了,气消了吧!’

  这么说的同时,钦雷自个儿也很怀疑,他为什么要对默言千依百顺,难道爱情真的会让人变笨?

  默言转过头,懒得理会钦雷。

  ‘你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人影,若不是我刚好知道星流在夏羽国,我们大概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了,你不会舍不得我吗?’收起顽皮的表情,钦雷哀伤地问地。

  宫里宫外都找不到默言时,他的胸口已经微微发痛,在焰武京畿也寻不着默言身影后,他吓得差点连心跳都停了。

  ‘你在乎吗?’默言瞪着钦雷冷冷地道。

  ‘当然在乎。’钦雷用力点头。

  ‘哼!’默言撇开头。

  ‘你到底在气什么?’钦雷叹息地问。

  他左思右想,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默言逃跑的理由。

  ‘你自己知道。’默言指的是每晚都恩爱的事,但听在钦雷耳里……‘你是说选秀纳妃的事吗?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钦雷用力一叹,开始喊冤。‘我也实在投有办法,先前还能以丁忧为由推托,可是我立了你,丁忧期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我拖延不下去嘛!我保证将来她们入宫以后,我一个也不会碰。’

  钦雷快速地伸了手发誓,可惜他很快就看见面色凝重的默言,缓缓地摇头。

  ‘不是啊……’钦雷失望地低下头,思考其他可能性。

  片刻后,钦雷倏地抬起头来,‘那你是在气我先前瞒着你去青楼的事吗?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看来是我太天真了。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我那天是鬼迷心窍才会……’默言摇头,面色铁青。

  ‘调戏宰相之子的事?’钦雷怯怯地试问道。

  答案依然否定,默言眸里出现一点杀意。

  ‘亲了芳华居的茶博士……’

  默言再度摇头,双手握拳非常想掐死钦雷。

  ‘买了春药准备看你春心荡漾的模样……原来被你知道了,难怪你会生气,我知道不应该,可是……’

  砰的一声,钦雷的自言自语被默言一拳打断。

  ‘你这个混帐!外头有那么多人还来招惹我,去死好了。’默言由床上跳起,一路追踢钦雷,恨不得当场踢死这个花心皇帝。

  ‘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钦雷用力抱住默言的腿,可怜兮兮地说着。

  ‘鬼才相信你。’脚动弹不得,默言只得用捶。

  ‘我跟他们都只不过是一时情迷,跟你才是永永远远的。’钦雷陪笑道。

  他靠在默言身上磨蹭,有意无意地往重点部位蹭去,惹得默言由狂怒转为另一种狂肆……体内像有一把火燃起,捶打钦雷的力道减低许多。

  ‘我就讨厌你这一点,成天除了想做还是想做。’默言恨恨地道。

  ‘那、那我不碰你就是了嘛!’钦雷迅速放开默言,讨好地对着默言笑。

  默言的目光却因为钦雷的离开变得更冷,或许从某个方面来说,跟钦雷渴望拥抱他一样,他也渴望与钦雷结合。

  默言冷冷睇着钦雷,片刻之后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恨恨的踹了钦雷一脚,但由变得轻微的力道可知,其实他已经气消了一半。

  ‘我真的只有你一个人。’钦雷乘胜追击,起身向前,环住默言的腰身,让两人紧紧贴合。

  ‘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每天都恩爱,你老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又怎么证明你爱我?’默言冷冷睨着钦雷。

  ‘默言……原来你在气这个啊!’钦雷叹气似的说道。

  ‘是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默言瞪了钦雷一眼,不太想理会钦雷。

  ‘早知道我就不说那些了。’钦雷嘟囔道。

  他竟然笨到自招罪行,就是现下默言肯跟他回去,回焰武国之后怕还有得闹。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封妃的事就算了,我本来就知道。’默言原本熄灭太半的怒火,再度被钦雷挑起。

  ‘啊!’钦雷对于自掘坟墓的自己,真想一头撞死。

  ‘宰相之子、芳华居的茶博土、春药,你给我记住!’默言眸中精光进现。

  他以手肘撞击钦雷的肋骨,痛得钦雷当场说不出话来。

  ‘真的没有下一次了。’钦雷大声求饶。

  默言不管,继续用脚踢他。

  ‘好默言,我求求你相信我吧!真的没有下一次了。’钦雷哀求地道。

  钦雷捂着伤处哀号时,不免怨恨他自个儿,如果他没指导默言就好了,至少他还有打赢的可能性,不像现在……呜呜呜!痛啊,再打下去焰武皇就要死罗!

  ‘去死吧你!’默言又出手重击,非把钦雷揍个半死不可。

  而不远处的星流正睡得香香甜甜,与他们吵吵闹闹大相迳庭。

  因为他们俩吵闹不休,星流又犹自睡得香甜,所以他们都没有察觉一件事,一件对默言、钦雷来说还好,但星流会发疯的事情——非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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