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这样……”她无法忍受似地呻吟着,全身骚痒难耐。
她断断续续的抗议无法阻止他,沈曜南更用力抱紧试图挣扎的方境如,一次又一次爱抚她光裸的背。
被他唤起的酥痒感觉就像汹涌的浪潮,一波接一波袭击她脆弱的神智,她再也无法维持平静。
她想逃开,却又迎合似地扭着身子,沈曜南不慌不忙地继续爱抚她,激发出她体内狂野的因子。
当他将指尖从背部移到侧腹部时,她不顾一切地叫了出来。
“不要啦……”她一边叫着,一边大口喘气。
然而,沈曜南并不打算就此放手,他持续搔弄她敏感的神经,以热情的碰触征服她的身心,让她激狂难耐地在他怀中辗转呻吟。
突然,她重重吁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大床上。
方境如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亲昵的爱抚,她想起自己忘情的呼叫、狂野的扭动,立刻羞得躲进他怀里,不愿面对他那双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眸。
“还没完哦。”沈曜南在她耳边诱惑似地低语。
“你……”她浑身一僵,立刻推着他的胸膛转身背对他。
沈曜南略显惊慌地抱住她,双手滑向她温暖的酥胸。“你该不会到现在才想拒绝吧?”
“我……我怕……”方境如迷乱地摇着头。她已经弄不清自己的感觉,想躲开他的同时,又想与他紧紧地缠在一起。
“别怕,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沈曜南气喘吁吁地说道。
方境如转头看他,这才发现沈曜南不太对劲,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非常渴望取悦他,她细柔的指尖轻轻地穿梭在他浓密的发丛里,似乎想让两人更贴近。
“啊……”方境如焦躁不安地呻吟着。
她已经陷入狂野的漩涡,融入那难以言喻的渴望之中。
“啊……你不要这样……啊--”方境如扭着上身,脸庞布满震惊的表情。
沈曜南似乎听不见她的抗议,他要她变得更狂野,他要她哀求他进入她的身体。
方境如难过得快要死去,仿佛再多等一分钟就会崩溃,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别忍着,叫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沈曜南喘息地说道。
“啊--啊--”方境如不顾一切地喊叫,他的话似乎解除了她的枷锁。
“啊--好痛!”方境如尖锐地痛呼,眼泪直逼眉睫。
“天啊……”沈曜南满头大汗地停在她体内,几乎被自己狂野的欲望击溃了。
“曜南,我真的好痛。”方境如撒娇似地哭泣着。“你没跟我说……会这么痛……”
沈曜南痛苦地呻吟,“如果你现在要求我停止,我保证我……一定会死。”
“那……那怎么办?”
“让我做,拜讬。”这会儿哀求的人换成他了。
“你……能不能把‘那里’变小一点?”方境如嗫嚅地问道。
“你干脆……直接杀了我……”沈曜南急促地喘着气。如果不是被欲望折磨得快要发疯,他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
“那……你可不可以轻点?”方境如细声细气地问着,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我尽量。”他咬着牙关说道。
“你……开始吧!”她紧闭着双眼,像是把一切全都豁出去。
他怜惜地轻抚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不舍地低语,“唉,这次就算了。”
“不行,我都已经答应你了!”她突然睁开眼睛,两手按着他的臀部把他压回自己身上。
他可以从她的表情看出她正极力忍着痛,他那从来不曾有人停驻的心头溢满了对她的怜爱。
方境如震动地看着他那双柔情的眼眸,整颗心跟着醉了。
她忍不住吻了他,模仿他爱她的方式,以舌尖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绕着圈圈。她尝到他身上咸咸的汗水味,感受着他火热的身体内所蕴藏的力量。
他忍不住低吼一声,将她压向柔软的床铺。
“啊--”疼痛的感觉再次攫住了她,但是她并没有因而退缩。
“忍耐一下,好吗?”他在她耳边温柔地要求。
方境如困难地点了点头,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她原本以为接下来是一连串难以忍受的疼痛,实际上却不然,他缓慢地重复占有的动作,激起她体内一种难以排解的紧绷感。
“啊--啊--”她动情地呼喊着,整个身体在发烫。
沈曜南喊叫着加快了速度,他拚命忍住解放的冲动,直到感受她的紧绷,才低吼一声,释放了自己。
他一动也不动地瘫在她身上,前所未有的高潮令他脑中呈现暂时性的空白。
良久之后,他才有足够的体力翻身,让方境如枕着他的臂膀。
“我爱你,永远只爱你。”他以醇厚的嗓音不断地在她耳畔诉说。
听见他深刻浓烈的爱语,方境如娇羞地躲进他怀中,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再有更幸福的时候了。
她静静地听着他的声音、数着他的心跳,而后沉入一个美丽的梦境中。
第八章
黎明之际,美梦突然变成了恶梦,梦里的她拼了命地挣扎,她哭泣、喊叫,却无力抵挡悲剧的降临。
一夜的缠绵之后,沈曜南带着满满的行囊,背对着她愈走愈远,他挺拔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灰白色的寒雾中。
她急得六神无主,只能跪在地上使尽全力疯狂呐喊:“曜南,求求你别抛下我,我爱你,我爱你啊!”
但是他听不见她的声音,前进的脚步不曾稍停。
“等我,曜南,我的脚没办法动,求你等等我!”她的声音破碎,眼泪肆无忌惮地在脸上奔流。
漫天的心碎和绝望像只凶猛的野兽,恶狠狠地扑杀她、撕裂她,让她变得不再完整。
她的生命即将在这场浩劫中画下句点。
???“境如,你醒醒啊,境如!”沈曜南心急地拍打方境如的脸颊。
原本他睡得很好,却突然听见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他立刻醒了过来,定神一看,发现睡在他身边的方境如正在做恶梦,梦中的她不断哭喊着要他别走。
沈曜南的心整个揪紧了,为她的难过而难过。
“境如,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张开眼睛看看好吗?我就在你身边啊!”他以护卫的姿态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坚定地保证。
她的身体一阵猛烈的痉挛,然后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冒了一身冷汗,呼吸杂乱而急促,脸上交织着汗水和泪水,娇弱的身体还在拚命发抖。
方境如僵滞地抬起头,当她看见沈曜南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眸时,泪水就这么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曜南,你没走、你没走!”她哭泣着投进他怀中,牢牢攀住他,不肯放手。
“我当然没走,你这无药可救的小傻瓜!”看见她那惊惧的模样,沈曜南是既心疼又无奈。
方境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心中仍然残留着恶梦的阴影,依旧挥不去那种悲哀的感觉。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境如?”沈曜南坚定地抬起她带泪的脸庞,用温柔的声音问她。“你希望我怎么对你?你希望我给你什么样的承诺?告诉我,把你的心事统统告诉我。”
“我……从来不敢对你有任何要求,只怕……你会突然离我而去。”方境如余悸犹存地说道。那种硬生生被抛下的感觉,比死亡更可怕。
“你真的好傻!”沈曜南又怜又爱地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残泪。“我保证那种事绝不可能发生,等天一亮,我就去跟阿玛和额娘商量,要他们尽快挑个好日子,等你嫁给我之后,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沈曜南热切地说着,方境如却无法和他一样乐观,也许他不在意贫富之间的差距,但可不能保证沈氏夫妇也有相同的看法。
“你又在钻牛角尖了。”沈曜南佯怒地瞪了她一眼。“说!你为什么不信任我?难道你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有自知之明!”方境如急切地解释。
“什么自知之明?”
“我配不上你,不够资格成为你的妻子!当年如果不是你一时善心救了我,说不定我早就饿死了。”她的眼眶再次蓄满泪水。“像我这种出身微贱、举目无亲的孤女,怎么高攀得上你们这样的人家?”
“你又说这种话了!”
“从小在优渥环境中成长的你,永远不会了解寄人篱下的悲哀。”方境如把视线调向远方,落寞地说。
“怎么能说是寄人篱下呢?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你,你早就是沈家的一分子了。”
方境如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人人捧在手掌心的天之骄子,从来都不知道失意的滋味,而我,却正好相反。我必须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不能有负面的情绪,得想尽办法让每个人都喜欢我,因为我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只是靠着你的重视,才能在这个家取得一席之地。”
沈曜南闻言十分震惊,这是她第一次向他剖白真实的自我。
“我一直以为……你很快乐。”沈曜南垂头丧气地说道,他好气自己,居然没发现她深藏在心底的忧伤。
“我的确很快乐,就因为这样,才更害怕失去。”她用自己的脸熨贴着他温暖的胸口。“我很幸福,曜南,因为有你而觉得生命好有意义,可是我依旧无法甩脱我的自卑。”
沈曜南动容地拥紧她。“别再担心了,好吗?不请发生什么事,都有我替你挡着,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
他出自肺腑的承诺,让方境如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他怀中拚命点头。
沈曜南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她总算把他的话听进去。
“我会负责治好你那要命的自卑,可是你得答应我,今后不准再像个闷葫芦,把所有的委屈全往心里搁。不论快乐或是悲伤,我都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分享,你和我的地位是相等的,你也可以对我宣泄你的不满。”沈曜南坚定地望进她眼中,诉说着他的保证。
“你……你还敢说呢!”方境如不以为然地皱着鼻子。“你跟别人提起我的时候,总说‘这个女孩就是我的影子’。你根本一点都不重视我,我哪敢要求和你平起平坐?”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沈曜南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我的确把你当成我的影子,但意思是我希望跟你‘形影不离’,你知道,每个人都有影子,他可以走到天涯海角、可以抛弃一切的人事物,但就是无法割舍掉自己的影子。你真是笨透了,误解我的意思,还敢说得那么大声!”
“骗人!有好几次你说我只能像影子一样,卑微地让你踩在脚底下。我确定你真的说过这种话!”方境如严肃地据理力争。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会说那些话,是因为我吃醋啦!”沈曜南面红耳赤地吼了出来。
他可以面不改色地说一百句“我爱你”,但是要他坦承自己是个醋坛子,实在有失男人的颜面,但是他更不能容忍自己被误解!
方境如起先不知道他的意思,想了一想之后才突然明白过来印象中,每一次他口出恶言,都是因为看见她跟别的男子有说有笑。
“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第一次看见,原来……你也会脸红。”
“敢笑我!”沈曜南气不过地咬她一口,这才发现两个人身上都没穿衣服。
他专注地打量她毫无遮掩的胴体,浓烈的目光如醇酒一般醉人。
这时候,窗外已经透着微微的曙光,但是他和她都没注意到。
???方境如在沈曜南怀中轻轻翻了个身,眼睛一睁开,就对上了他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
她直觉反应是对着他笑,那慵懒的神情带着纯真和性感。
而后,她突然毫无预警地叫了出来--“天啊!现在什么时候了?”她心慌意乱地说着,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管他什么时候,我们又没事好忙。”沈曜南悠闲地说着,顺手将她捞了回来。
“你不要这样啦!万一教别人给瞧见了,怎么办?”
这里又没别人。”沈曜南不以为然地说道。
“很难说,也许等一下就会有人来。”方境如的表情更惊慌了。“快点放开我,我……我这样子不能见人。”
沈曜南想想也有理,所以就放开了她。他实在不希望自己妻子的裸体教别人瞧见,即使那机会不大。
“你……把头转过去。”
“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方境如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在……在别人面前换衣服,那多别扭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沈曜南不怀好意地笑道,长手一伸,搅住她细嫩的肩头。
“你别又来了!”方境如脸色发白,整个身体僵硬得不得了。
沈曜南的兴致全跑光了,脸色也沉了下来。“你是不是后悔了?还是你压根就讨厌我?”
“才……才不是这样哩!”方境如红着脸辩解。“我……我怕被人撞见,而且……而且做那件事……会痛。”
“啊,对不起,我完全没顾虑到你的感觉。”沈曜南自责地说道,怜惜地轻抚她柔嫩的脸颊。“都怪我太急了,没给你多一点时间适应。”
“我……不觉得……后悔。”怕他误会,方境如逼自己说出这句话。
“那就好。”沈曜南偷偷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就把头转过去,你快点把衣服穿上。”
如果再这么裸裎相对,他没把握能控制住自己。
方境如像是得了特赦令,立刻将衣服套在身上,连一秒钟都没浪费。
她才换好衣服,沈曜南也开始着装,他并没有刻意回避,可方境如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你的胆子太小了,需要磨练。”扣上最后一颗钮扣,沈曜南突然从背后抱住她。
“啊你又想做什么了?”方境如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好大一跳。
“别紧张嘛!我只想帮你梳头。”沈曜南开怀地笑着,抱起她走向床边的梳妆台。
他宽厚的大手拿着一把细致的梳子,那感觉不太协调,却有种对比的趣味。
他的手一点都不小,可是梳头发的动作却异常温柔,他耐心地为她梳开纠结的发丝,并以指尖感受那柔滑细致的触感。
“我有好几年没帮你梳头了。”沈曜南淡淡地开口。
小时候他总喜欢弄乱她的头发,再帮她梳开打结的部分。粗手粗脚的他总是不够细心,她会拜讬他别再弄了,或者喃喃自语地说要请奶娘把头发剪掉,而他总是会恶声恶气地命令她不准剪,然后他的力道就会轻柔许多。
久而久之,他学会了如何打理她一头细柔的发丝,而她也不再认为让他梳头是一件苦差事。
方境如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在两人的感情尚不明确时,她只知道配合他,却从来没想过他这些行为背后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