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早已不知不觉滑向腰际。
他的衬衫也已被她敞开大门任意摸索。
他好似魔法般的手指,每经之处必令她轻颤不已,直到它┅┅不禁令她倒抽口气。「刚┅┅我┅┅好难受┅┅嗯┅┅我要┅┅刚┅┅」她因他的挑逗娇喘不休。他因她的娇喘声抬起头,「秋,你知道┅┅你要的是什麽吗?」她美眸凝睇他深情的双眸,「刚,我知道┅┅我┅┅」
屠力刚因她的答覆激情的再度尝遍她如玉凝脂般的肌肤。她浑身乏力只能攀住他的颈项,弓起身子更加偎近他,「嗯┅┅刚┅┅我爱你┅┅嗯┅┅不要离开我┅┅」
断断续续的告白使他的双手褪尽她仅馀的遮蔽物,正欲蓄势待发,却被她最後一句话拉回了一丝理智。
他紧紧拥住她的娇躯,像是要将他的血溶入她的般。
秋怡如不明白他突然停止的动作,只能无助被动的攀着他的颈项。
直到下腹欲火渐熄,他才缓缓抬起头,盯着眼前的娇容,仔仔细细将她的 肌肤刻入内心深处。
见她紧闭的双眸,不禁使屠力刚泛起一抹苦笑,「小秋,抱歉!我不该在此时改变我们俩的关系,不该对你┅┅只因┅┅我爱你,你能等我吗?等我将美国的事处理完,再回来开始我们的男女之情,等我好吗?」
他撑起身子跳下床,扣好衬衫的扣子,才帮她一一将衣服穿上。
他坐在床边替她盖好棉被,再度凝望她甜美的睡容,许久,才转身离去。
※ ※ ※
「哦┅┅天呀!头好晕哟┅┅」宿醉醒来的秋怡如手 拿着换洗衣物,扶着墙缓缓走向浴室,打算冲个澡好让脑筋清醒些。
镜中窈窕女子轻解罗衫,待她褪尽衣物,赫然发现身上竟有好几处淤青,往镜中一瞧 「天呀!昨晚那一场春梦┅┅不┅┅阿刚他真的┅┅他怎麽连那里都┅┅」
当她见自己浑身有如被啃咬般处处留下他的印记,一股热气不禁由耳根蔓延开来直透全身,只有迅速冲澡浇熄那股燥热。
当她再度望向镜中,只见镜中丽容含羞带怯眼波流转着初尝情味的光彩,霎时想到昨晚最後的记忆。
「唉!刚┅┅他最後好像┅┅」她只记得他最後紧紧拥住自己身子,并没有┅┅想到这里,不由得冲回房 掀开棉被一查究竟。
「果然,他没有┅┅」看到白色床单依然洁白如新,印证了她脑海 的记忆,「为什麽?什麽原因阻止了他┅┅」
秋怡如坐在床畔喃喃自语,许久,双眸乍现一股决心,还夹杂些许羞怯的光芒,站起身来走向房门,当手轻触门把的刹那却犹豫了一下,倏的由心底窜出的勇气,使她一鼓作气转开手把快速走出门外。
「阿刚┅┅」走出房门却没瞧见他的踪影,当她度到餐桌旁看到桌面上摆着一碗粥及「请加热」的纸条,喜孜孜的会心一笑。
「奇怪,今天明明是假日呀!他会到哪去?」她喝完最後一口粥,将餐具拿至洗碗槽清洗。「该不会跑回房 睡回笼觉吧?」她放轻脚步,小心翼翼打开他的房门。
「咦!也不在┅┅奇怪,他去哪也没留个纸条,真是的!害我的心七上八下,既想见他又怕┅┅」本欲转身离去的她,眼角馀光却瞄到靠窗口的桌面上好像有封信,脚步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奇怪┅┅
信封上的收件人怎麽是我?看这笔迹明明是阿刚写的呀,莫非┅┅
瞬间,一朵绝美笑靥自她的嘴角绽开,脚步刻不容缓滑向客厅,或许他不好意思当面向她表达情意而用写的方式。
她手指微微颤抖拆开信封,信纸上的字迹一一被她羞涩的眼神吸入而传达至脑中,之後,一阵晕眩突的袭来,她嘴角的那一朵笑靥瞬间枯萎凋残,眼底的光彩逐渐熄灭转而空洞。
心口上结痂的伤口再度绽贻,一股热流缓缓漫出,胃中食物阵阵翻滚,顿时一股酸气自喉间泄出┅┅
「 ┅┅ ┅┅」她本能的屈身呕吐,吐出心中的热流直到最後一缕的液体自口中泄出。
她将头埋在两腿间双手环膝,发出无言的闷声。
许久┅┅
「啊┅┅呵┅┅哈┅┅」一声凄凉的尖叫声自秋怡如喉间泄出,紧接着阵阵惨笑声,她摇摇晃晃站起身,两眼空洞望着前方。「哈┅┅很好,你们都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哈┅┅呵┅┅很好,算你们狠┅┅」她羸弱的身子一路颠簸走进屋 ,身後只留下一片污渍及一张飘落在墙角的信纸。
她神情绝望,手 握着一把剪刀,倏的,空中乍闪一道亮光「卡擦 卡擦
」空中撤下一丝丝黑色的柔发,无言的横躺一地。
「叮咚、叮咚 」
电铃声不死心响了一次又一次,阵阵刺耳的音波直捣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会是他吗?会是┅┅」
她停下在空中挥舞的双手,急忙冲向大门,心里的一丝希冀在见到来者时,顿时幻灭。
「对不起,请问你这里有房子要出租吗?」
一位娇小的年轻女子用充满希望的口吻询问,见开门的女子紧抿双唇一语不发,她不死心的问了一次又一次。
「拜托你开口答应嘛!我已经找了近二十个地方,他们都不租给我,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你知道吗?你这里好难找哟!我换了四班公车又走了三条街,才找到这条延吉街┅┅求求你,房租贵一点没关系,只要能租给我和我的同伴住,房间小也没关系┅┅」女子见她都不答腔,不断吐出一肚子苦水极尽委曲求全。
秋怡如的恻隐之心逐渐浮起,「这除是路不是街,是延平南路而非你以为的延吉街。进来吧!如果你想住┅┅」最後一个字眼消逝在屋内。
她浑然没察觉那名年轻女子眼底一闪而逝的光芒,更没看到紧跟着那名女子身後进来的庞然大物 一只全身雪白的狗。
「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愿意租房子给我们,我姓红,红色的红哟!名字叫小君,大小的小,君子的君,如果你不嫌弃,我恰巧会帮人剪头发,你┅┅」
身後传来一连串的叽喳声,使秋怡如察觉自己手 还握着剪刀,她将剪刀放在餐桌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谢谢你愿意信任我,我剪发的技术可不是盖的,依你之前剪的长度┅┅嗯,我帮你修成类似小平头的型,但是头发稍微再长些┅┅这个发型可是很庞克的哦!会让你┅┅」她任由那名叫红小君的女子在头顶上下其手,反正无所谓了,以後也不再会有人揉她的头发,不是吗?秋怡如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凄凉的苦笑。
第五章
五年後秋家客厅的沙发上正窝着一名女子,手中握着一本书,双眸早已泛满泪光,身旁的白狗忍不住伸舌舔向她的粉颊。
「哦┅┅白,好痒哟┅┅」她伸手抚摸白狗的头,叹了口气说:「唉!她是目前为止时间耗最久的一个,也是耗掉我最多体力的一对,先是救她妈咪,後来为了让她暂忘他,只好乘机封住她的记忆,这件事还害我被上头罚,唉!偏偏┅┅自己又不忍见她终日郁鲎b寡欢情伤的模样,唉!真是红娘难为呀!」她仰天长叹,眼角馀光不经意瞟到墙上的钟,「哇┅┅天呀!她这会儿也该┅┅」
「叮咚、叮咚┅┅ 」
「回家了┅┅」电铃声顿时让她语气变得有气无力。
红小君迅速将天书收进木箱拿回房内,再冲回客厅。
「叮咚 」
「完了,冰箱 没食物又忘了叫外烩,我这种待┅┅房东之道,铁定会被涨房租┅┅」她缓缓步向大门,嘴 嘀咕个不停。
在门外久候多时的人一见大门终於开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小君君原来你在呀!我还以为你为了躲房租而逃跑了呢!」秋怡如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
「嘿┅┅怎麽会呢?天呀!怡如,你的头发终於变长了耶!」红小君本欲伸手触摸她的头发,突然想起她不喜欢别人碰触,改而拍她的肩。
秋怡如自己摸摸头发说:「是吗?只不过是及肩的长度吧!而且还翘得乱七八糟的。」
「呵┅┅会这样是因为你之前的头发不但剪短还打薄,这会儿留长了当然会翘喽!呵┅┅没关系,有本大师在此,包你赶得上复古潮流。」她拍胸脯保证。
「还说哩!也不晓得是谁帮我修了一个庞克头造型,还胆敢留证据,还好被我不小心找到了那张相片,否则我还以为是医院 的医生操刀,害我那几年头发都只能剪那种男生头。」新仇旧恨顿时浮现脑海,她故意将行李重重放下,眼神睨向红小君。
「嘿┅┅这┅┅」该如何解释,总不能照实说是当时她先将头发剪得像狗啃般残缺不齐,自己也只能帮她修剪成那种造型,红小君想,都怪自己多事,自找罪受,干麽帮她拍了那张相片,还不懂得毁尸灭迹。
「这┅┅哇!怡如,你看起来甚至比四年前还年轻耶!你是如何保养你的肌肤,保养得这麽┅┅晶莹剔透,丝毫不见岁月留下的痕迹?」
呵┅┅多看些电视广告还是有帮助,不过,她看起来倒是其如广告词所形容的情形。
红小君这才仔细上下打量她,只见她的衣着和她神情般一派优哉自然,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外头再披一件黑色棉质长外套,下半身则只是一条铁灰蓝的直筒牛仔裤外加一双素面深色的方头皮鞋,简单的穿着再加上她脂粉未施的那张素脸,看起来简直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实际上,她却已经是将满二十七成的女人。
天呀!不是有「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的这种说法,莫非她┅┅
「你┅┅」她想开口直接问,却不知从何问起,只见眼前这个女人好整以暇窝在沙发 ,不像此刻的她心里七上八下。
秋怡如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哦┅┅真舒服,花了近一天的时间坐车、搭飞机,整个身子缩在那种小椅子上,真是有够累的┅┅」
红小君闻言连忙茶水伺候,「快润润喉,好告诉我,你保养肌肤的秘诀,让人家也美一美嘛!」
「哪来的秘诀?」见红小君眼底那抹亮光,秋怡如无奈的摇摇头,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喝了半杯,才说:「大概是因为日本的空气好,再加上我很少上妆┅┅嗯,若其有特别原因,可能是我┅┅天生丽质┅┅」
「喂!小妞,才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呀!依我看┅┅八成是有了爱情的滋润,你才会神清气爽看起来美美的吧!」她乘机转移话题。
唉!谁教自己怠忽职守,最近老忙别人的事,没好好关照她的近况,刚才又来不及将她的那本天书看完,这年头真是好人做不得,怕她为情伤风,又怕她另结新欢。
「呵┅┅什麽爱情滋润,你乾脆说我练了返老还童的神功好了。在那里白天除了受训、上班,晚上还得额外进修,哪有空闲时间去沾什麽情呀、爱的那种玩意儿。」
虽然几乎天天都有收到不明男士送的花,也常常有男士邀约,却无法撩动她心湖而应遨,倒是这几年常收到的勿忘我,让她有一种怀念的感觉,是谁藉着花告诉她,要她不要忘了他呢?而自己又曾是谁的挚爱呢?
红小君见她秀眉微蹙,还以为她不满此次的日本行,「你看起来好像不满公司送你去日本进修似的。」
她抿嘴一笑说:「也不算是啦!只是当初原本谈的是只到日本受训两年,就可回台湾分杜,没想到却花了双倍的时间,日本总公司才愿放人,心里对我妈咪很愧疚,整整四年没去看┅┅」语气有丝无奈。
红小君握着她的手安慰说:「你放心,我有定期去探望秋妈妈,她和往常一样,变化不大┅┅倒是你,出国前那场车祸所留的後遗症好了吗?」
秋怡如抿嘴无奈的摇头说:「唉!头是不会犯疼了,但是记忆依然没有恢复,当时,若不是有你在一旁协助,我连妈咪都把她给忘在医院 了。」
「若不是有秋妈妈的那份保单在,我哪能循线找到她。好啦!别净想这些陈年旧事,快把行李拿进去放,我们一道出去吃个宵夜吧!」她伸手将秋怡如拉起身。
「出去?嘿┅┅君君小姐,之前电话中,你不是答应会把食物张罗好等我回来吃吗?怎麽这会儿得到外面才能吃呢?」她两手叉腰看红小君作何解释。
「这┅┅好吧,小的就同老佛爷你招了,我挂上电话後不小心看了┅┅一出电视剧,不知不觉┅┅你就到门口,我也正巧看完┅┅」若不是为了早点进人状况才看那本天书,现在哪需受你质询,不过┅┅我回答的与事实也相差无几,呵┅┅红小君说完随即弯腰帮她提行李,没见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光芒。
「看在你替我探望妈咪的份上,这回就饶你一次,宵夜┅┅我看就用冰箱 的东西┅┅」她走过去打开冰箱探头一看,「凑┅┅合不起来,你还真省,居然只剩一颗蛋、一根葱┅┅还有一包泡面,这样还舍不得去买食物。」秋怡如大叹一口气,将仅有的东西一扫而空。
「这┅┅其实┅┅只是食物恰巧用完还来不及补货,再加上前一阵子都在公司用餐,所以┅┅」她吞了口口水支吾的说出原因。
秋怡如闻言开心的说:「你怎麽都吃外面的食物,这样对身体不太好哟!」
「唉!以後不会了,最近刚换工作,想吃也没得吃了。」原本语气有丝无奈,在看到秋怡如走进厨房的身影时,不禁雀跃万分说:「以後我的三餐就全权偏劳大师你了。」
呵!红小君一想到她的料理,口水不由直冒,记得她以前寄回来的信上,曾提过她每个月会拨出一整天的时间去学厨艺,不知她现在的功力又提升了多少。
「怡如,我帮你把行李提进房 。」先拍一下狗腿,以後才有好康的事。
「谢啦!帮我放到原来那间┅┅」
根据秋怡如从厨房传来的指示,她遂将行李提进惟一有两扇窗户的那间,「嗯,还是这间好,采光佳、又通风,难怪她会舍弃秋妈那张大床┅┅咦,或许,是因为秋妈那间曾是┅┅他的房间,所以她才不愿换到大房间。」
「小君┅┅面好了,快来吃哟!」
「哦┅┅来了,你可不要分赃不均┅┅」
红小君大门一拉,加紧脚步冲向厨房。
「哇!你的白还在┅┅刚才怎麽没瞧见它,这下子面要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