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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竹桃 page 14 作者:梁虹

  他真诚的告白教我情感惯堤,我无法假装不感动,我的身体逐渐欢迎他的侵袭。

  找微恼他的心机至深,懂得用温言软语安忧我的忿忿不平。

  他的爱语无止尽的洒在我耳畔,他的吻渐渐变得火热轻吻不再,激烈的吸吮取而代之。

  全身的细胞似乎在叫嚣,要求我解放它们。我的理智却容不得阵前倒戈,坚决的执行残破不堪的计划。

  "桃,让我爱你好么?"他类似哀求的话语进驻我的心热烫的唇片栖上我的,久久不去。

  "答应我吧,我会很温柔的。"他喃喃的承诺,我的脑子早已飞到另一个时空里载浮载沉。

  "……嗯……"我不由自主地嘤咛,他的话再也无法传到我脑中。

  他却像得到大赦的囚犯,开始放肆的打劫眼前所有的一切,嘴巴不停的摩拳我的颈背,一路滑上我的胸。我的腹部。

  他的唇停留在胸腹间辗转吸吮,一只手老实不客气的由小腿直达光滑的大腿。

  高热不断,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烧坏了,赶紧趁着还一有半丝理智的时候捧着他的脸说:

  "齐……"挣扎一会,还是没能叫出他的名字。我的脸热辣辣的,眼睛面对他的黑眸,我坦白道:"我还不想生宝宝"他有半分钟的惊愕,随即逼近脸笑道: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他如此说,我也就信了他。

  沉沦在感官的世界,言语变得无关紧要,他呢喃的爱语一句接一句,我沉迷于他的温柔与爱情的两情相悦中,不可自拔。

  事隔一个多月,海誓山盟不复在,我只想拿把刀宰了齐开云。

  我的月事没来,医生含笑恭喜我当了准妈妈。

  努力回想那天的激情,我惊愕的发现自己的疏忽。他虽说自有分寸,从头到尾倒是没做安全措施。

  我不敢相信齐开云竟如此对我,我明白的告诉他还没准备好当妈妈,他却故意让我怀了孕!

  知晓怀孕的当天,我哭着回家。

  妈妈坐在主屋的客厅里,见我一脸的泪水,也不多问,静静地替我泡杯红茶,递给我一盒面纸,将我搂在怀里,无言的安慰我。渐渐的,我的心清沉淀下来,接受了妈妈的建议,母女俩披上大衣走到后山的花园。

  这里也是父亲为母亲布置的花圃之一,由于路途崎岖不平,爸妈怕幼小的我们受伤,总是不准我们在夜晚靠近后山。

  "妈妈就是以这里的花名替你们三姐妹命名。"母亲指着大片花海说道。

  我定晴看,园子里夹杂苇邑费、玫瑰和一排的夹竹桃。

  我奇怪的问:

  "怎么不见我的桃花?"

  母亲噗咏一笑。

  "‘桃’是指夹竹桃,不是指桃花。"

  我一震,发了半晌的呆,呐呐的问:

  "含有剧毒的夹竹桃?"

  "没错,它是带毒,相对的,夹竹桃却可以制成强心剂,端看得到夹竹桃的人怎么使用它。"妈妈挽着我的手佳则走。"你刚出生时,身子骨弱,我和你爸爸都希望你能像强健的夹竹桃般健康,像它一样懂得抵抗外来的侵袭。但它的全名太过冗长,才截长取短的帮你取了‘桃’字。"

  想超齐开云在堇的公寓突然冒出的话,我的眼眶迅速积满泪水。

  ——全世界的花朵,我最爱夹竹桃。

  原来他早就向我表白过心意,只是我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找该不该向他坦承我有了他的孩子?

  我问了自己十多次,迷们的心还是做不出决定。

  回家的第二天,齐开云来到家里。

  一家四口(爸、妈、我、玫)本来坐在容厅闲聊,齐开云一到,所有人立刻想起自己未完成的事,像是得到失忆症的患者,同时间奇迹似的记起所有事;在客厅打电话的人到书房打电话,出外散步的抓起外套走出门。

  齐开云挤进我身旁的位子,笑眯眯的给我一个热吻。

  我七手八脚的制止他的靠近,不想在尚未决定是否原谅他之前与他亲热。

  他将找的两手合在他的掌间,如鬼魅般的明眸勾住我的灵魂。

  "桃,我想要你。"

  我恨恨的抽出双l他的欺骗,我肚子里的孩子,每一项都教我想赏他一巴掌。而他,还好意思对自己的渴望直言不讳!

  "听说,怀孕的女人情绪反覆无常。"他突兀的冲出一句,似有若无的瞄着我的腹部直看。

  我咬着下唇瞪他,不要看定他的话是闲聊,或是早已知道我肚子里的小生命。

  我马上否定后者的想法。除了妇产科医生,没有任何人知道我怀孕的事,就连妈妈我也没提。

  有了这层认知,我自信满满的起易。

  "想发表演说谓找别的听众,我要上楼了。"

  他跟着站起来,由背后环住我的腰,大掌一探,抚上我的腹部。

  我脸红的嚷:"要发泄去找别人,我今晚没兴趣!"双手忙着拉开他的。

  他扳过我的身子,快迅的拥住我。

  "没有爸爸的孩子是很可怜的,她(他)会遭人耻笑、被人指指点点,‘私生子’三个字会跟着她(他)一辈子,长大之后,旁人的讥笑会让她(他顺世嫉俗,痛恨自己的母亲因一时的享乐生下她……"

  "别说了!"等我发觉,自己已经尖叫的打断齐开云的话,呜咽的低泣止不住的溢出口,我捣住嘴退出他的怀抱。

  他轻一使力,把我的身体勾回怀里。

  "你哭什么呢?我不过是在陈述我诊所护士的亲身经历。"

  我气愤他的故作不解,大吼:"你明知道……全都是伤害的!如果你没骗我,不会有宝宝……"

  他飞快的接口:

  "是我害的,所以,我负责娶你。"他松开一手,由口袋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镶钻银戒指,直接套上我的手指。

  我泪水未干的脸上夹杂错愕,他如同早有预备的举动教我起疑。

  "谁告诉你我有孩子?"

  "你常常跑洗手间,进去里面就是阵呕吐,如此显而易见的怀孕迹象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跟他结婚是个令人心动的提议,但——

  "你知道,却不问?"我含泪控诉。

  "即使问了也得不到正面的答案。"

  这倒也是,他真把我的个性摸了个一清二楚。我犹豫的抚摸手上的戒指,他紧张的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我缓缓的拨弄着戒指,他攫住我带戒指的手,贴上他的心口"夹竹桃的汁液让我中毒良深,只有你的爱能够化解我体内的毒。桃,你不会狠心的看着我死吧?"

  我为之失笑,他说话一向干脆,难得听他拐弯抹角的话语。

  "嫁了我,宝宝有爸爸,你也找到个现成的褓姆,没什么不好。"再接再厉的游说。

  "有老公麻烦,我不爱。"我皱眉,小小惩罚他的不诚实。

  "你烦的时候,老公绝对自动消失,保证不会让你看了更心烦。"

  他的话让我想起掰得天花乱坠的售货员。

  "生孩子很辛苦,分娩时足以痛得人上西天。"

  "无痛分娩可以解除生孩子的痛苦,我有几个妇产科朋友专研此道,你可以放心。"他对答如流。

  "白天上班累,晚上回家还要应付老公的欲望,何必自讨苦吃?"我甩开他的手,坐上沙发斜睨他。

  齐开云苦着脸,挣扎许久才缠着我耳鬓厮磨。

  "桃,我没法克制自己不碰你。打个商量,这项去掉好吗?"

  "不行!你老是骗我,不这样你学不乖。"对于他拐我的诸多事迹,我无法释怀。如果真要嫁他,得先把话说清楚,建立在欺骗上的婚姻,我可不要。

  "桃,那些都是为了和你结婚的万不得已计策。婚后,我发誓不再对你说假话。"

  我坚决的摇头,他衷哀的唤着我的名字。

  一个小时过后,他的垂头丧气教我心软,我低叹:

  "好吧,看你以后的表现再决定。"

  齐开云欢呼一声,捧住我的脸,攻击我的唇。

  婚礼订在两个礼拜后的星期日,这跟我的打算不合,我原先计划先当一阵子的未婚妻,两、三个月后再成为他的妻子。

  我如此告诉齐开云,他说什么都不答应,一会说小腹隆起穿结婚礼服不好看。我无所谓的耸肩,告诉他没关系。

  他一本正经的摇头,摸摸我的脸,又亲亲我的头发,说他不希望我成为别人饭后闲暇时的笑柄。

  "他们笑的是我,关你什么事?"我不解。

  "我的新娘是用来赞美的,不是让别人耻笑的。"他一本正经的解释。

  我侧头沉思,最后退而求其次。

  "好,那一个月后的星期日再举行婚礼。"一个月已经是我的底限,我不要自己的婚礼在匆促下完成,留下一堆惨不忍睹的回忆。

  他再度摇头。

  "爸妈说那天日子不好,可能会下雨。"

  "下雨?"这是什么烂借口!此时此刻,我的眼睛一定瞪得老大。

  我故意丢出一句:"下雨好啊,你没听过遇水则发吗?"

  "这是爸妈说的,老一辈的人有他们的想法,不是黄道吉日,他们不会肯的。"

  "我没听爸妈提过。"我怀疑的看他。

  "是我爸妈说的,你当然没听过。"

  既然是未来公婆的指示,我也不好再坚持,但我心底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是被强迫押进礼堂的。

  "不如这样,等小宝贝生下来,我们再补行婚礼。"我突发奇想,齐开云叹息的靠在我肩膀上。

  "如果宝贝长大后质疑自己是不是我亲生的,你怎么跟他解释?"

  我低呼一声!我没想那么远,但现今的医学发达,血缘检验并不是那么难以实行。

  "可以让他去做DNA测试。"我说。

  "然后在宝宝幼小的心灵留下一块疙瘩?"他懒懒的接。

  我无言以对,只得百般不愿的接受两个礼拜后的结婚典礼。

  打电话告知以前同事我的婚期,请他们来参加我的婚礼,意外的听到一则骇人的消息——郝先生在上头的施压下自动请辞。

  听说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以公布性骚扰为由逼郝先生离职。上头为了压下这件丑闻,不得不令郝先生走路。

  事后,我问了齐开云,他只是淡淡道:"真是便宜了那禽兽。"

  然后把话题转到婚礼的形式上头。

  我家是基督的信徒,齐家却是道地的佛教徒。两相折衷下,齐开云同意先举行西式婚礼,由神父证婚。典礼过后,再回屏东老家补办传统的中国式喜筵。

  中西混杂和南北的奔波,使我整整瘦了三公斤。神采奕奕的齐开云倒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倒是常常埋怨我饭吃得太少,怕我在结婚当天昏倒。

  我翻着白眼问他:"不知道是谁害的?!"

  我本想请凌刀当我的伴娘,不巧碰上她怀孕,这是宋敬廷说的。他成天担心孩子会不小心流掉(因为凌刀异于常人的率性举动),不仅神经兮兮的过滤打去的电话,还一并回绝数十个凌刀朋友的邀约。

  我笑着忠告他,千万别让凌刀发现,不然她可会找他拼命。

  "OK,妈,我知道了,长途电话贵,下次再聊吧,拜拜。"他忽然迸出一句,我猜凌刀可能在他身边,便也挂断电话。

  "桃,齐大哥来了!"玫在一楼大喊,我披了件外衣冲下楼。

  齐开云上前接住我的下冲之势,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今晚你搬来我的公寓。"

  我诧异的推开他。"休想!"

  "我的公寓没有楼梯,你爱怎么跑都没关系。"他揽过我的腰,将我扶下楼。

  "我以后会小心,不会伤害到宝宝。"我咬着唇瞒他。

  "话可是你说的,下次再让我捉到你乱跑乱跳,你得乖乖打包行李跟我回家。"

  我不甘不愿的点头,他含笑吻上我的唇。

  "选完礼服,想不想看场电影?"坐上驾驶座,检察完我的安全带,他问。

  "什么片子?"

  他说了一串电影片名,我点头同意。

  阒黑的电影院,我和他手拉手找到位置。布幕播放着预告片,齐开云握着我的手,脸颊靠过来,开始咬我的耳朵。

  我的脸倏地扬红,担心别人循声望过来,找用法语低年:"这里是电影院,你的脑袋在想什么?"

  齐开云抵着我的耳垂嘻笑,我知道他听得懂法语,他却故作茫然地说:"桃,我听不懂。"

  他的手不规矩的往我的大腿摸去,我急急拉下他的手,又怕隔着一个空座位的女土发现般的偷偷摸摸。

  他不屈不挠的丰掌又缠上我的腰,我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低低的恫吓:"齐开云,你再闹,我马上就走。"

  闻言,他的手收敛的缩回,埋在我颈边的嘴不忘叽喳:"你老是叫我‘齐开云,齐开云’的,好像在叫陌生人一样,我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我瞪他一眼,不去搭理他。预告片终于完结,电影开始播放。

  "桃,叫我‘开云’看看啊,不然喊我‘老公’也行。"他的舌头不安分的舔我的颈项,阵阵麻痒传到我心口,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飞高,感觉身后有千万只眼睛窥视着我俩。

  "不喊我的名字,我就在这里热吻你。"他咬了我的脖子一口。

  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我的弱点我怒瞪他,可惜他看不到,因为他正忙着吃我的脖子,又啃又咬又舔的,搞得我脸红心跳,深怕给后面观众看了免费的亲热场面。

  我只得投降,别扭的靠近他的耳朵,小小声的喊:"开云。"他开心的放过我的脖子,重重的亲了下我的脸颊,坐直身体。

  婚礼当大一片混乱。不管会场中的谁,每个人都急匆匆的走过来跑过去。

  爸妈忙着张罗会场的各项事宜,堇帮忙打点各家亲友、客户送来的礼品、花束;包办筵席的公司少送了几十人份的点心,玫紧张的打电话催促。

  除了我之外,每个人都显得意外的忙碌。

  我不想呆呆坐着等时辰,看看时间还早,我脱下一身礼服,换上方便行走的连身长裙,来到堇身旁。

  看着她吃力的搬运一件件过大的礼物,我忙帮她扶着另一边。

  "要拿到哪?"

  "桃,你出来干嘛?"她惊叫一声,拍开我的手,把礼物往地上一摔,过来拉我的手腕。

  见她要将我塞回休息室,我忙讨饶:"堇,我不是囚犯,老把我关在里面,我会闷死的!"

  "是新娘子就该有新娘子的样子。瞧你身上穿的,被开云看到铁定以为你意图逃婚。"她拽着我的手,不由分说的扯我回休息室。

  捞起婚纱,堇重新将之层层束在我身上。我苦着脸,她满意的点头。

  "这才像话。"一边调整我头上的花饰,一边道:"也该是时候了,你让他盼了那么久,你要是再不答应,我们全部的人都会遭殃。"

  我听出一些蹊跷,故作镇定的淡道:"原来你早知道他喜欢我。"

  堇低笑。"那天听他说喜欢夹竹桃,我才了解前因后果。要不是怕我守不住秘密,他哪有不告诉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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