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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新娘 page 8 作者:恋奴

  “我只想要一个——偏偏你伤了她,你说,该不该好好算帐?”邪冷的气息近旋在寒剑情身上,周围的人见状更是不敢靠近半步,任凭他挟持着他们的主子。

  利剪一偏,锐利地扎了下,灼热的刺痛感随即而来,周天承伸出发颤的手抚着脖子,察觉到满手的黏稠液体,立刻吓白了整张脸。

  “会痛是吧?很好,等会儿会更痛。”他阴狠地冷笑。

  “你……放过我好不好?就当我向大爷求饶,放过我吧……”他的腿已经微微颤抖,发软得站不直了。

  “周少爷,做生意可是要谈条件的,什么都没有,教我怎么放过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让我走!”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周天承因恐惧而闭上了眼睛,要不然他会发现寒剑情眼底闪动的光芒有多诡诈,充斥着杀戮的前奏。

  “你倒挺识相的,懂得收买人心。”低沉的嗓音压抑着企图可借沉沦于骇怕当中的人发觉不了。

  “快说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放过我。”这辈子不曾这么难堪过,不但得低声下气地对人摇尾乞怜,甚至还是在众人面前,比只狗还不如!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霸王周天承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等着好了!他才不会轻易饶过曾经惹恼他的人。

  “真是令我惊讶,方才你不是挺跋扈的吗?怎么,胆子突然不见了?”最冷血的野兽不会一口吃掉他的猎物,他会慢慢施以折磨,直至亲眼看到猎物痛苦至极而亡。寒剑情不是好人!这点他自己心知肚明得很,既然几年来在外闯荡只留下心狠手辣的名声,就不会在乎是否多了一位视他如毒蛇猛兽的敌人。

  “随便你说,反正你放过我就是了。”他的裤裆开始湿儒,再不从这种极度恐慌的情况中解脱,恐怕待会儿就要在众人面前丢脸了。

  “那么,献上你那双贼手安抚我的女人吧。”清幽的音韵昂扬子空气中。冷冷地传达着犯罪者应受到的制裁。

  下一秒,尖锐的剪子恍若有自己意识地在空中挥动,没两下,已流了满地红色腥臭的黏腻液体……

  适巧亲眼目睹这血腥画面的千里,来不及做出惊恐的表情,瘦削的身形即应声倒下。

  血!满地的血!还有那双在血中绽着亮光的黑眸!

  残酷的笑意在血色中张狂,肆虐着鬼魁般的魔性。

  好痛苦!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再三刺激她脆弱的心志,为什么不放过她?!

  娘呢?娘在哪里?赶快来救千里呀!娘!

  “娘…救我……”软弱的低呼从床上人儿苍白的小口中吐出,额角也因为梦魔而流下涔涔的冷汗。

  黑色冷眸的主人深深地望着她,注视着她痛苦万分的样子,想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娘……好怕…满地都是血…”她在被中挣扎着,娇秀的容颜染上惊煌失措,仿佛梦里正有什么在追缉她。

  忍无可忍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小脸,试图抚平那两道紧蹙的黛眉。“千里。醒醒。你作噩梦了。”寒剑情以不曾有过的温柔呼唤她。

  “别捉我——”

  “千里!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某种苦涩。

  “救我——”喃喃低吟着求救的话语,千里睁开惺松的美目。感觉上像是已沉睡许久,四肢百骸的酸疼逼得她忍不住轻呼。

  人眼之处是白色的床帐,还有在一片干净的白中的熟悉脸孔。

  我怎么了?她迷糊地问道。甫睡醒的神志依旧不清。

  “终于醒来了。”

  是她听错了?总觉得他这句话中带着担心的意味。

  失去焦距的视线对上分明惟淬许多的俊逸面容,她忽然想起了昏迷前的所有事情。

  “别靠过来!”纤细的娇躯不停地往后瑟缩,拉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好可怕!他竟然就那样狠心地挑断了周少爷的手筋,任凭他在地上打滚哀号,好可怕的男人!

  回想起那张在血中痛苦扭曲的面孔,她就不由自主地冷颤。

  “不许怕我!寒剑情用力执起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清他眼底的坚持。“永远都不许害怕我,听到没?千里。”

  “不要碰我!你这个杀人魔!别拿你血腥的脏手来碰我!”她的精神已完全濒临崩溃的状态,歇斯底里地挥开他的手,放声尖叫。

  “千里!不许怕我!”他按捺着性子警告,不允许他的女人以惊惧的目光凝视他。

  “杀人魔!”

  “也不准这样叫我!别再让我听到一次!”从来就不是有耐性的人,若非念在她的身子尚嫌虚弱,仍需要好好调养的份上,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卜可恶!没杀了周大承已经算是相当仁慈的举动,她还敢用这种口气、这种态度对他吼叫?

  “你好狠,你怎能将人命视为粪上,轻易毁了他的手?”千里大口喘着气,过度惊吓的结果造成她身心都极为不适。

  他眯起眼,寒光乍现,“狠?到底是谁比较狠?之前他试图染指你时,难道就很仁慈?”

  “再怎么说你也不该挑断他的手筋——”

  “是呀!不该挑断他的手筋,应该直接杀了他!”愤怒到极点,寒剑情冷冷地勾起笑容。

  又来了!她最害怕他这副阴沉冷挚的模样,仿佛所有事都算计好了,等着他人自动往陷阱跳。不自觉颤动了下,她为自己和这男人扯上关系感到悲哀。

  “不许你再缩回自己的牢笼里!”看出她的畏缩,寒剑情心底莫名其妙地涌上怒意。

  “求求你,放过我!”千里苦苦哀求,许久不曾流露出的软弱因为精神上的耗损再度现出原形。

  瞪着她无助的带泪容颜,心中一软,他竟有种想柔声抚慰她的冲动……不行!他绝不能心软,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给寒家带来噩运的!她只星他复仇的泄愤工具,他不会傻得任由自己掉入她编织的柔情陷阱里,永远不会!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再三重复,最后一次告诉你,别试着惹怒我、离开我,否则你的下场会比周天承还惨!”

  “为什么是我?”认识寒剑情以来,她不只一遍在心中反复问过自己。

  “你欠我的!”

  到底是谁欠谁的比较多?他顶着报复的名义闯入了她的世界,而她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在这世界上存在一个如此憎恨她的男人。

  “我厌恶软弱的女人,偏偏你的心无比坚强,才引发我掠夺的举动,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错了,我懦弱得很,压根没有你想像中的坚强。”她太软弱,也太害怕,所以才会再三逃离他的怀抱,拒绝他若有似无的勾引。

  “最不了解你的恐怕就是你自己了。”寒剑情放柔语气,勾起她垂落额前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着,眷恋那滑若丝绸的触感。“我认识你十六年了,从你出生到现在,还有什么逃得过我的眼睛?”

  “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受到他低柔诱哄的嗓音迷惑,千里不自觉地放下坚持,迷离水眸里闪动着不解的光芒。

  “千里,你又忘了,习惯说谎并不是件好事。”他像个耐心对待不讲理孩子的父亲,以温和的包容指责她的错误。

  “我没有。”

  “不,你有,我不容许你遗忘了我…”

  “别这样——你没资格对我说这话,别忘了我们只是露水姻缘,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要再有牵扯了……“在他烫人的目光注视下,脑中乱成一团,她勉强自持理智,决绝地打断他一相情愿的话。

  “若我没记错,我从没说过我们只是露水姻缘。”她的固执令他气煞。

  “你说过陪你一晚后,就放过我的。”

  “别太相信男人的枕边话,你大嫩了,千里。”

  “可恶的家伙!”她不禁恼怒,被怒火染红的翦水双眸熠熠发亮,加深了无比绝伦的清艳美丽。环首一看,纯属白色的典雅布置与花苑厢房里华丽的雕饰完全不同,她疑惑地道:“你把我带到哪了?放我走!

  他狡桧轻笑,“走呀!我可没绑住你,不让你离开,尽管大方地走呀!”

  “这是哪里?”

  “距扬州城五十里的小镇。”

  “你——好卑鄙——”

  “我说过别再让我听到任何辱骂的话!”寒剑情况下脸色,冷凝的表情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决。

  “那就请你带我回去,别做个会让人想辱骂的无耻之徒。”

  “你的嘴愈来愈刁了,是受我的影响,还是你的个性原就尖酸刻薄?”他挑衅似地嘲弄着。

  “跟在阁下身边,想不动怒都难,才造就我这张尖牙利嘴。”

  “真好,我偏喜欢你的尖牙利嘴。”大手一带,臭着脸的清秀佳人丝毫没有抵抗的余地,软软地倒入了他怀里。“这张嘴……令我迷惑……神魂颠倒……”簿唇复盖上她颤抖的樱桃小口,霸道地吸取她的气息,强迫她绝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真是令人羞耻!他怎能再三侵犯她?理所当然地赐给她不想要的感官悸动。

  说不在乎他是骗人的!早在梦境相遇的最初就该明白,他与她之间那股莫名的吸引力,强烈得任谁也阻止不了。无助的吟哦全数没人寒剑情狂炙的索吻中,他的吻如同他的人般强横无理,不由分说地逼她接受。如何都要强迫追她为他敞开心扉,不允许她的逃避。长驱直人的心。

  一开始的唇齿相触,千里故作无动于衷,奈何他大顽劣,无论

  都要强迫她为他敞开心扉,不允许她的逃避。长驱直人的灵舌滑入她口中,轻巧运弄着她生涩的回应,熟悉的情欲一旦被挑动,就很难再恢复之前全然纯洁无瑕的寒千里,她已经堕落了,变成臣服在欲望之下的淫花荡蕊,失去矜持,只想乞求他的施舍。

  带着热焰的轻吻滑下她的颈项,想念她温润柔软的肤触。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渴望她太久了,觊觎她虽羞赧但足以教天下男人沉醉的反应。

  他的千里比任何女子都来得敏感、纤细,就连沉迷在情欲中的表情都带着诱人的稚嫩,勾扰他蠢蠢欲动的欲望之火。

  “放开我……”堕落于男欢女爱的罪恶渊薮中,奇异的悲伤袭上心头,酸热了她的眼眶。

  “又怎么了?”愠怒的感情来得太快,尚未察觉,寒剑情的手已经完全违背自己的想法而伸出,抹去她脸上湿热的水气,连带想抹去那几乎今他窒息的心悸。

  “好过分……”千里眨动着大,滚滚泪珠如雨落下。

  “过分的是你,在斗嘴时明明很刁钻任性,怎么一会儿又变得楚楚可怜?”他安抚地吻上她的额际,吻去她纤弱的愁思。

  贴着寒剑情宽阔的胸膛,温热的泪水已经沾湿他大片的衣襟,她好害怕自己会迷失在他鲜少出现的温柔里,平时冷言冷语的他就够吸引入了,更何况是这般温情柔语的他?

  “我厌恶你的吻。”更厌恶他带给她的欢悦。

  “是吗?”

  “相当厌恶。”她在说服自己。

  “我会让你喜欢上它的。”极端魁惑的笑意浮上他嘴角,再度掳获了她的唇。

  经过整个下午的欢爱,寒剑情沉沉地熟睡。沉睡中的他看起来丝毫没有防备,像个天真不经事的孩子。

  整张脸最锐利的鹰眸被眼睑遮盖,少了压迫人的势力,多了点温良的气息;薄薄的两片唇瓣紧抿着,连在睡梦中都不曾遗弃他冷冽的特质。

  曾听人家说:薄唇的男子最无情。不知道他的冷血可是因为这个原由?

  仔细看,不难发现这张俊逸的脸和大寄寒玉笙极为相似,不过两个人的性格却是无差地别,所以从没发现清醒时的寒剑情与大哥生得如此神似。寒家人的神采俊朗,全都遗传到他们兄弟俩身上——剑眉鹰眼,鼻如悬胆,挺立的五官坚毅得如用刀刻出来的。

  怎会有人得天独厚地拥有张俊逸的面孔?好看得连女人都该自叹不如。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竟然把所有恩幸都赐与寒家人。

  精瘦的身躯不比北方人的壮硕健芙,但也不似南方男儿的瘦骨磷峋,结实的肌肉恰如其分地暴露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肌理分明,十足矫健的男人洞体。她怀疑他是怎么做到的?有办法练就这一身精健完美,但不夸大粗糙的好骨干。

  女人会迷恋上他,她并不惊讶。

  千里的手指随着他的轮廓游走,像寒剑情平常对她做的那样;毋庸置疑,她也迷恋上他,迷恋上他特有的气质,迷恋上他存在寒冰外表下火般的天性。

  寒剑情是冰与火的化身,冰霜里的炽焰总是特别吸引人,轻易地勾带去一颗颗漾着爱情的真心。

  真正的冷酷就该像他这样,虽然总是带着笑,但笑中永远蕴藏着冰冷,嘲弄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尖锐的言语常一针见血,伤人于无形中。

  嫉妒地轻触着他浓黑的睫毛,千里气愤他为何集天下人想要得到的好看外表于一身?

  她何其有幸,抑或该说不幸?竟能得到他全部的关注——即使是恨之人骨,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应该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吧?

  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本就来得不寻常——她是他妹妹,也是害死他亲娘的凶手——这种既矛盾又复杂的牵连加深了他们的羁绊,无法轻而易举地说逃离就逃离。

  但是他恨她呀!这个事实改变不了,她也无力改变。

  无助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滴落在他有棱有角的侧脸旁。

  他嘟嚷了声,孩子气地抹去脸上湿热的感觉,干脆拉起整条丝被复盖住脸。

  分不清心中是酸甜苦辣哪种滋味,千里只知道自己这一生似乎再也离不开他了……

  第五章

  两年后——

  寒家大厅里,老旧的建筑物内坐着几个人,斐水灵不支地撑着手臂,满脸不敢置信,她蹙眉沉思,娇艳的面貌失去过往的光彩,变得推泞不堪;坐在她对面的寒玉澳同样神思恍惚,温文的眸里含着忧威。

  年纪轻、沉不住气的寒流霜首先出声怒斥,空气间飘荡着她娇蛮的语音。

  “这算什么!你们是怎么搞的?竟然让他用计移走了整个寒家的产业!”

  “流霜!闭上你的嘴!”斐水灵难得对女儿动气,一时烦燥攻心,愤怒地指责女儿的刁蛮。

  “娘!人家只是随口骂骂也不行?眼看就要什么都没有了,谁不担心呀!”

  “大姑娘家,别随随便便就发脾气,从前家里有钱,可以让你当不愁吃、不愁穿的千金大小姐,现在局势不同了,收起你的撒野性子!”

  “娘——我不管,反正我绝不离开寒家,你想想法子嘛!”

  “住口!”

  寒玉笙失望地看了她们母女俩一眼,都到现下这当头了,顽劣的脾气还是不改,难怪二弟会狠心夺走爹过世后寒家仅有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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