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烈还是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他下了床,烦躁的爬著头发。「等会儿梅儿会送衣服来,丫鬟也会送姜汤来……」
他刚才只是和她开玩笑,虽然他的身体是那么的想念她,但他不要她为了他而勉强自己。
意映追著下床,脸颊贴著他的宽背,诱惑的说:「我知道你有办法教她们离开的,我不要衣服也不要姜汤,我只要你……」
她的手指绕到前胸,旋著他的男性乳头绕围困,勇敢的表明心意,「除非你只要那个翠娘,不要我,那么我就走。」
她好不容易知道他爱她,她才不要轻易放弃与他在一起的机会。
孛烈诅咒一声,将她压在桌沿,「你知道我刚才是在作戏,目的只是要引你注意我!」
「如果你不爱我,我就不知道。」
「你确定自己能承受我带给你的激烈?」孛烈哑著声音问。
「只要是你给的,我都能承受,且乐於承受……」
他男性象徵的销魂灼热有如烙铁一般压向意映腿间的凹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温暖和力量,他微微的悸动使她狂野的需要他留在自己的体内。
她鼓励的握住他的「那里」,触摸著它,那是一种隐约有弹跳的生命力,让人有一种赖著不走的诱惑。
「真……的吗?」孛烈的声音已有些廒痖。
「给我……」意映亳不害躁的让自己迎向他。
她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样的欲火中烧,因为,他也在喘气,也是全身发热,饱满沉重的男性象徵抵著她潮湿的穴口,不过,他仍然拒绝进入,分明是想折磨她,让她向他求饶。
「再说一次你爱我。」他这要再确认。
「我爱你。」
意映感觉到他有力的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她柔顺的让他寻著她的花心,臀部用力往上一推,让他滑入她那如蜜似的温暖之中。
「啊……」
「小妖女,你教我著了你的魔、上了瘾了,我恋上了你的身体,爱上了你带给我的感觉,更贪上你的那句『我爱你』,你看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孛烈前后律动,双唇则吻上了她的。
意映的背压著桌子,手圈住他的颈项,举高自己,用双腿夹紧著他的腰,「我再说一次我爱你,你好多了没有?」她已娇喘连连。
「好太多了!」孛烈叹了一口气,心里不断的责怪自己竟让她等了那么久。「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意映只能点头,她完全被他俘虏住,承受著那一波波的深入逗弄和需索,这一生,她只愿和他一起投入那欲望的旋律里,随波逐流……
§§§
这儿是蒙古,乾燥的冬季。
「烈儿,父王已为你挑选好王子妃,所以,才急急召你回来询问你的意见。」萨哈尔啜饮著热茶,泰然安坐著。
猛地,一把火立刻在孛烈的心中燃烧,「什么意见?我不会有意见!」
「我要你拜访大清,是要你去学他们的礼仪,怎么你出门一越回来,连最基本的尊敬长辈都忘记了?」萨哈尔揽起眉。
「父王,当初说要和大清王朝和亲的人是您,现在您怎么可以又迳自为我决定王子妃,我的婚姻难道仅是您手中的一颗棋子吗?」
一回来就面对这种情况,让孛烈开始觉得自己只是父亲棋盘上,一颗任人摆布的卒子。
「放肆!」萨哈尔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京城去做了什么事,乾隆相信你,没有丝毫的怀疑,我可不信,你是如何残酷的对待人家的皇六格格,我可是一清二楚!我知道你心里在气什么,但你欺侮一个无辜的女人就是不对!」
乾隆早为他的粗心与大意来信致歉过了,也因为如此,他才知道孛烈的用意。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启程回去了。」孛烈似乎看到一双纯真的大眼睛,每每在承受他尖酸刻薄的伤害之下,露出惊慌与无助的神情,那景象狠狠的攫紧了他向来冷硬的心。
意映对他的影响随著他离开大清后,每一天都更加扩大,他现在是如此的想念著她……
「你要启程去哪里?你的家在这里!你哪儿都不许去,一会儿你母后会带那位姑娘过来,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不喜欢!」他斩钉截铁的说。
「还没看到,你就知道不喜欢?」此刻该生气的萨哈尔,心里却在笑。
「父王,您别忘了和大清和亲的婚事……」
「在你退了一门婚事以后,你以为我还有这种老脸再向乾隆要求吗?而且,你是那么残忍的欺负意映格格,其他的皇格格谁还敢嫁给你?」萨哈尔忍住笑意,讥讽儿子。
冰是禁不起烈火焚烧的,这就是孛烈到京城后最大的改变,那儿有一个人竟奇异的融化了他寒冰似的心。
「我没说要娶其他的皇格格,我急著回紫禁城,是因为我和一个人有约。」孛烈的心里此刻只有意映,这辈子他只要她,他答应她会回去的,她还在等著他。
为了泄恨,他曾给了她那么多残酷与冷漠的对待,他一定要补偿她。说也奇怪,在他正视自己对意映的爱之后,他发现回顾自己所做的一切,竟觉得十分的可笑,那些恨意己全数被消弭了。
蒙古是大清的藩国,乾隆对他的客气全是因为礼让他,而不是真的畏惧,他怎么会如此无知?
「瑞祺贝勒吗?他邀请你参加他和意映格格的喜宴?」萨哈尔用轻松的语调说道,等著看儿子的反应。
「您说什么?」孛烈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已沉进最深最深的底部,再也承受不住。
「你才从紫禁城回来,不知道乾隆已决定将意映格格指婚给瑞祺贝勒吗?」他加油添醋的说。
「不!意映不会答应的,我也不会允许!」孛烈用很坚信的口气说著,脸色却愈来愈灰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她早就知道了?
「意映格格为什么不答应?她做任何事又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允许?」萨哈尔望了他一眼,「你的报复已经结束了,你们之间从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虽说我喜欢像意映格格那样的女孩成为媳妇儿,但若她嫁到蒙古后只会被你凌侮,那么,我宁可她与瑞祺贝勒在一起,有个幸福的归宿……我想,她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女孩子家嘛!这是喜欢男人疼的……」
「除了我,她谁也不能嫁。而我,更不会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你们看著好了,我不允许!」一阵风似的,孛烈已往外头跑去。
他接受她,带她上床,甚至更带她进驻在他的心里;而她进入了他的生命、他的怀中、他的床上,她的心只为了一个目的:背叛他!
他的心都碎了,彷佛心底有一个大伤口,从里面涌出阵阵的百感交集.那是一种冰冷的愤怒,冰冷得冻住了他受伤流血的心;冻住了他悲伤反被蹂躏的骄傲。
他是那么样的归心似箭,急著想回去陪她;而她,竟带给他如此的震撼……他懂了,那一天正是她反报仇计画的开端,她说爱他根本是骗人的,那是她报复他的伎俩,她要将他曾经给她的伤害全都还给他……
该死的她,该死的她啊!可他……好爱好爱她……
「来人啊!赶在王子的前头通知皇上和老佛爷,一切正如他们所料。」萨哈尔在儿子离去后,立刻唤来了信差。
第十章 抢亲
睿亲王府
在一阵锣鼓声中,一座喜轿翩翩落在楼前的院内,在媒婆的导引下,身穿锦绣霞岐,头上罩红纱的新娘甫出轿,一个从屋顶跃下的身形,已倏地搂起她再拔高而上。
顿时,几个声音很一致的大喊:「快来人啊!有人抢亲啊……」
越过睿亲王府,孛烈马上在一个胡同里将怀中的女人放了下来,他怒吼道:「你很厉害嘛!嘴上说爱我,却跑去嫁给瑞祺?」
孛烈两眼直瞪著盖头上垂悬的流苏,新娘子的身子因害怕不停的颤抖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说话就是默认你在戏弄我罗?」见她还是没有声音,孛烈全身被怒火侵袭,他怒不可遏的用力摇晃著她的双肩,「你真的在戏弄我?」
此时,因这个动作的晃动下,新娘子头上的红巾掉落了,睁著的一双眼并不是孛烈所熟悉的,就连那张脸也不是他心中的容颜。
「该死!你是谁?」这个发现带给孛烈莫大的冲击,他傻傻的看著眼前陌生的脸孔。
他星夜兼程赶来的结果,竟是如此荒谬的事件?但不讳言,他的心却也因这样的结果而安定了不少。
「我……」
「不准吞吞吐吐,我问你,你是谁?」孛烈拔高嗓音,脸上都是担忧害怕的神色。
女孩说起话来,牙关频频的打颤,「奴婢……是睿亲王府的丫鬓。」
「为什么新娘是你?意映格格呢?」
「奴婢不知道……」
「那你到底知道什么?今天不是你们王府的瑞祺贝勒大喜之日吗?」不安渐浓,孛烈的心已紊乱得纠葛成一团。
丫鬓吓得颤抖不己,她不敢看著他的眼睛,只是用力摇头,「奴婢没听说,是贝勒爷要奴婢换上这身衣服的……」
「该死!」孛烈抛下掳来的假新娘,飞身重回睿亲王府。
一个警觉教他的心又再度陷入紧张的状态。
瑞祺贝勒在搞什么鬼?这是他早知道他会去抢亲,所以,早将意映藏起来,再故意用这招调虎离山之计来骗他?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意映只能是他的!
§§§
孛烈再回到睿亲王府,赫然发现那顶花轿只是平常人家结婚用的,乾隆若是要嫁女儿,一定会大肆铺张,不至於这么寒酸,而且,他甚至没见著女方陪嫁的物品,睿亲王府的大门更没贴上任何一张喜字……
一团的茫然教他的怒火骇升。「瑞祺,你给我滚出来。」
「哟!原来是孛烈王子,您再度造访大清吗?」瑞祺贝勒气定神明的从大厅走了出来,他穿著一身喜洋洋的红袍,似乎对孛烈的出现已有心理准备。
孛烈视而不见他身上刺眼的红,犀利如火的眼眸直逼近他,「你把意映藏到哪儿去了?」
「孛烈王子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意映格格是人耶!我怎么能限制她的自由?」
「我没那份闭情逸致和你打哈哈,我知道乾隆将意映指婚给了你,但刚才那个新娘不是她!」孛烈的态度鹭猛无情,显示他已气急败坏了。
他一到紫禁城,就赶到雨荷斋找人,孰知,那几乎已成为人去楼空的楼阁中,不但意映不在,梅儿也不在,剩下的丫鬓一问三不知,没人知道她们主仆俩上哪儿去了?
正当他气冲冲的准备向乾隆要人时,恰巧听到正敬宫外几个太监在讨论她和瑞祺贝勒今日要完婚的消息,於是,他立刻掉头,风尘仆仆的又赶到睿亲王府,但,他竟扑了个空?!
是谁在耍他?
瑞祺贝勒露出一记夸张的笑容,「原来我的新娘子是让你给掳了去啊!」
「为什么你迎娶的新娘不是意映?」
「谁说我要娶亲了?那不过是和下人玩一个游戏罢了。」
「你作弄我?」孛烈的声音里夹杂著危险的宣战意味。
「我记得没发帖子给孛烈王子吧?」瑞祺贝勒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倒,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现在可是孛烈有求於自己呢!
「你……我只要你说意映人在哪里?」孛烈的双眉皱成一直线,心情焦躁难耐。
「这个问题我真的回答不了你,意映格格要嫁的人并不是我。」
「你少唬我了,乾隆明明下旨了,她不嫁你要嫁谁?」
「皇上的确是下旨了,但意映格格不嫁给我,我也无可奈何啊!」瑞祺贝勒耸耸肩、摊了摊手。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孛烈一张阴暗的脸仍然已像是鬼魅般的可怕模样,他狠狠的揪住瑞祺贝勒的前襟。「我不许任何人玩弄我!」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孛烈王子可以玩弄意映格格的感情,却禁不起这一会儿的考验?你要知道,比起意映格格从你那儿承受的,这可不及你的千分之一,那意映格格是不是该更生气,一辈子不原谅你呢?」瑞祺贝勒潇洒的拿开他的手,话中有话的说。
他觉得够了,看到孛烈为意映如此在醋海中浮沉,且一副紧张失措的样子,足以证明他是爱她的了。虽然,乾隆曾交代一定要好好的吊他胃口,痛快的折磨他一番,为意映出一口气,但自尊强烈的孛烈而言,这应该已是他的极限了。
孛烈对意映的爱,经由他的行为,及他这一身的狼狈,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想说什么?」孛烈的口气放软了些,他感觉瑞祺贝勒不像是敌人,反而像在暗示自己些什么。
「我想意映格格这会儿应该已经被皇上送去某一处的别业居住,不过,知道你要迎娶道地的蒙古王子妃后,她的身体愈来愈虚弱,不可能到太远的地方。」
「我没有要娶蒙古女人……」
「你跟我解释没用。」瑞祺贝勒一旋身,走入屋内。
为了乾隆的这个计画,他暂时留了下来,现在事情办完了,他也得到关外去了。能看到意映快乐.一直是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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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近郊的别业里,宅院内空旷静幽,一棵槐树上飞来了两三只小鸟,颤巍巍地踏在枝条上啁唧,好像是面对著一个刚消逝的梦想,在俏俏的思索。
意映觉得鸟儿似乎仅她的心,明白她心里的难过,她是一个被众人遗弃的女人……
手抚上了脸上的珠串,热泪流在她的颊畔,她却感觉好冰凉。
梅儿看到意映又一个人坐在花亭中流泪,到房里取了一件氅篷披在她身上,「格格,奴婢知道你爱孛烈王子,可是,你要认清事实啊!他已经另外娶了王子妃了!」
「谁告诉你我娶王子妃了?」
「孛烈王子?!」此刻该在蒙古的孛烈怎么会跑到这儿来?梅儿惊诧出声,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退下。」孛烈只想赶快跟意映解释,在找到这座别业的路途上,他已经明白一切的事情了。
是谁制造出这一切的误会、放出这些风声,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全都懂了。
「不行!虽然梅儿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将格格送来别业住,不让她住在皇宫,但我的头脑还很清楚,我知道格格永远是梅儿的主子,我会永远保护她的。」
「皇上不是不让意映住在皇宫,他是在等我将她接回去。」
梅儿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量他的话,「我现在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就像格格不相信你一样……」
「你得相信,因为,我发誓过绝不再伤害她了!」孛烈打横抱起一直背对著他的意映,走进离他最近的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