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拭去残留在嘴边的情液之后,将修的身体翻转过去,在他颈背之间来回游移着爱抚与亲吻。接下来他抬起下面人的腰。
修被迫双腿打开膝盖弯曲地跪趴着,像四肢着地的动物般——
“不——”预料到艾克下来的行为,修心生恐惧,向前爬离试图摆脱身后的控制。
艾克拦腰抱住硬是把他拖了回来。
“放手!…不要…不……”修慌忙摇头。
“太迟了…”
彷佛为加深对方恐惧的说出那句话后,男人将自己已然挺立的部分压了上去。
“呀!啊啊——!.”
尚未准备好的肉体发出悲鸣,采用后体位似乎比正面的贯穿来得容易,不过对方举起手肘来对抗。艾克于是伸手绕到修前面的下腹部握住他的分身。
“呜…啊……!”
稍微抚弄一下那里就膨胀起来了,趁他放松的瞬间,艾克腰部使力地把肉块挺进,缓慢律动……
“嗯…啊啊……”无法克制的声音响彻室内。
被快感与些微的痛感所支配,修将布满泪痕的脸埋在被单中厮磨。随着腰部晃动得一次比一次强烈,贯穿的地方分泌的体液给濡湿,到后来下身的感觉都快麻痹掉了。
被不断抚弄的前端,几次高潮的射出精液。比起第一次被做时的痛苦,这次感觉还算好点。
艾克苦闷了一下神色,将自己的东西注入相结合的身体里面去。受者的修震动了一下。他应该充分地感觉到侵入了。
我爱你…
从灼热的体内退出,男人趴卧在疲惫的身躯上亲吻着他的背部。耳边呢喃:“跟我走……依靠我吧,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吧,修……”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闭着两眼的修,轻微晃动了一下湿润的眼睫毛。
* * *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进食、休憩、和必要时的起身活动以外,两个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床上度过。由艾克主动,而刚开始会抵抗的修,到最后多屈服在难以抗拒的快感下。
修虽然没说什么,但从他在床下越来越甘甜的喘息声与情欲的表情来看,应该也不排斥这种事情了吧。艾克想着。
除了在床上的呻吟外,修仍然对艾克保持着三缄其口的拒绝态度。而说不说话的这一点艾克也不再强求了。
每每在抱他完事之馀,昏沉睡去前,艾克常在他的耳边像施魔法似地重复着深切地告白……
“别拒绝我,修。”
“只要有你,其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没有人会像我这般爱着你的了……”
“跟我走好吗?”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跟我走……”
只有深入的抱着你,以这种方式爱你,才能够深刻地感觉到真正占有着你……
你的身体……是我的了。但是…心呢?
我感觉不到。请别拒绝我……
* * *
一个午后,两人做完汗水淋漓的运动,艾克以仍然停留在修的体内的状态,趴在他的背上叹息似地低喃:“啊——真想就这样子融合在一起。”
“……你、有完没完啊!你这烦人的家伙!”
艾克抬起上半身,俯视着修。半边脸颊趴卧的修皱眉头地阖着双眼,发出带点沙哑的声音但还算颇有朝气。
“快出去啦!你这样子让我很难受耶!重死了!”
艾克赶紧抽身,修便爬起来坐到床的一角,背部抵靠在墙壁。
“修…”
“真受不了你。”半开启眼帘的修,一脸疲倦的神情:“认识你几年了,没想到你是这样闷骚的人,居然还有睡前耳语的习惯……”
恢复了吗?艾克想伸手碰触他,但被对方的一声:不要碰我’给打住。
修拨撩起前额的浏海,在想什么似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稍后有些迟疑的开口:“那个……我想……我们没有做到最后吧。”
“?”
“啊,我是说我跟露丝。以前,我跟她共处一室时差点发生了关系,当时我们互相脱了衣服,然后抚摸对方的身体,等到彼此都热起来了想要抱在一起的时候,席维尔坦先生突然从外边回来了,于是我们只好打住匆匆忙忙的再穿起衣服。现在回想起来,那个……那种的……应该不算是有做完全程吧,可能连程度都还谈不上。而我跟她……也就只有那么一次而已。”
修扬起眼球瞄了瞄艾克几眼,随后把脸低垂别到一旁:“我只是…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而已…”
艾克微微瞠大眼。他注意到,修的耳根通红了起来。
修的意思是说,他的初次性经验还是跟自己…?而会特意想要告诉自己那件事的背后,动机又是……?如果说,有所意义,就是修已经有要接纳自己的情感了?……可以往那方向去联想吗?吓!“你、你干嘛哭啊!”
一抬头,便看到艾克的泪眼,修不禁吓了一跳。这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总是稳重表现超龄的人的泪水呢。
“真没办法。”修叹口气:“你啊……奇怪的家伙。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嘴上是这样说,修则一边伸手到艾克的脸上为他拭去泪水。
艾克握住在自己脸颊的手,移到唇边亲吻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个……在街头邂逅解围的人、士兵变成护卫、剑术指导者、好友、堂兄、然后又是……?
彼此的关系竟演变成了这个样子。脑海里,迅速地回顾起以往种种,修此刻心情复杂。他微地皱眉,嘴角牵起带有酸楚淡淡的笑。
要说、自己想要同情这个人也……不能苟同吧…毕竟,对于被人同情这种的感情,修觉得是一种屈辱,因为唯有处于弱者的地位才会招致人去给予同情。而艾克他当然与弱者画不上等号。至少是修所认识的艾克。然而,眼前的艾克让修感觉到脆弱。
真是,算被他给打败了吧……唉。
* * *
趁着黄昏的斜阳未完全隐没,两人来到木屋附近的溪流清洗身体。
“其实啊,我并没有那么想要当国王。”半身浸在清凉的河水里,修徐徐地诉说:“听到父王死了,除了感到震惊之外还是感到震惊。其他的,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自责地,修露出自虐的笑容:“今天演变成这样,我对父亲的死亡还能够这么冷淡是不是该庆幸我们父子俩的情感原本就不怎样熟稔呢…”
艾克静静立在修的身后聆听。
“和露丝订婚后,那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王储,未来得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家庭,还有人民的事情,所以我才开始努力地学习着做为一个王的功课,考虑起未来,计划着……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呢?
修没再说下去了。不过艾克大致猜得出来。没想到…一切你描绘的未来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打断了……是吧?被我…
艾克从背后拥抱住修。
“艾克?”
接下来,你的未来…将由我来决定,只要能在你心中永远有地位…不,是要能拥有全部的你,必要时,我会不惜一直当个违背你背叛者的,直到你只注视着我一人、能够完全了解到我对你的……脸埋在修颈肩的艾克咬了咬牙。
没察觉到艾克心中惊人的心声,修说道:“我们回去吧。回去小屋…”
离去之前,艾克从水里那些正逆流而上的鲑鱼群中打捞了两条鱼之后用衣服包裹着上岸,在抵达木屋后随即升起炉火来炊煮着。
“好了没?皮都快焦掉了的样子。”饥肠辘辘的修紧盯着烤鱼边闻香味边吞咽着口水迫不及待地。
“把它们翻过面来再烤一下就可以了。”
修依照艾克的吩咐,把串起的鱼翻转,但是这个动作在过程当中失败了。一条鱼掉落道炭堆里。结果晚餐桌上当然只有一尾鱼可吃了。
“你吃吧。”艾克把鱼放到修面前的餐盘上:“几天以来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你的脸色憔悴不少。”
经历一连串的事变固然是影响身心的主因,但,修当然不好把“还不都是因为你搞到疲累得连饭都懒得吃就接睡了”这种难为情的抱怨说出口。
虽然对这男人的作风还是心存有不满,不过……
日后再有什么样的遭遇,对现在可说是,—无所有的自己,到最后的最后,身边大概还是只有这个人会留下来了吧。
修看着眼前的烤鱼,半晌,拿起餐具……
“我们一人分一半好了。”
他动手把熟透的鱼拆开来。
* * *
王宫——
“怎么样?”范尚劳德询问。
兼办公作用的书房,在堆放着许多文件的桃花木桌上,看完了刚刚仆人送进来的信件,雷伊手肘在座椅的扶手上沉思良久。他那失踪一个多月的弟弟艾尔弗克,终于在这封信里面透露了踪迹。
要说行踪,其实,艾尔弗克也没明写出他人目前到底在何方。
这是一封语意简洁的道别信。
“他…”雷伊把倌递给范尚劳德。后者接到信后迅速览阅了一遍。
“‘因得到想要的东西了,所以对其他财富地位等事物没有眷恋…’?”范尚劳德反刍其中的句子。
雷伊头转向范尚劳德:“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您知道吗?”
“不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啊。他从没有跟我说过自己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嗯…”
“老实说,我不了解现在的艾尔。虽然说我们是唯一血脉相连的兄弟了,可是分别那么多年,我依然是把他当做弟弟看待啦,只是……当见到长大的艾尔的时候,他让我觉得很陌生。毕竟在他那么年幼的时候我们就分开的缘故吧。”
雷伊叹息,头仰靠在比上半身的高度略低的椅背上。
“叔叔不是比我还早就接触到他了吗?”
“是这样没有错。”
然而回顾起来,他是那种很少主动说出自己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的人。即使是像范尚劳德这种精于识人者,对艾尔弗克那深沉得彷佛密不透风又像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人也束手无策。用感觉来形容,就智力上,会觉得艾尔不只聪明而且内敛。
“那要派人出去寻找他吗?”范尚劳德道。
“嗯……算了吧,他想要回来就会回来了。我要相信他。”
有一堆的疑问……但是……想要相信。上一代兄弟阋墙的悲惨,身受牵连的他人都失去许多了,父母、亲情….”如果连自己唯一的亲弟弟都信不过的话,感觉似乎蛮悲惨的。雷伊这样子想着。
“对了,关于前王子修行踪不明这件事,后续您觉得该怎样处理呢?”范尚劳德问。要说处理,他已有许多想法,但还是想先听听这个他一手栽培起的新生国王的意见。
没马上回复范尚劳德的问题,雷伊迳自喃喃说着:“修啊……听说他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他等于是我的堂弟,曾经是露丝未婚夫的人……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要亲眼见见他人呢。”
“有个情报不晓得能不能当作参考。据说艾尔弗克在王宫当禁卫军时的同时,也兼作王子的贴身护卫。听闻,那两人感情不错的样子。”
说到这儿,雷伊与范尚劳德的眼光对上了。
“您的意思是说——”
“艾尔弗克他有可能帮助修的逃亡吗?”
“…有可能。”极有可能。
那两个人同行离去了吗?
或…艾尔弗克因为无法背叛朋友而两难,最后选择对友谊忠实而心怀愧疚地走了?
行踪不明的那两人……
书房的国王与臣于两人面面相觑,讨论出种种假设。
然而,不在眼前的事实,假设终归假设,就算有着极高的可信度,还是不能够取代真相。
“对修的通缉令,继续在国内无期限的执行下去好了。”
他们暂且做出这样的结论来。
而在同一个时间里,雷伊与范尚劳德话题中的那两人越过这个陡峭的山岭,就是不属于自己国家的领土了。
万里无云的蓝色晴空在顶,站立在风势强大的山岭顶端,处于流亡情势的修与艾克,他们正回顾着山脚下那生长多年的故乡。
夏德多丽亚国……不知道时候会再回到这里来,迟早会有回来探望的一天。只不过,按照目前这样的敏感时机,还是先避开来比较妥当吧。
“你有特别想去的地吗?”
立于身后的艾克说道。而伫立在他前方的背影则些许犹豫过后,答:“我有个姊姊……”
“你的姊姊?”
“她嫁到国外去好几年了,很久没回来这里,音讯也一直全无。”
“想要去找她吗?”
“嗯。”最近经常想起她呢…
“知道那个地方的名称或者方向往何处吗?”
“知道。”那另一个国家的名字。
“那么,我们就去那里吧。”
黛丽莎姊姊……虽然出生于王室,有着公主的头衔,然而选择嫁给平民。印象中,开朗和气的她应该不是注重身分上差别的人。除了想要见见她以外,至少要告诉她,这个王室、这个家所发生的事情,让姊姊知道,父王已经死了,而母亲进修道院里,异母和小妹妹……以及未见过面的堂兄、还有许多许多……
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子了。
初冬的北风,呼呼地吹拂。
修感觉冷地环抱住自己手臂,瑟缩了一下。
身后面的人走上前来,把过膝盖以下长的披风盖往自己身上,又从后方把手伸向自己的两肩拥抱住。比自己稍大一点的手,结实体温的胸膛,吹上脸颊的黑色发丝…觉得,像现在这样子跟这个人一起,有样不是很明确
东西在胸口滋长着。伴随着心的跳动若隐若现的起伏着。
虽然还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样子的心情,不过,眼前……
修缓慢阉上眼帘。
暂时——
感受着这个温暖好了。
番外
寇特反省检讨着。
想着:自己最近是否犯下疏失,无意间得罪到什么人了吗?而且还是那种来头不小的权贵人士。
寇待看着四周,这地方让他不由得回想起许多年以前曾受雇于某个工作的场所。
那个时候的寇特还年轻,性子急躁,吃喝嫖赌样样来、与人打架争女人,可说除了杀人放火等极恶之事以外没什么做不出来的。即使不慎闯祸也有当时尚活在人世间的老父亲给罩着。跟管理领土的贵族有点交情的父亲,爱子犯过引发众怒,经过他游说大多以大事化无地度过。
而以现在寇特的这颗算开发较晚的良心来回首,过去的种种不良行迳确实差劲得离谱。尽管年少时轻狂,但人总是要长大的。尤其是业已成家的现在。从混混等级的流氓人物一跃而转化成无害循规蹈矩的小老百姓,转型的中间尚且不提,至少让这浪子明白了安分守己的稳定得来不易的道理。
反省到这儿,寇特仍然感到一头雾水,想不透到底自己是得罪了什么样的人,以至于他在街上闲逛之时,突然被几个陌生人二话不给强硬架到这地方来囚着。打从被架进来,那些人把他丢在这个摆设空洞连个窗户都没有的空间。刚开始也不确定门外有没有人,寇特在门板上用尽力气的敲打吼叫,直到听见了门外一声安分点的斥责声后他才充分了解了自己处于监禁的状态。任凭他怎样跟对方好言询问或喊话,门外的看守者都不再搭理寇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