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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拐情郎 page 13 作者:李梦树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一样没耐性。」有着一双又细又长,几乎张不开的眼睛的邱鸿昌难掩嫌恶睨视,他肥肥短短的手把玩着戴在其上沉重的金、玉戒指。

  「你们别吵了,难得的乐事,别扫兴。」高瘦面色发黄似乎不太健康的县令,蔡达开,一反平日无神的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也等很久了。

  在经常和司子广有生意上的往来的富贾邱鸿昌数度明暗示下,司子广总算明白该暗地里献上美少年,他们的生意才有再谈下去的可能。

  没错,这三人,早已妻妾子女成群的三个老男人,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特殊癖好,若仅是玩弄,还有什么钱解决不了?问题是,他们一直有着被光鲜亮丽的身分地位压抑着的嗜虐本性。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司子广的办事值得信任!」

  在三楼瞭望台的邱鸿昌远远地便可瞧见逐渐接近中的人和货,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大声吆喝同伙,急往楼下奔去,几乎等不及想知道这次的货色优不优良?上不上品?

  「邱大爷在吗?我替您送货来了。」戴着面具,秋影平稳的声音下压抑的是盛怒的心,他和残绿日以继夜赶路下,总算赶上司子广预计交货的日子。

  年轻的嗓子,低沉浑厚,还满悦耳的,邱鸿昌心想,每次都玩稚嫩幼齿的,偶尔换换口味似乎也不错,他笑着迎入男子和一只大木箱,虽对那面具狐疑,但心想也许是司子广故意吊他的味口,也就不以为意,早先司子广已妥善地先差人送交迷药及钥匙,还暗示他买一可送一呢!邱鸿昌忙将口水吞回。

  「这儿还好找吧?有没有迷路而问人?」假意的温柔是想探知有无其他人发现他的行迹。

  「这儿真是偏僻,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就算要问也无从问起,还好这地图画得很详尽。」

  透过面具的声音,虽然有些不真切,但是略带沙沙的,很好听,听得众人浑身发痒难当,恨不能马上扑过去。

  「这是司老爷委托我带给邱老爷的信和货,那么价钱上……」秋影已设法将信上封泥重新印上,宛若未曾拆封,但色欲熏心的三人根本未加注意。

  「这好谈,旅途辛劳,何不先喝杯水?」邱鸿昌忙道。

  「谢谢邱老爷的美意。」

  头戴面具的年轻男子,在三双眼睛下,假意饮下邱鸿昌递给他的茶水,眼看着杯中水一滴不剩,他们淫邪地笑了开来。

  碰地一声,戴着面具的男子倒地不起。

  「司老头说这个男的虽然年纪长了些,但是附赠的,要我们好好享受、享受,哈!」看完信的田宗男再也忍不住,向前想拆下倒地男子的面具,一窥司子广所言的绝色容颜。

  「啊!」好一声杀鸡般的惨叫。

  「怎么了?」其余二人忙不迭向前。

  「吓!」三名已有不小年龄的男子,捧着心脏,担心会不会突然停止,惊吓不已。

  不知喘了多久,好不容易心脏没有跳得那么用力时,有人开口抱怨。

  「你那个朋友是什么意思!存心想吓死咱们吗!」田宗男满嘴怨言。

  「照理,司子广是不敢违逆我的,除非他想让司氏家破人亡?」

  「那咱们再看看那只木箱,若也是同样的情况,咱们就派人暗中将司子广宰了泄忿。」蔡达开的提议随即得到另外二人的附议。

  「那么谁去?谁去打开木箱?」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方才被吓得不轻的他们鼓不足勇气,再承受一次刺激,推来推去数回后,有个人被激将法,激出来。

  被吓得有些呆的三人都忘了前阵子收到的钥匙是作何用?本该有锁的箱子怎么未上锁?

  「去就去,我田宗男天不怕地不怕,才不像你们像个娘儿们似的!哇!」田宗男硬着头皮掀开木箱,瞇着眼自微缝中窥看,渐渐地随着木箱中人儿的苏醒而愈益睁大。

  「这儿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人不用说,自是知情的残缘,他陪着秋影一道来此演一出戏。

  残绿的惊惶取悦三人,喜欢享受弱者对他们的恐惧感,让他们自以为无所不能,急色鬼的三人早已忘了注意事情的异状?管他的,先用用货好不好用才是首要之务。

  「小公子,别怕,叔叔会保护你。」嘿嘿,这小伙子大大眼睛水灵灵的,真是漂亮!肥嘟嘟的邱鸿昌将脸颊的肥肉挤得半天高,再将一脸凶恶相的田宗男推挤一旁,热切地想先驰得点,率先亲尝生鲜美味。

  身材细得似只竹竿的蔡达开挤到最前面,像极筷子的手,轻挑地抚摸害怕的猎物。

  「让开!」声音最是洪亮,力量也最是强大的田宗男,他不满被排挤至最后方,大喝的同时亦以手拨开同伴。

  「小公子,乖,快将这杯茶喝了。」刻意佯装的和蔼映在旁人的眼里反而更显狰狞,猎物在不肯合作之下,被擒住下巴强灌掺有媚药的茶水,幸而秋影早料到他们会使这贱招而让残绿先行服下解药。

  「这药性快吗?」蔡达开等不及地问道,细长的手指间早已拿着不知自何处拿来的长鞭,而其他三人也见怪不怪,各自拿着稀奇古怪的刑具。

  「半刻钟。」

  「好久喔。」几乎失去耐性的三人同声抱怨,决定下次要用更快速的媚药。

  终于猎物的眼神开始涣散,皮肤开始泛红,药性已逐渐在他体内产生作用。

  「我先,我先!」在三个急色鬼僵持不下谁先谁后的同时,他们的猎物竟发生预料之外的变化。

  「啊,你们是谁,怎么会死在这儿!」猎物像是见鬼了般,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大喊。

  亏心事做太多,愈老愈心虚,愈是害怕报应之说的三人,惊恐地看着四周,难道猎物因为服药神智恍惚之下,不经意间轻易被冤死亡魂附身?!

  「你说你们死得不明不白,无法升天,只能日以继夜被困在这栋房子里!」身为猎物的残绿,愈演愈是入戏,演得相当逼真,仿若亲眼所见。

  残绿这么一说,四人鸡皮疙瘩撒落一地。

  「那么你们被葬在哪里?我请道士来为你们超渡。」残绿捂着脸,一副又怕又不能不问的模样,昏倒在地的秋影眼微睁,发现三人中有二人不由自主地齐看同一个方向,他巧妙地暗示残绿。

  「是那里吗?」

  残绿这不可能来过此地的人,竟一手便能指中被他们凌虐至死的男童、少男们尸体掩埋之处,令三人不得不信。

  「你们不想随随便便被丢弃在那里,无人理会?要我将你们挖出来,改葬它处?好,请你们带路。」

  「等等,你别再装神弄鬼,在这里吓唬人!别人会上当,我田宗男可不会!」听得出来语气中有几分逞能。

  突然间门板不知为何,碰地一声发出巨响,并且被打开,而那道门正是往那儿的方向。

  「他们说如果你再不让开,他们就要拿水壶砸你的头!」

  语罢的同时,原本在桌上的茶壶不知何时竟飞向田宗男,并且正中他的后脑勺,顿时血流如柱。

  残绿的信口胡诌忙坏被三人遗忘,隐身躲在屋梁上的秋影,以他多年武功修为,做些不太入流的小把戏。

  「啊!」胆子最小,最怕事,更有神经质的蔡达开,忍不住开始尖叫,想往屋外冲,想马上离开这里,冲到门前的细瘦的人影突然间,像是被扯住般,再被往后一丢,被打开的门亦随之紧紧闭上,他不停地哀号,小腿骨呈现可怕的扭曲,血染红了整只裤管。

  三人害怕得面面相觑,噤若寒蝉,狂颤不止。

  「为什么害死我们?」像是从地狱飘进来的,阴惨惨的声音问道,实际上这一切都是被忽略在一旁的秋影搞的鬼。

  「啊……!」

  「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三人,此起彼落,连连数十声抱歉。

  「还不快将我们的骨骸挖出来,重新厚葬!」

  「是、是!」

  三人连滚带爬,至屋外一棵极为茂盛的大树下,以石头或双手拚命挖掘,就怕一稍慢便会死于非命,惨死在厉鬼的手中,永世不得超生。

  他们挖呀挖,拚了老命,用力地挖,挖出了一堆又一堆白骨。

  不久后,待应秋影他们报官而来的官差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三个像是得了失心疯的男子对着一堆枯骨不停地说着抱歉。

  后来经过调查,那堆白骨总计是三十九名身分不明的少年骨骸,罪证确凿的三人被判斩首示众,抄了三人的家,并将远在金陵城的共犯拘提到案,司子广被判发放边疆十年。

  事后一直想同两位提供线索的壮士道谢并大加犒赏的官差,竟遍寻不着两人,徒留后人一段正义终于得以伸张,因果报应的佳话。

  第十章

  挥别恶运,正处于无边幸福中的秋影,他的老家秋府却正好相反,近日彷若流年不利,每天皆有人病倒在床,无法起身,只能瘫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请遍名医,竟药石罔效。

  「谁呀,快来人啊!」倒卧在床的秋风痛苦地叫喊着,竟久候不到任何人。

  难道所有的人都病倒了吗?

  身子骨还算厚实的秋风,早在他病发前,他已看过数人躺在床上,吃也不能吃,睡也睡不得,只能悲苦地在床上翻转的模样。

  再也受不了的秋风,滚下身,因为站不起身只能用爬的,尊贵的秋家二少爷,可怜得像只没有手脚的蚯蚓,在地上悲情地蠕动,他爬呀爬,爬呀爬,光是爬到门口就累到好象快断气般,但他心想,不成?再找不到人帮助他,他没病死就会先饿死!

  谁都好,快来人呀!秋高呢?不然秋雨也快快回家吧!来帮帮他呀!

  被派出去送解药的秋雨一直没有回家,只因他被慕容蓉绊住,聪颖的慕容蓉未卜先知,知他回家必受牵连,可怜他无辜,硬是要他陪她在外游荡,而秋雨果真侥幸逃过一劫,不用受此怪病的折磨。

  秋风,继续,努力,用力地爬、爬!

  好不容易终于让他在天黑前爬到了秋高的房门前,房门内传出再熟稔不过的嗓音。

  「慕容骁,你不是自号西域毒界第一把交椅吗!还不快想想办法!」在家仆发病时便觉有异,吃与喝都很小心,尽量不吃家里的食物的秋高,戒备重重下,还是逃不过中毒的命运。

  今日下午他找来慕容骁一同商讨对策,看看这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岂知两人竟一同中毒,瘫痪在地,不得动弹,只剩下一张口能自如地动着。

  「我……」

  「你不是一向话很多吗?怎么一到紧要关头,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讲话真难听,我是你的长辈耶!」

  只会在有利于自己的局势下倚老卖老,秋高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我解不出来……」实在有辱西域第一毒王慕容骁的名号,所以他讲得很小声、很小声。

  「什么?!你再说一次!」实在不愿承认所听到的事实的秋高再吼一遍。

  「我解不出来啦!」

  「什么?!」秋风惨叫。这奇怪的病竟然是有人在秋府里下毒,而且下的毒竟连慕容骁也解不了?!秋风趴在门边哀号,好不容易爬到这儿的他一听到这个恶耗,如晴天霹雳,震碎他所余不多的气力,再也动不了……

  感到人生竟自此遭逢绝境的秋风一动也不想动,姿势难看地趴在地上,突然他的身体腾空升了起来!

  「谁?!」

  没人回答秋风,直到他,秋高及慕容骁三人并排,脸朝地,有点难呼吸地趴在冷冰冰的泥地上,像只雨后荷叶上的青蛙,晒着所剩不多的太阳余晖,就差没呱叫一声。

  很勉强地,以眼睛余光,秋高看见将他们排排摆好的人。

  「大宝,你们在做什么?为何不将我们扶上床?」大宝及其他男丁是秋府里的佣人,竟如此对待主子?!他们不可能有如此天大的胆子,那么会是谁呢?秋影?秋影他回来了吗?!

  「大宝,是秋影威胁你们这么做的吗?」

  「大宝,你不也中毒了,怎么好的?」

  兄弟俩同时问道。

  不等他们回答,慕容骁开了口,语调里有着浓稠的哀怨及惶恐,他的冷汗自额际直落,溽湿其下一地泥。

  「不会是他,不是我自夸,那混小子还没法下我解不了的毒,唯一有可能做得到这一点的人……」

  「是谁?」焦急的两兄弟,异口同声。

  「就是……」

  「你快说呀!」

  「唉,认命吧,咱们不在这儿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有人气是不会消的。」慕容骁认了命,该来的还是来了,亏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能瞒天过海,唉……好一声长长叹息。

  「究竟是谁?!」两兄弟简直快失去耐性。

  两道纤丽的人影出现在三人的眼前,慕容骁看也不看,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但秋家两兄弟可卯足了劲,努力地抬头,想看来者为何人?一看之下,瞠目结舌,下巴险些合不拢。

  「申屠姊姊,妳说这三个笨蛋该在这儿晒多久,才能稍稍让人气消呢?」

  柔中带媚的甜软嗓子,轻轻柔柔地说着,若话家常,一点也不理会三个瘫痪的人受的苦有多大?正所谓自做孽不可活,自家兄弟绝不可以闹阋墙!

  「凤娘妹妹,咱们不要理他们了,进屋去,和我聊聊妳近来好不好?」收到女儿慕容蓉来信的申屠英,也就是慕容骁的太座大人,她快马人中原,和秋凤连络上,早已隐身秋府内,将这些笨男人治得惨兮兮惨。

  「能见着姊姊当然好,呵呵呵!」秋凤半掩樱唇,笑得风情万千。

  两双莲足,旁若无人,自三个并躺的人背上踩过去,还在脚根上施力,使劲地跺脚,踩了又踩,假装没听见足下人的哀鸣。

  「讨厌,府里的地还真是不平,让申屠姊姊看笑话了,呵呵!」

  「没关系的,不平,咱们将它踩平不就得了?呵!」

  两位不服岁月痕迹的美女,巧笑倩兮,合作无间,好不容易踩够了,娇笑声和倩丽的背影才逐渐远去。

  「慕容骁……」秋高自牙缝间挤出来的声音,坚持要个解释。

  「那女人是我老婆。」

  原来那位成熟妩媚、韵味十足的美女是这笨男人的老婆,久闻慕容骁妻管严,乍见她柔弱的模样,原先不信,但在经过她玉足的蹂躏后,不该信的也都信了,秋高叹了叉叹。

  总而言之,东窗事发,老妈和这人的老婆一同来惩办他们这些犯了过错的男人。

  唉,不知何时他们才能不用再趴在地上啃泥巴……

  ***

  俗话说,谣言传不过七七四十九天,临水镇品香楼近日来随着闹鬼谣传渐渐平息,生意也慢慢地恢复过来,李掌柜的终于松了口气。

  幸而那位戴面具的男人和残绿,重金将内侧僻静那栋所有房间全包下,他的损失才得以减少,当然也就欢迎他们住得愈久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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