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底在报纸上,看见一篇关于漫画月刊附赠千禧年月历的报导后,这几个月来我又迷恋上一件事,那就是收藏漫画月刊。
不过,摇笔杆赚稿费实在太辛苦了,每月出版的漫画月刊少说也有十几本,虽然每本都好看,但全部买实在太“败家”,在景气复苏、稿费调涨之前,只好每月精挑个了两本,而有附赠品的,当然就是我这贪小便宜又酷爱漫画精品者的优先选择!
记得不晓得曾在哪本小说的序里写过,小时候我曾经疯狂地希望长大能当一个考古学家或漫画家,所以我曾经拿铲把别人家的空地挖出个大洞,说要找老师说的贝壳还是生物化石的傻事,也曾经拜班上某个漫画高手为师,还加入美术社,一心一意要朝这两个志愿发展。
但是,太多的原因让我只能把儿时的志愿改成梦想,当考古学家的事就由收集石头、贝壳化石,看看相关的报导、书籍,过过干瘾;当漫画家的事,就偶尔画一画来自赏!毕竟对于生为狮子座,但曾因在工作方面要求完美而被误认为处女座的我而言,写小说不必担心字迹美丑的问题,而画漫画我可是独钟美形画法,还超过贴网点,别说一格可能画上一天,一本可能耗时一年,连稿费可能都不够我买网点纸。
所以,虽然我好想把自己的小说改编为漫画,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啦,因为上有高堂,下有一双可爱弟妹,我要是太“浪漫派”,可有一群人得被我连累,强迫“节食”,所以在我不愁吃穿之前,还是好好写我的小说,把当漫画家这个梦想先“供奉”起来吧!
SO,原本这篇序想以漫画形式替代,结果在我不经意发现已有人以漫画代序,连忙又乖乖地以文字作序,免得被说成模仿,那就吃力不讨好了。
拉拉杂杂地扯了一堆自己的事,又忘了介绍故事,不过没关系,看封底文案也能了解故事大纲。近来我书中的主人翁好像常常在“周游列国”,这回也有日本、法国的景致描述,以心理学来说,这叫做“移情作用”,表示作者想出国想疯了!
所以,大家一起发动“念力”,祝我早日能天降横财、出国HAPPY吧!那我回来后一定办个读友抽奖,也来狂送礼物喽!
第一章
在以“红樱”为标志的“樱岛财团”总部大楼里,远藤拓郎正结束了一场并购案的会议,难得偷闲的站在落地窗前远眺着夕阳余晖。
身为全日本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副总裁及未来继承人,他的日子可是过得比工蜂还辛苦,仿佛一天七十二小时也不够用。
因此,他非常希望自己能有几个兄弟帮忙打理这庞大的企业王国,可惜他只有一个宝贝妹妹,而且她大学还没毕业就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搞得全家鸡飞狗跳,甚至成了报纸的头条新闻。
所以,凡事都得靠他自己,他只能认命!
有谁会知道呢?在别人眼中是天之骄子的他,可是忙得连交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的可怜虫哩!
“哥!”
没让秘书通报,远藤奈绪美扬着一脸笑,开门走进入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远藤拓郎问。
“想你呀!”她的嘴巴一向甜,“我问过你的秘书了,她说你今晚没应酬,我在你最喜欢的那间法国餐厅订了位,可不可以陪我去吃一顿烛光晚餐呢?”
“呵!”他微笑地走近她,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我看八成是阿彻出差,你送他到机场才‘顺便’进公司来看看我吧?”
她甜甜一笑,“‘顺便’也是一份心意呀,如果心里没想到你,可就是连顺道进来也懒!”
“是、是,我会心存感激的。”他半开玩笑地说。
远藤家的事业遍及海内外,父母工作繁忙,从小他们两兄妹就像是被“放养”给家中成群的佣人和家教老师一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两人简直就是“相依为命”长大的,拓郎对待这个唯一的妹妹的方式像哥哥也像朋友,因为兄妹俩感情极好,即使奈绪美已经结婚,但彼此还是经常以电话保持联系,而奈绪美更是一有机会便会来看看这个至今仍孤家寡人一个的老哥。
“哥,你明年就三十岁了吧?”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提起一件陈年往事,“记得你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妈妈曾经想帮你安排相亲,可是你坚持要等到三十岁再谈婚事,你还记得吗?”
他愣了一下,大概了解她话中的含义。
“没错,你不提我都忘了,我猜妈下回回来一定会跟我谈起这件事。”真是伤脑筋!
她有些担心,“当初妈为了阻止我跟阿彻在一起,不惜将我绑到瑞士软禁,还雇了一大群人荷枪防守,结果最后我还是被阿彻救了出来,还先斩后奏,就地在瑞士结婚,这件事把她气炸了,这下子如果你想自由恋爱结婚,肯定会难上加难。”
“我早就不奢望会有自由恋爱的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远藤家的独生子。”他自嘲地说:“爸妈倾尽全力栽培我成为接班人,无非就是为了远藤家的事业,还有以我的条件娶进对‘樱岛财团’助益最大的女人。”
“哥,你真的甘愿沦为利益结盟下的牺牲品吗?”她觉得十分不值。
“牺牲品?好恐怖的说法。”他淡然微笑,“我想,妈再怎么爱钱,也不至于要我娶个惨不忍睹或身有恶疾的富家女吧?更何况还有爸爸在把关,他们所挑的对象应该不会太离谱。”
她摇摇头,“我相信爸妈一定会严格要求对方的家世、学历与外貌,毕竟远藤家女主人的外在条件不能太差,但是万一她的兴趣、嗜好和生活习惯与你大不相同呢?!”
“小姐,你今天是来请我吃饭,还是专程来吓唬我的?”
“我不是要吓唬你,只是——”
“我懂。”拓郎离开办公桌来到她面前,轻拍了拍她双肩。“放心吧!如果妈挑了一个我难以认同的结婚对象,我也不会傻傻地接受,反正我现在又没有交往的对象,一切等她开口提起我的婚事再说!”
他眨眨眼,略带顽皮地接着说:“况且,有了你这个坏女儿开先例,必要时我也可能逃婚,到时候可要请你跟阿彻帮忙!”
“那有什么问题!”
他半开玩笑地说,但奈绪美回答得可认真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为了最疼爱她的哥哥的终身幸福着想,她只好再次背叛母亲,尽力帮助哥哥追求属于他的幸福!
☆ ☆ ☆
远藤拓郎正置身于一场极为无聊的宴会中,他不断地和前来与他攀谈的人们应酬,可其中大部份的人全是他不认识的。
精明能干的秘书已经替他过滤了无数的喜、丧帖和邀请函,但他还是免不了的得出席一些无聊的宴会,就像此刻。
明明已经乏味得令他忍不住打呵欠,但是被众人围着说话,他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乐在其中的虚伪模样,端着酒杯和大家谈笑风生,真是辛苦极了!
最惨的是,还得应付宴会主人硬是把女儿介绍给他的糗境。
没错,顶着“樱岛财团”未来继承人的头衔,他在政商界的长辈眼中可是最佳女婿人选,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圈里也是炽手可热的“抢手货”。
但是,看多了那些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富家女那种矫柔做作的面孔,还真是令他倒尽胃口,一点追求的欲望都没有。
唉!他还真希望自己也能遇上一位足以令他疯狂的女子,让他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把身份、地位全抛在一旁,好好爱一回!
可惜,他始终没遇到这样的女子。
“哈,我先驰得点!”
远藤拓郎好不容易脱身来到自助餐台边,他才想夹起其中一盘仅剩一个的鱼卵卷,却突然闪过一只快手“先下手为强”。
接着传来奇怪腔调的女孩声音,他侧转头一看,如向日葵般灿烂的甜美笑容,在她洋娃娃般娇俏的脸庞荡漾。
灿金色的长发在灯光下闪动着光芒,宝石般的湛蓝眸子眼波流转,精致的五官像是雕刻而成,美得出奇。
没有西方脸孔的苍白与雀斑,脸蛋上透着淡淡的粉红,精美得一如搪瓷娃娃,唇角还噙着淘气的笑。
那脸孔明明就如天使般还带着稚气,可是将视线往下一移——合身的晚礼服却又凸显出她惹火的身材,丰胸、纤腰、翘臀,无一不成熟。
奇怪!他怎么没发现有这么一位绝色佳人在场呢?
“你看够了吗?”
女孩略带取笑的声音将远藤拓郎拉回神,糖果般的甜美笑靥依旧。
“不够,所以我暂时还不打算移开视线。”
他诚实的说法让她明显的一愣。
她僵硬的一笑便不再理他,将注意力转移到餐台的食物上,他视而不见。
这下子轮到远藤拓郎纳闷了。
他可是政商界里的“偶像人物”有多少人想跟他攀谈,和他拉拢关系,怎么她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呢?
“你是单独赴宴吗?”他干脆大胆的问。
“嗯,早知道这个晚宴这么无聊,我当初就不‘混’进来了!”
混进来?
远藤拓郎看着微噘起唇的她,突然明白她为何会对他“兴趣缺缺”了。
看来这个约莫二十岁的金发小美人,一点也不知道此刻站在她身旁的,可是被预估将在新世纪成为日本地下经济操控者的“樱岛财团”少东呢!
“为什么你要溜进来参加宴会呢?”他微笑提醒,“如果被发现,你肯定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撵出去,宴会主人的脾气可不太好喔!”
“脾气不好?我看他连品味、格调都不怎么好!”她仰起娇俏小脸,狐疑地看他,“会场布置得很虚华、食物也只是差强人意,虽然在场的每个人都挂着笑脸,可是全让人觉得很虚伪,你常常参加这么无聊的宴会吗?”
他笑说:“如果让河合先生听到你这么批评他主办晚宴,他八成会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叫警卫把你扔出去,你还是小心说话比较好。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只是想知道,日本上流社会的交际、应酬情形是如何,现在我已经看过了,什么时候都没有关系。”
这下他更好奇了,“你为什么要知道日本上流社会的交际情形?”
“因为我日后恐怕得一再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
“什么意思?”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她毫不犹豫地赏他一个软钉子。
“那么,你的名字该不会也是个秘密吧?”他不懂自己为什么想认识她?
“妮琪。”她爽快的回答,“你呢?”
“远藤拓郎。”他学她的口吻,“你可以叫我拓郎。”
“拓郎——”
她有些拗口地重复了一次他的名字,带着异国腔调的口音让人听来不免觉得好笑。
“你一直待在这儿跟我说话没关系吗?”妮琪提醒他。“小心你的女朋友会吃醋喔!”
“女朋友?”他何时蹦出个女朋友?
妮琪的眼光瞟向一名正冷眼朝他俩望着走来的银衣女子。
“就是那个身穿银色晚礼服的美女呀!”她调皮地眨眨眼,“我看她已经忍不住的想冲过来兴师问罪了。”
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妮琪指的是谁。
“河合小姐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今晚宴会主人的小女儿,我跟她不过是刚刚认识而已。”他还故意加上一句,“目前我并没有女朋友。”
她露出存疑的眼神,“是吗?”
“是呀!老实说,河合小姐那种紧迫盯人的态度,实在令人头疼呢!”
她嫣然一笑,“呵!让我来解救你脱离苦海吧!”
远藤拓郎还没来得及反应,妮琪便已取下他手上的盘子,往桌上一搁,拉着他往宴会厅后方的露台走去。
他的一举一动皆为众人瞩目,在如此盛大的宴会上被一个金发蓝眼的女子拉着走,他知道自己大概又会招来腓闻了。
奇怪的是,他一点嫌恶感也没有,她这种率直的行事作风对他而言还挺新鲜的,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她要如何“解救”他?
所以,他就乖乖地被她牵着走!
“嗯:外头的空气舒服、自由多了!”
自由?拓郎不晓得外面的空气自不自由?他只知道妮琪双手扶着露台栏杆,迎着夜风仰起脸、阖上眼,让风柔柔吹拂着她宛如金色波浪的秀发的模样,简直就像坐在岩礁上的美人鱼般引人遐思。
“好美——”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是啊!今晚的夜色的确很美。”
妮琪睁开眼,以为他指的是眼前明月高挂的美景,于是赞同地附和。
“陪我跳支舞吧!”
她伸出手,向他提出邀请。
“没有音乐,你想跳什么样的舞步?”
他握住她柔嫩的小手,觉得今晚的自己似乎有些疯狂。
妮琪轻轻哼着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歌,两人很有默契地随歌起舞,踩着一致的步伐,沉入了两人世界中。
厅内的嘈杂声在一瞬间消音,远藤拓郎耳中只能听见妮琪美妙的歌声。
他一手轻握着佳人柔莠,一手轻揽着她的纤腰;虽然曾与无数美人共舞过,但他此刻的心情却像是跳生平第一支舞般,令他有些忐忑。
她究竟是谁?
她静立时是如此优雅出众,起舞时是如此婀娜多姿,在他所见过的女子中,她是头一个能令他神魂颠倒的。
她会是什么身份?记者?商业间谍?或者是半夜十二点整便会消失的灰姑娘?
“打扰了——”
此时,自己的白马王子被人“拐”走的河合亚纪,却不识相的出现在露台入口前。
“有事吗?”
妮琪停下舞步问,面对着对方眼中难以掩藏的妒意,她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悠哉样。
“请问小姐贵姓?”亚纪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真抱歉,而在场宾客中也似乎没有与你同行的友人,我记得我们不晓得你方不方便将姓名告知,方便我查对宾客名单?”
“你查不到的。”妮琪坦白告之,“我根本不在宴客名单中。”
拓郎原本要出面为她解围,佯称妮琪是他带来的女伴,却没料到妮琪竟老实招出自己未受邀请的事实。
“你承认你是‘非法入侵’?”
亚纪一脸胜利者的得意表情,以严重的语气指控妮琪。
“今天的晚宴是严禁拍照、录音的,我怀疑你是记者,所以,请你合作一点,让警卫搜身,否则我就要麻烦你走一趟警局!”
“河合小姐,我想——”
拓郎正想帮她求情,但两个女人却各自行动起来,一个挥手招来警卫,一个匆忙在他颊边留下一吻便往厅里跑。
“再见!”
不等警卫来抓,妮琪便灵活地钻入人群中。
会场内霎时一片混乱,六名身材魁梧的警卫在人群中追赶,却见她滑溜得像条泥鳅,一眨眼的工夫就溜到了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