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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坐在一块大岩石上,聆听着瀑布恢宏的流水声,手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
太阳温和的光线照得美玲的秀发闪闪发亮,她的头发很奇怪的呈现两种色泽,额前内部的秀发是玫瑰红的颜色,若不往上梳或翻开来,便与一般无异。
那是天生的,并非时下染发剂所致,但在校时还是为她带来不少上”训导处”或“教官室”的麻烦。
额前的美人尖为她增添古典的味道,但只消你看到她左耳上那四个耳洞及右耳上的三个耳洞后,绝对会推翻她有古典美的说法。
坐了大约一刻,美玲不安定的心已渐渐平静,心情不似昨晚与他发生关系后那般沉重。
美玲拿了条白色缎带,将流齐的头发随意在颈后绑了个结,长短恰好与头发一样长。
“回去吧!”美玲绑好头发后说。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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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门口,美玲与小夜看到守在那里的一位美艳姑娘。
“属下五行旗之水旗主玉面罗刹,向教主夫人请安。”
她半跪在地上令美玲大吃一惊,但美玲依然面无惊色的摆手喊了声:“请起。”
美玲庆幸自己曾对武侠片热中,耳儒目染到一些应对的话,否则要是说“平身”二字,那不是糗大了。
“不知水旗主来此找我有何要事?”
“教主有请夫人到大厅。”罗刹说明来意。
“喔。”美玲想了一下便开口。”麻烦水旗主带路。”美玲对她友善的一笑。
“教主夫人,请。”
美玲三人进人大殿,场面之壮观足以使老百姓软了双脚,幸好昨天她们便已见识过此种场面,今天较为适应,否则难保她俩不会哧得忘记怎么走路。
美玲往前走,身旁两侧的教徒立刻恭敬的半跪在地上,宏伟的喊了声:”教主夫人。”
兴昌由高座上站起,将向他走来的妻子圈人臂弯之中。
兴昌环住美玲身子的那一刻开始欢声雷动,声势之浩大与皇帝出巡的盛况相比毫不逊色。
兴昌抬起右手,现场立刻鸦雀无声,可见他在教内的影响力有多大。
“大哥跟大嫂呢?”兴昌问。
底下左排首位的英俊男子立刻回答。”已派人到圣文楼去请了,应该就快到了。”
突然,兴昌的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前方,美玲随着她的目光望去,陈立恒正扶着他那刚进门的妻子吴倩影向他们走来。
美玲一目了然的转头看着兴昌,他依然无法将视线自吴倩影身上移开,恍然未觉美玲的凝视。
“拜见教主、教主夫人。”在正式的场合,他们必须如此恭称弟弟与弟妹。
兴昌的手一扬,陈立恒与其妻子立刻喊了声:“谢教主。”
美玲看着吴倩影优雅的姿势、美丽的身段,赞赏的在心中说了句:“好美!”
兴昌递给立恒一条嵌着紫色火焰的水晶项链,而兴昌手中也有一条,不同的是,他手中拿着的水晶项链中火焰是鲜明耀眼的青色,令人眼睛随之一亮。
兴昌扳正美玲的身子,将手上的水晶项链往她的脖子系上,红绳子的长度刚好圈着美玲的脖子,令人可以一眼便看到那耀眼的火焰。
同时,立恒也将手中的项链如法炮制的戴在吴倩影的颈上,只见吴倩影娇羞的低下头去,红透了两边粉颊。
美玲醒悟,抬起头看着兴昌,不解它所代表的意思。
底下左排首位的英俊男子再度开口,有如公证人似的。
“戴上了水晶项链就代表你们已经成为教中的一分子,将无怨无悔的爱着自己的丈夫,而丈夫们也将一生一世的照顾着自己的结发妻子,直至终老。”
美玲终于了解其中的含意,偷偷的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夫婿,看到他那面如土灰的脸色,她知道他的心正在滴血。
往下看到兴昌脖子上的一条红线,她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拉出来,看到一块与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水晶项链,那耀眼的火焰随着光线呈现出五光十色。在她扯动红绳的同时,也扯回了兴昌因心伤而忽略掉的警觉性,身体自动的踢出左脚向对方的下盘扫去。美玲立刻整个人飞了出去,惊吓的放声尖叫。
天啊!她忘了这里与她原来的世界不同,根本不能随便乱动”手”。算了!如果她现在死了,不就可以一了百了吗?说不定还能回去她的世界呢!
于是美玲不再尖叫,紧闭着双眼。
良久,美玲好奇的睁开眼,看着依然未变的景物,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稍纵即逝。
兴昌捕捉到她那一刹那的失望,但他无法理解她的希望为何。
美玲由失望中恢复,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丈夫的怀中,原来是兴昌施展轻功及时救了她。
美玲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兴昌说了句:”谢谢。”便离开他的怀抱,站在他身旁。
兴昌不动声色的引领美玲向前,让她坐在他身旁。
“介绍一些跟我出生人死的弟兄给你认识。”
美玲轻点着头。
“这位是五行旗之金旗主 林柏臣。”兴昌指向左排为首的英俊男子。
美玲扯动嘴角微微一笑,默着头向他打招呼。
“这位是五行旗之木旗主 李齐玉。”他指向右排为首的高挑男子。
她也是微笑的轻点着头。
“这是五行旗之水旗主——吴美秀,火旗主——张志坚,土旗主——林义明。还有这是我大哥陈立恒,以及我——”
美玲截断了兴昌接下来的话,甜甜的向陈立恒及吴倩影喊了声,”大哥、嫂子。”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愿意说出”大嫂”二字,倒不如不要让他为难。
“好弟妹。”陈立恒也唤了她一声。
兴昌心中有着疑问。她是否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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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完成介绍的仪式,美玲的脑袋瓜塞满了人名,此刻正头昏脑胀,怪不舒服的。
美玲撑着额头,头痛的坐在赏心园的赏心亭里,面色略显苍白。
小夜紧张的看着她。糟了!如果小姐有事,她可难辞其咎。
“小姐,你不舒服吗?我唤人去找大夫来看看,好不好?”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痛罢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她安抚着,总不能说她一夜未眠,加上刚才一折腾,早已负荷不了了。”你帮我去房里拿件披风来,好吗?”她连忙笑道。
“是的,小姐。”
待小夜走远,美玲再也无法伪装的趴在圆桌上休息,本想稍微闭一下眼睛就好,谁知这一闭便沉沉人睡了。
兴昌及金旗主林柏臣、水旗主吴美秀行经赏心园,看到的正是她趴在桌上熟睡的这一幕。
向赏心亭走去,美秀难以置信,她居然放心的在此熟睡,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吧!
美秀轻摇着美玲的身子,口中不停的唤着:”教主夫人,夫人,教主夫人。”
美玲正梦见自己与久别的亲人见面,谁知她才踏出一步,他们便离她愈来愈远,她好急,因为无论她怎么跑也不及他们离开的速度。
她慌了,她想喊,可是话硬在喉咙里喊不出来,直到她感到有人正在摇醒她,她才感到解脱。
美玲睁开双眼,看到是罗刹,竟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伸出手紧紧的抱住罗刹哭泣,忽略了在罗刹身后的两大黑影。
罗刹突然被抱住腰,早已吃了一惊,因为习武之人是不容许外人或不熟识的人靠近自己半步的,就像今天在大殿中,兴昌因美玲的不明举动而差点要了她的命,道理是一样的,更何况是让她抱住腰。
此刻她只能呆若木鸡的杵在原地,因她没有那么大瞻,敢把美玲打飞出去。
谁知她竟然哭了起来,这下子罗刹更加手足无措了。
“爸、妈,我好想你们呀!我想回去……可是我回不去呀!爸、妈,怎么办?罗刹,我该怎么辩?”
“这……”罗刹无言以对,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根本什么都听不懂嘛!
正当她迷惑之际,美玲放开了她的腰,瞬间抱着自己的头部蹲在地上。
“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看着冷汗直由她的额际冒出,兴昌一个箭步上前点了她的昏穴,将她拦腰抱起。
“去请澎神医。”
简洁的下完命令,兴昌便离开了赏心亭往圣火楼而去。
“是,教主。”金旗主林柏臣舆水旗主吴美秀同时道。
澎神医坐在床旁,测了测躺在床上的美玲的脉搏。
“教主夫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思念过度,加上这阵子太过操劳、睡眠不足,才会有头痛的现象产生。我现在开几帖药给教主夫人服用,再安心的休息几天便会好。”
澎神医开始收拾起用具。
“那就有劳澎神医了,小夜,你随澎神医去拿药吧!”兴昌吩咐。
“是,教主。”
第二章
美玲半夜醒来,对于自身的虚境竟有些茫然。转头看向身侧,他依然在身旁,难道自己真的无法回去了吗?
不经意的叹息脱口而出。
“醒啦!”兴昌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嗯。”看着他坐起身,美玲不得不跟着他坐起身。
“头还痛吗?”他对她说的话总是如此简洁。
“不痛了。”她撒谎。头依然有如针在刺般的痛,只是没有下午历害,或者该说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已经能抵抗那无比的疼痛。
兴昌发现她那深锁的眉头,了解她刚才那句话的真实性。
他冷眼盯了她一会儿,转身下来,将美玲自己一个人留在房内。
当她独处时,她可以不用顾虑到别人的感受。正当她痛苦的伏在棉被上时,房门“咿呀”一声再度打开。
“喝了它。”兴昌将一碗药汁递上前,以一种不容人反抗的姿态说。
她很不想喝。每当喝到苦的药汁或药丸时,她都会忍不住想吐,而且吐出来的机会很高,所以当她看到那黑色的苦药时,她的脸色更苍白了。
看她望着手中的药,一副不敢恭维的样子,他已猜出了她的想法。
“里面加了蜂蜜,不会太苦。”他冷言的解释。
美玲听了他的话,迟疑的伸出手接过它。
轻尝了一 口,感到并不苦,便马上把它喝完。
他直盯着她喝完为止。
美玲掀开被子,要将碗拿出去。才伸出脚而已,立刻又被兴昌给按回床上。
兴昌伸出手拿走她手上的碗,将其放在身后的檀木圆桌上。
“休息吧!明天会有人收拾。”
该告诉他吗?该告诉他我并非他想娶的新娘子吗?美玲闭上了双眼,不停在心中自问。
美玲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末,但仍躺在床上。头已不会痛了,但她就是不想下床,她想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忘掉一切烦恼的事,窝在被窝里享受宁静。
兴昌下午归来。便看到小夜站在门边,她似乎很着急,一见到兴昌便小跑步上前去行礼。
“教主。”
“小姐吃过药了没。”
小夜摇头头。
“小姐还没醒来,早膳跟午膳都还没吃呢!”
兴昌挑高了眉,下了简洁的命令。”去把饭菜送来,再叫人去熬药。”
“是,教主。”小夜放下心中大石,脚步也跟着轻松起来。
兴昌推门而入看向床铺,发觉他的娘子并非在睡觉而是在发呆。
“争儿。”没反应,于是他又叫了一声。”争儿。”
美玲迷茫的转过头去。”你在叫我吗?”撑起慵懒的身子坐起。
“我当然是在叫你。”他在床头坐了下来。
美玲苦涩的笑了,并没有说什么。
“你不喜欢我叫你争儿?”他问。
“不是。”她答得有些无奈。
他没再追问。
“小夜说你早膳跟午膳都没吃。”
“没胃口。”她简单明了的带过去。
“我已经叫小夜去把饭菜端来了,你多少吃一点。”
“嗯。”她默了下头。”教里面的事应理好了?”
“没什么大事,交代一下就好。”
美玲低下头去,继而又抬起来。”我想出去走走。”
“等你身体好一点,要去哪儿都可以。”言下之意还是不准。
美玲心中无奈,他给她的感觉好像在做例行公事,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甚至有点冷血无情。她并不奢望他待她要像吴倩影一般,但做个朋友不为过吧!
美玲有所感慨的将兴昌颈上的水晶项链给扯了出来。
“如果昨天将你颈上水晶项链给扯下来的是吴姑娘,你还会对她动武吗?”
兴昌的脸色”听到”吴姑娘”三个宇,立刻变得异常难看。
美玲看着他立刻变脸,心中无奈,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他会对他在乎的人、事、物显现出正常反应,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她。
“你不用陪我了,等一下小夜送饭菜来我会吃的。
美玲给他承诺,紧闭着的双眼直到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才睁开。
望着他离去的那一扇门,她按捺住想叹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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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通到赏心亭的木板桥上,美玲边走边欣赏水中景致。
水面上长满典雅的莲花,红、白两色各据一方。美玲为这美景展露笑颜,小孩子似的坐在桥上,脱下绣花鞋,将那洁白的脚丫子放人其中,任其拍打着水面,引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罗刹在她身后,看到她玩得不亦乐乎的模样,迟疑的喊了声:”教主夫人。”
美玲转过头往上抬,看到了罗刹一脸的惊讶,但她依然我行我素的坐在桥面上与她交谈。
“湖水很凉呢!你要不要下来。”
罗刹的脸色变了,其中由”很想”、”可是”、”不可以”、”算了”,最后还是“下去”。
看着罗刹脱下鞋子,美玲绽开了一抹微笑。
人水的那一刹那,舒服的感觉充满她的身体,罗刹满足的吸了一口气。
两位戏水的倾城美人,为赏心园增添迷人景观。
“教主疼你吗?”罗刹问。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美玲已和罗刹结成了知心好友,对于罗刹,美玲什么事都可以说,甚至于她来自别的世界也愿意说,只是仍在找一个好时机,所以到现在还没说。
美玲双脚拍打着水面,侧过头去注视着她。
“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不是吗?”
面对美玲的质问,罗刹无语的低下头去。
她一直都了解教主到吴姑娘的爱慕之情,但这不是她可以管的,只能期望教主成婚俊,可将到吴姑娘的爱慕转移到自己娘子的身上,现在看来,这好像是不大可能的事。
美玲将目光由罗刹的身上移开,望向遥远的天边。
“从我嫁给兴昌的第一天开始,我便知道他另有意中人了。”罗刹惊讶的抬起头,追是大家一直瞒着她的事,只因不想让她伤心。”在新婚当天得知自己的夫婿另有意中人,无疑是将新娘子打人冷宫,知道自己无法得宠、得到他的爱。”
“争儿。”
“叫我玲吧!我喜欢这个字。”她听不惯别人叫她,唤的却不是她的名。这是我爹给我取的小名,他希望我长大核能够聪慧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