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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馆四美 page 13 作者:楚遥

  沈猫奴轻偎着他,为他解惑:“好玩呀!本来我们还想取各‘奸淫’、‘掳掠’、‘烧杀’、‘抢夺’呢!”

  喝!高学力猛然倒抽口气,但想起它们对他的“暴行”——

  “我比较喜欢你们原先的想法,完全符合它们的行为。”他皱着眉,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沈猫奴咯咯地轻笑,收紧勾在他手臂上的双手,轻声地问道:“亲爱的,你要带我去哪””

  “呃……啊……这个……我……”又来了!每当她一有什么亲密的小动作或言词,他就开始紧张,像个小男孩一样,天!他身分证上的出生年月日是不是写错了?他根本不像二十九岁。

  他的样子好可爱!让人不喜欢他都难!

  “去看夜景?”她询问道。

  “对……”他原本就想带她去那里,他有话要对她说,是很重要的话,为此他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设。

  不一会儿,两道人影映落在鲜为人知的坡地上,融人灿烂的浩瀚星空。

  沈猫奴被这夜空迷失了心神,而高学力则在一旁思考该如何启齿。

  唉——万事起头难!

  “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沈猫奴敛回心神看向他。

  “我……呃……这……”唉!搞了半天,他还是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

  唉——人生最郁卒的事,莫过于无法表白自己的心意。

  高学力懊恼地双手耙梳头发,无意识地低吟——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持,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

  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唉——他羡慕死这阙词里描述的夫妻生活了;只是他何时才能凝聚起胆量向她表白呢?完全没意料到他的低吟会尽数收人沈猫奴的耳里,他仍兀自沉溺在“郁卒”的思绪里。

  欧阳修的《南歌子》!沈猫奴感动得眼眶盈着泪,不发一语。

  罢了!总有一天他会有勇气说的。他这么告诉自己,于是回过神不再为这种事伤神,却发现——

  “你哭了!?”高学力紧张地抓住猫奴的双臂。“谁欺负你,快告诉我!”

  “傻瓜!”沈猫奴破涕为笑。真服了这个呆情人!难道他没发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真笨!

  她又哭又笑的,实在是让他无所适从,单轨的脑神经简直快烧坏了!

  正当他摸不着头绪时,沈猫奴突然冲动地钻人他怀里,搂紧他且问声道:“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呢?真是的!”

  砰!高学力只觉得脑子轰隆一声爆了开,因为她突然的拥抱及突然的言语。

  “呃……嗯……啊……这个……我……”他真的很想很想说出“我爱你”这句虽俗不可耐,却是表达他心意最为完备的话,但天生口钝再加上不好意思……

  星子一闪一闪,仿若在对懊恼的他说话——

  加油!高学力!我们支持你!

  第九章

  黑发、碧眼、西方人专属的鲜明轮廓、高挑完美的西方人体型,加上二分之一法兰西血统的浪漫特质及集性感于一身的举手投足——这就是W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学生会公关大臣兼花花公子——刁斯贵是也!

  不过他本人不太喜欢人家叫他的中文名字,因此在学校里,“蓝提斯”的名号比刁斯贵响亮得多,虽然代表的是同一个人。

  其实这个名字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哪一对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是个既“斯”文又富“贵”的人?坏就坏在他冠上的姓,刁斯贵——吊死鬼……这音也太像了吧!完全搭不上他俊美贵族的外表,甚至还有毁坏之嫌!所幸托了法籍母亲的福,他的外文名字挺高格调的。因此,他向来都以蓝提斯的名字出现,而校内师生也习惯叫他蓝提斯。

  当然!在地窄人稠的小岛上,有外国人不希奇,有混血儿也没啥大不了,但他的存在仍是个震撼,因为他的血统来自中法合作,那双碧眼绿眸放电强度之高媲美核能发电厂!再加上甜得跟蜂蜜没两样的性感薄唇……声浪之高无人能出其右,荣登帅哥俊男第一名!

  完美的外表加上甜得腻死人的嘴巴,让他在各学院交流中无往不利,尤其当外交的对手是女性同学,自然更是如鱼得水;那遇上同性的对手呢?放心——他老大自然又有一手,天生豪放爽朗的个性让他能放诸四海皆兄弟,瞧!如此得天独厚的外交人才可真是W大之光啊!

  但——即使如此,他仍旧有着很要不得的脾性。他从小到大实在是顺利得令人吐血!没遇过所谓的挫折,运道好得教人嫉妒,再加上只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只遗传了中国两千五百年的传统,所以他不懂得“虚怀若谷”的真谛。高傲——便成为他的性格之一;不过实在是运道太好,这种烂性格在他身上竟然也成了一种吸引人的特质,更显得他为人猖狂,让人人认为他有“狂”的本事!太过分了!这世界还有天理吗?人道沦灭啊!

  有鉴于此,所以有些又妒又羡的无聊学生老爱和他打赌,赌的内容是应有尽有;赌赢了就表示他们比他厉害,失落的自信心得以抬头;赌输了就表示他本事高超,天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然!至今他仍未输过,他们也没赢过;但是——中国人的赌性坚强,那群常败将军这次又想到新的东西好赌了!立誓要赢一次否则天理何在!是吧?

  “嘿!蓝提斯,这回咱们来打个特别的赌如何?”

  刁斯贵扬扬浓黑的剑眉。“什么赌?”他可也遗传了二分之一的赌性。

  “呐!”常败将军一号指着不远处一个边走边看书的女孩。“赌你一个星期内追不到她。”

  “嘎!?”刁斯贵诸愕地看向那群手下败将。“你们是不是输昏头了?我会有追不到的女孩子?哈!笑话!”

  “我们就是赌你一个星期内追不到她!”常败将军们齐声吼道。

  刁斯贵诡异地看着他们。他可不是笨蛋,同寝室三年了,他们脚上有几根毛他可一清二楚,这个赌对他太有利了,一定有鬼!

  “喂!她该不会是已有男朋友了吧!”他泡马子的原则就是绝不横刀夺爱、绝不涉入三角以上的关系,绝对的一对一。

  “NO,NO,NO!”常败将军M号摆动食指。“你可以去查,保证她身家清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哦?”他不太相信。

  “你该不会是怕输吧?”常败将军三号用鄙视的眼神看他。对付他这种人呀——激将法最有效!

  “笑话!我会输!?”女人缘极佳的他会输!?哈!怎么可能!

  “那就赌啊!”众人继续怂恿。

  “确定她没有男朋友?”

  “确定!否则我们任你处置。”

  “赌什么?”

  “输的义务帮赢的人洗一个月的衣服!”这可是个大赌注。

  “换句话说,只要我赢了,就有三个月的时间不用洗衣服?”他可得讲明白,免得他们到时钻“法律漏洞”。

  “没错!”

  “怎样才算是追到她?”

  三个人互望了会,同声道:“一个热吻!”

  “好!赌了!”

  接着是四人击掌为鸣的声响。

  翻看着手中“流浪社”的社团收支簿,林凌芬只有一个结论——这帐簿,怎一个“赤”字了得?

  向来小事不足叹,大事不足烦的她终究是被现实打败了。

  没钱时生死相许,谈情后各自跷头——这就是她那三个猪朋狗友高唱的‘友情万岁”,去!她忍不住骂了一声。

  话说谭少华——运动社团的抢手货,排名第一大收人来源的摇钱树——在遇上寒逸尘后,竟自动脱下“特级贫户”的头衔,跳槽回学生会去为民喉舌!让“流浪社”平白失去百分之五十的收人;再提到杨希如——原本她就不怎么缺钱用,参与各项工作大多是为了好玩,自从和那个学生会长的事浮上台面之后,那个死孟凡,一想到他就有气1竟然明目张胆地扣押杨希如,不让她参与工作,害她失去帮手损失百分之十五的收人;再说到那只猫奴——文学社团的辣手货——竟然宣告退休,天天和那个阿呆在一起,不是泡在书里就是约会散步!结果百分之三十五的收人来源成了泡泡,噗——地一声,没了!至此,“流浪社”形同废社,只剩下她一个人和一只鸟。

  如果情况只是这样那就算了!好友们情愿选择爱情而不要面包她又能怎样呢?是不?

  可是偏偏一一该死的!可恶的!天杀的!不要脸的!#*#……她们竟然好命地得到了爱情也赚到了面包!谭少华在寒逸尘的鼓吹之下兼了几个家教;孟凡则是自愿担任杨希如的荷包供给者;沈猫奴更不用说——只差没住进高学力他家而已!三个人荷包皆麦克麦克,只有她枯瘦如柴,天天拮据度日……凡此种种,教她情何以堪!

  唉——罢了罢了!还是她的织田信长最帅了,不会背叛她。将帐簿收进包包里,顺便拿出一本《织田信长传》——她怎么看都看不厌烦的偶像史传。

  不过,俗语有云:“人若衰,种的瓜都会生菜瓜”,才走没几步路、看没几行字,就撞到一堵肉墙,害她活活吻上铅字。

  正想大声骂人,一解心中郁闷,却直觉天突然暗了下来,这堵墙的影子将她整个身于罩在里面,想必影子的主人不会矮到哪里去。好吧——她认了!她绝对有打不过人家的自信,所以还是道歉了事吧!

  向后退了一步,说声抱歉后立即向右跨一步打算绕过去,偏偏那道墙向右移,再度挡住她去路。

  林凌芬不动声色、头也不抬一下,又向左移,而那道墙又恰恰好挡在她面前。

  这默契也太好了吧!不过她可是会理睬,她就不叫林凌芬。行!墙不转她姑娘人转总可以吧!她转身往回走,那堵墙比她还快,硬是堵在她面前。

  OK——实验证明:这堵墙是冲着她来的!既然人家找上门了,她总不能不理不睬嘛!是不?抬起头看向来人,首先人眼的是一口黑人先生都该汗颜的白牙,然后才是略白的肤色及特殊的绿眼珠。

  绿眼珠!?全校也只有一号人物有这种颜色的瞳孔,哈!了不起!想她一个小民竟能撞上全校的热门人物,真是三生有幸啊!

  平凡!刁斯贵打量眼前他即将要泡的对象只得到这个结论。要高不高、说矮不矮;要说她瘦也不是,用“胖”这个字又太夸张,长相又不具特色!他头一回看到一个女孩子家的身材外貌可以用“中庸”两字形容!这样子的女孩会不好追上手吗?哈!他赢定了!

  这个家伙作在她面前只是为了让她欣赏他那口白牙吗?林凌芬好生疑惑。他不去善尽花花公子的职责,堵在她面前干嘛?

  “我说——”半晌,她决定先开口。“眼前这位‘吊’先生‘死鬼’同学,不知您挡住小女子的去路有何贵事?您学识渊博,应该听过‘好狗不挡路’这句名言吧!”言下之意是有屁快放、没事滚远点!

  哇!他还没开始行动,她就先赏他一顿排头吃!刁斯贵不是听不懂人家话里的意思,只是这种“欲擒故纵”的招式只适合美女用;像她这种长相的——还是别用的好,省得吓跑有心的人。要知道会看上她的人不会好到哪里去的!而他——是为了赌,可不是有心人。

  “喂!你怎么还不走?是有事找我吗?”会有事吗?她跟他应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吧!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还用这招!唉!真是不自量力的女孩!不过他大人有大量,面对女性,不管老少高矮胖瘦,是绅士的就该有礼貌;更何况,他必须追上她并打个火辣辣的“啵’才行呢!

  刁斯贵潇洒地甩动头一下,透露出平常水准的帅劲和贵气,面对这种故意装成冰山的女孩,第一次见面只需用眼神稍稍放一下电,并以一定频率的低沉声音说话,就能融掉那层假冰膜了。

  “林凌芬同学——”

  “不好意思!”林凌芬突然打断他,挺不悦地脱了他一眼。“你可以叫我林同学,林小姐或阿芬,就是别叫我林凌芬或凌芬。”她的人生之所以那么郁卒,就是被名字所害!林凌芬……一个“零”就已经很惨了,她老爸还给她两个零!凌芬、凌芬——害她收入呈现“零分”状态,一路长黑!

  看吧!他都还没说完话,人家就已经要他别叫得那么生疏了,哈!他有三个月不用洗衣服了!

  “那我叫你小芬好吗?”他乘机进一步。

  “随你。嘴巴长在你身上,只要别连名带姓或叫我名字就行了。”

  “那你也别叫我中文名字。而且我姓刁不姓吊,是斯文高贵的斯贵,不是死鬼。”他也有他的禁忌。“我的外文名字是蓝提斯,叫我提斯就行了。”林凌芬会知道他的名字他并不惊讶,毕竟他太有名了!只是他不喜欢有人叫他中文名字。

  林凌芬微皱眉头。“当‘吊死鬼’就已经够惨了,你还要“烂’到被人‘踢死’?造孽太深也用不着这样赎罪吧?太残暴了。”

  刁斯贵瞳孔放大直瞪着她,绿眸里带的不再是电而是震惊!她她她——这样“转译”他的名字……

  如果林凌芬会去在意他人的神色那才有鬼呢!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含在嘴里,吹了声口哨,将在天空中高唱“我是只太阳鸟,飞就飞、叫就叫……”的“吃饭”叫了下来,让它停在自己肩上,便绕过刁斯贵走了。

  前后有一分钟之久,刁斯贵处于惊愕中无法苏醒,直到一道黑影从空中落下,停在林凌芬的肩膀,他才回复过来,但脑子还无法有效地正常运作,让林凌芬能全身而退。

  他茫然看向渐远的背影——

  那个女孩……是女的吗?他很怀疑。

  西元一五四六年,天文十五年……信长在古渡城行元服礼,命名为织田三郎信长

  林凌芬整个脑子全占满了织田信长行礼的景况,头埋进史传里,从教室中慢慢地走出去。

  赫!眼前的铅字突然被一大片红的绿的玩意给盖住,直觉反应地将书阅上夹在腋下,向后退一步要看清方才碰到的红红绿绿是什么东西。

  玫瑰花!?

  她抬头一看——昨天的白牙和绿眼珠再度映人眼里。

  巧合吗?昨天撞到他的人,今天碰上他的花,见鬼啦!

  绕过他往前门的方向走去,偏他大步一跨又挡在门口,一如昨天的情况。

  冲着她来的!林凌芬瞥了四周一眼,很好!今天的围观人潮相当汹涌,真是可恶!她不喜欢引人注目,平常也不是会引人注目的那型,可偏偏一个本来就引人注意的家伙正对她做出如此明显的怪异举动,连带她也得引人注目,真是混帐!他想当珍禽异兽供人参观是他家的事,犯不着拖她下水吧!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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