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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豹传说 page 7 作者:雷咏娟

  他想要她,全身四肢百骸都在呐喊着要她的欲望,所有的细胞全都渴望能立刻拥有她。

  “我要你。”他明白地宣称,“你不会晓得我有多么渴望得到你,不过,若是你还没准备好我会停手,不会勉强你。”即使这会要了他的命。

  虽然想得到她的欲望是这般强烈,但是,他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要放慢速度,他不想吓到不谙人事的她,别说是伤害,就连半点惊吓他都不要加诸在她身上。

  但是该死的,她看来是这么的秀色可餐,他真的想要她。

  申玉烙坦白不讳的宣言让凌霜一颗芳心若擂鼓,心律更加不整,面颊更是羞涩地泛起片片红云。她波光潋洒的大眼定定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整齐的发束已然散了开来,这样的他看起来狂狷不羁,狂野如猛兽,有别于平日充满着魅惑的致命吸引力,没有人抗拒得了性感如神祇的他。

  就在凌霜脑袋瓜子混乱思索之际,申玉烙再也抑制不住,低吼一声,狠狠的吻住她红艳的唇瓣。

  “不管你的脑袋在想什么都给我丢开,现在你只能想我、看我、感觉我,听到没!”

  在他隐忍着克制痛苦之时,这小妮子竟然还有那份闲情逸致、胡思乱想老半天!

  他非得吻得她天昏地暗,让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他的狂野与霸道惹得她发噱,就算想阻止他甜蜜的掠夺她也无力了,何况她并不想。朦胧之中,她仿佛看到他的眼眸转变为璀璨的金黄色泽……

  呵,她真的是晕了。

  *  *  *

  早晨的阳光穿透雕花的窗棂轻巧的落在黑色波斯地毯上,窗外啾啾的鸟声正诉说着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大雨肆虐过的土地虽然是满目疮痍,但是昨夜丰沛的雨水却也带走了不属于大地的脏乱,空气之中亦有着不同于以往的清新与洁净。

  这将是个美好的一天。

  不过,这些讯息却引不起站在镜子前张望的人的注意,她的心思全放在镜子里的自己身上。

  凌霜绝对不是自恋,也无特殊癖好在镜前照个老半天,她只是想知道在经过昨夜之后自己有没有改变。

  她怕别人会在她身上看出她已非完壁之身,但是她左看右看,上瞧下瞧,瞄来瞄去还是一个样;除了白净的肌肤上留下几个红点般的吻痕,以及身体有些微的不适外,她倒看不出自己和平常有何不同。

  对镜中人扮了个鬼脸,耻笑自己的无聊后,松懈的芳心随即转至制造了昨夜那场云雨的人身上。

  很难形容此刻她心中的感受,更想像不到自己会和申玉烙发展到这样的关系;她不是后悔和他发生关系,相反地,甚至于还有点傻气的欣喜对象是他。

  她也知道经过昨夜之后一切都将不一样,她知道她是喜欢他的,但是他呢?他又是如何看待她?

  心中的不安与喜悦涨得满满的,她想找个人谈话聊天,但是菲儿已经走了,她心中纵有再多的话、再多的事也无法与菲儿分享了。

  “在想什么?”

  申玉烙慵懒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凌霜倏地抬起头看向镜子,他对着镜子正冲着她笑,他眼底转深的光芒让她想起自己几近赤裸的身躯。

  她惊呼出声,双手只来得及捂住滚烫的脸蛋,不敢看向镜子也不敢转身面对他。她鸵鸟般的心态惹得他朗声大笑,起身走向前将她往自己怀中拉,两具躯体之间毫无空隙。

  呀,他……他比自己还要暴露!

  这份认知让她手足无措的羞赧了双颊。

  而他还似不满意她脸上红云的深度,性感的唇抵在她耳旁轻声呢喃,“我喜欢你身上温暖的味道。”

  他挑逗地对着她敏感的耳垂吹了口气,“我喜欢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你呢?你喜不喜欢?”

  “喜欢……什么?”她芳心乱窜无法思考,全身更是虚软无力,若不是腰际那只霸气的手臂她早滑到地板上去了。

  “喜欢我,喜欢我的身体,喜欢我的一切。”低沉充满磁性的嗓子带着魔力,他蛊惑地又说:“看着我,告诉我。”

  凌霜依言睁开了眼眸。

  “你专注的眼神,我就当作是喜欢。”他并未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便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往浴室。凌霜脸蛋红得不能再红了,她尴尬地看着他放水,倒泡泡乳,再抱起她放到莲蓬头下,她从头到脚全湿了。

  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从来不曾有人这般温柔体贴的对待她,他细心呵护她的举止,就好似她是个得之不易的宝贝一样万般疼惜、怜爱。

  她的心无可救药地深陷了。

  关门声响起,他出去了。当她以为如此时,他却悄悄的搂住她曼妙的身段,令她吓得失声尖叫,直到他吻住她的嘴连她的叫声一并吻了进去。

  他每一次的接触她都感到愈来愈加燥热、狂炙,她的理智、她的魂魄每每逐渐被消融、吞噬,最后她总是让他挑弄得浑身虚软无力、气喘吁吁的挂在他壮硕的身上,久久难以平复。

  每一回都是这样,这一次也不例外。

  “吓坏你了。”他坏坏的取笑。

  凌霜嗔怒睨了他一眼,娇蛮地将他推了开来。

  “你要洗澡得等我洗好再进来。”

  他不赞同地摇头晃脑,煞有其事的说:“不合乎经济效益,一起洗才能省钱省水又省时。”

  看着水柱沿着她头顶滑落她白皙的颈项,往下滴在她脚边泛起串串涟漪,他竟然嫉妒那滴水可以这么亲密的膜拜她细嫩的肌肤。

  “我们要洗鸳鸯浴!”他霸气宣示,墨黑的瞳眸因欲望而变得深邃……

  *  *  *

  待凌霜清醒下楼时已是下午了。

  “饿了?”申玉烙神清气爽地笑问着。

  她腼腆点了下头,有些嫉妒他的好精神与好体力。

  “你睡晚了,想吃什么?”

  他的话遭到她一记白眼,也不想想她会睡晚是谁害的。

  他咧嘴一笑,对她的白眼视而不见,在走过她身畔时深吸了口她独特的幽香,她的身上有大自然的味道混和着迷途香,让他着迷不已。

  “好香。”他爱死她身上的幽香。

  凌霜闻言马上闪了开来,粉颊上是一片嫣红。申玉烙见状,唇畔的笑意扬得更高了。

  “在吃你之前我会先喂饱你的。”

  凌霜怒瞪着他的笑脸对他没辙,只好忿忿地跺了跺脚,闪进厨房找东西以祭自己的五脏庙。

  望着她的背影,申玉烙对她的眷恋强烈到连他自己都感到讶异。

  这份强烈的眷恋来得极快,令他措手不及也有些微的困惑,这是以往从没有过的。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又该以哪一种态度对待她,但是他知道,他再也无法若无其事的将她交给长老们了。

  对她特殊的情感是爱吗?他不知道,关于这个领域他一直都是空白的,也许,是因为禁欲了七百年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情愫吧。

  在他心底深处有着一丝丝的恐惧,他怕自己会太在乎她、太眷恋她,更怕自己就此深陷不可自拔。不过,他随即摇头甩掉这个荒谬的念头,几千年来他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一个特殊的情怀能令他困扰?不,以前不曾,未来亦不会。

  望着凌霜忙碌的身影他绽开笑容,告诉自己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没什么好担心的。

  “喂,你要不要吃?”她问,奇异地看着他脸上古怪的笑意。

  申玉烙摇头,他挑了个位子坐下,就在她对面看她吃饭。

  凌霜试图漠视他灼热的视线认真地吃饭,但是在他热切的注视下真的很难,为免最后落得消化不良的下场,她无奈的开口道:“你没别的事好做吗?”

  “例如?”申玉烙手掌撑着下巴,挑眉询问。

  连一顿饭都不让她好好的吃,可恶的家伙!

  她叹着气认命地举例,“看电视、看报纸、杂志,或是和朋友聊天打屁,再不然出门逛街也行。”就是不要坐在我面前盯着我瞧。

  “看那些无聊的东西还不如看你来得养眼,与其和朋友聊天我宁可和你做些有趣之事,还有我从不逛街。”

  “你的人生真无趣。”她朝天花板翻着眼珠子下结论。

  “想不想解救我?”他说得嬉皮笑脸。

  又白了他一眼,她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等着他说这句话解救他。想着,她怎么也止不住心底直窜上来的酸涩之感。

  “既然你很闲,那么,说说你要如何对付那头杀人野兽。”

  “为何你认为我会对付它?”他可不记得自己曾对她说过些什么。

  “你不会吗?”她不答反问,其实也用不着他回答,他一连串的行为早说明了他猎豹的意图。“不管你会不会对付它,我是一定非得找到它不可。”

  “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倏地,严厉的黑瞳对上她势在必行的眼眸,谁也不让谁。

  “我一定要为菲儿报仇!”

  “你去只是白白浪费一条性命,送上门给它当点心。”

  “我还是要去。”

  “你知道它藏匿在哪里?要如何捉住它?接下来呢,你要用什么样的武器杀死它?”

  “我会想到办法的。”她气愤地扔下吃不到一半的午餐不理他。

  就算不肯帮她,他也毋需说得这般冷酷。

  “该死,告诉我你不会傻得去送命。”他在厨房与起居室之间捉住她,怒气腾腾地吼着。

  方才两人和谐愉快的气氛不复存在,只剩暗潮汹涌的怒涛流窜在两人之间。

  “你不帮我就算了,但是你无权过问我的行为。”她昂起头回瞪他,但在心底可怕死了,她都快忘了他瞪人的时候有多恐怖。

  “我不会让你有时间动那个脑筋。”说罢,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扛上肩头登上二楼。

  “放我下来!野蛮人,听到没!”她尖叫着,当然是没啥作用。

  “非得将你累到下不了床,没空想些有的没的。”

  他的意图引起肩上的她更大的反抗与捶打,但是结果可想而知。

  激情过后,申玉烙的企图得逞了而且还获得相当大的满足,但是却也不是全部。

  “别以为你用这种手段我就会屈服。”凌霜微喘着气,闷闷说道。她背对着他不想理他,心中还气着他的恶劣与鸭霸。

  凌霜半趴的身子露出无瑕的背脊与雪白的藕臂,刚才平复的欲火又令申玉烙蠢蠢欲动,他似乎要不够她。

  “相信我,它不是你能应付的。”

  “你这是性别歧视。”

  申玉烙瞪着她的后脑勺直想将她丢到水池里让她清醒些,攸关性命之事,关那性别歧视什么鸟事!

  “从今天起不准你下楼来,除非你答应我不乱来。”他动气地命令,说罢即拂袖而去,不看她一眼。

  关门声响起,凌霜眼眶的泪水也滴了下来,她不甘心地将头蒙在枕头里呜咽低泣。

  为何落泪她也不甚了解,只晓得心被揪得好痛好痛。

  *  *  *

  夜晚,荒郊僻野的山区显得阴森诡异,四周除了树林之外还是树林,一座连着一座的山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一般人是不会靠近这里一步的,就算是白天也无人敢接近,因为在白日它看起来还是一样的恐怖、阴森森。

  但是,在这茂密的林子中竟矗立着一栋三层楼的黑色建筑,这黑色物体在幽暗的森林里备觉诡谲阴森。

  实在很难想像要有多大的胆量才有勇气住在这里,除了巫婆外恐怕没有人会想在这里待上一分钟;而屋子的主人也确实比巫婆邪恶不止百倍,犹如恶魔。

  大步走进建筑物的高瘦男子脸上是明显的憎恨与杀意,他若不是恶魔,又怎会在他身上做出如此残酷无情之事!

  是他自私的欲望让他陷在水深火热的痛苦深渊之中;是他毁了他的前途、他的人生!

  忿恨让男子的双眼布满血丝,紧握成拳的双手暴起青筋。他不会放过他的,有朝一日,他会将他所造成的痛苦以千倍奉还给他。

  而当男子看到他今生最痛恶深绝的仇人——一个清瘦、瘦骨嶙峋的白发老人时,他方才的激动瞬间收敛藏于心底,没让波动的心思泄漏半分。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复仇,那时机就快来了。

  “你回来晚了。”白发老人并未回过头,他早已自监视器中得知来者何人,而就算不看监视器他也知道,因为会出现在这里的就只有自己和他两人而已。

  “路上遇了点麻烦,已经解决了。”奉详岳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喘。

  “躺下来,我帮你做个检查。”

  “是的,教授。”奉详岳依言合作地坐上扫瞄台,眼角瞄到另一间实验室,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厌恶。

  实验室里头放置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笼子,笼子里有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这是一群不正常的动物,有的是两种不同类的动物所结合的,有的是三种甚至是多种,就像是神话中的四不像,全是实验后的结果,而他也正是一个不正常的产物!

  教授——打从他认识他以来便这么叫他了,只知道教授是生物学与遗传学的双料博士,其他的一切均是个谜,他的名字、年龄不详,他的来历更是一个谜,惟一确定的是教授终生醉心于研究,几近走火入魔的地步。

  是的,没有走火入魔,又怎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与举动。

  二十岁那年认识教授起,就已是他奉详岳陷入万劫不复的开始。

  “很好,一切都没问题。”教授那张风干橘子皮的老脸上,皱纹因笑意而显得更深了。他满意的点头,“细胞核相当稳定。”

  “但是时间又加长了。”

  “这次是多久?”教授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他虽然年纪很大但是双眼仍炯炯有神,比任何一个年轻小伙子还来得神采奕奕,年老的皮相却拥有一双不相称的眼神,看起来就像千年老妖般的恐怖。“两个小时又二十三分。”奉详岳说得漫不经心,实则密切注意着他。

  “多了十五分钟,可能是细胞当时正巧产生变化,我再帮你仔细查查。”

  死老头还不肯说实话!

  奉详岳忿忿地在心中咒骂。他是教授的喽、佣人以及白老鼠,但他可也是医学系的高材生,再加上这十年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以及自修,他不会不明白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十年前的贪婪现在要付出代价了。以他体内细胞变化的速度,再过不久他将不再是这个皮相,而是真真正正成为一头野兽。

  一头毫无人性只知杀戮的野兽!

  但是,现下有一个机会,一个挽救的机会,一个可能解脱的机会。

  “教授,我是你第一个进行实验的对象,是不是?”奉详岳突然问道。

  “没错,你问这个做什么?”

  奉详岳看了他一眼才道:“这次我下山遇上一个很有趣的事。”而当教授知道后将会更有趣。

  “说来听听。”教授并不十分在意他口中之事,仍是专注于手上的事,随口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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