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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女盗爱 page 5 作者:岚云

  「怎么样?事情有眉目了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夏惟并未发现他眼中那一丝异样的情绪,只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坐进了沙发。

  见莫微尘面露不解神色,夏惟解释道:「昨天,我的几个手下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人追杀,一如我们先前所预料的。不过——」他顿了一下。「可惜的是,我的人赶到的时候,对方见苗头不对,趁乱溜了。」

  莫微尘默默地听着,表情似在思索,一会儿,才道:「从那女孩口中查得出任何蛛丝马迹吗?」

  夏惟仍噙着先前那抹笑摇了摇头,「或许,我们闹了个大笑话。」

  「什么意思?」

  夏惟笑笑地再摇摇头後,把刚刚与向织月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莫微尘。

  听完後,莫微尘只是静静地反问了一句:「你相信她的话?」

  「似乎没有理由不相信。」说着,夏惟把手中的牛皮纸袋递到莫微尘面前。

  莫微尘先是不解地望了他一眼,随即才拿起桌上的纸袋,并抽出其中的文件资料,仔细地端详着。阅毕,他把文件重新放回了纸袋中,并没有说些什么。

  夏惟立即问道:「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不是不相信,只是怀疑现今社会竟还有这种不怕死的女孩,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不顾自己的性命。」他讥讽地一笑後,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

  夏惟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似乎不急着为自己的判断辩解。

  「不用怀疑,只要你见到她,你一定会赞同我刚刚的说法。」说完,他起身,朝莫微尘比了个请的手势。

  ***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的?还有,刚刚那个男的是谁?为什么你好像很怕他的样子?」夏惟一离开,向织月便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处境寻求答案。

  但,对於她的问题,猥琐男子却一概不予理会,只以一副懒洋洋的神情坐到离她最远的椅子上,假装闭目养神。

  见对方完全不理会,向织月斜睨了他一眼後跳下了床,故意以一副轻蔑的语气道:「喂!你这个『手下败将』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跩的?」她特别强调「手下败将」四个字。

  果然,她这招激将法立刻收效,那猥琐男子一听到「手下败将」四个字,屁股立刻像装了弹簧般的弹了起来。

  「上次是我太轻敌了,怎么能算?」他的脸孔因过度激动而涨红,可见「手下败将」四个字对他的刺激有多大。

  不过,也难怪他的反应如此之大——想他堂堂六尺之躯,竟然败在一个「未成年少女」的手中,这是何等大的打击!

  虽然这件事帮里兄弟没有人知道,但,这屈辱就像他喉头的一根刺,让他既咽不下也吐不出来。

  本以为只要他不说,这件事没人会知道,但如今却赤裸裸地被拿出来耻笑,他孙德如何能忍?

  「喔——那要怎么样才算数?」虽然心中在偷笑,但向织月却还是装作一脸不屑地睨着对方,再刺激道:「男子汉大丈夫,输就输,干嘛不敢承认?」

  她刺激的话语让孙德的脸涨得更红。「我说过,上次是我不小心……」

  「是吗?」她不信地瞄了对方一眼。「那这样好了,我也不想让别人说我占人便宜,再比一次怎样?如果我输了,我就当作那天的事没发生;但是……如果你输了,就要回答我的问题。」她挑衅地望着他。「怎么样?敢不敢比?」

  她挑衅的目光只让孙德犹豫了几秒。

  「要怎么比?」虽然,泄露帮密在「虎眼帮」可是大罪,但在雪耻的前提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很简单——」她立刻接口。「谁先趴在地上谁就先认输,如何?」

  孙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嘿嘿地阴笑几声,「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以身高块头来看,这种比法——她必输无疑。

  「谁占谁便宜要比过才知道。放马过来吧!」她退後了几步,暗中紮好了马步。

  「小妞,要记住你的承——」诺字才出,孙德便发动攻势冲了出去。

  原本他是想以快取胜,以速度带起的冲力将向织月撂倒。谁知,他却扑了空,向织月身上好像绑了喷射器一般,一下子便闪到了一边。

  而见第一下没打着,孙德立刻又冲了过来,想给予她致命的第二下攻击。

  但这次,向织月显然已有了准备,早就放低身形等在那儿,他一冲过来,她轻巧地一闪一抓,以一招借力使力的手法,将对方以一记过肩摔重重地摔了出去。

  可怜的孙德还来不及呻吟出声,房门便被人用力推开——

  「阿德,怎么回事?」听到声响,夏惟立刻冲了进来。在见到四脚朝天的孙德後,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门一推开,向织月也立即回过头,她的目光先扫过夏惟,再扫过他身後的莫微尘,突然,她的神情转为讶异。

  「耶,你——」顾不得地上的孙德,她迅速地转过身,指着莫微尘。

  她当然记得他就是那天那位「不甘心」的「苦主」,也就是那个让小岚流了好几天口水的超级大帅哥。

  莫微尘脸上的惊愕更甚於对方。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会是近日困扰着他无数个夜晚的那个女孩,刹那间,他僵立在当地……

  这两人显然熟识的反应,令夏惟有些困惑。

  「莫大哥,你——」莫微尘那不寻常的反应,令他起疑。

  夏惟的那一声叫唤,令莫微尘彷佛遭到重击般震了一下。

  「我——没事!」虽仓促地收回目光,但眼角那来不及收回的情绪,却明显让的人察觉到他此时内心的激动。

  如此拙劣的掩饰更让夏惟知道事情并不寻常,但当下他并没有追问,只奇怪地看了莫微尘一眼後,随即走到孙德身旁,拉了他一把。

  「阿德,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事,我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孙德虽痛得金星直冒,却不敢喊痛。他不敢与夏惟的目光接触,只是狼狈地退到一旁,退出房门。

  孙德的反应更让夏惟怀疑,他皱起了眉头,走到向织月身前道:「向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我们只是打了个赌——」她避重就轻地回答了问题之後,这才想到对方对自己的称谓。「你们怎么知道我姓向?」她纳闷地看了看夏惟,又转头看了看莫微尘。

  此时,莫微尘已完全从震慑中恢复,从他的眼神中已找不到曾经波动过的痕迹。在向织月纳闷的眼神望向他之际,他立即平静地开了口。

  「向小姐,对不起,所有的一切纯粹是误会一场,希望你不要见怪。」

  但,这句平静的话语却让夏惟的眉头皱得更深。

  向织月愣了一下,一会儿,才想起要生气,她带着怒气地质问:「你们调查过我?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沉默的气氛顿时蔓延在四周,没有人理会她的问题。

  见无人回答她的问题,她来到莫微尘面前,更加气愤地道: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只是一个单纯的不得了的学生而已,那我应该可以走了吧?」她作势欲走。

  不料,莫微尘却左移一步拦下她,「很抱歉,虽是误会,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还是必须在这里待上一阵子。」

  一阵子……

  「为什么?」她立即抗议道。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莫微尘答道。「总之,委屈你在这里住几天。」他盯着她,眼中燃起一簇跳动的火焰,但,他却在火苗窜起前匆匆移开目光。「相信我,留下你是为你好。失陪了!」说完,他快速地转身走出去。

  他的举动让夏惟心中的疑惑更深,略为犹豫之後,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喂——喂——」

  向织月也想追上去,但门却更快地在她的面前重重地关上。

  ***

  夕阳余晖透过了百叶窗,一层层地照射在莫微尘那张轮廓深刻的脸上。

  他定定地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原本深邃冷静的眼眸此时浮上一股淡淡的迷惘。

  一旁的夏惟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後,没有出声打扰他。

  一阵凉风吹过,拂起了他落在前额的发丝,最後,也带来了一声低叹。

  「我知道你心中有满腹的疑问,我会满足你的好奇,但……不是现在。」莫微尘低沉的嗓音自窗前飘了过来。

  与她再次的相遇,让他心中涌起一种熟悉的悸动,他的心顿时乱成一团。

  「不要紧,只要你任何时刻想说,我随时能当一个最佳听众。」夏惟了解地笑笑。

  莫微尘转过身,给了他感激的一眼;夏惟立即支起原本倚在墙上的身子,朝他走来,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一来一往,虽无任何言语,但一个简单的肢体语言,便已将两人对彼此的关怀表露无遗,犹胜过露骨的千言万语。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夏惟自然地将话题移开。

  莫微尘没有直接回答,他又转过身,迎视着那绝艳的夕阳余晖。只不过这一次,眼神中已看不到刚刚的迷惘,转眼问又回复到昔日那运筹帷幄、决算千里的冷静眼眸。

  「等。」他只讲了一个字。

  「等?」夏惟眨了眨眼。

  「没错。」他铿锵有力地道。「如果对方的目的不只是勒索这么简单,那么我们可以肯定,日子绝对不会太平静。」

  闻言,夏惟皱下了眉头,一会儿後提出了质疑,「难道我们只能被动地等待对方的突袭?」

  「当然不!」莫微尘淡淡地一笑,「所谓『等』,除了消极的『以静制动』外,事实上,也是一种契机。」

  「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他走向夏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听完後,夏惟笑了,笑中毫不掩饰对莫微尘的佩服。「有时候,我真的很庆幸你不足我的对手。」此刻,他终於有些了解,为什么莫微尘能以二十七岁的年龄接掌莫氏,且能在短短的六年内,将莫氏的舞台推展到国际。

  他的思虑实在太缜密了,那种令人无法一眼看透的深沉与冷静,以及临危不乱的自信稳重,在在说明了他是一个天生的王者,与这种人为敌……稍一不慎,便注定要失败。

  「彼此,彼此!」对他的恭维,莫微尘只以一个浅笑回应。「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把整件事背後的阴谋者掀出来。」

  虽只是平铺直述的一句话,但夏惟却丝毫不怀疑它实现的可能。

  第四章

  一连五天,向织月都被关在房间里,哪儿也去不得。

  虽然对方也没亏待她,吃的穿的样样不缺,但这种莫名其妙失去自由的生活,让她这个习惯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简直像一朵被摧残过的雨夜花——凄凄惨惨凄凄。

  小岚要是知道她还是落到了对方手里,一定担心死了。

  此刻,她实在很後悔为什么不听小岚的话,好好出国玩一下。虽然塞昔尔是什么鬼地方她不知道,但,总比现在的处境好一点,起码她是自由的,哪会像现在,变成一只笼中鸟……

  唉!她叹了一声,无神的眼珠转动了几圈。

  直到现在,她仍然想不通,自己一个单单纯纯又清清白白的学生,怎么会惹上这些麻烦?要是那天晚上她不那么好管闲事的话,这些倒楣的事也就不会被她惹上身……

  敲门声在此时传了进来——这声音让她立刻跳了起来,她以为又是孙德那个背信忘义的家伙,一股愤怒让她抓起了枕头,在门被推开的刹那,枕头也同时飞了过去。

  门一开,莫微尘的反应算快,及时闪过了飞来的枕头;但这一闪,却恰好砸中随後而来的孙德。

  「宾果!」虽然「飞镖」闪过第一个人後才落到孙德脸上,但她还是乐得大叫。

  被砸个正着的孙德当下有些恼怒,但失信於人、理亏在先的心虚,让他也只能将枕头用力抛回床上後,带着无法发作的怒气关上门离去。

  见他离去,向织月拍了拍手重新坐回床上。

  「你的反应还算挺快的嘛!竟然可以避过我的枕头攻击。」她睨了莫微尘一眼,神情有些不以为然。

  莫微尘没有回话,只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用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她。

  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向织月有些纳闷。

  「喂!既然来了干嘛不说话?」

  莫微尘还是不语,仍持续盯着她。

  这下,向织月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人怎么那么奇怪?干嘛用那种眼神看她?好,要瞪是不是,看谁瞪得厉害!

  她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将莫微尘从头打量到脚。

  本来,她故意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瞄他,但十秒过後,她的眼神就「变节」地慢慢转为欣赏——难怪小岚会对他流了三天的口水,这男人……实在是太出色了!

  这辈子她还没有看过穿着如此黑得彻底之人——黑色的丝质衬衫、黑色的领带、黑色的西装裤,以及黑得发亮的皮鞋……她微微地歪过头看了一下,宾果!连绑头发的发带也是黑色的。

  这一身的黑将他的皮肤衬得白皙无比,但奇怪的是,他的皮肤又不会给人像吸血强屍那样的阴森与苍白感,反而有一股无形的贵气与书卷气……

  玉树临风——是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形容词。

  不过,可惜啊……她的眼神慢慢又从欣赏转为惋惜与不屑——玉树临风有什么用,空有一张无懈可击的脸蛋以及模特儿的身材有什么用,竟然不学好的跑去混黑道。

  在她的潜意识里,先入为主地早把孙德那夥人归为「鼠辈」之类,而自然而然,「级数」显然高一等的夏惟与莫微尘,就成了黑道大哥与头子。从先前孙德赌输之後,只透露了夏惟是他们虎眼帮老大一事,更可印证她的推论。

  她脸上丰富的表情,看在莫微尘眼里,却让他嘴角的笑意愈堆愈高。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林嫂刚刚的话——这女孩除了脸蛋长得像慕荷小姐之外,其他没有一样相似的。

  进来才不到十分钟,他便已证实了这点。

  其实,乍看之下,这女孩与慕荷虽有九分的神似,但仔细一看,却又有明显的不同——她的眼睛多了份慧黠,皮肤也比慕荷略白,最明显的差异还是在个性上,文静的慕荷言谈之间总是优优雅雅的,不若这女孩面部表情之丰富。

  但,奇怪的是,似乎就是这样一张表情丰富的脸,吸引了他的脚步……

  他突如其来的笑容令向织月感到十分诧异,「喂!你笑什么?」

  「我姓莫,莫微尘。微风的微,尘土的尘。」

  见他故意答非所问,向织月生气地跳下床来。

  「喂!我才不管你姓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到底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说过,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樊世高,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愿意相信?」几日来的郁闷让她一古脑儿全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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