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老爸,已经快七十了,冲劲却依然不减当年,其实,绿翠集团运作早已步上轨道,许多琐事根本不用他老人家亲自出面,但他却依然事必躬亲,放不下的牛脾气累坏了这些担心他的家人。
“其实,我挺敬佩董事长的,虽然他的作风强硬了点,但是,当年要不是他的硬脾气,绿翠集团可能早垮了,也不会有今日的跨国规模。”
这一点,夏承予无法否认,相信所有绿翠集团的员工也没有人可以否认。只不过,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硬脾气,实在令人无法恭维,就像他不顾他的意愿、不听他的任何理由,硬是把他从新加坡拉回台湾——虽然,他本身对回台湾这样的安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
“对了,许伯伯,我想麻烦您一件事,在正式的派令还没有下来之前,我想请您暂时帮我隐瞒身份,毕竟,顶着‘总经理’这样的头衔,做起事来并不是那么方便。”
“放心!”许镇江吐了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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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叶玫甄给她的纸条,徐丹枫一直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找魏士峰,把话当面说清楚。
虽然,一直到她离开公司,她还没有作出决定,但由于心情一直处在矛盾中,以至于一向谨慎小心的她竟把家门钥匙遗忘在公司里!
等到她与齐易宣用完餐后发现,又折回公司时,已是晚上九点。
懊恼地将折返的理由与警卫简单叙述之后,她直接上了十八楼。
这个时候,公司同仁都已下班,整栋大楼静悄悄的,她完全没料到会遇上任何人,而且就在她一出电梯之后。
“啊!”还未踏进办公室,”一抹黑影便狠狠地吓着了她,正想再发出第二声尖叫,一抹熟悉的声音比她更快出了口。
“是我,别怕!”乍见到她,夏承予的错愕也不下于她,但他立刻恢复镇定,出声稳住她的心神。看完文件,一出经理室,他也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在公司里。
“夏承予!”弄清楚眼前的黑影是谁之后,一丝恼怒飞上了她的眼角。“这样吓人很好玩吗?”惊魂未定的她口气不仅不好,甚至充满了嫌恶。
这样的语气虽让夏承予皱眉,但他立刻以充满歉意的声音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晚了还会有人——”
“哼!”她用一句鄙夷的冷哼打断他的话,完全不把他的歉意放在眼里。接着,“啪”地一声亮了灯,笔直朝自己座位走去。
打开抽屉拿出钥匙,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啪”地一声又关了灯,视而不见地越过他想直接走入电梯。
然而,夏承予那高大的身影却比她更快地挡在电梯前。
“请问你那句‘哼’是什么意思?”黑暗中,他的黑瞳散发出一种诡魅的魔光。“你以为我故意吓你吗?”
“请——你——让——开!”她对他的话语不予理会。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一个可恶至极的人?”他瞅着她。“还是你根本瞧不起我这个传达室小弟,故意借题发挥?”
“请你让开!”她再一次表达立场,虽没直接回话,无异己承认了答案。
夏承予没有动,只不过,黑瞳变得更幽深炯亮。突然,他向前一步,慢慢地靠近她。
“你想干什么?”徐丹枫立即警觉地向后退一步。
他没有停下来,仍继续逼向前,眼中魔光闪现。
不知怎地,那令人不寒而栗的魔光,突然让徐丹枫心生胆寒地颤了一下。
“夏……夏承……予,你……到底……想做什么?”原本高昂的质问变得软弱无力,她只能不断地向后退,想避开那道慑人的光亮。
无奈,才退了几步,她便感到自己已无路可退,因为,她的身后被自己的办公桌阻挡住。
夏承予的身子没有停下的意思,仍不断地上前,直到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威胁中才停下脚步。
“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我说过,在现实世界中,你只是一颗渺小的沙粒,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用你自以为是的虚荣,去衡量别人、践踏别人的自尊。”他的口气冷漠的像冰。
“我……的事,不……不用你管!”心中的胆寒随着他的靠近,以无法形容的速度袭上她,让原本的气势成了软弱的辩解。
夏承予只是冷笑一声,更靠近一步,几乎碰到她。
“我原本以为,同事间的传闻只不过是传闻而已,我甚至天真地想去求证传言的真假、替你澄清那些恶毒的谣言,但……”他极尽嘲讽地一笑。“我似乎错了,在你温柔的外表下,真的藏着一颗如此丑陋与虚荣的心。徐丹枫,我真是鄙视你!”
突然覆上的强烈男性气息,让徐丹枫被内心升起的强烈不安包围,但,听他把自己的人格扭曲成那种虚荣奢华的拜金女,一时之间,她怒气难抑地道:
“你……算老几?凭什么……这样恶意批判我……我的人格?”
在别人眼中,她或许是这样一个女人,别人怎么看她,她并不在乎。她想钓金龟婿,只是想追逐一个梦想,就像幻想着一个童话世界中的愿望实现。这一切,她有她的执拗与偏执,但这并不表示她可以忍受别人恶意的嘲讽与攻击!
“恶意批判?我是吗?”月光下,那道魔光闪耀着更加骇人的神采。“你的心态既然可以如此虚荣,又何惧别人的批判?”
“你——”一种被误解的酸楚涌上来,瞬间湿润了她的眼眶。“就算我是一个虚荣至上的女人,又干你屁事?哪轮到你来数落我、教训我……”
她颤着双肩,极力忍住眶中的湿润,不让泪水滑落下来。这男人……凭什么这样羞辱她?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纵使情绪已经溃堤,但倔强却不容许她在这个可恶的男人面前示弱,不断高升的情绪几乎巳达宣泄边缘。
还好,颤抖的手激动中碰到桌上的水杯,失去理性的她毫不考虑地将杯中水用力往他的脸泼去。
这又狠又快又出乎意料的举动,夏承予当然无法躲避,一整杯水浸湿了他的发与脸。
然,他却没有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任由水缓缓地自他颊边滴落,他眼中那道魔光透过水珠的折射变得深沉狂狷,直罩着她那张怒痕满的脸。
突然,他扑向前,将她整个人压倒在身后的办公桌上,在她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的时候,伸出手,又快又狠地攫住她小巧的下巴。
“谁给你权利让你如此地高傲?你以为你是谁?所有男人都可以任你践踏摆?你错了……”从齿缝中,他慢慢进出这几句话。“今天,我就要撕掉你这层骄傲的外衣,让你认清楚自己有多么渺小。”说完,头即俯下,轻易掳住她那饱满性感的红唇
这一连串的举动,让徐丹枫怒气满溢的脑袋空白了几秒。等到大脑恢复运转,意识到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才开始挣扎。
“放……”紧紧被压住的嘴唇根本发不了声,所有的挣扎也如同蚁蜉撼树一样,在他有力的臂膀下徒劳无功。在双手被反剪到头上,而脸颊也被紧紧捏住的情况下,只能任他霸道地索求。
这粗暴的侵略,让徐丹枫胸中的不安、惊慌与无助,全化为屈辱的泪水落了下来。
夏承予未察觉到那夺眶而下的泪水,他用力吻着她,带有浓浓的教训意味。
过了好一会儿,似是惩罚够了,夏承予的脸慢慢自她脸上移开,也些徽地松开了紧揪着她下巴的手。
才略微松开,反制的强烈力道却将他用力弹开,跟着而来的,是一个蓄足力道的巴掌,那清脆的响声一—立刻在静谧的空间中激起一阵回音。
“夏承予,你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混蛋!“满面泪痕的徐丹枫用力吼出这句话后,转身奔了出去。
望着她狂奔而去的背影,夏承予眼中那道魔光慢慢敛去,变得深沉无比。
好—会儿,他才抬手抚了抚脸上的热辣,接着,摇头苦笑了一声。
“第一个吻,我要吻掉你所有的骄傲。”
“第二个吻,我要吻掉你所有的虚荣。”
“第三个吻,则是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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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奔进电梯,徐丹枫虽告诉自己要维持住平日优雅的形象,但屈辱的泪水却有如海水倒灌般,不断地狂落。
奔出了大楼,奔向了等在路旁的齐易宣。一见到他,徐丹枫眼角旁的两串泪水落得更急、更凶。
“怎么了?”错愕不已的齐易宣完全没料到只隔十五分钟,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况。
徐丹枫摇摇头,只是一径地哭泣。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未见过她落泪的齐易宣显然慌了手脚。
徐丹枫还是摇头,泪流不止。
不知如何是好的齐易宜只好将她搂进怀中,提供一个护卫的肩膀让她哭个够。
一会儿,似是发泄够了,她挣开了他的胸膛,兀自擦着眼泪。
“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你落泪不能帮你分担,让人很难受。”他睁着一双关怀的眼温柔地看着她。
这样的温柔反倒让徐丹枫不好意思地回避了他关心的眼神。
“没什么,只是被一个讨厌的同事吓了好大一跳。”她避重就轻地给了他一个理由。
说实话,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向他说出那个可恶家伙的恶形,似乎一出口——就自然地扯出这样的谎。
闻言,齐易宣的浓眉向上扬了扬,敏感地察觉她的话颇有保留,但他并没有追问,只是拍拍她的肩道:“现在好些了没有?”
她点点头。
他牵起她的手,走向车子。“走吧!我们上阳明山看夜景散散心,心情会好一点。”
徐丹枫却反拉住他的手臂,“对不起,我想回家。”发生了被强吻的事件后,她还有什么心情上山看夜景?
瞧出她低落的心情,体贴的齐易宣也没有勉强她,只审视地看了她一眼后点点头。
在难得顺畅的交通下,车子在二十五分钟后停在大厦门前。
“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上班。”拉起手煞车的同时,他转头对着她道。
“不要。”她解开了安全带,直接拒绝。
“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就不怕我会难过?”他摆出一副自尊心受创的表情。
“少采了,齐公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可不想早早命丧在林双瑶的乱棒之下。”她朝他顽皮地吐吐舌头。
听她提起“林双瑶”这个名字,齐易宣神情立刻丕变,最后,以一个苦涩的笑容作为回应。
林双瑶是他最近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原先大家说好玩玩而已,没想到对方认了真,不但向众亲友宣告她爱上了他,更将他视为私有物般严加保护,所有与他有些“交情”的女人,全成了她“扫荡”的目标,搞得他困扰不已。
“林双瑶也找过你?”
“没有。”她吐吐舌头。“要是她找过我,我现在还有胆子和你单独共处吗?”
她睨了他一眼,又笑道:“齐大公子,夜路走多碰鬼了吧?劝你下次身陷温柔乡时,最起码要保持三成的警戒。”给了他同情的一眼后,她推开车门,下车前又回头补了一句:“我看,最近我们还是少碰面好了,免得被林双瑶误会。”
其实,她并不怕林双瑶来找她,只不过,依照她的原则,她不想让自己陷入那些莫须有又无聊的斗争里。
回到了温暖可爱的家,为自己弄了个玫瑰香浴,抱在按摩浴缸中,通体舒畅感虽褪去了她多日来的工作压力,但,大脑一放松,一张可恶的脸庞却毫无预警地浮了上来,她一惊,整个人差点滑进浴缸中。
猛地直起身,她捞起水中的小浴巾,狠狠地搓着自己的嘴唇,像要刷掉什么印记般。
这个可恶的夏承予,竟敢强吻她,竟敢夺走她这个只为金龟婿所保存的清纯初吻……可恶!
她发誓,她永远不会原谅他,永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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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噩梦频频的徐丹枫睡的并不安稳。
睡眠品质严重受到影响,但在化妆品的修饰下,隔天,捷运在同样的时间,将“美美”的她送到了公司附近的站口。
沿着人行道走向公司,沿途,她依然收到许多惊艳的目光,只不过今天她连回应的笑容都省了,由此可知,失眠真会让一个气质优雅的美女风度尽失。
还未到公司,远远地便见一部嚣张的摩托车,掀起一阵狂妄的引擎声呼啸而过。
一瞥见摩托车上的骑士,徐丹枫立刻垮了半边脸,而在看到骑士身后所载之人后,全垮了下来。
物以类聚!一丘之貉!
她早该知道,会跟崔依依那种类型的女人搞在一块的男人,基本上就是个没什么学识涵养的低级家伙,可恨的是自己留给未来金龟婿的纯情之吻,就这样被那下流胚子给夺走……
一想起三番两次被那家伙“欺负”之愤,及昨天那场“强吻”之恨,一股超级强烈气团又在她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卷走了剩余的平静脑细胞……
一直以来,公司中有关她的负面传闻,其中有大部分崔依依是居功厥伟,她一直抱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不去作任何的澄清,因为,她根本将崔依依贬人不入流之林,懒得去搭理她,以免失了自己的格调。
就这样,在心情严重不佳的情况下,下午,当警卫先生又把那束包装精美的海芋送上来时,她再也无法忍受地拨了魏士峰的电话号码。
订下晚上之约后,下班钟声一响起,她立刻拿了皮包,准备下班。由于婉拒了对方接送的要求,守时的她必须通过台北市严苛的交通考验,以便准时前往约定地点。
谁知,她的运气实在背到极点,一出电梯,她又见到了崔依依跟那个讨厌的家伙,两人状甚亲密地倚在管理室的柜台前,愉快地和柜台内的警卫同仁谈笑聊天。
当下,已补好妆的姿容又毫无意外地垮了下来。
如同以往,她一出现,立刻夺走了在场所有管理室男同仁的目光,包括崔依依身旁的夏承予。
众男士虽只是一瞬间的眼神“背叛”,却足以让敏感的崔依依立刻发觉,明了到状况又与那个讨厌的徐月枫有关之后,一股酸酸的嫉妒汁液立刻盘踞心头。
不小心与那家伙的视线接触,徐丹枫立即不屑地将眼神用力甩开,并挺直了腰杆、抬起了倔强又高傲的下巴,目光冷峻地往前走,明显的恨意写在脸上。
受到了如此不友善的对待,夏承予似乎完全无所谓,一双深沉的眼睛仍追着她,散发者令人摸不透的神采。
而原本以自己为中心的圈圈瓦解,满腹酸味的崔依依哀怨地瞟了众男士一眼。但。似乎没人发觉,芳心更挫的她一下鬼迷了心窍,突然伸出那条光溜溜的长腿,绊了徐丹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