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走向房门,但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拦下她。「又有人来了。」
她再度望向监视器。走廊门又开了,有人侧身站在门口,好象在跟门外的人说话。屏幕上的小身影有黑色的长发。
「陆义。」她说,惊惶使她的心窝揪紧。除非要到办公室来,否则他不会进这条长廊。
强恩立刻把她抱起来,一个箭步来到长沙发边。他放下她,脱掉礼服上装随手扔在地板上。「脱掉内裤躺下。」他命令,声音低沉而急迫。
他们只有几秒钟的时间。陆义再过几秒就会从那扇门走进来。她双手颤抖地撩起裙摆。假装做爱是十分老套的电影情节,没有人会信以为真,尤其是陆义那样世故的人。但正因为如此,这招反而可能行得通,因为他不会相信谭约瑟会那么猴急好色。
强恩当然不会靠热情拥抱来给人那种印象。他要的是脱下的内裤和凌乱的衣服,好象他们真的正要开始做爱。
她的心跳如擂鼓,脉搏狂跳。她一脚踢开脱下的内裤,然后躺在沙发上。
强恩倾身向前,把她的裙子撩到腰际,分开她的双腿,单膝跪在其间,同时扯开自己的裤档。惊骇使她麻木,只有吹拂在赤裸肌肤上的冷空气告诉她这不是一场怪异的梦。这样的假装远超过她的心理准备。她不可能半裸地躺在这里,强恩在她张开的两腿之间,目击者随时可能从那扇门进来。
他弯下腰舔她,双手无情地把她的双腿分得更开,舌头探入她体内用唾液湿润她。莉玫全身蹦起,他立刻按住她,唇舌更紧密地贴在她两腿之间。她咽下一声尖叫,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天啊!他要玩真的,而陆义……她不敢想象陆义进来撞见他们会是什么场面,但这一定就是强恩的计划:被人撞见他们正在从事没有人会认为是假装的亲密行为。
他实实际际在做时怎么可能是假装?
她呜咽一声,把手伸进他的头发间。她想要推开他,但双手就是不听使唤。快感在她体内奔窜,使她在他手里扭动。她还得忍受这种煎熬多久?五秒?十秒?
时间好象过得特别慢,每一秒都像一小时那么长。她在无声的抗议中摆动头部,愉悦和恐惧轮流折磨着她,狂暴的热流不断在她体内旋转。她不能有这种反应,她无法忍受自己有这种反应。
她鼓足力气虚弱地推他的肩膀。他往上滑动,舌尖迅速爱抚过她的蓓蕾,使她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但他立刻压住她,来到她两腿之间。
「放松。」他低声说,把坚实的男性抵住她的。
不,他不能真的这样做。不能在这里,不是像这样。她不要他们的第一次是像这样。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准备好。在她无法相信他在做的事时,她怎么可能准备好?
他缓缓进入她,但她还不够湿濡,她的身体在他的入侵下勉强让步。「尖叫。」他几乎是无声地说。
尖叫?那铁定会把陆义引来……但强恩要的正是那样。她在恍惚中领悟,任何想搞鬼的人都不会发出那种保证引来注意的声音,或做他们正在做的事。
但强恩自己说过他会不择手段地达成任务。
他退出一点又往前冲刺,强迫自己一点一点地深入。「尖叫。」他重复,这次是命令。
她叫不出来,她的肺脏好象麻痹了。她的身体在近乎疯狂的感官刺激下弓起,她拚命抵抗一波波涌来的愉悦冲击。她也抵抗他,但不是用拳头,而是用体内的每条肌肉抵挡他的深入,防止他使她失去控制。
她不够坚强。他缓缓地突破她的抗拒。他呼吸短促,蓝眸半闭,但炽烈的眼神是她前所未见的。他伸手扯下她的礼服左肩带,露出她乳头已经硬挺的乳房。「尖叫。」他坚持道,更加用力地冲刺。「快叫!」
她的头在座垫上来回摆动。她忍住一声啜泣,走投无路地用拳头捶他,拚命扭动身体闪躲。她不能,她不要,天啊!别让她在陆义走进门时达到高潮,她受不了。强恩抓住她的手腕把它们按在沙发上,无情地继续深入。
她阻止不了,抵挡不住,高潮在体内爆发。她的头往后仰,双眼紧闭,呼吸暂停,周遭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剩下的只有急遽上涨的愉悦。等待房门开故时,她绝望地发出尖叫,无声的尖叫。
房门没有开启,走廊里一片寂静。
高潮开始消褪,悸动的肌肉缓缓放松,直到她软绵绵地躺在他的身下,双腿依然张开,他仍然在她体内。她无法思考,无法动弹,她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好象他夺走了她的一切。
羞愧油然而生,她转开脸,无法正视他。她怎么可以在这种状况下达到高潮?她算是哪种人?对她做出这种事的他又算是哪种人?热泪涌上眼眶,但她无法拭泪,因为手腕仍然被他按住。
时间停止。
陆义没有进办公室。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他没有进来就是了。她等强恩退出她的身体,但他一直没有动静。再也无法承受的压力使她不得不再度望向他,面对他。
他的表情近乎野蛮,目光有如两团烈火。他似乎在等她看他。「对不起。」他说,然后开始动作——不是退出她的身体,而是在她体内移动,快速猛烈地冲刺,深入她的核心。
高潮袭来,他紧抓着她的臀部,弓身奋力挺进,头往后仰,咬紧牙关,压抑住喉咙深处的沙哑叫喊。他瘫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没有说话,想不出该说什么。震惊使她脑海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措。
他缓缓退出她时,那种肉体的摩擦使她无法呼吸。他拉她坐起来。「妳还好吧?」
她默默点头,把脚移到地板上,拉下裙子盖住大腿。他迅速整理仪容,塞好衬衫,拉上裤子拉炼。
他从书桌前面的地板上捡起她的内裤递给她。她默默接过来,坐在沙发上穿回内裤,因为她虚弱得两条腿还站不稳。
他绕到书桌后面察看监视器。「外面没人了。」他说,镇定得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不知道陆义去了哪里。」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检查披肩确定东西都还牢牢地包在里面。强恩穿上礼服上装,拉直领带,用手指梳理一下头发。他看来冷静、沉着。
「好了吗?」
她点点头。他再度察看监视器。「走吧!」他说,握住她的手臂带她走向了房门。
她奇迹似地控制住自己的声音,用同样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门锁怎么办?你要把它修好吗?」
「不用,陆义会以为它只是故障了。这种电子锁偶尔会故障。」
他打开房门,探头出去看了一眼,然后领她走进空荡荡的走廊。他关上办公室的门,手还没有离开门把,走廊尽头的门就在这时突然打开,一个警卫走了进来。他看到他们时愣了一下,紧接着高喊一声,不假思索地伸手拔枪。
强恩几乎是在警卫看到他们之前就采取行动。他一边把莉玫推向墙壁,一边单膝着地去拔他脚踝上的那把枪。警卫一时惊慌而太早开枪,子弹射进他前方三公尺的地板里。强恩不慌不忙地举起手。莉玫看到他开枪时脸上毫无表情。他第一枪就击中警卫的胸膛,但又往眉心补了一枪。警卫像断了线的木偶似地往后倒向敞开的走廊门。
强恩抓住莉玫的手拉她站起来。尖叫声在敞开的走廊门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朝他们跑来。「快!」他把她推向左边的出口,人们从他们背后的门蜂拥而入。
***************
在三楼嘉娜的房间里,那三声枪响使海杉浑身一僵。他跳下床,抓起地板上的裤子一边穿一边跑向房门,半途中捞起枪套、拔出手枪。
「海杉!别这样丢下我!」嘉娜惊惶地尖叫。
他听若未闻地跑出房间,但至少在出去后顺手带上了房门。
他赤脚跑向走廊尽头的楼梯,但他没有拾级而下,而是翻过栏杆直接跳到下一层的楼梯间平台,一次又一次直到他抵达一楼。枪声似乎来自正下方的右边,也就是陆义的办公室附近。
长廊里挤满了人,其中一些是陆义的客人。保全人员徒劳地想把他们赶出走廊,但他们在看到一个光着上半身,手里拿着枪的彪形大汉到达时,都自动退出去。
「哪里?」海杉高喊。
「出了这扇门。」一个警卫回答,指指左边的出口。「是谭子和其中一个女客人。」海杉转身冲进夜色里。
谭子会去哪里?海杉放慢脚步思索着。谭子会设法取得交通工具,而不是徒步逃跑,但来宾车辆都停放在一个有人看守的户外停车场里,庄园的车辆则不然。海杉赤脚穿过露湿的草坪,奔向车库区。
紧急照明灯照亮整座庄园,草坪上挤满持枪的保全人员。
海杉大吼:「来宾车辆!逐一清查!」
一大群保全人员跑向户外停车场。海杉继续跑向车库,枪仍握在手中。可恶!谭子这家伙选的真不是时候。听到枪声时,他正要使嘉娜达到第十次高潮,但他不得不抽身而出,丢下濒临高潮的她仍然无助地被绑在床上。
阴暗的车库里寂静无声,他在长排的轿车和吉普车之间移动。「你在这里吗?」他轻声地问。
「在。」
海杉猛然转身,看到谭子从暗处出来,后面还牵着一个女人。「快走,老兄。」他低声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丢给谭子。谭子放开那个女人,用左手接住钥匙。「那辆绿色的奔驰。」
「谢了,转过身去。」
葛艾瑞长叹一声转过身去。他只希望自己不会昏迷太久,不然嘉娜会气疯的。但他根本没有听见谭子移动,就已被打昏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了。
第九章
强恩弯腰拾起倒地不起的彪形大汉的武器扔给莉玫。「来,拿去。」
她把那把大手枪也塞进披肩包袱里。不拿走枪会启人疑窦。他用钥匙环上的遥控器打开车门,他们钻进奔驰轿车里。「趴在地板上。」他说,把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往下按,催促她听命照办。
她蹲伏在轿车前座的地板上。他发动引擎,按下遥控器上的车库门开关。车库门向上升起,天花板上的灯光自动点亮。他瞥她一眼,微笑一下,然后把车排入一档。他踩下油门,车子安静无声地往前冲出去。
第一枪击破她头顶的车窗,碎玻璃散布车内。她忍住一声惊叫,抬起手臂护住头。第二枪射穿前座车门和离强恩手臂不到十公分的前座椅背。
他把油门踩到底,流畅地换档加速。「趴下。」他说,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击碎驾驶座车窗的第三枪。
他开着车冲向围墙的双扇铁栅大门。她根本来不及做好撞击的准备,就在金属尖叫、玻璃碎裂和自动武器连续不断的射击声中摔到旁边,一头撞上排档杆。其中一扇铁栅门的绞链脱落,倾倒的铁栅门有一半压在引擎盖上。
「妳没事吧?」强恩一边大声问,一边换档倒车。铁栅门打个转,滑落地面。他再度换档,车子又往前冲,在刺耳的金属声中辗过铁栅门。
「没事!」她大吼,但不知道他在枪林弹雨中有没有听到。他没有开枪反击,全神贯注在开车上。她伸手进包袱里摸索武器,首先摸到的是卧底的人那把大手枪。她跪起来,用拇指扳开保险。
「要命,快趴下!」强恩吼道,朝她伸出手,好象要把她推回地板上。
「你开车就是了。」她闪开,双手握住那把手枪,开始朝窗外射击。即使她什么也没打中,但反击至少可以令对方的人寻求掩护,使他们能有逃命的机会。如果她不采取行动,他们会连车带人被打成蜂窝。
手枪在她手中往后跳,枪声震耳欲聋,灼烫的弹壳弹进车里,其中一个擦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阵灼痛。
车子行驶得不像先前那样顺畅,而是颠颠筋筋地忽走忽停。引擎显然被子弹击中了,但至少他们已经离开了庄园。子弹继续在后面追赶他们,但从枪声听来,子弹是从手枪里射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已在射程之外。「我们必须丢弃车子。」强恩说,回头察看后方。车子的后视镜只剩下一副破金属框,镜子早就变成碎片散落一地。
「哪里?」
「一出视线范围就丢。运气好的话,他们在天亮前都不会发现车子。」
莉玫从破烂的座椅上方往后瞧。灯火通明的庄园像座迷你都市。她看到间距相等、成双成对的灯光在这时大量出现汽车头灯。「他们追来了。」她说。
他们转过一个弯道,一片浓密的树林使庄园从视线中消失。他把车驶离路面,
减速驶入树林里。车子在树枝和岩石间颠簸行进,他没有踩煞车,以防万一煞车灯还会亮。等他们离马路够远,车身不会反射经过的车头灯灯光时,他才停车熄火。他们坐在寂静中,倾听着追兵的车辆呼啸驶过他们的藏身处。
他们离庄园还不到两公里。「再来呢?」她问。
「想不想慢跑?」
「那是我三更半夜最喜欢做的事,穿著凉鞋和十万元的礼服,后面有一百个追兵在朝我们开枪。」
「妳该庆幸凉鞋的鞋跟不高。」他用枪管打破车里的灯罩和灯泡,以免开车门时,灯光会泄漏出他们的位置。
她小心翼翼地从地板上爬起来。碎玻璃布满她的头发、肩膀和座椅。树林里很暗。她那侧的车门打不开,可能是门锁被子弹击中。她只好爬过排档杆到驾驶座。
强恩下车伸手把她从车里抱出来,放她站在地上。「抖一抖。」他指示。
他们弯下腰,抖掉沾在头发和身上的玻璃碎片。她的手臂和肩膀有点刺痛,但她小心摸索后确定自己没有流血。他们能活着已经很不简单了,没有被玻璃割伤更是奇迹。
等眼睛比较适应黑暗后,她看出强恩有半边脸比较黑。她的心一沉。「你中弹了。」她努力以平静的语气说。他不能中弹。不知何故,他的安然无恙对她非常重要。
「不是中弹,是被玻璃割伤了。」他听来十分恼怒。他拿出手帕按在额头上。「那两把手枪还在吗?」
「在车子里。」她从车里取出那两把枪。「我的工具呢?要不要带走?」她可不想拖着它们到处跑。
「给我。」
她把沉甸甸的丝绒袋连同工具递给他。他逐一取出工具,用力扔进树林里。如果装满工具的袋子找到,陆义会奇怪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由于他们被看见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他一定会搜查所有的线路而找到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