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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先生 page 10 作者:琳达·霍华

  「你吓我。」她反控。「用水喷你是不小心。」

  「那是第一次,第二次妳是故意的。」

  她点头。

  「妳说了『要死』和『该死』,妳欠我十元。」

  「我要加一条新规定。你不能激我说粗话,然后罚我的钱。」

  「妳要对我食言?」他不敢置信地问。

  「当然,都是你的错。」

  「此话怎讲?」

  「你故意吓我,别想否认,所以第一句粗话是你害我说的。」她试着扭动身子,想要从他的体重压力下滑出来。该死!他重得要命,而且几乎像背后的汽车钢板一样硬。

  他更加用力地压住她,轻易地扼杀了她的逃脱意图。水从他的衣服滴到她的腿上。

  「那么第二句呢?」

  「你说了他妈——」她及时住口。「我的两句加起来还不及你的一句难听。」

  「怎么,现在粗话还有分级?」

  她瞪他一眼。「重点是,如果你没有吓我和对我说脏话,我就不会说那两句粗话。」

  「如果要追究该怪谁,那么妳没有用水喷我,我就不会说脏话。」

  「如果你没有吓我,我就不会用水喷你。瞧,我早说了都是你的错。」她得意地抬起下巴。

  他深吸口气。那个动作使他的胸膛把她的乳房压得更扁,使她突然注意到她的乳头对他起了反应。糟了!她的眼睛因惊慌而睁大。

  他低头看她的眼神令人难以捉摸。「放开我。」她说,语气比她想象中还要紧张。

  「不行。」

  「不行!」她重复。「你不能说不行,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是犯法的。」

  他耸耸肩,好象一点也不在乎粗暴地对待邻居会触犯法律。

  「放开我。」她再度说。

  「办不到。」

  她狐疑地望着他。「为什么?」事实上,她恐怕知道为什么。这几分钟里「为什么」一直在他的湿牛仔裤里长大。她竭尽所能地漠视它;从腰部以上,除了叛变的乳头,她大部分都很成功。从腰部以下,她一败涂地。

  「因为我即将做出我一定会后悔的事。」他摇摇头,好象连自己也不明白。「我仍然没有皮鞭,但管他的,我愿意冒险一试。」

  「慢着!」她尖叫,但慢了一步。

  他的头已经低下来了。

  天地在暮色中旋转。她隐隐约约地听到孩童的尖叫嘻笑、汽车在马路上行驶而过和修剪树木的喀喀声。但那些声音听来是那么遥远,好象与现实毫无关系。真实的只有山姆与她交缠的唇舌、他温暖的男性体味,以及他的味道。哦,他的味道。他尝起来像巧克力,她想要吞噬他。

  他一边吻她,一边掰开她紧揪着他湿运动衫的双手,把它们拉到他的脖子上,使他能够从膝盖到肩膀地全身贴着她。

  怎么一个吻就能使她如此亢奋?但那不只是一个吻而已;他还用胸膛摩擦她的乳头使它们硬挺,还用他鼓胀的下体缓缓摩擦她的腹部。

  晓蔷听到自己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呻吟,她试图爬到他身上,使他的鼓胀能抵在最令她兴奋的地方。她全身发烫.突然爆发的性欲和得不到满足的沮丧折磨得她近乎疯狂。

  一只手仍然握着水管,他用双臂环住她,把她抬高几寸。水柱在空中乱扫,先是喷到「布布」,使牠愤怒地嘶叫一声跳起来,接着喷到车身,把他们弄得更湿。她不在乎。他的舌头在她嘴里,她的双腿环把住他的臀部,他的鼓胀正好抵在她想要的地方。

  他移动了一下,她差一点达到高潮。她的指甲戳进他的背里,她发出一个粗嗄的声音,在他怀里弓起身子。

  他的唇离开她。他在喘着大气,他的眼神炽热狂野。「到屋里去。」他说,声音低沈沙哑得几乎无法分辨。

  「不要。」她呻吟。「不要停!」天啊!她快要达到高潮了,就差一点。她再度弓身贴向他。

  「天啊!」他闭上眼睛,不羁的欲望使他的表情狂野。「晓蔷,我不能在这外面上妳。我们必须进屋里去。」

  上她?屋里?

  天啊,她就要跟他上床了,而她还没开始服用避孕药!

  「慢着!」她惊慌地叫道,拚命推他的肩膀,放下环扣住他的双腿胡乱踢着。「住手!放开我!」

  「住手?」他不敢置信地怒吼。「妳一秒钟前还叫我不要停的。」

  「我改变心意了。」她还在推他的肩膀,但还是徒劳无功。

  「妳不可以改变心意!」他气急败坏地说。

  「我可以。」

  「妳有泡疹吗?」

  「没有。」

  「梅毒?」

  「没有。」

  「淋病?」

  「没有。」

  「爱滋病?」

  「没有!」

  「那妳就不可以改变心意。」

  「我有的是一颗成熟的卵子。」那可能是谎话,几乎可以确定是谎话。她的月经可能明天就会来,所以那颗卵子早就过了有效期限,但她不会拿怀孕来冒险。

  成熟卵子的消息使他犹豫不决。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提议道:「我可以戴保险套。」

  她冷冷地看他一眼。至少她希望那能使他畏缩。到目前为止,他毫无畏缩的迹象。「保险套大约只有百分之九十到九十四的避孕成功率。那也就是说,它的失败率高达百分之六。」

  「嘿,那样的机率很不错了。」

  另一个冷冷的眼神。「是吗?你能想象你的一个小强盗,一个就好,突然袭击我的女孩时会怎样?」

  「它们会像麻布袋里的两只野猫一样打得难舍难分。」

  「对,像我们刚才那样。」

  他面露惊骇。他放开她,往后退一步。「它们会在自我介绍前就进了麻布袋。」

  「我们也没有自我介绍过。」她不得不指出那一点。

  「该死!」他用手抹一把脸。「我叫唐山姆。」

  「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顾太太告诉我的。我叫白晓蔷。」

  「我知道,也是她告诉我的。她甚至告诉我,妳的名字要怎么写。」

  怪了,顾太太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她心想。

  「好了,妳跟这些人到底有什么过节?让我想想是哪些人。对了,莎丽、大卫、公司的每个人、记者和『布布』。妳怎么会跟记者有过节?」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记忆力。她就不可能在被浇了一身冷水时记住别人对她大呼小叫出的一长串名字。

  「莎丽是我姊姊。她在生我的气,因为妈妈要我照顾『布布』,而她想要这份荣幸。大卫是我哥哥。他在生我的气,因为爸爸要我而不是大卫照顾他的车。你知道『布布』是谁。」

  他望向她的背后。「牠是在妳车子上的那只猫。」

  「哦,我的——」她惊骇地猛然转身。「布布」正在「腹蛇」的引擎盖上散步。趁牠还不及逃脱,她一把把牠抓下来,气呼呼地把牠送回屋里。然后她冲回「腹蛇」身旁,弯腰检查引擎盖上有没有刮痕。

  「看来妳也不喜欢猫在妳的车子上散步。」山姆自鸣得意地说。

  她再度冷冷地看他一眼。「你的车怎能跟我的比!」她吼道,然后吃惊地看了空荡荡的车道一眼。没有褐色的庞帝克,但山姆的人在这里。「你的车呢?」

  「庞帝克不是我的车,它是市警局的公务车。」

  她松了口大气。谢天谢地!如果她和那辆破车的主人上床,那对她的自尊会是严重的打击。

  从另一方面来说,她或许需要那辆庞帝克来作为性冲动的心理煞车。如果它一直停在车道上,刚才的事也许就不会发展到那么失控的地步。

  「那你是怎么回家的?」她往四下张望。

  「我把我的货卡停在车库里,以免沾染灰尘、花粉和鸟粪。」

  「货卡?哪一种?」

  「雪佛兰。」

  「四轮传动吗?」他看起来像是那种开四轮传动的人。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傲慢的讥笑。「还有别种的吗?」

  「天啊!」她叹道。「可以让我看看吗?」

  「等我们谈判完。」

  「谈判?」

  「对。谈我们什么时候要做完刚才做的事。」

  她目瞪口呆。「你是说除非我答应跟你发生性关系,否则你不会让我看你的货卡?」

  「答对了。」

  「如果你以为我有那么想看你的货卡,那么你的脑筋一定有问题!」她叫道。

  「红色的唷。」

  「天啊!」她呜咽。

  他交抱双臂。「不下注就闭嘴。」

  「你是说『不献身就闭嘴』吧?」

  「我说的是我们要敲定一个日期,没说我们现在就要做。妳花再多钱也无法使我靠近妳的卵子。」

  她狐疑地看他一眼。「如果你让我看你的货卡,我就让你看我的引擎。」

  他摇头。「免谈。」

  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谈过老爸的爱车。她所有的朋友只当他对那辆家庭房车有妄想症倾向。但它是最佳的谈判筹码,秘藏的王牌,保证奏效的必杀绝技。何况,山姆是警察;让他看看那辆车也无妨,那样他就会知道她的车库需要全天候的保护。那辆车投了钜额保险,但它也是无可替代的。

  「如果你让我看你的货卡,我就让你看我老爸的车。」她神秘兮兮地说。

  他忍不住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或诈是她的表情告诉他,她老爸的车不是普通的车。

  「哪种车?」

  她耸耸肩。「我不会公然说出那几个字。」

  他倾身附耳过去。「小小声地说吧!」

  她把嘴巴贴近他的耳朵,再度闻到他温暖的男性体味。她轻声说出那几个字。

  他猛地直起腰杆而撞到她的鼻子。「唉啃!」她揉着被撞痛的鼻头。

  「我要看。」他沙哑地说。

  她交抱双臂,模仿他先前的姿势。「一言为定吗?你看我老爸的车,我看你的货卡?」

  「行,妳要开我的货卡都行!」他转身望向她的车库,好象它突然变成了圣杯。「在那里面吗?」

  「安全得很。」

  「原装的?不是改装的?」

  「原装的。」

  「天啊!」他叹道,已经迈步走向车库。

  「我去拿钥匙。」她冲进屋里拿挂锁的钥匙,回来时发现他不耐烦地等着。

  「当心点,门不要开大。」她警告。「我不想让人从路上看到它。」

  「好啦,好啦。」他拿走她手中的钥匙,把它插进挂锁的锁孔里。

  他们走进黑漆漆的车库,晓蔷摸索着打开吊灯开关。灯光照在覆盖车子的油布上。

  「他是怎么得到它的?」山姆轻声问,好象置身在教堂里。他伸手抓住油布一角。

  「他是研发小组的组员。」

  他犀利地看她一眼。「妳的爸爸是不是白莱尔?」

  她点头承认。

  「天啊!」他叹道,掀开油布。

  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她了解他的感觉。每次看到那辆车,她都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而她还是从小跟它一起长大的。

  它没有闪闪发亮。当时的汽车烤漆没有现今烤漆的耀眼光泽。车身是某种银灰色,内装十分阳春,没有现今消费者视为理所当然的豪华配备。车内连置杯架也没有。

  「天啊!」他再度说,弯腰察看仪表板。他很小心,没有碰触到车子。大部分的人,几乎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忍不住东摸西摸。有些人还会莽撞地抬腿跨过低矮的车架,滑进驾驶座里。山姆给了那辆车它应得的敬畏,一股莫名的感受揪紧她的心。她感到有点头昏眼花,车库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除了他的脸以外。她专心在吸气、呼气和快速眨眼上,片刻后,世界突然恢复正常。

  哇暧!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用油布重新把车子盖好,像母亲替婴儿盖被一样温柔。他一言不发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货卡的车钥匙递给她。

  她接过钥匙,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我全身都湿透了。」

  「我知道。」他回答。「我一直在看妳的乳头。」

  她张口结舌,急忙用双手遮住胸前的湿运动衫。「你为什么不早说?」她激动地问。

  他哼了一声。「妳当我脑筋真有问题呀?」

  「如果我穿这身湿衣服开你的货卡,那也是你活该!」

  他耸耸肩。「在妳让我看了这辆车及妳的乳头后,我猜那是我欠妳的。」

  她正要开口争辩说她没有让他看她的乳头,是他擅自偷看的;紧接着想起那天早晨她看到的远不只是他的乳头而已,于是决定不要提起这个话题。

  但他不给她选择的余地。「何况,妳看过我的老二。」他指出。「那一定比乳头更有价值。」

  「哈,价值是由观看者决定的。」她说。「还有,我确实有叫你遮起来,如果你不健忘的话。」

  「在妳看了多久之后?」

  「只有打电话给顾太太问你的电话号码那么久。」她振振有词地说,因为那是实话。万一她不得不跟顾太太聊了一分钟呢?「但你似乎觉得遮不遮并不重要。你把它挥来挥去,好象要用它来指挥比赛开始。」

  「我在诱惑妳。」

  「才怪!你根本不知道我在看。」

  他扬起一道眉毛。

  她把钥匙扔还他。「现在就算你求我,我也不要开你的货卡!车里说不定有虱子!你这个恶心的……恶心的老二挥舞者——」

  他单手接住钥匙。「妳是说妳没有心动?」

  她开口准备说她一点也不觉得心动,但她的舌头拒绝说出那个会是她生平最大的谎言。

  他得意地笑。「不出所料。」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扳回劣势。晓蔷双手插腰,挺起胸膛,让乳头顶着湿透的薄胸罩和运动衫。像雷射导弹一样,他的目光立刻锁定她的衣衫前襟。她看到他猛吞口水。

  「妳耍诈。」他嗄声道。

  她以牙还牙地露出得意的笑容。「记住了。」她说,转身准备离开车库。

  他溜过她身边。「我先。」他说。「我想要看妳走进阳光里。」

  她再度用双手护住前胸。

  「扫兴。」他嘀咕着侧身穿过门缝。他唐突地退回来,害她撞上他。

  「妳有两个问题。」他说。

  「是吗?」

  「是的。第一,妳没关水龙头,这个月的水费会吓死人。」

  她叹口气。车道一定淹大水了。山姆显然把她逼疯了,否则她不会这么粗心大意。

  「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妳的前院挤满了妳提过的那些记者。」

  「该死!」她呻吟。

  山姆处理了那个状况。他走出车库,锁好挂锁,以免某个特别多事的记者往内张望时看到她,但她认为他要保护的是车而不是她。她附耳在门上,听到他在走向「腹蛇」时说:「借过,我得去关水龙头。劳驾各位让一让。」他非常客气。晓蔷奇怪他对她说话时为什么不曾那么客气过。当然啦,他的语气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但是……

  「各位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要采访白晓蔷关于清单的事。」一个陌生的声昔说。

  「我不认识什么白晓蔷。」山姆撒谎道。

  「她住在这里。根据地政记录,她几个星期前买下这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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