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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蔷薇 page 12 作者:莉莎·克莱佩

  "那时你不一样,"她低语,忆起他的唇如何压向她。"我记得——一"

  "不要,"蓝道的眼神充满了凄凉。"别再回忆了。让我刷新你的记忆。"

  他们之间的紧张似乎迫使她慢慢俯身向他。他的话、他的凝视、他的唇,都在都诱惑着她。

  若薇慢慢低下头,找到他的嘴,在他们初接触时轻颤起来。他的唇坚实、温暖、迷人。她知道这是个青涩的吻,因为她除了将唇贴向他之外不知该怎么做……当然像他这么有经验的男人不会满足于她的生硬。

  但当她震颤地抬起头时,若薇看见蓝道也深受影响。他的眸中充满了炽热的欲望光芒,他胸膛的起伏更快了。他的脉搏也在她手下加剧。

  房中一片岑寂,只有火焰的噼啪声。

  蓝道深深被她无邪的吻触动了。当若薇带着小猫似的勇气望着他时,他极力忍住对她强烈的反应。

  "你……"她喘息道,双手圈住他的颈项,身体紧张起来。"你觉得如何?"

  在那一刻,蓝道只想将她抱人卧房。她坐在他膝上的感觉无比诱人,像是一只求人爱抚的小猫。她如此柔软而女性化……他体内急切的压力增加了,他无情地压抑住自己的不耐。

  "很好,"他粗哑地回道,眸中充满了火焰。然后他微笑起来,白牙和棕褐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但是太快了。"

  "让我再试一次。"她提议道,试探地再度寻找他双唇温柔的火焰。而蓝道则让自己小心地反应。

  "张开嘴。"他喃喃地道,大手捧住她的脸庞。她迟疑地照做了,发觉自己的双唇因他吻的压力而更形开启。她困惑地往后退,而他跟上来,四唇仍旧交合。

  若薇慢慢地松懈下来,一股不可置信的炽热慢慢烧融了她的躯体。他的唇压住她,要求更加深入,让她品尝到梦想不到的欢乐。她觉得受人珍爱。若薇变得柔若无骨,柔顺地贴着他。他在她身下悸动,她感到自己腹部回应的紧张,仿佛她渴望接纳它。

  蓝道的怀中是一个她从未想到过的世界。安全、温暖、明亮、炫丽以及无法抗拒的魔法。他们深深地互吻,若薇全身颤抖。蓝道托住她的头,另一只手则盲目地搜寻她浴袍的腰带。若薇僵住了。

  "住手。"她喘息道,全身充满激情,仿佛刚刚由沉睡中醒来。她几乎不记得自己是谁。"我不是有意引诱你……蓝道,我不要……"

  他的眸中没有一丝歉意,只有欲望。

  "我了解。"蓝道沙哑地说道,然后忍不住为自己压抑的声音笑起来。

  "对不起。"她想站起来,但他的手臂圈紧了。

  "若薇……"他呼唤她名字的声音使她双耳发烫。"小女妖,你使我进退两难,我要你,而我身受的诅咒是我只能在你心甘情愿的情形下要你。"

  她紧张地润润嘴唇,感到不安而空虚。她不情不愿地提出另一项建议。"也许别人——"

  "不会有别人。"蓝道平实地说道。他们在伦敦的相遇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他取了她的贞操,她则取了他的自由。他不要别的女人。

  若薇难过地望着他。虽然他拒绝去找别的女人纡解欲求使她松了一口气,却忍不住突然想起在他床上经历的不适和恐惧。

  他的唇苦涩地扭曲。"你以为我不了解你的感受吗?"他空洞地说道。"别让那份记忆毁了你,若薇。你不知道那可能完全不同。"

  "求求你!"她呻吟道,双眸湿润。"这不是我的记忆或恐惧的问题,这是自主的问题。我不想需要你,请让我走。"

  他立刻放开她,最后一丝激动也自腰际消失。蓝道走向浴盆,伸手试探温度。"洗澡吧,"他疲累地说道。"等你洗好以后叫我。"

  "蓝道……不能这样就算了。我们不是要谈——""不是现在。"蓝道尖锐地说道,走向他的卧房门口。他未被满足的欲望慢慢转成一种无法纡解的沮丧。再和她在一起,他就不知道自己会说出或做出什么事。

  "他不太舒服。"里克抱歉地说道。

  "由于他,"蓝道轻声说。"我一夜没睡,我自己也不太舒服。让我进去。"

  贝于曼家的大门打开了,蓝道走进起居室。美男子靠在沙发上,抚摸一件东西,蓝道立刻认出是那枚襟针。他看见蓝道似乎并不惊讶。

  "真惊人,"贝于曼喃喃道。"平尼和我分别在一七九六年生了个女儿。他的雪洛和我的若薇可能成为好朋友——"

  "如果若薇是你女儿。"蓝道尖锐地打断。"我要说她离你远一点比较好。"

  "她毫无疑问是我的。她是璐琪再生,而且我觉得她也有点像我。"

  "不怎么像。"

  "够像了。"贝于曼坚持道。蓝道恼怒起来,这个人硬要说他和若薇有关系。现在,无论她愿意与否,若薇属于蓝道一人,而不是会替她惹上麻烦的老花花公子。

  "你不问问她怎么样了吗?"蓝道问。

  美男子脸上自怜的神情消失了,他急切地微笑起来。"当然。对了,你为何没带她来?"

  "她很困惑及不快乐,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而且害怕找出事实真相。如果你除了你的领带之外还关心别的事,贝于曼,你就该忘掉昨天下午的事。"

  "老天!你疯了吗?她是我的女儿!我没有别的亲人,我有一辈子的传奇要告诉她——"

  "接受你的姓会毁了她,"蓝道率直地说。"你身败名裂地离开英国。她从你这儿可以得到什么?一份传奇性的债务和传奇的债主们将她退进监狱,你则在法国凉快。"

  "我倒觉得比把她留在你手里要好,先生!你忘了我也很熟悉你的名声。"贝于曼道。"你玩弄女性,然后将她们像手套一般丢弃。"

  蓝道的表情深不可测。"我会照顾白小姐——"

  "贝。"

  "白。"蓝道轻轻强调。"如果你想要你的颈子。看在她的分上,我知道你那一大群访客,也知道你说的那些故事。但这个秘密你将带进坟墓里,要不然你就是自讨苦吃。"

  有一阵子贝于曼似乎颇为忌惮。然后他装出毫不在乎的神色。

  "大吹法螺。"

  蓝道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别忘了。"

  "我女儿和你有同样的看法吗?"美男子僵硬地问道。

  "她不知道我来此地,"蓝道准备离去,然后仿佛忆起什么似地停下了脚步。"至于目前,只有四个人知道她和你可能的关系。如果谣言传出去,会像野火燎原般蔓延,而且我会知道不是我或她传出去的。"他讽刺地加上一句:"我要劝你和你的男仆自我约束。"

  "里克,送客。"贝于曼试图威严地叫道。

  "我认识路。"蓝道对他保证。"还有一件事,贝于曼。那枚襟针,我要拿回来,以免白小姐决定还想戴它。"

  美男子满面通红,直视着蓝道摇头。"老天,伙计……"贝于曼声音中首度露出一丝真正的情感。"……你真的这么没有心肝吗?她是我女儿,我至死都深信不疑。这枚襟针是唯一的证据,我唯一拥有她的凭据。"蓝道内心交战了一会儿,然后不情愿地点点头。

  回到洛西客栈,若薇发觉她的处境一天比一天更加难堪。她不是拥有蓝道,就是弃他而去。她试图找出一个中立点,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她本想以单纯的友谊对待他,然而每一个微笑、每一道视线都会转为亲密的欲望,双手的轻触会转为拥抱的渴望。最后若薇只好重拾昔日的敌意,然而发觉情况更糟。他们的争执、尖刻的言语,都带着一股潜在的兴奋。在那时他们最为渴望对方,于是若薇对自己汹涌的情感无计可施。

  但她若委身于他又如何?若薇害怕像他那样的男人无法忠于一个女子。她不想攀上云端,然后再一头栽下来。而且蓝道也逼得她快要发狂了。有时他死盯着她,使她因愉快和困惑而脸红,被这样一个男人渴望真是要命的事。

  她不能让自己对他产生占有欲,但当他们走在哈维的街道上,望向美丽的橱窗时,若该感到许多羡慕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使她忍不住感到高大健壮的他是她的战利品。

  幸好在他们的亲密变得令人无法忍受时,蓝道离开了洛西客栈。若薇不快地发觉他不在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想他何时会回来。

  她固执地不提他们离开法国的日期,虽然他的公事显然很快就会结束了。一个在伦敦的新生活、新工作,能够见到并和玫蜜谈话——若薇很喜欢想这件些事情。她知道蓝道会让她过得好好的,也许当一位和善贵妇的伴从,或是在一个高尚的家庭里当奶妈。

  但若薇对他们即将离开法国并不感到愉快。老实说,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忍受再也见不到蓝道的日子。等她有一天年老白发苍苍时,是否能够忘记未来的柏蓝道伯爵,他曾热情地渴望她,和她在一间小小的舞厅中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她会一再回味这些记忆,使它们璀璨发亮。

  当美国来的棉花终于进港的那可怕的一天到来时,若薇啜饮巧克力,望着蓝道刮胡子。在习惯了住在一起的亲密,像是帮忙扣扣子和系领带后,若薇养成了每天早上溜进他房间看他梳洗的习惯,蓝道也不以为意。

  在哈维过了一星期之后,若薇对自己承认她喜欢看他穿着那件酒红色的晨袍:他修长的双腿、光滑的颈项,以及晨袍遮掩不住的宽阔胸膛。她以前从没有机会如此从容地欣赏一个男人的身体。

  他的身体坚实、强壮。若薇发现他没有人工的魁力,没有小心卷好的长发,以及其他时髦男子的装饰。然而,他却是最迷人的男人,她想道,没有女人会反驳她的意见。

  "蓝道?"当他刮下颊上最后一道肥皂泡沫时,她问道。

  "什么?"

  "如果货物没有问题的话会怎么样?"

  "那么柏氏船运或许就可以赢过东印度公司,获得合约,使我们在市场上获得稳固的地位。还有什么别的?你我要回家了。我祖父曾称赞我干得好,因为我证明了自己能处理家族的事物,而且我将继承的产业也如磐石一般稳固了。"

  "如果事与愿违呢?"

  "我就陷入一场大战,成为众矢之的,会头大不已、食不下咽。你和我要留在这儿,一直到问题解决为止。"

  若薇放弃她可能在此多留几个星期的一线希望。为了蓝道着想,她希望这批棉花完美无缺。

  他伸手拿干净毛巾时,若薇直起身子走向他。他由镜中看见她接近,蓝道转过身,眼中带着疑问。她没穿鞋,足足比他矮一个头。他几乎讶异于她的娇小。她伸手触摸他的脸时他的心跳停止了。若薇轻柔地用手指拂去他下颔上的肥皂泡沫,对他微笑。

  "你没擦干净。"她多此一举地说道,然后踮起脚尖,很快在他光滑的颊上印下一吻。他直直站着,表情深不可测。

  "祝你好运,柏先生,别让几个美国人占了你上风。"

  "我的问题不在于美国人,"蓝道说,他的唇上弯成一个微笑。"是一个英国女孩,她不该到绅士的房间去看他们刮胡子。"

  "什么绅士?"若薇问道,她的微笑几乎是嘲弄的。蓝道忍不住露齿一笑,一面示意她离开。

  早晨的码头热闹非常,但这次蓝道无动于衷。贾船长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切都好。"当棉花和其他财物通关时,蓝道双手插在口袋中,望着进行的程序。他的视线跟着贾伟力,后者指挥"猫夫人号"上的船员将货物卸下来。

  那些人工作顺溜,对码头卸货的过程非常熟悉。贾船长感觉蓝道在看他,转过身沉思地凝视他,仿佛正在下一个决定。

  "船长。"蓝道说,声音中有着疑问,于是贾船长以水手的大步走向他。

  "如果你能抽空一分钟的话,我想和你谈谈,先生。"船长道,他的灰眸和银发相得益彰。蓝道好奇地颔首,贾伟力再度迟疑。"这不干我的事,"他说。"但你是个好雇主,也是个正直的人,我猜我们将来还有合作的机会。我不认为你像是个随便——"

  "贾伟力,"蓝道打断道,他微微露齿一笑。"用不着拐弯抹角。你想说什么?"

  年长的男人无声地点头,伸手到口袋里取出一张报纸。那是最近的泰晤士报上的一栏。蓝道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一只大手抚着自己紧张的颈背。然后,在标题'法国'那一栏下的字句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项有关贝于曼的惊人谣言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后者目前居于加莱。最近的报导显示一位年轻的白小姐自称是这位伦敦前居民的私生女。这位有名绅士后裔引起广泛的好奇。我们的消息来源无法证实。

  蓝道感到腹部因愤怒而紧缩。他仍是一副漠然的表情,迎向贾伟力的审视。"有趣,"他评论道。"这和我有啥关系?"

  "报纸上没有说出来的是,"贾伟力小心地说道。"你的名字和这个女人连在一起。他们说你之所以在法国逗留不是为了公事,她是你的……你的……"用不着说完这句话。蓝道知道贾伟力出入于上流社会,他的消息很可能是正确的。如果这样,若薇的名字就会出现在英国的每个舞会、每顿午餐、每次狩猎和每个街角上。

  他大声诅咒。"贝于曼,我要用你的领带把你勒死。"

  "那么你不否认了?"船长问道。

  蓝道的唇鄙夷地扭曲。"有关系吗?谣言最该死之处就是无论你否认或证实,都更助长谣言流传。"

  "没错。"贾伟力瞥一眼见手下正要用绳索吊下一箱沉重的瓷器。"对不起,我有点事待办。"

  蓝道几乎没注意到船长离去,他皱眉瞪着码头。现在他要是带若薇回家就该死了,天知道人家会怎么对待她。想到人家猜疑她的身分就使他毛发直竖。

  贝于曼的女儿。在伦敦的上流社会中她会成为恶名昭彰、众矢之的的对象。对名士派的人而言,腐化人心的工作不只是项游戏,也是一种微妙的艺术。他们会都想要她,他们会试图将她从他身边骗走,哄骗诱惑,无所不用极其,以截断蓝道小心翼翼牵绊住她的丝带。

  她会被每个花花公子追求,他们全想要她当情妇,因为她美丽而且有个出名的父亲。想到她被人抢走使蓝道的下颚因愤怒而紧绷,保护欲油然而生,他不会允许他们碰她。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掠过他脑海,如果他让她冠上他的姓呢?

  人们不会想占一个姓柏的女人的便宜,无论她父亲是谁都一样。如果贝于曼愤怒的债主胆敢接近她,蓝道就可以合法地自己对付他们。婚姻。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件事,但突然之间它看来像是完美的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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