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西娅感觉自己的心就快跳了出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瞳孔已涨得老大。
"你很紧张,"纳桑的言语中隐藏着一种似信又不敢信的快乐,"因为我?"
艾瑞西娅没有回答。纳桑将她美丽的脸捧在手中,拇指拂去了落在脸庞的秀发,"别紧张,"他轻责她,"我不会吃了你。"
在他目光的凝视下,艾瑞西娅的双唇开始打哆嗦,她用牙齿使劲咬住下唇,"别紧张。"纳桑重复着刚才的话语,开始温柔地、诱哄似地吻着她。艾瑞西娅僵立在原地,她的嘴唇默许了他的侵人,感觉自己的脉搏上上下下地乱跳一气。
良久,纳桑抬起了头,放开了她,"去换衣服,"他说道,"愿意的话,洗个澡,然后,我们去游泳。"
起初水很凉,但像丝般光滑和洁净。他们在水中足足呆了半个小时,然后出来,艾瑞西娅拿起纳桑之前从屋里带出来的折好的两条大毛巾。
"高兴吗?"
"是的,很快乐。"
"我们其实可以裸泳,"纳桑说道:"但是我想你现在可能没有这个心情。"
他是对的。艾瑞西娅知道威赫克有不少这样的海滩,允许裸身游泳和日光浴。但是,此刻她穿著一身保守的白色紧身连身泳装,纳桑穿著蓝黑色的泳裤,颇为整齐。"这里也是裸泳海滩吗?"艾瑞西娅问道。她席地而坐,用另一条小一点的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准备弄干头发,而纳桑躺在地上,悠闲地看着她。
"我们想让它是什么海滩就是什么海滩,"纳桑说:"这里归私人所有。"
"你拥有自己的私人海滩?"
"我们拥有自己的私人海滩。"纳桑强调说。
"哦。"艾瑞西娅不太自然地说道:"太棒了,我猜你也有自己的船,对吗?"
"在那儿,就搁在那棵树下。"他说道:"一条破破的小船,我可没有游艇。"
"没有游艇?"艾瑞西婭假装失望地说道:"为什么?"
"我实在不怎么喜欢它们,"纳桑充满歉意地说道:"我晕船。"
艾瑞西娅努力地保持严肃的面孔,但是她实在做不到。她一把捉住毛巾捂住脸咯咯笑个不停,纳桑坐起身来,一头雾水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你简直是破坏自己的形象,任何一个百万富翁都会为拥有游艇而赢得敬意。"
"如果我有我也没有时间去享受,"纳桑说道:"不管怎样,我可能是用大部分时间紧紧抓住船舷,生不如死。"
这幅图景令艾瑞西娅又处于爆笑之中。
"没什么可乐的。"纳桑这么说着,嘴角反而显现出笑纹。
"是的,是的,当然是的。但是,你真太不幸,太不幸了。"
"我要让你得到嘲笑我的教训。"纳桑捉住她,将她轻轻推倒在地,压在她的上方威胁道。
艾瑞西娅试图用手中的毛巾反击,但是纳桑一下将毛巾从她手指间抽走,扔到沙滩上,然后,用他的毛巾缠住她不住反抗的身体。这可不是公平的"决斗",但是艾瑞西娅确实不想赢得胜利。过了一会儿,艾瑞西娅仍旧躺在原地,挣扎无效,她微微喘着气,眼睛格外的明亮,像是天上最璀璨的星星,她静静地等待着她丈夫更坏的惩罚。纳桑躺在她的上方,健壮的胸膛正压着她柔软的胸部,英俊的脸离她的很近很近,凝视着她,眼里充满了男人胜利后的得意和满足。
艾瑞西娅板着脸看着他,感觉得到他胸腔里回荡的阵阵笑意,"你这个小——"
纳桑吻住了她,那些对着她的唇咕哝的字眼她一个字都没听清,都被一吻封进了彼此的唇齿之间。起初的一会儿,艾瑞西娅试图坚守住阵地,拒绝响应他的索求,但是没过一会儿,她的胳膊便攀上了他的颈背,她的唇便顺从地在他的唇下像花儿般开放。
当他抬起头来,稍稍放松了她一点,一条腿仍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艾瑞西娅仍旧闭着眼睛,任午后温暖澄明的阳光洒在她紧闭的唇上。纳桑捉住她的一只小手,将吻落在她的掌心,然后将她的手指一只一只放在嘴里,像是可口的食物,小口小口地啃咬、吮吸,舌尖和圆润的指甲嬉戏。
"艾瑞西娅?"他哺哺道。
"嗯?"
纳桑吻着她的手腕,他的唇向她手臂的内侧游移,落在了手肘的弯曲处,他伸出了舌头继续向桑嫩的掌心探索。"你醒着吗?"
"嗯——没有。"她放下自己的胳膊,落在身旁的毛巾上。纳桑的腿也挪开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乖乖地与她并肩躺着。隔着身体之间短短的距离,艾瑞西娅能感觉得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力。没过一会儿,她便觉得阳光被他巨大的身影挡住,感到他的唇轻轻触着她的。他的胳膊碰到她的身体,惬意地不想离开,艾瑞西娅轻轻地笑了,开始打瞌睡。
后来,他们又游了一会,直到太阳慢慢下山,阳光没了热度,树的影子开始向沙滩扩展,才回到屋里。
"饿不饿?"当他们踏进房间,纳桑问道。
"有点儿。但是,我不太想做晚餐。"
"你去换衣服,"纳桑建议道,"我去为我们找点吃的。"
于是,艾瑞西娅便在那间以绿色为基调的浴室洗了一个澡,把头发里的细沙清洗干净,梳开发间纠缠的死结,然后用毛巾使劲把头发擦干。她换上一件杏黄色的手工缝制的筒裙,肩上配有细细的肩带,腰间系着匹配的腰带,换好衣服后,艾瑞西娅打开放在床上的箱子,取出一件崭新的带有花边的长睡衣。
这时,纳桑走进房间,大毛巾围在腰上,赤裸着胸膛,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我认为我们在这儿吃晚餐比较好,"他说道:"阳台上似乎太冷了。"
艾瑞西娅走到通往阳台的门边,夕阳斜照到桌上,留下阳光淡淡的痕迹,此刻的景色美极了,海里碧蓝的波涛缓缓地涌起落下,夕阳的光芒在海面上洒下点点碎金。但是,如果想继续站在这里观赏景色,还是加上件上衣比较好。
纳桑把托盘放在桌上,说道:"等我一下。"
从皮箱里拿出衣服,纳桑走进浴室。艾瑞西娅独自坐在桌旁,一边挥赶着被食物的香味引诱而来的苍蝇,一边审视着盘中的食物——三明治夹着美味的鲑鱼、黄瓜和西红柿——两个被切成两半的煮熟的鸡蛋、一碗桃片、一罐奶油、另有盘子、勺子、两个酒杯、盐、胡椒和糖、外加一瓶冷藏过的酒。他似乎想得很周全。
艾瑞西娅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奶黄色的上衣套到连衣裙上,把袖子卷到手肘处。但她的脚还是光光的,不过应该没什么关系。
当纳桑回到房间时,艾瑞西娅正站在阳台的门边,欣赏暮色。艾瑞西娅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穿上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衣,一条黑色长裤,衬衣的下摆并没有规矩地扎进长裤里。
艾瑞西娅将注意力重新放到海边的风景上,这时,纳桑走到她身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他把整个脸埋在她的发间,"你香得像花儿一样。"
"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她的头发尾部仍是湿湿的,冰凉地贴着肩。纳桑撩开她颈后的头发,开始亲吻她的颈背,他的指头不安分地从脊背滑到她的上衣里。艾瑞西娅马上从他身边走开,在桌旁坐了下来,"看起来很美味。"她看着食物说道。
纳桑微笑着看着她低下的头,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将酒杯分别摆在两人的面前,倒上一些酒。"为我们!"纳桑举起了酒杯,说道。
艾瑞西娅举起杯,抬头凝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是热切且执着的,仿佛要化为一把利剑剖开她的思想。她对他浅浅一笑,略微迟疑了一下,小口浅尝着杯中的酒。这种酒的泡沫丰富,极为爽口,晚餐期间,她喝得相当多。
"我抽支烟介意吗?"他问她。
艾瑞西娅摇摇头,"一点也不。"
"我去那边抽。"纳桑说着,站起身来。
这时,艾瑞西娅想起他曾经对她讲过,如果他想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多半会去抽支烟。可是她自己怎么办?也许也应该抽一只雪茄试试看。
纳桑坐在阳台的护栏上抽着雪茄,艾瑞西娅深吸了一口雪茄的香味。窗外的夕阳已经散去了最后一线余辉,隐人薄暮中。
当第一颗星星在黑暗的夜空中眨着小眼睛时,纳桑抽完了雪茄,将烟头按灭在一个之前从卧室带出去的小小的烟灰缸里。冷风沙沙地穿越阳台。艾瑞西娅打了个寒噤,纳桑马上抬起头来,关切地问道,"很冷吗?你应该进屋里呆着。"
"真的不冷。"艾瑞西娅说,"只是现在慢慢有了一点寒意。"
她说着,站起身来,将托盘上用过的脏盘子堆在一起。
"我来收拾吧,"纳桑说道。
"我还没有参观其它的房间呢,"艾瑞西娅提醒他,"我和你一起去。"
"愿意做你的向导。"
他们最先去了厨房,厨房简直棒极了,定做的完美得不得了的组合橱柜,大大的食品储藏间,食品加工机和微波炉更增添了厨房的现代化。然后,纳桑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灯,带着她参观了所有的房间:别墅侧翼的大客房、大型的游戏室,里面设有撞球桌和各种健身器材、正规的餐厅、小小的玻璃日光室,纳桑告诉她这里以前经常用来作为餐厅使用。另外还有独立的佣人房间。"现在显得没必要了,山那边有一所平房,是别墅管理员住的地方。他和他的妻子负责别墅的清洁工作。"纳桑说道,"而且,此刻我不想任何人在这里打扰我们。"主屋的一楼设有一个小书房,房间里有舒服的长沙发,宽椅,还有一列书架和档案橱柜。另有宽敞的主客厅,光洁的木地板铺着具有浓郁东方风情的地毯,巨大的窗子可以鸟瞰大海,室内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收藏画,都是新西兰本土画家的作品。
艾瑞西娅开始看墙上的画作,纳桑说道:"白天欣赏比较好。"
"好的。"艾瑞西娅正准备离开时,注意到白色的墙上有一块空荡荡的位置,上面悬着空空如也的画钩,"你以前在这里挂的什么?"艾瑞西娅问道,"我猜你肯
定知道少了一幅画。"
纳桑回答之前有一丝几乎听不出来的停顿,"是的,我知道。"这时,艾瑞西扭扭过头来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我收藏过你丈夫的一幅作品——《雨中男孩》"。
纳桑仍旧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裤兜里,面部表情很平静,肃清了一切可能的表情。
艾瑞西婭转过头,盯着墙上的空缺,"你——你怎么处理的?"
"放在储藏间里。"
刚才涌起的焦虑和痛苦得到缓解,一阵轻松。艾瑞西婭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确定自己能够心口如一地面对纳桑。"我想,"她说道:"我想去海滩散散步。"
"想穿上鞋吗?"纳桑仍然站立在电灯开关旁,隔着整个房间与她相望,房间太大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遥不可及。
艾瑞西娅摇着头,"我们从这里可以出去吗?"
"可以。"纳桑穿过房间,拉开一扇玻璃格子门,当他们穿过门时,冷风吹起了窗帘,他说道,"肯定不需要加件衣服?"
"不,谢谢。"
他们之间的语气,突然听起来宛若陌生人。当他们到达沙滩时,由于路面不平,纳桑稳稳地抓牢了她的胳膊,只是紧握而不带任何感情。在整个过程中,纳桑一言不发。
他们走到接近海水边的光滑湿润的沙滩上,纳桑松开了手,换作握住她的小手。一轮苍白的月亮靠在山边,光线昏暗,他们仅仅能隐约看见镶着白边的海浪冲击着沙滩,潮起潮落。
爬上巨岩并不需很长的脚程,当他们到达时,心怀默契地同时折回原路。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几乎和别墅差不多高了,艾瑞西娅停下了脚步,紧张地低声说道:"纳桑——抱紧我。"
纳桑立刻转过身,将她搂进臂弯,让她紧紧地,紧紧地靠着他,他的脸颊在她柔软的发间摩挲。"亲爱的,这是我仅仅想做的事情。"他说道。
艾瑞西娅在他的怀中轻轻叹息着,放松紧张的神经。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强健的、充满生气的、活生生的,他的臂弯是那样温暖和安全,她能听见来自他身体的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她闭上眼睛,深吸着他身上清爽的性感的男性气息——混合着皂香、若有若无的身体深处的麝香和抽过的香烟缠绵未去的余香。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秀发,艾瑞西娅将脸颊贴在他敞开的领口下光裸的皮肤上。
纳桑抚摸着她光洁的脸颊,抬起她的下颚,她惹人怜爱地顺从着他的吻,她的小手探进了他的衣内,寻找着光滑的肌肤。
纳桑的手顺着她的脸颊直下,来到喉间,拇指探索着光滑的曲线,轻柔地按住狂野跳动的脉搏,然后,再继续向下滑动,钻进敞开的上衣里,拨开了它,他的手指沿着臂膊向下感受着她柔嫩的触感,然后向上回到肩上,拨开细细的肩带。裙子立刻从她身上滑落,他的手轻轻地覆盖在她柔软丰满的胸部,他的唇再度找到她的,长时间地、渴求地、挑逗地亲吻着她。
"我们最好是进屋去,"末了,纳桑说道,艾瑞西娅头晕目眩,已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好的。"艾瑞西娅火烫的前额抵着他,靠着他坚实的锁骨。纳桑将上衣重新技回她身上,紧搂着她,慢慢走回别墅。他们由大门而不是出来时走的门走进屋里,在黑暗中爬着楼梯,她在二楼附近摔了一跤,纳桑把她扶起来,打横抱在怀中走进卧室。当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时,她伸出胳膊钩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她。大海在不远处轻轻歌唱,而屋里很安静很安静,只能听见相亲相爱的人儿急促的呼吸声,衣物纷纷解落的窸窣声和赤裸的肌肤轻擦着丝缎床面甜蜜的声响。
最后是纳桑低沉颤抖的声音,"我爱你……"
良久,纳桑平息了急促的喘息,在黑暗里说道:"抱歉,我太性急了,是吗?"
艾瑞西娅枕着他的胳膊,他的另一只胳膊搂着她,"我可以——"纳桑的手在她大腿内侧游移。
"不,"艾瑞西娅尖声叫道,"不,我很好。不管怎样,并不是一一并不是每个女人时常都能达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