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妳这女人……给我等着,别跑、要妳别跑妳还跑?!」眼看着佳人越走越远,他只好在口头上逞威风,尽管那浓浓的笑意压根就让他霸道不起来。「有种妳就给我慢一点!」
谁理你?有种就快一点追上来呀!孙家大姊无情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便哼着歌儿,脚步轻快地开了大门,走进屋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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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女人,妳到底要不要戴上这枚戒指?!」
男人已经连续问了六个月,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耐心也一点一点地宣告用罄。
今天她若是再不点头答应,就不要怪他绑着这个顽劣不堪的小妮子直接去公证了!
「我现在忙得要命你看不出来吗?」孙雅澄顶着两轮黑眼圈抬起头来,脸色可是货真价实的难看。「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来、烦、我──」
为了推出全新的案子,这个礼拜她可是过得凄惨无比。交上去的企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上头退回来,眼看着期限一天天逼近,她既焦虑又无力,根本没那个美国时间去考虑什么戒指不戒指的事情啦!
看来这女人还在执迷不悟,身为亲亲老公──虽然是未来式,但很快就会变成现在进行式了──他有义务要提醒她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雅澄,我们都已经同居将近五个月了,难道妳从来都没有烦恼过,万一怀孕了该怎么办吗?」他话中有话,明示暗示,希望亲亲老婆能早点注意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孙雅澄正一心二用──当然,绝大部分的心思是放在面前的电脑萤幕上──根本没有专心在听他说话。
「同居五个月又怎么样?」她慢慢消化着男人刚才的威胁,思绪也渐渐清明了起来。「怀孕?!为什么我会怀孕?我们不是都有……」
蓦地,她停了下来,抬头瞅着表情诡异的康先生,心里突然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你……」她难以置信的指着他的鼻子,想骂人却词穷。「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做了我怀疑的那件事!」
康颀尧抹了把脸,换上一副再严肃认真不过的表情,但说话的语气却讨厌得让人恨不得揍他一拳!
「是的、诚然、完全没有错,就是妳想的那样。」总算扳回一城,他一扫窝囊的心情,还用了好几种说法肯定她的猜测。
孙雅澄遽然倒抽口气,双肩颤抖,双拳紧握,呼吸紊乱,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呃,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一点?康颀尧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正想要搂着她的肩膀给予安慰温暖,大掌却狠狠被她拍开。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这种事情是可以拿来这样开玩笑的吗?」她气疯了,还以为这个大她好几岁的男人十分成熟理智,没想到居然这样乱来!「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耶!」
「我当然知道那是一个小生命。」虽然被打得还真是有点痛,可是他的声音依然温柔如昔。「会这么做,当然就代表了我已经准备好要迎接这个小生命了,妳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很好的。」
「不、不,你不懂……」她突然脆弱地哭了起来,像个因为迷路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可怜小孩。「『他』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小孩子生下来以后,『他』就变了……」
「他」?!哪个「他」?赫然从亲亲老婆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存在,康颀尧忍不住深深蹙起眉头,老大不爽快起来。
什么小孩子生下来以后?他明明就很确定雅澄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哪来的小孩?!
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孙雅澄终于发现自己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已经造成听者莫大的困惑,于是进一步解释。
「我说的,是我亲生父亲……」想起那段灰暗不愉快的童年往事,她仍心有余悸。「他口口声声说会疼爱我们母女,我妈才没有拿掉小孩,安心嫁给他。结果后来他生意失败,再加上小孩子会哭会闹。他心情不好,不是打我,就是打我妈来出气,根本一点都没有尽到身为父亲该尽的责任!
尽管如此,我妈还是一再地原谅他,就算后来他在外面偷偷有了女人,动不动就回家闹事要钱,我妈还是没有离婚,坚持在家里苦苦等着他回心转意。一直到我上了大学那一年,她才终于想通……」
啊哈,谜底终于揭晓,他总算知道自己追个老婆追得那么辛苦,到底该去找谁算帐了──
原来她是因为小时候看过太多父亲的恶行恶状,才会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以为他也会是这样的啊……
虽然情有可原,但是把他去跟那种男人最差劲的范例做比较,会不会太小看他了?
「就算是对我没有信心,妳也该相信自己的眼光吧?」康颀尧温柔又怜惜地将泪流不止的她拥在胸前,低低说道:「还是,妳就这么不想让我当孩子的爹?」
孙雅澄静静地偎在他的怀里,把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说出来,确实让她感到释怀许多。「不准你在背后搞这些偷鸡摸狗的把戏了!我最近几个月都会忙得要命,小孩子如果……呜……」
她的警告才说到一半,便被一阵遽然涌上的干呕给打断,幸好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
孙家大姊伸手抚了抚胸口,心想可能近来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才会出现这种反胃恶心的现象,正要转身去找柜子里找肠胃药来吃,却对上男人那专注得十分诡异的目光。
「你干嘛突然这样看我啊?」她被看得全身都毛了起来,忍不住遮住他那彷佛看出什么秘密的视线。
康颀尧也不拿下她盖住自己双眼的手,就维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飞快地按下直拨键。
「喂,颀雅吗?」他的声音充满了莫名的紧张感,甚至有些微微颤抖。「告诉大家五分钟后在我家集合,事态紧急!」
「干嘛把大家都找来?」她不解地放下手,问道:「我只是因为压力太大才会不舒服,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吧!」
如果光是干呕,就因此判定她怀孕了的话,那这世界还要妇产科医生做什么?
更何况,康家的人到现在还是不承认她的存在,也动不动就威胁利诱康颀尧快快放弃那间小广告公司,接下家业。
就算她非常不幸,真的怀孕了吧!小孩得不到亲戚的祝福与疼爱,也是很可怜的……
「不,不能因为小小的症状就忽略它。」康颀尧力持镇定,尽量收敛脸上太过张狂的笑意,换上另一张严肃表情。「还是让家庭医生检查一下,说不定妳的肠胃已经被妳搞坏了。」
喔,这样的话,她没有意见。孙雅澄反应冷淡地坐回书桌前,继续苦心思索着她的企划内容。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客厅里就挤满了康颀尧重要的五位亲人──恰巧跟上次在五星级饭店总统套房的成员一样,一个也不少。
孙雅澄听见热闹的说话声才离开书房来到客厅,却发现原本说要叫家庭医生的康颀尧根本就在诓她。这五个人里头根本连个医生的影子也没看到嘛!
「来,把妳的手平放在桌子上。」高贵优雅的康母一声令下,她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有人猴急地押着她的手摆上去了。
她瞪着那个多事的某人,搞不懂他到底又在要什么诡计。
「嗯、嗯……」康母一边煞有介事地抓过她的手来把脉,一边沉吟着。「没有错,已经有了,三个月!」
在场所有人异口同声,都发出「啊」的一声。不过这声「啊」包含了很多种情绪,有的是惊讶、有的是惊喜,只有一声是惊吓。
孙家大姊错愕地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刚才自己还在说大话,结果现在居然证实是真的怀孕了!
「恭喜恭喜!这真是太好了──是男的、还是女的啊?我好想赶快抱抱大哥的小小孩喔!」康颀雅率先反应过来,她扯着大嗓门向大哥、大嫂道恭喜。
孙雅澄歪着头,怔怔地接受她的祝贺,却老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妳是笨蛋喔?至少还要再等个六、七个月耶!那时候妳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一国去了。」
一向毒舌惯了小阿姨忍不住泼她冷水,转身又笑盈盈地握住孙雅澄的双手。
「妳和颀尧的小孩,我非常期待,请务必考虑让她或他跟我们公司签约,就这么说定了啊!」
「喔……」孙大姊慢半拍地应了一声,还是想不出到底哪里怪怪的。
「颀尧,这样一来你们夫妻俩的薪水够用吗?要不要跟康丰签长期的广告约,赚点外快?」康母忧心忡忡地,已经想到小孩的养育基金去了。
「不用了,我们公司──」康颀尧没有多想,正要让母亲宽心,却被亲亲老婆的一声怒吼给打断。
「等一下!」
她终于找到问题的症结,危险地瞇起美目,巡视着坐在客厅里的每一位错愕地望着她的康家人。
「你们不是要他继承家业吗?不是很讨厌我、不肯承认我们的关系吗?」她咄咄逼人,有如连珠炮似的抛出一串犀利的疑问。「现在,谁来告诉我,这团和乐融融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康丰签广告约赚外快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群人,居然敢联手骗她?!这么说来,打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曾反对康颀尧独自创业,也不曾反对过他们的感情啰?
「那个……这都是颀尧的主意,妳问他!」
一行人见苗头不对,纷纷把幕后主使推出去承担女魔头的怒火,自顾自地开溜去也──
孙雅澄静静地瞪着那个笑得非常奸诈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应该要生气的,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干嘛要这些有的没的啊?有那么多时间来拐人家,不会再去找另一个比较好追的喔?」她口是心非地调侃他,其实有那么一点点被他煞费苦心地布下这一切的用意感动到了。
男人见她没有修理自己的意思,马上就得寸进尺起来──
他亲昵地搂住亲亲老婆,还故意摆出霸道专制的表情。「谁教妳一直不听话?女人只要乖乖地就好!」
他的语气虽然粗鲁得让人皱眉,但双手轻抚她孕育新生命的微凸小腹时,却又温柔得惊人。
这男人啊……看来,她真的是注定一辈子栽在他手里了!
【全书完】
◎编注:
1.欲知白芊澐的爱情故事,请见纯爱731「男人使坏要扣分」!
2.欲知方嘉霓的爱情故事,请见纯爱739「缠妳等于爱上妳」!
3.敬请期待唐绢最新力作!
后记
好事多磨 唐绢
终于又把一对可爱的欢喜冤家给解决了!真是普天同庆、举国欢腾~~好几天没有睡饱,绢仔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写这本《女人最好乖乖的》的时候,不能免俗地,也是经过了不少的波折磨难啊……(远目)
期间绢仔不但得了肠胃型感冒,只要一闻到食物就会想吐,吃了快两个礼拜的白吐司和稀饭,整个人瘦了一圈。
虽然「瘦下来」一直是绢仔最大的渴望,但这种方法只能用在这种不得已的时期,顶多也只能维持两个礼拜。要是叫绢仔继续努力下去,那我可能会自暴自弃地告诉你,倒不如让我胖一辈子算了……
不仅如此,刚开稿的时候绢仔已经确定月底要搬家了,还不断爽快地拍胸脯,跟十分担心会影响写稿的编编打包票说,自己绝对绝对不会耽误交稿时间──
结果勒?事实证明,老爱食言而肥的绢仔注定要肥下去……
是的,绢仔又拖稿了,而且还拖得比过去几次都还要严重!在此对负责绢仔的亲亲阿编郑重道歉,也对期待孙家大姊故事的读者们说声「狗咩」,请再给绢仔一次机会,下次我会努力不拖稿滴~~
(编按:只是不拖稿而已喔?妳这努力还真小气啊……)
咱家阿编真的很苦命。每次她打电话来催稿的时候,都会哀怨地问:妳写到哪里了?然后,依照惯例,她会听到话筒里传来绢仔那非常心虚的笑声,搞得她胃痛宿疾复发,每次都在电话里撂狠话说哪天一定要咬我一口。
是的是的,小的知道错了,下一次到社上去的时候,一定会乖乖让妳咬一大~~口,绝对不会逃跑!
说到搬家,每次都让绢仔累得瘫死在床上。不但要辛苦地扛着家当搬到新的小窝,还得重新牵网路第四台等等。
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发生不少琐碎小意外。包括不熟悉新家的环境,骑车骑了好久好久,迷路迷得天昏地暗,却怎么也到不了其实离新家超近的有线电视公司。
最夸张的莫过于,货运司机送绢仔的家当过来的时候,因为绢仔刚好在外头办事情,一、两个小时后才能回到新家,便请他等到那个时间再送来。
为了怕他再次扑空,绢仔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家,看见新家门把上夹着司机留下的纸条,上头注明着下午两点才会再来,便很安心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打算休息一下,之后才有力气整理行李。
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才闭目养神了二十分钟左右,还没到跟司机约好的时间,绢仔便听见新家门口传来两位中年男子的谈话声。
诡异的是,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清楚到绢仔越来越怀疑,声音真的是从门外传来的吗?怎么很像是那两个人就在我房间外头说话一样?!
万般狐疑地推开门出去,绢仔便错愕地跟两位中年男子大眼瞪小眼了──
哇勒,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陌生人会有我新家的钥匙?!绢仔的大脑当机了一会儿,才终于又恢复运转──
看起来,那个持有钥匙的中年男子,应该是管理员或者房东把拔。可是,为什么司机没有打通电话问本姑娘到家了没有,就擅自去劳动人家拿钥匙来打开我家大门哩?
更过分的还在后头。那司机看见我居然在家,竟先发制人,很不客气地质问我道:「妳明明就在家嘛!干嘛跟我约下午两点?」
那时候绢仔才刚刚睡醒,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也只能呆呆地回他:「我是刚刚才回来的啊,现在的确是快要两点没有错啊!」
总之,整个过程就是只能用「莫名其妙」来形容。那个司机明明有我的电话,花个几秒钟,拨通电话确认我到底在不在,真的有那么困难咩?
所幸,现在一切都安定下来了,虽然那个司机已经把绢仔之前对那家货运公司的好印象给破坏光了……
希望搬到新家以后,这里的好风水可以帮助绢仔更加专心,让我的灵感更源源不绝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