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淮洋只好骑马回府去。就试试看啰!
※ ※ ※
小渔正决定今日要来个“显荣府一日游”,就看见宇文淮洋匆忙向她走来。
她打算转身就跑──
“江姑娘!”他唤住了她。
“什么事?”小渔头低低的问。
从那次事件后,她再也不敢跟他接近。怎么办?他一定认为她对他的“那话儿”很有兴趣,一下要割,一下又亲,一下还摸……
“江姑娘,我想请你去看个病人。”宇文淮洋没回答她,直接说明来意,脸上还有一丝笑意。嘻嘻!她又脸红了……连耳朵都红了呢!
“什么病人?孙大夫不行吗?”她头还是低低的。
“孙大夫说请你去看看,他没办法!”啊,真想咬她一口……
“连孙大夫都没办法,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小渔终于抬起头。
“无论如何,还是请你去一趟。”
“是谁?瞧你那么紧张!”小渔尽量甩开那天发生的事,故装正经。
她可是未来的人,不是古代的大家闺秀,摸一下应该没关系……而且那只不过是男人传宗接代的香蕉……呃,不是啦!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摸他,只不过那天她不止是摸,还亲到……
“是……家父的朋友。”他不想告诉小渔是要去见太上皇,因为一般人都会吓得不敢前往。
小渔只好跟著宇文淮洋走了。真伤脑筋,害她的一日游泡汤了……
“我不会骑马耶!”她看著高高的马背,为难的说。
只见宇文淮洋俐落的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手给我!”
小渔颤抖的把手伸出去。他想干嘛?
“啊……”她一声惊呼,就被宇文淮洋轻松地抱上马背,侧坐在他的前方。
这个姿势让小渔羞红了脸。她整个背紧贴他宽阔的胸膛,传来他男性特有的味道……天啊!她就算是与男朋友共乘一辆摩托车时也没这样亲密……
“抓紧!”宇文淮洋呼喝一声,马儿就快速地奔了出去。
“哇──”小渔吓得紧紧抱著他。
宇文淮洋低头看看抱紧他的女人。奇怪,他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吗?为何他的心会悸动不已?莫非是因为……老被她侵氾的关系?
宇文淮洋一路快马加鞭地带小渔赶到太微殿。
抱著吓得两腿发软的小渔下马后,他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感,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看来他今晚要找个女人好好发泄,断去这些让他气恼的绮念。
他们一路穿过长廊,来到太上皇的床前。
小渔还没来及好好欣赏这美轮美奂的地方,就被带到一个大房间内,里面有孙大夫、溱洋、一个目光炯炯的老人,还有一群看起来很哀凄的人。
“小渔姊姊!”溱洋跑过来向小渔介绍,“小渔姊姊,这是我爹。”
“你爹?”小渔看向那同样也是身材高大,五官似曾相识的老人。“伯父您好!”她向他行个礼。
“好、好!听溱洋说,你救过他?”镇国公笑看这可爱的女孩。
“举手之劳罢了!”小渔甜甜地笑著回答,希望能给他个好印象,因为她最近要去他家当食客。
“那好。我想请你来看看这位……”他牵著小渔的手走向龙榻。
小渔看那华丽的床上躺著一名老人,虽然他闭著眼,但还是难掩其尊贵非凡的气势。
“他是──”
“他是家父的朋友。”宇文淮洋抢在父亲之前回答,并对父亲使眼色。
镇国公会意过来。“对!他是我的老友。十天前我们得了同样的病,我病好了,但他一直没起色,想请江姑娘看看。”
小渔看看床上的人,转身问,“孙大夫,他得的是什么病?”
“江姑娘,你不亲自为他把脉吗?”镇国公问。
“我不会把脉!”
“你不会把脉?那怎么看病?”镇国公及宇文淮洋疑惑的看著孙大夫,太医们也一阵哗然。
孙大夫走上前,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他得的是寒热病。”孙大夫对小渔说。
“寒热病?”难道孙大夫没法治这样的病?
“是啊!很严重……小渔,你有法子吗?”
“寒热病很简单啊!”小渔说完,突然想起,在这时代,寒热病确实是无药可医。
全部的人又是一阵哗然。
“你真的能治好他的病吗?”镇国公问。若真能治,那就太好了!
“是的。不过……”
“不过什么?”
小渔走向宇文淮洋。“可能要麻烦你做一件事……”不要脸红!不要看他!
“什么事?”宇文淮洋很纳闷。他又不是大夫!不过,她可真会脸红……
“麻烦你到城外一趟……护城河的旁边不是有种一些树吗?”她今天进城前,在城外有看到。
“你是说榕树吗?”
“不是!是在榕树旁较矮小的树,叶子是这样的……”小渔比给他看。
“你说那些南洋人种的树?”
“对!就是那种树。麻烦你帮我剥一些树皮下来。”原来那是南洋人种的树啊!她就在想,热带雨林的植物怎么会长在这儿?
“你确定这能治好他的病吗?”宇文淮洋很是怀疑。那些可是没用、又有碍观瞻的树啊!
“我很确定!你快去啦!”小渔催促著。
宇文淮洋只好再度上马出城。
两刻钟后──
宇文淮洋拿著他刚剥下的树皮进来。“喏,这是你要的树皮。”
小渔把树皮交给太医们,请他们磨成粉,直接把粉喂给躺在床上的人。
“这样就可以了吗?”镇国公惊疑不定。
“是的。这个药粉非常苦,但还是要照三餐饭后服下,不出两天,病就会好了。”小渔保证道。
“真是谢天谢地啊!”镇国公跑到龙杨旁,对著太上皇李渊,忍不住落泪。
“小渔,你给他吃了什么?”孙大夫悄悄问。
“不能说!”
“你就告诉我嘛!”又来了!真是小气。
“不行!”她可不能任意打乱历史!
※ ※ ※
“我想见你们家大少爷!”小渔对站在书房外的刘总管说。
“大少爷现在不见人,请江姑娘午时后再来。”
“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我就自己进去。”说完她就绕过刘总管准备进门。
“不行啊!大少爷有交代……”
“让她进来!”宇文淮洋听到小渔的声音,知道没人拦得住这个我行我素的姑娘。而且他发现自己开始期待与她的接触。
小渔定进书房,看见宇文淮洋坐在案前,埋首在一堆本子里,右手拨著算盘。
今天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经过那天后,她已调适好了、心情──反正她想他应该也不会在乎。
书房陈设简单,不像她之前看过那些豪华的房间。
“有什么事吗?”宇文淮洋头也不抬的问。她从未主动找过他,今天来八成没好事!
“我想带溱洋、凌儿去街上逛逛!”
“不行!”果然没好事!
“我不管你行不行,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没有打算等你同意。”早知道他不会答应,所以她都勘查好了落跑路线。
“溱洋是我弟弟,你说,不需要经过我同意吗?”
“既然他是你弟弟,又不是你的犯人,你怎么能限制他的自由?”
“我从没限制他,但我总要保护他吧!”宇文淮洋终于抬头看她。
“保护他?那不如买个笼子把他关起来比较快……那我自己去逛街,你就等著溱洋跟你吵吧!”小渔站起来准备走人。
“等一下!等我把帐对完,我再带你们出去!”宇文淮洋无可奈何。这个女人真是麻烦又……有趣。
“你要对多久?”万一他对到明天都对不完,她不是被唬了!
“至少两、三个时辰吧!”
“两、三个时辰?开什么玩笑,那时天都黑了!”
“你不想等,就不准出去!”宇文淮洋继续埋头苦干。
小渔只好坐在椅子上等,可是才没一会儿,她就忍不住了。
“需不需要我帮你?”她问。
“你懂数术?”宇文淮洋惊讶地看著她。
“只要不是微积分,应该没问题!”她曾经被微积分给害惨了。
“什么?”
“没什么。”小渔拿起其中一本。
天啊!这是什么?一千四佰七十五两、六佰八十九两、一仟二佰三十……
这怎么算?
“不行吧!还说要帮我!”宇文淮洋看著她好笑的表情,真想亲她一口──咦?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谁说不行?借我一只笔、一张纸。”小渔瞪了他一眼。
宇文淮洋把纸笔拿给她。
“毛笔?唉……算了!”小渔把所有的字换成阿拉伯数字写在只上,开始心算。
看著小渔连拿笔都不会,还在纸上画了一堆奇怪的符号,宇文淮洋摇摇头。真是个怪女孩!
“好了!”小渔丢了一本给他。
“好了?怎么可能!”他连半本都还没看完呢!
“不信你自己验算看看。”继续第二本。她只想赶快算完,赶快出去逛街。
宇文淮洋从头到尾仔细检查核算,果然无误。真是让他惊讶极了。
就在他惊讶之余,小渔又算完了两本。
“你看看这两本!”
“有什么不对吗?”宇文淮洋问,略看了一下。没什么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你看看……明明是同样的材料,为什么上面写的成本价格会不同?”小渔指给他看。
“真的不同呢!”他很少会注意这种问题。若不是她指给他看,他还真的看不出来。
“这样算下来,这批货,你就少赚了一万三千二百两。我看你八成是被人讹了!”
看著宇文淮洋想杀人的表情,小渔继续说:“你这样做生意是不行的。你应该用奖金制度来提升员工的向心力,这样大家才会认真的帮你赚钱。不然光是领那些死俸禄,谁会为你卖命啊!还有,你该请个能信任的会计……就是会算数的人啦!有人帮你记帐对帐,才不用自己每天忙得要死,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奖金?”
“奖金就是……就像你们打仗时,不是杀了敌人就会得到一些奖赏吗?如果业绩好,就发奖金。除此之外,逢年过节,婚丧喜庆,弄璋弄瓦……反正就是要给钱,当奖赏嘛!”
“那不是会提高成本吗?”
“总比你被属下黑了钱好吧!”她瞪他一眼。“还有,我在扬州时看到你进了一大堆货,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没有的技术带进长安,以节省押运成本,或是结合当地的技术,研发另一种可行销的产品呢?”
“我确实打算把技术带去长安,所以在扬州时,我不是请程兄和秦兄带了五位织娘、十位工匠吗?我还跟他们签了三年合约哩。”宇文淮洋今天真是对小渔刮目相看。“你是在哪学的生意经?”
“我没有学过,只是我的家乡的人都是这样做的。”小渔回答。
※ ※ ※
宇文淮洋、小渔、溱洋、凌儿四个人走在洛阳城最热闹的街上。洛阳城虽然没有像扬州城商家众多,但却比扬州城大上一倍,而且小摊贩也不少。
定著走著,小渔他们被一个杂耍团吸住了目光。
“那是黑人耶!”小渔看到他们其中有几个皮肤黑黝的人。
“那是昆仑奴,从大食来的。”宇文淮洋解释。
“大食?我看应该是从非洲来的吧!”真是可怜,从那么遥远的地方被抓来,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回到自己的家乡了。就像她……她甩开快涌上的思乡情绪。今天是要开开心心的逛街,不适合悲伤。
小渔的表情完全落在宇文淮洋眼底。“莫非江姑娘又在想家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其实,我们宇文家也并非汉人。就连当今皇上,也不是土生上长的汉人。所以皇上更能容忍境内有不少外国人及胡人……自古以来,有哪一朝哪一代,能比得上现在四海一家的局面呢?就算不是自己的家乡,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又有何妨!”
“原来如此!难怪我来到古代后,看见不少外国人。”
“古代?”
“不是啦!我是说……你看,那边有卖骨董耶!”小渔呼咙过去。
在欢乐声中,他们回到了显荣府。
今天最开心的莫过于宇文淮洋,因为他已经多年没有像今日一样,偷得浮生半日闲。
其实过去他也是个爱笑、爱闹、爱玩、有血有泪的人;可是自从接了庞大的家业后,他便战战兢兢的,从武人转为商人,历经重重困难,才有今天。
商场的诡谲多变,比起战场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开始时,他也遇过挫折,还被人讥为败家子……这其中的辛酸难以诉尽,父亲长年不在身边,说要他自己磨练,后母又天天对他疑神疑鬼……只有溱洋,他虽然是个痴儿,却是给予他最多的安慰……所以他才把溱洋视为最重要的人,百般疼爱,任他子取予求。
刚踏进门,刘总管便跟宇文淮洋说了些话。
“江姑娘,请你等一下!”宇文淮洋叫住小渔。
“刚刚家父的朋友醒过来,身子也好多了。”看来他们可以提早回长安了。
“真的呀!我还想大概要两、三天呢!这么快就好了!”
“自古以来,寒热症夺去了多少条人命,江姑娘弹手间就治好了,江姑娘真是神医!”宇文淮洋赞美道。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想法,想逗逗她,让她不要那么生疏,而是跟那天一样好玩,他不太介意被她玩……或是跟刚见面时一样凶悍,他也不介意再跟她斗嘴。
“不敢!还有,你叫我小渔就好了,不要叫我江姑娘。”这么有礼貌的称呼,让她一直很别扭。
“那小渔,你家乡也有人得过寒热症吗?不然你怎懂得治疗方法?”
“对。不过从未有人因寒热病而丧命。”
“因为你昨天叫我剥的那个树皮?”
“嗯!”跟他说应该没关系,反正他不是医生。
“家父的朋友明天希望能见你一面,当面跟你道谢!”
“这怎么好意思……不用了啦!”
“那怎么行……呃,我是说,他真的希望能见你一面!”宇文淮洋马上改口,怕她疑心。毕竟就连当今皇上也不能违背他父亲这个朋友的命令啊!
“好吧!他到底是谁?我看你们都好像对他很尊敬的样子。”
“他是……我过去的长官!”
“喔。他姓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他?”
“他姓……李。”
“那我就叫他李伯伯啰!”
“这不太好吧……算了,随便你吧!”
宇文淮洋送小渔到房门口,看著月光洒在她身上,形成微弱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他胸口莫名的一紧。
“你怎么了?”小渔眨眨双眼看著他。
她水灵的大眼,牵动了他心中某个他不知道的东西。
倏然,宇文淮洋低下头,唇落在小渔嫩红的唇办上,舌头探索她口中的芬芳……
刹那间的阴阳交流,让小渔的世界天旋地转,无意识地回应他的侵入。
宇文淮洋双手罩上她纤细的腰,右手慢慢沿著她的背一路往上,扶住她的后脑,舌尖更是深入地搅弄她的小舌,吸吮更多她甜美的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