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了,自那一天到现在,真的让我等了太久了!”他叹息,双手一扯,撕开了她的宫纱玉衣。“每日一到清晨,我就想念着你温软的身躯,渴望再尝到你清甜的滋味,那般想得到你的火热欲念逼得我几近发狂,我已经忍受得太久太久了!”
炉中燃着暖香,香气更添旖旎情意。
“我怎能可能放弃你呢?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般让我如此倾心。”玄煜扯下她的湘裙,双眸火热语气坚定却轻柔。“不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
庭雪来不及抗拒,已被褪尽了衣衫,在惶恐中心神大乱,清莲般的玉体掩映在褪尽的衣衫之间,她秀发披散,挣扎着想遮住酥胸,一双眸子水雾迷蒙,呼吸着玄煜爽冽阳刚的男性气息,她只觉脑中一阵晕眩,一切都是浮沉昏量的感觉。
玄煜将她压倒枕上,修长挺拔的躯体覆上她雪艳柔软的娇躯,他明显地让她感觉到他又乱又急的情欲,庭雪又慌又怕,眉心蹙聚,眸内闪着惊恐的光芒,身子不可遏抑地颤抖着。
“你知道吗?南方有一种比翼鸟,雌雄相伴,比翼双飞。若是失去配偶,则终生不再飞翔。”玄煜喘息,沉重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颈间,大手恣意探索着她裸裎的雪白肌肤,顺着她滑腻无瑕的胴体往下游移,探到了她双腿之间。“这种鸟的名字叫‘鹣’,所以古人常说鹣鲽情深。”
纠缠中,汗水滴落两人交缠的胴体,热气一蒸,将邯特殊的、动情的气味弥漫满室之中。
“我们就是那不比翼则不飞的鹣鸟,谁都不可以失去谁!”
分开庭雪紧并的双腿,他移动身躯,滑入她雪润的大腿内侧,望进庭雪惊措慌乱的水眸,他低叹一声,实是欲火如焚,难以自制了,调整好位置,他用力一顶,长驱直入,挻刺进了她柔软体内。
罗帐在暗夜之中剧烈晃动着,案上烛火闪着红焰,樴出一片摇晃的幽淡朦胧。
恍如天地初分,被撕裂的剧痛在她体内扯开,泪水涌上她的眼眸。在他撞击的律动中,她咬破了下唇,几乎受不住那惊心动魄的痛,就仿佛投身烈焰狂流,伸手抓不住两岸,即将溺毙在这股灼热炽烈的洪流之中。
禁锢已久的欲情一旦释放,就如火山迸发,热力足可熔岩。他不顾一切地要她,狂野而凶猛地融入她体内。是一种骨血连心的爱恋呵!他痴迷而狂乱,猛烈冲击着身下承欢的柔弱娇躯,最狂喜之际,一切都惊心动魄却又如此销魂蚀骨,教他沈沦更深而无法自拔……
甜蜜而痛苦至极的滋味呵!躺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撞击,感受着被占有的疼痛,她神智恍惚,在他凶猛的冲刺中只觉百骨欲碎;汗泪淋漓之中,她奇异地感受到了一种欲死的痛楚与欢愉。啊,情愿就这般死在他手上,在黑暗而幽阒的惊涛骇浪中溺毙……
在他加快得几近疯狂的冲刺律动中,她意识渐渐模糊,昏迷前,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此生此世,她都会深深记得初夜这肉体相亲、血泪交融的甜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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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重被,春梦笙歌里。宫廷中依旧燃放着星雨般的焰火,笙箫丝竹之声彻夜不息。
灯芯即将燃尽,崇光殿内充满了香气。迥廊中的夜影,慱来稀疏的钟声和淡明月色,宣告着长夜将尽。
微风飘入寝室之中,坲灭了残烛将尽的灯火,也拂过床上交颈而卧的一双美丽人儿。
玄煜轻抚着庭雪柔馥清润的胴体,缠绵了一夜,两人体力都已耗尽,但他仍沉浸在那销魂无限的极乐欢情之中,不敢相信怀中的玉人儿真的成为他的人了!
庭雪娇喘吁吁、香汗淋漓、慵懒无力地伏在玄煜怀中任他摆怖,原本清灵苍白的秀颜上染上一层胭脂般的红晕,白玉般的雪肤也匀着火一般地绯红,显出了与男子交欢过后,成为女人的绝媚与娇艳。
两人偎着彼此的肌肤和体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仿彿惟恐惊动黑夜,带来黎明。两人心中都明白,虽然肉体是相亲了,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其实并没有解决。
灰蒙蒙的晓色逐渐透进室内,庭雪迷离的美眸变得凄伤,这一个属于她和玄煜的长夜,即将告尽,而她和玄煜,却再也没有另一个长夜。
她泪承于睫,将脸颊埋入玄煜宽阔温暖的胸膛,聆听着他情欲未息、激烈狂野的心跳。
玄煜只觉赤裸的胸前一片濡湿,灼热的泪熨疼了他的胸膛,他捧起埋在自己胸前的娇美脸蛋,只见她美丽凄伤的面庞上清泪斑斑,含水的双眸在曙光中莹澈如水晶。
“为什么哭?”他伸手轻抚她脸上泪痕,柔声问。“是因为我弄疼了你吗?”
她微微摇头,望着窗外渐明的晓色,喃喃道:“夜,将尽了。我但愿今夜永远不要过去,天永远不亮,黎明永远也不要来。”从没有一个夜,能让她如此甜蜜与伤心,只是她和玄煜,再也没有另一个夜了啊!
“我们有一辈子的长夜要一起度过。”他交握着她的双手,将颊贴着她泪湿的颊,和她耳鬓厮磨,爱怜缠绵。“你忘了吗?我们有着生死之诺、执手之约。纵然今日我无法给你名分,但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结发之妻,我们是要携手共度一生的,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庭雪悲哀而古怪地看着他,令淭的水色眸子里飘过幽暗的阴影,她抽出和玄煜交缠着的双手,无视于自己裸裎着的雪艳身躯,她离开玄煜温暖的怀抱,下床拾起被玄煜丢了一地的凌乱衣衫,却发现自己的罗裙和玉纱宫衣都已被玄煜撕破扯裂。她微皱双眉,只好穿上玄煜的衣衫。
过大的衣衫使她看起来更加纤弱秀逸,她正想捡起玄煜的金螭璎络腰带系上因过大而即将滑落的裤顿时,却见到新郎大红蟒袍内银光闪烁。
她系好腰带,定睛一看,只见蟒袍袖内藏着一柄乌篆菱形匕首,正是她入宫时雍王赠她防身,而当日她在梅林中用来以死要挟雍王,让众人安然脱身的匕首。
“你穿了我的衣衫,却教我穿什么好啊?”玄煜带笑的佣懒嗓音低沉而喑哑,带着浓厚的性感气息,诱哄着她再回到床上。“不要急着穿上衣衫,一夜没睡,你不倦吗?上床来,陪我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呢!”
他话声未落,却见银光一闪,庭雪已从大红袍中抽出匕首,紧握在手中。
他面色大变,顾不得自己身无寸缕,跳下床来想夺回庭雪手中的匕首。自从将庭雪软禁在崇光殿后,他使没收了这把庭雪贴身藏着的匕首,只因他知道庭雪性子清烈,既下了决心要离开他,必会不惜任何代价——甚至伤害她自己来要挟他放她离去。所以他搜出了她的匕首,并派玄阳十八骑在崇光殿外轮值看守,以防她有任何逃脱或寻死的机会。
庭雪旋身避过他的夺拿,并立即将匕首抵在颈间,凄厉地道:“不要过来,如果你不想我死在你面前的话,便不要轻举妄动。”
玄煜硬生生顿住了身形,脸上迅速失了血色,苍白而铁青地望着她。“为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寒冰般的匕首冷光映着她雪艳凄迷的容颜,水眸中有着捉摸不定的狂野神采,那是义无反顾的决绝与痛楚。“我说过了——我要离开你!就算你占有了我的身子,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心。”
玄煜身子颤抖,宛如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所有的血液在一瞬间自他体内抽离。
“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我?”他俯身捡起新郎红袍罩在身上,并从袍中取出一条绣巾,正是当初庭雪赠他的定情绣巾。他摊了开来,嘶哑而痛楚地道:“绾结同心,莫离莫弃;朝朝暮暮,岁岁年年!这是你亲手绣下的承诺啊,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们的偕老之盟,执手之约?”
“诺言无法履行就是谎言——我们虽有执手之约,但执手却不能偕老,还不如分手的好。”清泪滑落庭雪绝美的面颊,她绝望而凄伤地道:“悔约负诺的人,不是我!”
玄煜踉跄退了两步。“是!是我负心另婜,你始终不愿谅解我的苦衷!”他咬牙,从咬破的唇上尝到了血腥味,却丝毫不觉痛楚,只因他的心痛更胜百倍千倍。“你就认定我是个凉血薄幸之人,是吗?”
不,拚死离去是为了你啊!你已婜了永欣公主为妻,倘若执意和我相守,只怕会激怒墐帝,引来无法想像的后果啊!
她强忍住不能说出口的艰苦和啮骨盟心的伤痛,凄绝而不容选择地道:“我说过,我们之间除了生离或死别,并无第三种结局。你,要不就放我走,要不就看着我死在你面前。我的生或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心,在淌血,哀哀叫着痛。玄煜身子摇摇欲坠,见识过她以死逼迫雍王的手段,他知道她的死志会有多么坚决。“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明知道我不能失去你啊!告诉我,要如何才能留住你?你告诉我啊!”
她摇头,肝肠寸断的痛楚几乎要将她的心给拧碎了。
“你不用留我,只要放我走!令牌呢?”她伸出左手向玄煜索讨令牌,右手仍持匕首架在颈间。“我知道北垚墐帝给了你一块可自由出入宫廷的令牌,现在你贵为北垚驸马,自是用不着了,可我如果没了那块令牌便走不成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给我令牌,放我离开;另一个选择便是看我血溅当场,为我收尸
“即使明知道我会心碎,明知道我会心死,你依旧一心一意只要离去?”见她心意已决,玄煜突然笑了起来,疯狂而绝望地狂笑着,两行泪水已滑落他俊美无俦的面庞。这是讽刺吗?就在得到她身子的这一夜却不得不放她走,才刚得到世间最大的幸福,转眼间却得面对这最残酷的伤痛,造化弄人至斯,他又有何言以对?
庭雪望着玄煜又哭又笑的反常行为,却只能要自己狠心,绝不能心软@
“算你狠,明知我视你更重于我的性命,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他伤恸而绝望,心死地从红袍中掏出了令牌,掷给庭雪。“你以生死相逼,我又如何留得住你?你走吧!”
她接住令牌,泪水滴滴滚落她绝艳的面颊,她咬唇忍住凄楚欲绝的伤痛。
“从今而后,明月千里,各自分散——”她心中默默加了一句:永不相忘:“你,要保重!”
她低首敛衽一拜,飘然离去。
“庭雪……”见她当真毫无眷恋地离去,他只觉心魂俱裂,茫茫然追了出去,清冽的曙光中,只见她纤弱的身影掩入清泠的晓风之中,渐行渐远……
挽留不住呵……他空洞而虚无地望着她远去,只觉灵魂似乎也跟着她一起走了
第七章
五年后
萧玄煜复国,定都江陵,立为炅帝,制定年号为南烜炅帝元年。
弘徽殿
一阵凉意袭来,永欣下意识地瑟缩着,拥紧了百纹织锦凤被,却驱不去满室寂寥的寒意。
殿内寂然无声,帘幕重重低垂,纱帘外,传来宫女们裙裾曳地的沙沙声响。她佣懒问道:“什么时辰了?”
宫女见她醒了,急忙赶过来向她行礼,把珠帘楬起,勾在金色帘钩中。“还不到五更天呢,皇后娘娘再睡会儿吧。”
“快五更了呀,玄煜该准备上早朝了吧?”永欣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本宫也有多日未见到皇上了,这么着吧,你们要御厨准备莲叶羹、梅花糕、吉祥果,再热一壶暖酒,本宫要亲自送至宜阳殿去。”
一个黄衣宫女应了,退出弘徽殿去准备。另外两个宫女捧了盆温水及香茶来服侍她梳洗盥漱,并为她梳粈,打扮妥当之后,永欣正要走出寝殿时,却见原先去吩咐御厨准备膳食的黄衣宫女匆匆奔了进来,同她屈膝行礼,气喘吁吁地道:“皇后娘娘,婢女方才在去御膳房的途中遇见了宜阳殿值夜的执事太监,他说皇上已经有多日未在宜阳殿中过夜了,请皇后娘娘改驾至新月小榭吧!”
永欣沉了脸,心中怒气渐生。“他又在新月小榭之中过夜了?堂堂一国之君,总在偏殿之中就寝,成何体统?”她越想越怒,重重跺脚道:“哼,他便是在月榭中再待上一百年,他心中魂萦梦系的那个人也是永远不会出现的。他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她?”
宫女们见皇后大发雷霆,个个噤若寒蝉,完全不敢应声。
永欣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依然无法平息心中的酸意,她怒火未熄地一甩袖,转身道:“备好凤辇,本宫要摆驾新月小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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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私语喁喁,蜜意款款……月光下,那冰姿绝俗的宫纱女子翩翩起舞,衣袂飘扬,他追逐,奔上露桥,捉住她那轻盈欲飞的身影,用力揽她入怀,覆上她甜蜜馨香的唇……
子夜与黎明之间,在梦寐与醉寝之间,他沉醉在甜美的梦境之中,不想醒来,不愿醒来……
咚!咚!咚!更鼓沉沉,敲醍了宿醉的玄煜。他睁开眼,茫然四顾,只见水榭寂寂,早成了柔肠寸断的灰烬,而梦中的拥抱、甜吻都化如云烟,难寻难续……
他披衣下床找酒,一抬眼,只见几前蒙尘的妆镜映出一个消瘦憔悴、两鬓霜白的俊逸人影。他怔忡地抚着鬓边白发,几乎都要不认得自己了。
他凄凉地摇了摇头,轻轻拭去镜面的尘埃。那曾是照影成双的妆镜呵,而今镜中俪影,却早成了远逝的梦。
难忍胸中苦涩,他捉起散落一地的酒壶,举壶倾酒狂饮,酒落入喉,如火般灼烧着他的身与心。
五年了,庭雪离去也有五年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熬过这五年的?只知道自己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埋葬了任何感情和思想,只为了报仇复国而活。
而今他成功夺回江山,也将仇人囚入死牢了,可他的心却是空的,自她离去后,他的心使整个空了。
没有了庭雪,纵夺回天下,于他,又有何欢?
他醉眼蒙眬地望向湖畔的梅林,红梅依旧缤纷,可是玉人始终音信杳然呵。这些年来,他只有依靠着酒才能暂时麻痹相思之痛,然而思念依旧如此刻骨,那又酸又苦的相思似乎已浸蚀到他灵魂里去了,令他如此痛苦、如此寂寞、如此心碎他好想见庭雪,想见她,想得几乎发狂了啊!
叮当微响,佩玉琤琮,他蓦地坐直了身子,心中怦跳不已,脱口唤出:“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