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之前,他已经覆上了她柔软的嘴唇。
千树头昏脑胀,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这感觉还蛮好的,她瞪大着眼睛,一脸不解的望着他的脸。
他又占她便宜,而她竟然没反抗?她的乖顺让他有点不习惯。
他一向冷酷,一向善于隐藏真实的情绪,可是她让他失控了,她的野性燃起他的好胜心,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就已成形,她注定是属于他的,只有他能征服她。
千树愣愣的看着他出神,他脸上很难得的有一抹温柔的神色,不再严峻、不再倔傲,甚至不再冷冰冰的。
他将千树抱回军帐,熟练的将跌打伤药敷在她小腿的骨折处,然后取来夹板夹住伤腿,紧紧缚住。
千树低声的道了谢,虽然说是他猛然出现吓得她跌断了腿,不过她竟然不想怪他了。她还是讨厌他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了,原来这个冷峻的男人也有温和的一面。
“如果你还想试着爬墙的话,下次跌断的就不会是腿而已。你最好记得别想逃,否则我先扭断你的脖子!”他站起身来,带点恐吓的威胁她。
她应该吓得发抖的,可是很奇怪的,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她相信他不会真的扭断她的脖子,否则他就不会霸道的替她接骨。
连云散,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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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树百般无聊的坐在椅子上,跌断了腿害她哪都去不了,还得每天跟连云散待在同一个帐里,真是得不偿失。
她不想听到任何军机,可是连云散一点都不避讳她就在旁边,还跟他的部属侃侃而谈,害她不想听都不行……
“云散!不能再忍了!”连立激动的大喊。
原来又有连族的部落被袭,连立因此气得哇哇大叫。他实在想不懂,高昌怎么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不断的挑衅连族,难道真的要掀起战争吗?
连云散微皱着眉,脸上仍是淡淡的,丝毫不见恼怒。
“上次你说要证据!这次证据可多着呢!” 他指着堆满一地的兵器,均刻了斗大的孙字。
“这不算证据。”他摇头道。
“不算?简直岂有此理!你还说不会包庇高昌族,我看你是喝饱了孙玉凤的迷魂汤了。”
千树待在一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连立还真是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不明白吗?
“你笑什么!”连立不满的说,男人在讲话,女人就该避开,这个俘虏不但不避,还敢笑他?
更离谱的是,云散竟然还纵容这个俘虏这么放肆!
“我笑你笨!”千树老实的说。
“哼,你倒聪明,你说说看我哪里笨了?” 连立讽刺的说。
“你想想看,如果你要偷袭人家,会用刻了标记的兵器吗?那不是等于告诉人家是谁做的?”
连云散看着她,眼里有着欣赏和笑意,原来她冰雪聪明,反应又快,美貌与智慧并重,相信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趣。
“再说,高昌公主正在连族准备联婚,如果高昌真的掀起了战争,她一定马上就被杀了,高昌族长干嘛要让自己的女儿来送死?”
连云散点点头,表示她分析的一点都没错。
连生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道理,“那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千树心里一凛,强自冷静道,“我怎么知道?”
其实她猜也猜得到,这么愚蠢的栽赃方法,也只有克人才会用,不过,她不能说……
“我却知道谁知道。”连立得意的说。
千树有点心虚,“是吗?我很怀疑!”
“云散一定知道!你别看他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一清二楚,什么都瞒不过他!”
连云散笑而不答,连立说的没错,时机未到,犯不着打草惊蛇。
那倒未必!
千树偷偷的瞒了他一眼,她这个大奸细就在他身边,她敢打赌,他一定不知道。
“无论如何,有人要对连族不利,他可打错了主意!走着瞧,看看鹿死谁手!”连立对连云散的能力可是信心十足。
千树看他那么推崇连云散的模样,忍不住好笑。
连立看了千树一眼,觉得有点奇怪,云散一向不喜欢用女人讨论事情,怎么容许一个奴隶那么放肆?
而且,他唇边那抹微笑又是怎么回事?
他正想说话之时,一个侍女捧个托盘进帐来。
“族长,药煎好了。”
连云散示意她将托盘放下,便摆手命她出去。
这副化淤舒骨的药方,是他特意命人调配的,用温火浓浓的煎成一小碗,每晚都要近千树喝下。
千树盯着那用黑黝黝的药汁,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无论如何都不肯服药。
“我都说我没事了,为什么还得喝这个臭东西?”
“会臭吗?应该不会吧。”云散有趣的看着她,她现在的表现十足像个撒娇的小女孩。
“那你喝好了,我可不喝。” 她捏起了鼻子,神情娇憨。
“你没有资格说不要!我叫你喝你就得喝!”他平淡的说道,若不是连立在一旁,他绝对会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劝一劝”。
“不要!你已经逼我唱那么多了,我受够了!要喝你自己喝!”她还是摇头,说什么都不肯。
“好!”
他飞快的拿起瓷碗把药喝完,跟着一把拉过千树,低头往她后上吻去,将含在嘴里的药,硬是逼她吞下去,他眷恋的唇离开她的,眼里有着嘲笑的光芒。
“滋味如何?”他一语双关的问。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千树完全没有防备,皱着一张脸道:“好苦。”
“你若坚持不肯服药,那也由得你!我可是非常乐意替你效劳的。”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
“下流!”
千树不由得红了脸,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行径,害她心跳加速。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因为心跳太快而呜呼哀哉!
连立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这个冷酷又强硬的云散,破天荒的笑了那么多次,还对个女俘虏做出那么亲热的动作?他没看错吧?
“真不敢相信!你终于开窍了!”
云散终于想开了吗?他懂得跟风流看齐了吗?
千树有点疑惑的看着连立,这个人到底在嚷嚷什么呀?开什么窍?她怎么都听不懂?她如果不是行动不方便,才不想在这听他们胡说八道。
“不过我可替你担心,孙玉凤是个标准的醋桶,难保她不会跟你兴师问罪!”
“没必要担心!她只不过是个俘虏而已。”连云散冷冷的说。
千树觉得有点受伤了,她只是个俘虏而已,也就是说只是个玩物而已,他对她的一切,都只是好玩而已……是存心在戏弄她,才不是真的对她好呢!
一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有点失落……
连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就如他所说的,只是一个俘虏而已吗?他怀疑喔!
第四章
单脚跳、双脚跳、小跑步、快跑步、轻松翻个筋斗……完全不会痛!
千树感动的差点叫出来!她的脚总算复原了,真是老天保佑,她可以不用睡冷冰冰的地板了。
只要想到连云散可以睡在温暖舒适的床上,而她却得跟地板共枕眠,她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
都是连云散的错!什么叫做不睡他身边就只能睡地板?
害她硬是睡在地板上将近两个月,现在她总算有理由离开军帐了。
千树一甩头,潇洒的就要走出去。
“你想去哪?”云散一下子就拦下她来。
“回我的小营帐去呀!你以为你的地板我很爱睡吗?”她白了他一眼,不满的说。
“我有给你另一个选择的。”他耸耸肩,一脸可惜的样子。
“那算什么选择?让开,我要出去了!”她忍不住涨红了脸。
“你只能待在这,没有我的允许,哪都不能去。”他强硬的说,看到她那么急着进开他,他就觉得生气。
允许?哪都不准去?他还真的把她当作犯人了。
“这算什么!你没资格老关着我。”
他一笑,“如果你不是那么滑溜,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一点自由。”
千树被他气的不知如何是好,“我不会逃走的!我快闷死了,你知不知道?我需要去透透气。”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仿佛在考虑她说的话的可信度,半晌,他终于让步了。
他往旁边一让,唇边有着明显的嘲笑,“依你这么莽撞的个性,一定顾不得天气还冷,而迫不及待想到湖里玩玩吧?”
被他一语说中,千树忍不住又是脸上一红,反驳道:“不用你管!”
她就是喜欢水嘛!
连云散坐拥这么大片的水源地,还不知道感恩,多少部落每年为了水源而苦恼不已。在这片草原上,水就是最珍贵的资产,多少人争的头破血流只为了一个小潭,而连族竟然有个湖。
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兴致高昂的换过一身水装,就往湖边走去,虽然已是春天,但仍是微有凉意,湖面上罩着一层薄薄的春雾,她坐在岸边将一头乌黑的秀发打散,任它迎风翻飞。
靠着树干,她看着清澈幽绿的湖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对着湖水愣愣的发起来来,脑里不断的掠过许多片段的记忆。
她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呢?为什么她会不断的想到他?为什么总会有一股酸酸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她伸手去拨弄着湖水,冰凉熟悉的感觉,引她一笑……好久没有泅水了,她像遇到老朋友似的高兴,除下鞋袜往湖中走去。
“好冷……”她缩了一下,脸上仍是愉悦的表情。
她放松自己在湖里悠游,缓缓的摆动四肢,什么都不要去想,只有开心的享受泅水的乐趣。
不过!真的好冷……千树连忙游上岸,暗骂自己的愚蠢,不该一时冲动下水去玩的。
连云散说的没错,她就是太莽撞,做事都不考虑后果。
“哈啾!哈啾!”冷风一吹,她马上连打了两个大喷嚏。
她一手持着鞋子就往军帐跑,这么一跑才觉得有点暖意,不过双手还是冷的像冰块。
突然一个人拦在她身前,笑嘻嘻的叫她,“千树,你怎么浑身都滴着水?”
一看清楚来人,千树吃惊的说:“香儿?”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香儿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妒意,“真没想到,你平常脏兮兮的,一见到族长,马上就变成大美人了!”
千树皱起了眉,她不喜欢她那种嘲讽的味道,“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香儿冷笑一下,“急着回族长的怀抱吗?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说起来你能得到族长的宠爱,还得感谢我!”
“宠爱?你胡说什么?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我……”
话还没说完,香儿便道:“不需要跟我解释!你好好的跟公主解释吧!”
“公主?”
“是呀!你不会以为你的存在公主不知道吧?”她一手拉着她,快步的往公主的营帐走。
“香儿,她误会了,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回事,我什么都没有做!”
千树试图解释,她可不想再去招惹一个醋火中烧的公主,一个野蛮的族长,已经够她受的了。
“千树,你怕什么?公主只不过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竟敢跟她抢男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香儿恶意的笑着,她等不及要看公主怎么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当日族长点召时,她还骂她没志气,这下可好,第一个向族长投怀送抱的就是她,真不要脸!
千树被她拉着走,一肚子的委屈。为什么大家都认定是她勾引他?她什么都没做啊!
她可是受害者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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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凤愤恨的想着,她是个公主,是金枝玉叶,不应该为了这点小事动气!说是容易,但对着千树动人的姣好,她实在不能不当她是一种威胁。
她知道自己貌美如花,水汪汪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和一张端正红润的小嘴。她素来自负的美貌,这时见到千树,竟然有种自形惭愧的感觉!这让她怒火更盛,妒意十足。
她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敌意,然而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样才能除去这个阻碍。
“听说你在云散的帐里待了数月了?”她温和的笑着问她。
“是没错。”千树老实的点点头。
这个公主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火气,还笑眯眯的,看样子香儿说的太夸张了。
“那么你对云散的喜好,一定了若指掌罗?”她脸上浮起个害羞的笑容,“我们就要大婚了,可是我却没有你了解他。”
真是冤枉呀!她也不了解他呀!她只是个小小的俘虏,怎么会了解伟大的族长?她也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
“公主!你误会了,我只是连云散的奴隶,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叫他连云散?一个普通的俘虏会直呼族长的名讳吗?她可不是三岁小孩!
“是吗?”她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很担心,我还以为你用了什么手法迷住了云散呢!”
是她多心了吗?怎么她觉得公主的话听起来酸酸的?
“做人不就是要知本分吗?”孙玉凤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减少,“现在像你这么识大体的人已经不多了,有些人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就死赖在云散的身边不走!唉……她们太傻了,云散只不过是个男人,是男人都是玩玩而已的,怎么会认真呢?”
千树现在非常确定公主是针对她了,看样子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番指桑骂款的话,难道她听不出来吗?
“公主说的对极了!不过,有些人是想走而走不了,因为族长的厚爱,所以走不了。”
千树是存心跟她卯上了,她既然要羞辱她,她是不会如她所愿的。
孙玉凤柳眉一竖,“我还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想跟我抢人,你抢得过我吗?”
“让我提醒你,现在住在军帐的人是我。” 千树淡淡的说。
“你好大胆!”孙玉凤怒道:“我杀了你!”
“随便你。”千树毫不在乎的说,反正气头上的人什么都说的出来,却不见得做的到。
“你……”孙玉凤怒火中烧,气得拿起桌上的东西乱丢,跟着用头去撞篷柱,弄得披头散发,血流满面。
千树看呆了,她究竟在做些什么?发疯吗?
孙玉凤对她扬起一个胜利而残忍的微笑,跟着放声大叫:“救命哪……救命哪……”
千树总算明白她在玩什么花样了,这个疯女人打算陷害她!
不会吧?需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吗?她只是住在军帐面已……有这么严重吗?
香儿一听到公主的大喊,连忙领着一群人跑进帐来,一眼就看见晕倒在地上的公主,连忙扶起她,“千树……你竟敢行刺公主!你当真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