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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相见分外脸红 page 9 作者:如薏

  但是,她的一番话听在楚易南耳中却完全变了调,他一心认定她过得不快乐,为了不让他担心而不忍说出真相。

  「他一定待妳不好!」他急切地握住她的手,「瞧妳,身子骨愈来愈单薄,妳一定吃不好睡不好,对不对?那个混蛋一定凌虐了妳是不是?」只顾着说他预先想好的那些话,完全忽略她提到商无题时,脸上那幸福的光彩。

  沈掬欢叹口气,发觉他根本没用心听她说话。

  她细细瞧着他,不懂过去怎会误以为自己爱上了他,他就像邻家大哥哥,在他身上除了感受到温暖平静外,她再也找不出其它特别之处。

  不像商无题……她不觉又漾出笑容,即便不说话,光是瞅她一眼,就令她手足无措,几乎不能呼吸,那楚易南怎么也办不到的。

  所以,她只能对他说抱歉了。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方才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清楚吗?我的丈夫没有虐待我,相反的,他很疼我、很爱我。」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不太诚实的话说得她脸颊发热,唇干舌燥。「南哥,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根本不想做任何改变。」最后两句话倒是事实,她真的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不!妳骗我,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见--」

  「你看见一个快乐的女人。」她截断他的话,希望他能就此清醒。「她的丈夫很宠她,而且她冒著名节受损的危险来劝你死心,这就是你所看见的。」

  「可是--」楚易南噤口了。

  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满怀的希望就要如此烟消云散了吗?

  头一次,他细细瞧着沈掬欢的脸,也乍然领悟到自己的一厢情愿。没错,她眉眼含笑,果真如她一再表明的,满足于目前的生活。

  但是……他是那么地爱她呵!

  就是因为太爱她,太珍惜她了,所以他一直克制自己的感情,不想让自己澎湃的情意吓坏了她--如今看来他真是错得离谱,他的一时懦弱和胆怯使他失去了一切,原本该是他的幸福已然消失无踪。

  她不再是他的梦想,她已经属于别人,永远与他无干了。

  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对不起,希望咱们这次的见面不会造成妳的任何困扰--」倘使一切可以重来,他绝对会义无反顾的捍卫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拱手让人!

  「不会的,你别担心。」其实她心里也有些烦恼商无题发现这件事后会有的反应,不过那种机率微乎其微,她安慰自己。

  此刻,她只想赶快回家,才一个时辰不见,她已然开始思念商无题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一道阴狠算计的眼神早已跟踪她许久,并将她的一举-动全纳入眼底,计画着阴狠的计谋。

  就在她和楚易南道别的同一时间,那人亦趁着马夫不注意,俏然无息地靠近——

  第九章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几乎在同时,马车的车厢脱离了马身,摔到地上,在地上拖行了数尺之远才停住。

  原本正在发呆的沈掬欢,根本来不及发出尖叫,在车厢坠落地面的同时,她整个人亦倒栽下去,不仅额头狠狠地撞上车底板,一条腿更是被压在碎裂的木板下,几乎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爬起来,但阵阵的晕眩感却令她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的无法使力。

  「王妃?妳没事吧?」跌得一脸泥泞的马夫好不容易爬起来,试图打开扭曲变形的车门。

  花了好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才将狼狈不堪的沈掬欢解救出来,搀扶到一旁的草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沈掬欢惊魂未定,而眼前混乱的景象更是教她惊恐。

  原本拉着车厢的马匹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车厢更是撞得歪七扭八,惨不忍睹,就在她兀自陷入怔仲时,一声巨响再次传来,马车厢顶就在她眼前整个塌下来,压碎了所有支架和窗槛,瞬间成了一堆废木。

  「天啊--」沈掬欢吓得差点昏厥,而马夫则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

  拉了二十多年的马车,他从未遇过如此荒谬诡异的离奇事,他猛摇着头,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是怎么一回事?」强烈的恶心感涌上胸口,想到自己差点被压在那堆木头之下,沈掬欢就想吐。

  「我、我也不知道。」马夫惶恐的说,赶紧撇清责任,「早上出门前我还仔细的检查过一遍,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就算出了什么问题,车厢也不可能损坏得如此彻底,这件事真的很诡异……」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掬欢不觉挺直了背脊。

  「这应该是人为的。」马夫严肃的告诉她。「否则马车早在我们来时就该毁坏,而不是等到回程的路上才发生。」

  「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破坏,而且是刚才才下手?」

  「应该是。」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命啊!王妃,否则便不会做得这么彻底了。」

  「要命?」一阵寒意泛过全身,有人想要她的命?为什么?

  她得罪了谁?那人为什么要取她的性命?

  恐惧的阴影笼罩她全身。不,她必须将这件事告诉商无题,他一定有办法将那个可怕的人揪出来,她得赶紧回去告诉他这件事!

  怀着恐惧,沈掬欢提起裙襬,和马夫疾步赶回静王府。

  ***

  「既然干旱造成农民收成锐减,那么关于租税一事,今年就停收吧!明日一早你就去对他们宣布。」这日早晨,当向残宵向商无题报告完干早之事,商无题很快便作出了决定。

  向残宵微微颔首。「是的,王爷。王爷能体恤农人的艰苦,我想从今而后,那些农人一定会对王爷更加忠心耿耿的。」

  「我只是做该做的事,不需要他们的感激。」商无题平淡的说。「还有其它问题吗?」

  「嗯,今天一大早--」向残宵的话才开了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商无题皱了皱眉,向残宵立刻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彩儿。

  「什么事?」向残宵沉声问。

  「奴婢有事禀告王爷。」彩儿昂着下巴注视向残宵,在她身上看不到身为奴仆该有的谦卑,只有一脸的骄纵。

  她的态度惹火了向残宵,他面无表情,冷冷的瞧着她,「我是府内的总管,妳若有事,应该先知会我一声。」

  「这件事不一样,我必须亲自禀告王爷。」彩儿傲慢的回答。

  「跟我说也一样。」

  「是吗?那么王妃和野男人私通的事,跟你说,你也能解决吗?」露出一抹奸笑,彩儿故意放大音量,对着书房内喊道。

  她的声音方歇,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立刻响起。

  彩儿痛呼一声,大惊失色的捂住自己火烫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瞪着向残宵。

  「你、你凭什么打我?」她既震惊又错愕的问。

  向残宵冷冷地瞧着她。「大胆的狗奴才,收拾好妳的包袱立刻滚出静王府,再让我见到妳,我就割了妳的舌头,让妳这辈子再也无法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我亲眼见到--」

  「闭嘴!」向残宵一把掐住彩儿的喉咙,让她开不了口,「我已经警告过妳,别逼我现在就动手!」

  彩儿眼底闪过一抹恐惧,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绝不会心软,也许她真的会死在他的手上。

  但是她不甘心呵!

  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老天爷却在这个时候背弃她,教她情何以堪?

  就在向残宵打算将她拖离书房时,商无题却走了出来,及时阻止他们。

  「放开她。」商无题阴沉着一张脸说。「让她把话说完。」

  「别听这奴才胡言乱语,王爷,这件事交给属下处理即可。」向残宵扭着彩儿的手臂,狰狞的眼神像在警告彩儿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绝饶不了她。

  「我说放开她。」商无题冷冷的命令道。

  「可是王爷--」彷佛可以预见一场风暴正在形成,向残宵犹豫不决,放与不放都不是。

  「你退下,我要单独和她谈!」商无题拋下这句话,转身走入书房,不再给向残宵争辩的余地。

  彩儿得意的瞧着向残宵,彷佛在说「哼!你能奈我何」。

  「妳会后悔的。」冷冷的说完,向残宵举步离去。

  然而他的威胁对彩儿起不了任何作用,因为她的心已被仇恨所蒙蔽,再也无法顾及其它。

  ***

  由仆人口中得知商无题正在书房,沈掬欢顾不得脚底的疼痛和双腿的酸楚,立刻朝书房而去。

  用力地推开门,瞧见商无题站在书桌前的身影,她旋即冲了过去。

  「听我说,相公--」满心的恐惧正欲宣泄,但是下一瞬间,所有的话全都梗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

  他满脸怒容地瞧着她,样子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随时会将她生吞活剥。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用如此冷漠的眼神望着她?即便是新婚之夜,他的眼神都没有这么冷绝。

  然后,她瞧见了站在一旁的彩儿。

  她正用一种恶意的笑容注视着自己,狐媚的眼神时而停留在商无题身上,充满暧昧和独占。

  沈掬欢惊讶的屏住气息,望了望彩儿,又望向商无题,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彩儿会在这里?然而商无题根本不理她,反而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近自巴的眼前。

  「说,妳今天早上去了哪里?」冷厉的声音透着愤怒。

  被他严厉的模样吓住,沈掬欢一时无法反应。「我……我……」

  「回答我的问题!」指尖再次掐紧她的下巴,商无题扳过她的脸颊让她面对自己。「今天早上妳究竟去了哪里?」

  「我、我是去--」好可怕,沈掬欢吓得浑身颤抖,周围的空气彷佛被抽干般,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知道了?瞧他震怒的表情,他应该知道她去见了楚易南!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难道……错愕的眼神转向彩儿,从她脸上的表情印证了她的想法。

  「没错,是我说的,王爷已经知道一切,我全都告诉他了。」彩儿大方的承认,恶毒的笑意未曾稍减。

  沈掬欢震惊莫名。

  全部?她指的是什么?她想问个清楚,但她明白彩儿一定加油添醋了一番,商无题才会如此震怒,此时追问根本于事无补。

  她立刻将目光转回商无题脸上,他该不会相信彩儿的胡说八道吧!

  「听我说,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是去见楚易南,可我--」然而他根本不听她解释,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暴怒的截断她的话。

  「妳真的去见他了?妳真的去见楚易南?」再也没有比她亲口承认更令他痛心的事,商无题脸上净是心痛和绝望。

  「无题--」见他一脸杀人的神情,沈掬欢顿时愕然,完全忘了逃跑。

  「原本我还不相信她的话!我一直在等妳解释,等妳告诉我,妳没有瞒着我去见他,我一直相信妳的清白!」他像疯了一样摇着她的肩膀,悲恸欲绝的在她耳畔咆哮。「可妳仍然令我失望,妳当真背叛了我!」

  「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沈掬欢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任凭他怒火将她燃烧吞噬。

  「妳这个淫荡的女人,妳究竟背着我和他私会了多少次?」想到她的身子让另一个男人染指,商无题几乎发狂,抓着她肩胛的指尖陷入她的肌肤,留下斑斑瘀痕。

  他在说什么?

  她是个淫荡的女人?

  「我没有!我没有和任何人私会,你不能这样污蔑我!」怒火和伤痛交织在沈掬欢的胸口,令她忘了肉体上的疼痛。

  她不敢相信他竟如此辱骂她,难道在他心里,她的人格比不上别人随便诋毁的一句话吗?他宁可相信彩儿的谗言而不听她的解释,难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连-个婢女都不如吗?

  「污蔑?难道要我亲眼目睹你们偷欢,妳才肯承认吗?」啐了她一口,他受不了再碰触她片刻,冷冷地甩开她。

  「我没有背叛你,无题,我只是和他说说话,没有做出任何踰矩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真的没有……」眼泪灼痛了她的脸颊,然而,再大的痛楚也不上他在她心中划下的那道伤口。

  他怎能如此轻易地否定她呢?在明白自己爱上他之后,他怎能用这种方式来伤她的心。

  「相信妳?」他怒吼一声,五官扭曲。「告诉我,我该怎么相信妳?新婚之夜,说她心里爱着楚易南的人是谁?说即使我占有她的身体,我仍然无法得到她的心的人又是谁?我该如何说服自己相信妳?」

  其实最教商无题心寒的是,她若真的坦荡荡,她一开始便该告诉他她要去见楚易南,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背着他私会,将他的尊严丢在地上踩!

  他如何能相信她的清白?就算她解释一万遍,他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我真的是清白的!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在身心都给了他的那天起,她便决心跟随他一辈子,可他为何感觉不到她的真心呢!

  「我会相信妳的,等地狱结冰的那一天!」

  「无题……」他根本不信,她悲恸的想,耳畔传来彩儿的嘲弄声,像无情的手将她推入地狱……

  「当我的妻子真的那么痛苦吗?妳就那么迫不及待地去见他,向他诉苦?妳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薄弱的解释拧痛了他的心,那一刻,商无题更加相信她的确背叛了自己!

  他绝不会原谅她,他几近发狂的告诉自己,今生今世,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求你不要这样!」泪水盈满眼眶,她悲泣地望着他。「我没有迫不及待的去见他,我和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不会相信妳的,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原谅妳的!」说完,商无题突然放声大笑,狂佞的笑声带着狼狈的痛楚。

  想到自己第一次对女人动了真情,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狂暴的怒火吞噬他的心灵,摧毁了他对人性的最后一丝信任。

  握紧的拳头捶向墙壁,随着惊天动地的重击声,他的手指立刻染上鲜红的血液,而那片被他的血所污染的墙,像在宣告一段爱情的死亡。

  商无题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面容却是十足的平静。

  也好,以这种方式来让他对爱死心,够残忍,也够明白。

  他接受,完完全全的接受了!

  「无题!」他流血了!沈掬欢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

  抓起绣帕想要冲过去包裹他的双手,却在接近时被他奋力推开,力道之大令她硬生生的撞上椅子。

  「走开!不要靠近我!」他嫌恶的对她咆哮。

  沈掬欢悲痛的望着他,一脸心碎。

  他的拒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划进她的胸口,令她悲恸欲绝,尤其他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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