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凌月魄力还是一句话:“绸缎庄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和仲宇可以应付的。”
“你每次都这样说。”她不悦的叫道。
“那你就每次都相信我吧!”轻笑一声,他柔柔的抬起的下巴轻吻了一下,“你什么都别担心,只要乖乖的等着回长安做我的新嫁娘就行了。”
“哼!”无比娇羞的瞅他一眼,虽然再次败下阵来,她仍是哼了声意思意思。
“张姊姊。”
坐在梳妆台前正努力想从光亮的铜镜中看清自己模样的张菱玲,听见这一声悦耳的叫唤声,心神大乱中,手中的木梳也掉了下去,她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
一团柔润的光亮映出了两道纤美的身影,正是清丽无比的如愿双仙。
第一次见到她们以这种神奇的方式出场,但张菱玲可没心思去研究。
“你们来了?”勉强笑了一下,她转头望着她们。
小心的四处瞧了一遍,见没什么异状后,她们俩没啥精神的各自找了一椅子坐下来,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很好。
看她们这样,张菱玲倒有点发愣,奇怪她们是怎么了。
“怎么,你们是来这儿发呆的吗?”等了一会,见她们仍是一脸痴呆状,她可忍不住出声了。
她们两人拾起哀怨的美眸望了她一眼,没啥反应的继续发呆。
这下张菱玲可是好奇心大起,“发生什么事了?干嘛一可怜样?”
“什么可怜!”她们一起叫了起来,“我们是快烦死了!”
很好,总算是有反应了。
“什么事让你们这么烦?说来听听。”
“还不都是为了你!”她们埋怨的看着她,一脸的责怪。
“我?”张菱玲心下一震,开始紧张起来,“你们要送我回去了?”
“是啊!不过有点麻烦。”愿仙唉声叹气的精致的小脸蛋。
吸了口气,她作着心理的准备问道:“什么……麻烦?”
“唉!”如仙大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先别管什么麻烦,我们弄砸了你的愿望,就必须补偿你,现在你可以再有一个新的愿望,你想到了什么愿望没有?”
“新的愿望?”她傻傻的重复了一次,又傻傻的问,“什么愿望暑可以?”
“当然啦!”愿仙委屈的瞪她一眼,“不要怀疑我们的能力。”
“呃……对不起!”张菱玲忙道歉,随即试探道:“如果我说我想留在这里呢!”
“当然可以啦,这样我们可是省事多了,不过,你已经在这里待这么久了还不够吗?”如仙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怎么会提出这种“便宜”的要求。
“我是说,永远的留在这里。”张菱玲小心翼翼的讲明。
“什么?”如愿双仙再次叫了起来,“这当然不可以!你又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怎么能永远待在这里?”
听她们这么一说,张菱玲不由心中一痛,凄然的颤声道:“可是……你们自己说我可以要求任何愿望的,再说,我反正人已经在这里了,那你们就继续让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们是可以实现你任何愿望,但穿越时间这一件事,不管是到哪个时空,你都只能待上七七四十九天,等时限一过,我们留在你体内的灵气就会消失,如果不赶在期限之前回去,你会死掉的!”愿仙急忙解释。
“原来如此……”张菱玲惨笑一下,这是她早已料到的。可是,一想到要永远离开凌月魄,那种椎心之痛仍让她受不了。
突然,她愣了愣,“可是,我来到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呀!”她不解的问。
“那是因为我们赶在四十九日到期前重新加了一道灵气到你的体内,否则你早就完蛋了。”如仙向她说明。
“记不记得前些时候你曾经陷入昏迷的事?”愿仙问道,见张菱玲点了点头又继续说明,“那就是你体内灵气即将消失的征兆同,如果我们再晚来两天找到你,那你可就真的会死翘翘了!你的生命完全是靠着灵气在维持的,所以除非有人能时时帮你输入灵气,否则你是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的。”
“而且死了之后连尸首也不会留下。”如仙再补充。
张菱玲已是六神无主,再也无话可说。
“所以啦,你还是再想别的愿望好了。”如仙建议她。
“张姊姊,你有什么其他的愿望没有?我们一定会帮你达成的。”
吸了一口气,她苍白着脸,惨笑摇了摇头,“我暂还没有想到。”
“这样啊?”如仙和愿仙两人互望一眼,然后看着她齐声道,“你不有二十九天的时间可以留在这个时空,在这之前我们会等你想出另外的愿望,但是不管有没有想到,二十九天一到,我们还是得将你送回你原属的时空去。”
话毕两人再次随着光芒消逝无踪,房中只留下愁绪满怀的张菱玲。
二十九天,只剩二十九天了……
第九章
靠在凌月魄怀里,张菱玲望着眼前清澈洁净的溪流幽幽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何故叹气?”凌月魄温柔的望着她,轻轻拂开飘落在她脸颊的发丝,这两日她似乎情绪不佳,所以他才带着她到城外近郊散散心,看来效果并不是很好。
“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她凄苦的闭上眼,自己如何能忘了他呢?
“当然记得,怎么?你想到要我做什么了吗?”他轻轻笑了起来,无比眷恋的凝望着她,带点纵容的含笑道:“只要你说出口,我一定为你做到。”
怔怔的望着他俊美的脸庞,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唇,低喃:“离开不了你,我该怎么办呢……”
“离开我?”她的声音虽低,凌月魄还是听到了,他不由微感愣然,惊诧道:“玲儿,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究竟有何心事?”他不安的捧着她的脸颊,为什么她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消失的样子?
“呃!没……”微微一惊,张菱玲定定神强笑了笑,故作轻快的说:“我可能这几日就会要你履行承诺,你最好有心里准备,到时我可不许你耍赖!
疑惑的看着她,凌月魄微一颔首道:“我记下了,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的要求必须是我能做得到的范围内。”
“这我可不管!”她赖皮的瞥他一眼,随即微叹着安慰他,“不过你放心好了,也许会么困难,但你总有一天一不定办得到的。”倒是自己可能永远无法办得到!她苦涩的想着。
“哦?”微蹩剑眉,他忍不住问她:“玲儿你真的没什么事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两日颇不对劲,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
心下一凛,她忙垂下双眼不敢跟他对望,她早该记得他的观察力是很敏锐的。
“玲儿?”凌月魄略感担忧的担起她的低垂的脸。
张菱玲一下子跳了起来,朝他扮了个鬼脸笑道:“什么也没有。你别瞎猜了!你不是带我出来玩的吗?咱们骑飞雪到处跑一跑好不好?”
说完不等他的回答,她已经转身往飞雪跑去,凌月魄则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背影,以他的精明,当然不可能没看出她有事瞒着自己。
年久失修的弃庙,照理说是不会有人来的,可是在洛阳城南侧一间残缺破落的小庙里,此里却传出一男一女的声音。
“真是一群蠢材,连个女人都捉不到!”虽然是在骂人,但嗓音里却仍带着一股妖媚的语调。
“她很少出门,就算出门那个姓凌的小子也一定陪在她身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不过只要再给我们几天的时间,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机会下手的。”男子诚惶成恐的解释。“哼!我就不相信我奈何不了她。”
“是是。”
“凭我的条件,我是哪一点不如她?居然敢如此轻视我!”
“小姐是洛阳城第一美女,那个姓张的女人根本不能和小姐相提并论。”
“啪!”
那个小姐显然赏了那个男子一巴掌,“蠢材!这用你说吗?限你三天内将姓张的女人给我捉来!”
“是。”
“有劳诸位专程赴会,凌某深感过意不去。”凌月魄朝着由各处赶来的商客抱拳施礼,吩咐一旁的婢女,“为各位贵客奉茶,传令厨房摆酒设宴。”
等所有人一一坐位后,为首的一名年约五旬的老者首先发表疑问,“收到管庄主捎来的信件时,老朽颇为不明,想老朽与贵庄买卖布匹长达十年之久,其间一直愉快,从来也未发生过交不出货来的情况,不知此次何以会有问题发生?这令老朽深感费解,不知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其余的人也一齐点头,表示有着相同的疑问。
凌月魄微微一笑,颔首道:“确实有些状况,不过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诸位不必挂念心,积欠各位的绫罗绸缎过一些时候即可如数奉上,至于延误交货的损失,敝庄将完全负责,绝对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赔偿。”说着,他向立在一旁的管仲宇示意。
微一点头,管仲宇朗声向在场的所有商家道:“管某已经对各位所订的布匹数量、价值做了一个估算,关于对各位的损失也做了一个合理的赔偿预算……”
左侧一名年约三十的男子截口道:“凌公子、管庄主,在下此次前来,并非想向贵庄要求赔偿,只是想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事罢了。”
场中唯一的女性代表轻轻一笑道:“凌公子、管庄主,一直以来,贵庄的信用都非常好,所卖出的布匹也是全洛阳最精致的,价钱亦合理公道,所以这一次虽然出了点状况以致交不出货来,但敝院并不打算失去贵庄这么一个好交易的对象。”
“没错!老朽亦有所同感。”另一名老者点头道,“所以有关赔偿之事休要再提,倒是若有所需要老朽协助之处,但说无妨。”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对这意料之外的发展,凌月魄和管仲宇不禁有点呆愣,没想到他们最烦恼的事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
张菱玲抱着装有银票的包包在房里焦急的来回踱步,她很想冲到大厅去看看情况,可是又怕像上一次一样,打扰了凌月魄他们办事情。
“真是的!怎么没有人跟我说今天有人要上门讨债呀?真糟糕!偏偏我又忘了将银票事先交给大少爷,现在也不晓得他有没有钱还债?唉!早知道我就不要睡得那么晚,现在可来不及了!急死人了!”
她今天一早起来时——大约是中原标准时间十点的时候——就听帮她准备洗脸水的婢女说有一大群人上门来,经她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凌月魄的债主,她记得管仲宇说绸缎庄赔不起那一大笔钱,而她又睡得太晚赶不及将自己的银票交给凌月魄,只好在房中急得团团转。
“哎呀!不管了,我就在门口叫管大哥出来再交给他就是了。”
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打武术房就迈开脚步往大厅跑,不过当她到达大厅时,却发现里头一个人也没有,不禁把她愣在当场。
“怎么都没人?”她眨眨眼以确定自己没看错,“真的没人!”
茫然的退了出来,她拦住一个婢女问了问,才知道所有的人全都到花厅用膳去了,她只好再掉头往花厅去。
到了花厅门口,她探头探脑的往里头找寻凌月魄,不过她还没找到,凌月魄已经发现她了。
“玲儿。”她站了起来朝她一扬手,示意她过去。
“呃……”见所有人都朝自己看来,张菱玲大窘的立在门口,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进去。
见她不敢进来,凌月魄微微一笑往她迎了出去,再亲自扶着她走到里面,脸含喜悦的朝众人宣布,“玲儿是凌某的未婚妻,待回长安后我们即将成亲,届时请各位务必赏光参与凌某的婚礼。”
众人哄然叫好,纷纷向他们两个道喜,把张菱玲羞个半死。
“大少爷!”她又羞又喜又窘的瞪他一眼,低声含蓄道:“我有事找你,你跟我出去一下。”
“什么事?”
“你出来就是了。”张菱玲说着朝其他人笑了笑,转身就往外去。
凌月魄告了声罪,也忙追了出去。
“哪,这个给你。”一出厅门,立刻将装有银票的包包塞给他。
“这是什么?”凌月魄力疑惑的打开包包,登时愕然,“银票?还是黄金的,你哪来这么多钱?”他略微翻了翻,只见每一张银票上头面额都是千两黄金,约莫一、两百张,而且还是京城第一钱庄珍珠坊所发行的全国通用的银票。
“嗯……”一阵惊愕,她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先推搪再说,“以后再告诉你,现在这些钱先给你,你拿去还给那些人吧!”她指了指里头的人。
凌月魄讶异之色仍未消褪,他蹙着剑眉怀疑道:“你有这么多钱,大可一辈子丰衣足食,却又为何自甘为婢呢?”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两次,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你这人真是搞不清楚状况!”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张菱玲直想顿足,“事有轻重缓急你不知道吗?等你将目前的事办好了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明事情原委也不迟啊!”微一沉吟,他将银票再次包好递还给她,吩咐道:“将银票收好,别到处乱跑,晚上我会去找你。”
“咦!啊!喂!大少爷……”看着凌月魄又回到花厅里,张菱玲愣愣的看着手上的包包,觉得莫名其妙极了,“怎么回事?干么把钱还给我,难道他们有足够的钱还债了吗?可是……什么啊!乱七八糟……”
失约背信的人是最可恶的!张菱玲一肚子气的在洛阳城里乱逛,昨天晚上她为了等凌月魄去找她,足足等了一个晚上却没见到他半条影子。
明明是他叫她不要乱跑等他的,结果却是他自个儿乱跑失约,害她像个傻瓜似的瞪着蜡烛呆呆的等,最后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了之后她还是在桌子前,可见他整个晚上都没去找她,要不然看她睡在桌子上的他一定会把她抱上床的,哼!累得她现在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对而全身酸痛。
“他叫我不要到处乱跑,我就偏要跑给他看。”她睹气的喃喃自语,没啥方向感的往城门方向走去,丝毫没注意到后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有两个中年男子一直遮遮掩掩的跟着她。
不自觉地来到城门,她倚在一棵树下看着进进出出的行人,感到心情好些了后,她决定原谅他这一次,于是开始往回走。
这声告罪一入耳,本来低着头走路的张菱玲,忽觉得眼前一暗,她奇怪的抬走头,什么都还没看清,脑后就让人用巧劲劈了一掌,她只感到全身一震人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