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道歉,帮我……”他想伸手握住她,但眼前却突然一片黑暗,他整个便倾倒向她。
“喂!你、你怎么了?”她错愕地扶住他,让他坐到草地上;她紧张地叫:“你快醒醒呀!别吓我了。”
见他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全身又热得发烫,夏雨荷直觉情况不对,立即拉开嗓门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少爷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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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清晨,山田家上上下下却是一阵骚动。
不久,家庭医师从山田裕则的房间走出来。
“医生,裕则怎么样了?”山田惠子不安地走向前问。
“少爷是喝了催情液的关系,我替他打了解毒剂,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让他睡一下就好。”医生松一口气地说。
“催情液?天啊!裕则怎么会去喝那种东西呢?”山田惠子讶异地瞪大眼睛。
“这……”医生把目光移向夏雨荷,认为这是私人问题,所以他不方便多说什么。
山田惠子顺着医生的目光转向夏雨荷,“雨荷,裕则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告诉阿姨,裕则怎么会喝那种东西?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无辜的夏雨荷面对山田惠子一连串的质问,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内情呀!
“雨荷,你快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山田惠子急切地追问。
望着山田惠子爱子心切的模样,夏雨荷犹豫着该不该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形说出来,可是又怕在不确定事实的情况下说了不该说的话,到时候山田裕则可能会怪她多嘴;最后,她选择了隐瞒,毕竟这乱局是他惹出来的,就交给他自己去收拾和解释好了。“对不起,阿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花园里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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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早上,夏雨荷整理好书包准备去上课时,山田裕则却堵在她的房门口。
他的表情有点严肃,又有点懊恼,深遂的黑眸里隐藏着令人害怕的诡异。
难道他是为昨天的事来兴师问罪?
“你找我?”夏雨荷怯怯地问。
“我有话要问你。”
“可是我上课快来不及了。”她逃避地说。
“我知道,只要耽误你几分钟就好。”他将她推进房间,并关上门。
“喂!你怎么这么霸道啊!”她生气地说。
“我不这样做,你愿意跟我谈吗?”他耸耸肩。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她不耐烦地问。
山田裕则不急着回答,转头瞄了她的房间一眼,里面很整齐也很干净。
他听管家说她坚持要自己整理房间,对于她父母要帮她添购新家具的好意也婉拒了,看来她真的和一般骄蛮的千金大小姐不太一样。
“喂!如果你只是要来参观我的房间,那你慢慢看,我要去上学了。”她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坐在粉色的大床上。
“你……”她紧张地想起身,但他却把她抓得好紧,让她动弹不得。
“我让你感到很紧张吗?”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不会啊!我为什么要紧张?”她答得很勉强。
“好几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他说。“小时候的你,长得胖嘟嘟的好可爱,那时你总是大哥哥长、大哥哥短地缠着我不放,我也总是抱你抱到手发麻,你还是不肯下来。”他对她一笑。
夏雨荷没有回应,因为他所说的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现在,你长大了。”
他又开口:“不但长得亭亭玉立,也懂得和男人保持安全距离,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只让男人远远地欣赏你的美,如果想碰你,一定会被刺得伤痕累累。”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雨荷双眉紧蹙,“难道你一大早跑来我的房间,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给我的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我对你、对你……”他思索着恰当的用词。
她静默地听着,以为他大概是要向她说抱歉,请她原谅他之类的话吧!
“我的意思是说,昨天我们有没有……怎样?”他小心地说出口。夏雨荷差点没从床上摔下来。
原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难道他连自己做了什么好事都不记得?
“你忘了吗?”她试探性地问。
“是的。”他想确定昨晚出现在他梦中的旖旎画面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会对她负起责任的。“告诉我,昨晚我们有没有那个……”
“没有。”她马上打断他的话,“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知道催情液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真的?”他只记得他昨天看到她时,有股冲动想抱住她,但后来的事他全不记得了。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妈,是阿姨照顾了你一夜。”
她的回答让他失望,但他为何失望?他也不清楚。
“对不起,我要去上课了。”她拿起书包便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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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女孩总是梦想可以功课好、相貌好,人缘好,可是偏偏有人拥有这些优点却倍感困扰。
夏雨荷总是希望这些优点和好运不要全落在她身上,这样她就不必每天疲于应付一大票追求者,及一大堆等着向她借功课的同学了。
她曾试着把条件不错的男同学介绍给其他女生,但最后的结果,不是男的不爱,就是女的伤心,而她也跟着遭池鱼之殃,没事惹得一身腥。
每次一到放学时间,她总要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学校里,否则就别想脱身。
今天她仍旧是第一个赶到门口的人,但她左顾右盼,却寻不到来接她的车子。
这下糟了!夏雨荷紧张地想,如果司机再不赶快出现的话,她恐怕又会……
“夏雨荷!夏雨荷!”叫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离她愈直来愈近。
怎么办?在脑筋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先溜再说。
才跑了几步路,一辆“白目”的轿车却挡住她的去路;她正想发飙臭骂车主一顿时,车窗却突然降了下来。
“上车。”车内传出一句命令她的话语。
夏雨荷低头往车内探去,发现是吕峻宇,不禁讶异他怎么会在这里?
“快上车。”他催促道。
如果不是后面有追兵,情况又很紧急,她绝对不会坐上他的车。
“坐好,系上安全带。”
吕峻宇话一说完,随即踩油门,车子很快地就消失在一群失望的人面前。
“看来你很受欢迎。”他说。
这是一句赞美她的话,但夏雨荷所起来却觉得含有醋意。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转移话题。
“这里是我到公司的必经之路。”他答得简洁,没有冗长的解释和拖泥带水的话语;可能是为了维护尊严吧!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苦等她将近两个钟头。
其实上一次和她相遇,真的是巧合,而这一次,是他故意制造机会的。
她疑惑地看着他,纳闷她和他特别有缘吗?他们居然能够三番两次不期而遇。
“夏雨荷,这个名字很美。”他再度赞美她。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又不解了。
“刚刚那群人不是这样叫着你吗?夏雨荷、夏雨荷,夏雨中的莲荷,清纯而高雅。”他说。
夏雨荷没想到他会用她的名字作文章,一时之间羞赧得接不上话。
铃铃铃——突来的手机铃声打破尴尬的沉默。
夏雨荷接起电话,“喂。”
“你跑去哪里了?为何没有在学校门口等我?”山田裕则质问着她。
“你有说要来接我吗?”她觉得很纳闷。
“我告诉司机由我过去接你,没想到我才晚了几分钟,你就不见人影,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他有点不耐烦。
夏雨荷被凶得莫名其妙,心想迟到的人是他,生气的人也是他,她又没有要他来接她。
“你怎么不说话?”
“我没事。”
“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她才不想看到他那副像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就快点回来。”他明明不舍,却装酷地挂上电话。
夏雨荷松了一口气,收起电话,偷偷地瞄了吕峻宇一眼,却发现他的脸变铁青色。现在是怎样?她才刚摆平一只暴龙,现在又来一只刺猬,她是招谁惹谁了?
“是男朋友打来的?”他的脸很臭,语气更冷。
他知道这样问她很唐突,但那通分明是在查勤的电话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不是。”她可以不回答的,但嘴唇还是违背了她的意识。
“你有没有男朋友?”他得寸进尺地问。
这次她不再理会他的盘问。
“回答我。”他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可以折断她的手。
“好痛!”她痛得叫出声,用力要缩回手。
“回答我的问题。”他霸道地命令着,没有松手之意,鹰眼再度迸出火光。
夏雨荷眉头紧蹙,不明白他的心情为何突然变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停车!”她答非所问。
吕峻宇看她一眼。
“我要下事,请你停车。”她又说。
“我还没有得到答案。”他将车停靠在马路旁。
她不悦地给他一记白眼,不懂他有什么权利可以命令她;她用力拉开车门,决定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可是她试了几下,车门就是打不开。
“请你开锁。”她生气地说。
他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任何问题。”她依旧不回答他。
“是吗?”此刻的他充满着野性和侵略性。“我会让你说出来的。”
他解开安全带,倾身向她缓缓逼近。
“你要干什么?”她伸手挡住他。
“你说呢?”他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你不要乱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张唇给黏住了。
刚开始,他只想惩罚她一下,所以在她红嫩的樱唇上粗鲁地磨蹭着;可是在“盗垒”成功之后,他发觉她的反应有点生涩,又有点无措。难道这是她的初吻?
他错愕地抬起头,看到怀中哭得梨花带泪的可人儿正用颤抖的手捂住红肿的唇;天啊!他疯了吗?他怎么可以如此伤害她呢?“你……”他想安慰她。
“不要,你不要过来。”夏雨荷害怕地将身体蜷缩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他只是被醋意冲昏头。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没有男朋友,从来没有过,这样你满意了吗?”她激动地说着。
听到这个答案,他应该高兴才对,但他却感到心疼。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但天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所以才会失去理智。”他想给她一个拥抱。
她躲开了,不愿让他靠近。
“别怕,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
她心有余悸地看着他。
“相信我,我只想抱抱你而已。”他小心翼冀地将她拉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直到她不再害怕为止。
昌峻宇轻轻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可是她依旧哭个不停。
他再次试探性地吻上她的脸颊,见她不再退缩,才吻至她的唇边。
“让我再吻你一次好吗?”他撩动了一池春水。
他这一次的吻真的不一样,多了温柔和体贴、少了怒意和霸气。
第三章
夏雨荷满脑子想着刚刚那一记缠绵悱恻的热吻,但她的理智却叫她要清醒点。
她要求吕峻宇将车子停在离家不远的巷子口。
“我在这里下车就行了。”她说。
“这么晚了,我送你到家吧!”他不放心地回答。
“这里治安很好,你别担心。”时候还没到,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住处。
“好吧!你自己小心。”他了解女孩子的想法,所以不愿勉强她。
她点点头下了车,等他的车子离去后,才慢慢地走进巷子里。
可能是心情太好的关系,她才没注意到巷子里站着一个人。
“怎么现在才回来?”谧静的巷子里突地响起一道声音。
夏雨荷吓了一大跳,“山田裕则!你干嘛站在这里吓人呀?”
“我没有吓你,这里是马路,谁都可以出现在这里。”他一边说一边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吓一跳?”
“什么亏心事?你在胡扯什么?”明明就是他先吓她的,还诬赖她做亏心事。
“那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他质问着她。
“我、我没有去哪里。”她说的是实话,吕峻宇只是送她回来,他们哪里也没去。
“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他的模样像个吃醋的丈夫。
夏雨荷脸红地瞪视他,这才知道原来他都看见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见她不语,他有种不悦的感觉。
她注视着他的怒颜,突然觉得他的行为很可笑;她让谁送回来关他什么事?她和谁有什么关系又必要让他知道吗?
“我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这是她个人的事,她没有必要告诉他。
“无聊?你觉得我无聊?你可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足足三个小时!”他怒火中烧地说,从来不知等人的滋味竟然这么不好受。
“我没有叫你等我,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在等我,你有必要对我生那么大的气吗?”她不悦地反问着。
“我不是叫你马上回来吗?”他理直气壮地说。
“你很奇怪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住在我家,我就有义务照顾你。”
“我不需要人家照顾,我会照顾自己。”她转过身想离开,不愿再继续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
“不准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抓住她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快放手啊!”她扭动着手腕,想挣脱他的箝制。
拉扯之间,山田裕则赫然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有几个紫红色的印记。
“你的脖子上怎么会有……”对一个情场老手来说,他当然很清楚那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她羞醒地用手捣住脖子,快速跑回去。
“夏雨荷!”他想追上去,双腿却静止不动,因为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无权过问这件事。
当晚,山田裕则独自在房间里,烦躁地抽了一整夜的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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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峻宇向夏雨荷提出“一周之约”,因为在一周之后,他就必须回台湾,他希望能在这段时间里多了解她。
夏雨荷在私底下要求司机这礼拜不用去接她放学一事,在当天马上引起轩然大波。
“雨荷,我听司机说,你这个礼拜都不用他去载你,是真的吗?”山田惠子在夏雨荷一进门就拉着她问。
夏雨荷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明白这件事山田家的人迟早会知道,只是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
“是的,阿姨。”她坦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