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的脸一片欣喜,她开心的点点头和小姐拥抱。
「小姐,只要有机会,我会去找妳的,妳好好保重。」
***回程,忆铃一直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不发一语,苍亭实在很担心,刚才听到的那些话,确实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她为什么没有任何表示呢?
她浑然不察苍亭对她的关爱眼神,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方才那些伤人的话语,
她是听进去了,可她来不及仔细想,就想要将她忘怀,可是可是能忘得掉吗?那些话像针般的一由她的心中刺过.以往所经历的痛苦和现在的比起来都一样的令人无法忍受,她真不明白自己的存在真的让母亲如此无法忍受吗?
苍亭轻轻地将手帕放在她的面颊,她抬起头望向他,才发觉自己哭了。
他体贴的将她拥人怀中,温柔的替她拭泪.「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这么爱哭!」她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前,闷闷的说着。
「嘘,别那么说,这都是正常的反应,只要妳有任何的想法及任何的情绪,都可以对着我宣泄,不是我在吹嘘,我可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和安慰高手哦。」
忆铃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出来,苍亭看她笑了,也释怀的笑了。
***自从那次回来后,忆钤变了很多,她时常一个人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前她对他都是无所隐瞒的,可是他们的关系变得更亲密后,他们的心反而距离得更远,
他每次问她,她都说没事,连她那对原本可以看透的眼睛也显得神秘莫测.无法了解及测知她的心到底在想什么,这使他十分不安,对她完全无法把握,他们的关系到底该如何改善呢?
这点深深的令他苦恼,连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及业务也无法令他动心,甚至连属下拿来的利润成绩表是如此的辉煌;现在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他的整颗心都放在她的身上,根本无心办公,这使他相当心烦意乱.尤其他们现在不明朗化的情形,他不知道忆钤对他究竟是怎样的看法,而自己对她是无法自拔了,他突然惊觉自已现在像是被爱神的箭射到一般。
当年他表弟被咏莲迷得失去原本的样子时,苍亭还庆幸不像他一般,却没想到自己也无法免疫,他不禁苦笑,该来的,是逃不掉的。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他知道他那些部属要进来了,如果他不稍微收敛一下心神,又要被他那爱调侃的表弟给模得没完没了了。
***忆铃的心情不定,她从没感到过如此的空虚及无助,以前的日子虽然痛苦、恐惧,但却是平静及可掌握的,不像现在她的心是动荡不稳的。
她以前无法体会母亲和叶叔叔至死不渝的感情。但她现在却已能籍由爱苍亭而了解爱情的意义.她早己对他放下心防,而他也成功的进驻她的心房,她是深深的爱上他的了,爱上他对她的温柔、体贴、细心及无微不至的照顾;爱上他做事认真的样子厚情谊的模样。
而她自己何其有幸得到他的眷顾呢﹖她该满足现状,不该奢求太多,她如此的劝告着之己。可是,她对这种想法不禁神伤,她多希望她自己能像一般女人一样得到一个男人的深情对待,无尽宠爱。但,她能吗﹖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趋前开门,
看到来人有些惊讶。
「不介意我们进来吧﹖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咏莲开口询问她。
她和捷抒是受苍亭之托而来的,因为苍亭怕李嫂走俊,忆铃有空就通来陪陪她,才不会一个人躲在房里胡思乱想。
忆铃却对她们的来访,完全没有心理的准备。结婚至今,除了在办公室和她们有过短暂的接触外,从没有说过任何的话,她不安的想,她们到底有什么事才找她﹖「我正好没事,进来坐﹗」忆铃微笑地请她们进来。
她等她们坐下来,才跟着坐了下来。
「你们想喝些什么﹖我去准备。」一说完后,又想要站起来。
「不用了,不必忙了,坐下来,我们来是想要和你闲话家常的。」咏莲阻止她的行动。
「她走到忆铃的面前拉她坐了下来,然后对她友善的一笑。
忆铃对她的举动,不知如何是好,她从来没有朋友,也不知道该如何和朋友相处,只能也对她们回以微笑。
「噢,那你们要和我说什么呢﹖」她小声的询问她们。
她俩对看了一眼,都看出她对她们到来显得十分的不安及拘谨,连问话都有些羞怯。
「什么都可以啊﹗你喜欢做什么事﹖」咏莲首先提出她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我想,我大部份的时间都花在发呆上吧﹗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做。」她也坦然的回答。她想,虽然她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可是她总可以坦白的回答吧
﹗捷抒觉得忆铃是一侗很可爱的女孩子,自然又不做作,难怪她能打动苍亭的心,她确实和以前他生命中停留的女人不同。
「既然这样,我们明天想要去逛街,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咏莲好心问她。
「如果不会给妳添麻烦的话,我当然乐意陪妳们去。」
「当然不会。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捷抒接口对她说.「忆铃,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妳,希望妳不要觉得我太过唐突。」
咏莲关心表哥的幸福,也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不会的,妳问吧!」忆铃对她怯怯的一笑。
「妳对我表哥有什么样的看法?我的意思是说,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妳对他有没有一此些好感?」咏莲小心翼翼试探的问着。
忆铃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面前这两个瞅着她瞧的女人,她要不要说出心里的想法呢﹖她从来不曾放胆的去信任她不熟悉的人,她们会对她不利吗?她么看都不觉得她们会这样做,可是这问题要教她如何答起呢?
捷抒和咏莲都看出她的犹豫和猜忌,看着她正在挣扎着要不要告诉她们。
在忆铃还在考虑的当中,咏莲先说出她的故事,想要取情于她。
「其实,妳比我还幸运,至少妳和苍亭没有外界阻力,而我和樵斯不只来自家庭的阻力,更有来自本身的问题,要不是樵斯的坚持,或许我们现在不会这么恩爱的在一起了,所以渲切都要感谢我们的努力。」
捷抒也接着说出她自己的故事。
「我和寒飞也是经过一番的努力及折磨才能在一起的,我家人到现在还是不能谅解我们,可是毕竟我们走过来了。现在我们过得很幸福,这」切如果没有我们彼此放下个人的身段及一切,只用爱和体谅、坚持来维持,我们也不会明白现在的日子差点是我们错失掉的。」她想到那段日子还是很感动。
咏莲接下去继续对忆铃说.「我们说这些不是要让妳羡慕的,而是想要告诉妳,如果有事不说出来呢,对方如何明内妳心里所想的?经过这段波折,我们没有怨恨,只有感激,让我们能更珍惜这段感情」她诚挚的对她说.忆钤因为她们的真心诚意,心防早已卸下一大半了。
「我……我对他的印象其实很好,我知道他对我很好。」忆钤还是有所保留。这一场友好的拜访,在接近黄昏时分做了结束。她们对彼此都有很好的印象,这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忆铃梳洗好后,她正在等着和苍亭一起用餐,苍亭刚才打过电话说等他将最后的文件看过后,他就会马上来陪她了。
站在阳台上观赏着日落,想着今天下午和咏莲、捷抒的说话,谈及苍亭的一切,知道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靠着他惊人的坚毅及吃苦耐劳换来的。
他不喜欢好逸恶劳的人,更瞧不起那种只会坐享其成的人,早年的生活造就他不轻易信任人及不相信爱,虽然他的继父教过他很多爱的意义,可是那是在他成年后的事,他的个性早已定型了,而且继父和他相处没有几年就离开人世了,令他更觉得世上不会有什么永恒的爱,那些天长地久的誓言都是不可信的。
她觉得好讽刺,自己也是一个不相信爱的人,凭什么期待他会相信呢?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连我到妳身边都没有发现?」
她所想的人的脸孔,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底,令她吓了一跳,这个人,怎幺每次都无声无息就出现在她的身侧!
「你忙完了吗?」
「都做完了,来,我们进去吧!」
「不,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你不觉得日落很美吗?」
苍亭顺着她的话,看向外面的景致,他向来将时间及精神放在事业上,根本很少会去注意这些,他现在才发现大自然的美,那火红太阳令人眩目,让人舍不得将眼光移开.他们陷人安详的沉默中,两人都专注的望着大自然神奇的转变,却又能强烈的感受彼此的存在,他们的心在这一刻都觉得十分自在与惬意。
慢慢的,黑夜静静的笼罩着天际,凉爽的晚风轻轻吹拂,天空中出现了晶莹的星子,
像是在向他们眨眼睛,苍亭悄悄的伸出一只手来,绕在她的肩上,使她靠在他的怀里.他们心中一片澄澈,脑中也不愿多想什么,只满足于这一刻相依的美好感觉.***
夜,是寂静的。在这万籁无声的夜晚里,只有他睁着眼,面对着无眠的夜,白天他公事繁忙,有开不完的会、多得数不尽的新案子要做决策,照理说,他应该早就累得要倒头呼呼大睡了,却没想到他失眠了。
他感到身旁有些动静,察看了-下,发现他的妻子微微调整了睡姿,又沉沉的人睡了。她信赖似的将手搁在他的腰上,整个脸都埋入他的怀中,这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每次睡觉时,她都会将整个脸埋人他的怀中,似乎这样她才能安心的好好睡一觉.他的手拂过她柔顺的发,静诤的聆听她浅浅的呼吸声,这令他满足,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他心突然好喜欢这种相属的感觉,想到这里,他拥紧了怀中的佳人,他一定要相一办法让她爱上他,正如他爱上她一般。
***忆钤从睡梦中醒来,她发现她现在的都是以她的人大为生活的不心,这种生活虽然令她满意却也令她不安,她担心如果有一大他」像她生命小儿他人一样离开她,那她该如何活下去?
她脑海中浮现了昨天下咏莲和捷抒来访时对她就的话,她嫁的这个男人居无定所的,
所以,他才会选择以居住饭店的方式来过他的生活,换句话来说,他根本不想过稳定的生活,于是他在世界各地的饭店里设有住所,而且每一个地方最多只能停留一个月左右,便往下一个地方去,他对自己有一套预定行程表,他照着行事,少有变更的。而且在每一个地方都有女人,虽然她们没有明说,她却可以敏感的察觉出来,他是不可许将女人带往下一站的,女人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过客,丝毫不留恋,有没有可能他也将她当作是这里的暂时伴侣?
他们相处的时间快到一个月了,从他昨晚的谈话中,她感觉得出来,他想要离开这里,那笔土地也已经在他的督促下开工了,成果出来也需一整年的时间.完工时,也是到了他再次回台湾的时候了,见他昨晚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她的追问下告诉她,因为巴黎的负责人要他处理完台湾的事情能马上过去,有一件重要的决策需要他去所决,他打算先行带两个手下过去暂解危机再回来。
正当她这么想时,苍亭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脸上懊恼沮丧的表情如此得明显,她的心下禁住下沉,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忆铃,我本来以为还可以再缓一阵子的,可是,我今天到办公室去又接到巴黎方面的厂急电话,他们希望我马上前去处理,那边正在闹罢工,工人们想要更多的福利及薪水,他们要求我出面解决,否则要继续抗争下去,我一定得过去处理「不过,我会尽快回来的,妳和咏莲她们待在这里,我到那里后,会打电话回来给妳的。妳自己要好好注意自已的身体,妳有任何需要或任何事都可以去找咏莲,我已经特刖交代她们要好好的替我照顾妳了。」
他一边和她说着,一边俐落的开始整理他的私人物品。
接着他又继续交代着她。「对了,我已经交代管家要找一个人来服伺妳了,她待会儿可能会过来,她会照应妳的,妳至少试着接受,否则妳自己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忆铃听他一长串的话,心里一点也不觉得踏实,只觉得慌乱不已。他要走了,他要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孤单的在这里,她才刚想的事,怎么马上实现了﹖她该怎么办?
她又有什么立场及理出让他留下来?他要去做的事足人当而必需的,她又岂能无理取闹呢?
「你……你现在就要走了吗?」她小声而龃枓的说给,她无法克制她的大怕啊-一苍亭突然停下干边的卜作,抬起头行答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她眼底有仓恐惧,他的心脾心疼,她必定因为他临时的决定叨不知所措,川,这也是他不得不为的啊!
他何尝要在这种他们关系尚不稳定的时机卜离开性一片要带她一起人,他也没有时关心U陪着她,每天一山疋忙得不可开交,又要担心她的安全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先过去处理,等稳定后再回来,现在他只能光安抚她的情绪了。
他叹了口气,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拥人怀中。
「忆钤,我这是不得不走的,我多希望能路在妳身边,不过我保证,我一疋会每天都打电话回来给妳,也会尽快赶回来。」他安慰的对她说.「我……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她用充满期望的眼神看着他。
苍亭听到她这种要求,又看到她那期望的眼神,不禁觉得自己太残酷了,竟不能照她的要求去做。他摇摇头,避开她失望的眼神。
「不行,我打算尽快处理好那边的事,根本没有时间可以顾虑妳,妳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忆铃真的十分的失望,她明知道这个提议根本行不通,却又天真的说了出来。
「忆铃,我知道妳在这里只和我最熟识,奶妈现在又不在这里,妳一山疋认为我走了,妳又会孤单了,可是我已经要我的朋友来这里多陪陪妳,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妳也可以信任她们,试着和她们做朋友,说不定等我回来了,妳还会认为我怎么才去没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