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在你是小悠丈夫的分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答应你!”
点点头,风行健难得地不多作他议,同意了齐扬天开出的条件,但他也另外提出警告。
“无论如何,这段期间你一定要负起保护小悠的责任,若是她有了半点损伤,我一定惟你是问!”
“这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做到。”搂紧身旁的风絮悠,齐扬天理所当然地回道。
看着齐扬天的表现,风行健在心底安慰地叹息,首次认同了齐扬天做为自己妹婿的资格。
这个男人,是真心疼惜着小悠的……
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放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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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的车内,气氛一片静默。
“为什么不让我跟哥哥见面?”首先打破沉默,风絮悠的口气有些许的不谅解。
“我这是为你好。”齐扬天语重心长地说道,但却无法换来她的认同。
“我都说了,我相信哥哥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为什么你就是要怀疑他?”她生气地说着,一想到他今日的所做所为,就让她心中不快。
限制她的行动,不准她与兄长见面,这真是太过分了,即使他是她的丈夫,也没有这样的权力。
“我承认我的怀疑让你一时之间很难以接受,但不可否认,以现今的诸多证据看来,矛头都指向风行健,我不能忍受让你与一个可能是幕后凶赚的人见面,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他是在担心她啊!
一个男人渴望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不对?
“但我信任哥哥啊!他是我在世上惟一的亲人了,如果我不相信他,在他身边帮助他,那他一个人会有多孤单。”
风絮悠就是对风行健有所牵挂,怎么也不忍心让兄长受到他人这样残忍的指控与质疑。
父母的死,不只对她,对哥哥的打击也是很大,但他却一个人忍受着撑了过来,还一肩挑起风氏企业所面临的危机,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为她撑起一切重担,如今,她又怎么能放他一个人不理不睬?
“我知道你关心兄长的心情,但让你跟那种人在一起,我的心情呢?你知道我会有多担心、多紧张?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无法忍受,你又怎么能说得如此无谓?”猛然将车子驶至路肩停下,齐扬天起伏不定的胸膛,说明了此刻他的心情有多么难受。
她说,风行健是她在世上惟一的亲人,那么他呢?身为她丈夫的自己,究竟被她放在哪一种定位上?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风行健是絮悠最信任的人,若他真是策划了这一切阴谋的幕后黑手,那絮悠和他在一起,无疑是羊人虎口,教他怎么能放得下心?
齐扬天在心底窒闷地想着,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无力的感觉,而今全拜这小女人之赐,让他首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他真的……这么难以让她信任、无法让她倚靠吗?
“你不懂我和哥哥之间的感情,也不能阻止我去见他。”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哥哥?风絮悠很不谅解丈夫的一意孤行,完全无法接受齐扬天的解释与霸道。
“是,我是不懂你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感情,但你不觉得,以一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而言,你们的感情似乎好得过头了!”浓浓的酸意伴随怒气,齐扬天毫无理智地脱口而出,引来风絮悠不可置信的瞪视。
“你!齐扬天,你太过分了,怎么、怎么思想这么肮脏!”
他居然、居然暗指她和哥哥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太、太过分了!
“是你们自己表现出来的太过亲密,怎么不教人联想?”
不可否认,此时的他早被冲昏理智,像个妒天般紧捉着所有可疑的蛛丝马迹指控,毫无理性可盲。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不跟你多说,我有权为自己决定一切,不需要外人来替我决定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气愤地撇过头,她不想再跟他争这些可笑的事。
丈夫不信任自己兄长的态度,让风絮悠很是懊恼,因此气愤的话,想也不想地就这么冲出口,却狠狠刺痛了齐扬天的心。
“在你的眼里,我终究还只是个‘外人’吗?”阴郁的问句,缓缓自他口中吐出,冷漠的教人心慌。
“我不是……”
急急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在下一刻看见他难看的脸色,风絮悠心口突然间一疼,对自己方才一气之下冲出口的话感到后悔。
她不是那个意思啊!
齐扬天沉重的问话,一字一字敲人她心坎里,她只能沉默着,没有勇气再抬眼看他,觉得自己好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抱歉的话。
沉默的迷雾再次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帷幕,遮蔽了彼此的情意,也让人看不着、摸不清对方的真心。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一声长长的叹息,才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散开。
只是,这回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已失去气力的齐扬天。
“在你心里,我一直不过是张婚契上的合约丈夫,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可以结束关系了吗?”他冷漠地、疲惫地,道出积压在心底许久的话。
而这话,却深深震住风絮悠。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不是……绝不只是为了商业利益才会和他结婚啊!
他是真的不记得,当年那一场相遇、那一段对话,还有、还有……
他和她的约定!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她虚弱地、轻声地问着,觉得胸口与眼眶同样感到灼热与刺疼,就要忍不住地淌下泪来。
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啊!
她还以为……以为相遇后、结婚后,他很快就会想起自己,可是、可是……
还是说,当年那场约定,对他来说只是和小女生的玩笑话,所以从未将之放在心上,也不会在记忆中驻足停留?
而她,却日日夜夜反复思念着那一段短短的时光,回味咀嚼着他们之间曾有过的对话,以及他的优雅、他的笑颜,和那一句,让她一心一意计为人生目标的约定誓言。
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是你要我这么想的,不是吗?”
他的眼神不再望向她,漠然地望向车窗外远处,不复过往的温暖呵护。
“我……”她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她想要为之前冲动伤人的话向他道歉,挽回这一切错误,却教他一抬手给制止,心痛的情绪哽咽在喉头,再也无法说出口。
“算了,我们之间,就如你所愿,威尔森.齐集团依旧会尽全力协助风氏企业,如果这是你所担心的。不过,在事情明朗之前,我还是坚持我的原则,不能让你和你兄长见面;待事情过后,你想怎样都随你。”
看是想结束彼此间这段可笑的关系、或是打算继续这建筑在利益交换上的婚姻,他都已无所谓了。
齐扬天绝然冷漠地道出令风絮悠心痛的结论。
她知道,是自己无心却又伤人的话,把事情弄糟了。
沉着一颗心,她仿佛感觉到周遭一片寒冷的气息,慢慢沁人她的四肢百骸,凝结了她的血液、扼止了她的心跳……
我究竟做了什么咽?无声地,风絮悠茫然地在口中喃喃念着。
心碎的情绪缓缓涌上心头,她知道此刻他的心也同她一样的疼痛。
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挽回的话语,是她亲手破坏了彼此间的关系啊!
是她、是她、是她——
她究竟做了什么……
第九章
风絮悠不知道,他与她之间,算不算是在冷战?
“先生今天……又不回来了吗?”
夜已深了,木然地坐在空荡荡的餐厅,看着一桌渐渐冷掉的饭莱,她不知已等了多久。
“先生说他今晚有个饭局,所以没法儿赶回来,夫人你别等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在一旁看不下去的陈嫂,好言安慰着她。
唉……这先生也真是的,才新婚没多久,就老放夫人一个人在家,也不知是在外头野哪去了?
真是不像话、不像话啊!
“不了,我胃口不是很好,麻烦你把这些菜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淡淡地留下话,风絮悠有些茫然地走回房去。
看着仍旧维持着新婚时布置的新房,她懊悔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染湿怀中为了掩饰哭泣而紧紧抱着的枕头。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自从那一日,他与她关系决裂,齐扬天就每日早出晚归,不但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人也不再回到这个房间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口中喃喃念着懊悔的谶言,这样一分心意,却在他刻意的避不见面中,完全没有传达的机会。
都是自己不好,她是个大傻瓜、大笨蛋,竟然就这么亲手毁去自己多年来努力追求、争取的幸福。
泪眼迷蒙中,风絮悠自床头拿起一个她从家中带来的珠宝盒,小心翼翼地掀起方形盒盖,她对里头的珠宝首饰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一个灵巧的动作,那鞋盒般大小的珠宝盒就像是有机关似的,突然松开固定用的卡榫,让风絮悠轻松取开上层放的珠宝层,露出底下埋藏的秘密。
“扬天……”
几天下来她纤瘦了不少的手,轻轻抚周里头一张男子的照片,那是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照片,照片里头的人,竟是二十岁左右的齐扬天。
那时的他刚踏入尔虞我诈的商业学习,眼中仍有掩饰不住的年轻光彩与野心勃勃,与现今更上一层楼的深沉难测比起来,算是初生之犊了。
虽然这张照片照得不是很清楚,感觉就像是不注意时被人偷拍的成果,却仍旧捉住了年轻的齐扬天整个人所散发出的优雅与气势,教风絮悠小心翼翼地收藏着,好似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你真的不原谅我了吗?”
看着照片中的男子,以指尖细细描绘他的轮廓,风絮悠难得露出笑容,可里头掺杂的苦涩,却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唉……”
深深地叹了口气,关于两人之间的冷战僵局,她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往下看去,一一翻弄细看着那塞满珠宝盒底层的纸张,竟至都是些关于齐扬天的剪报、新闻。
风絮悠有些抑郁地半躺在床上,看着那摊在身前,一张张留住他身影的报导,思念与懊悔的情绪仿佛就要冲出胸口。
而她的思绪也随着那一张张旧时的剪报渐渐远扬,直到那个被他所遗忘,两人初识的那夜盛大的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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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夜,盛况空前的庆宴。
会场上的男男女女,无不在为今日晚会的庆祝对象——威尔森.齐集团新上任的年轻总裁——齐扬天欢庆。
因为如今全商界都在盛传,他以年纪轻轻的黑马之势,运用高深的谋略战术,击败海内外众多轻敌的商界大老,一举为威尔森.齐拿下一块商界眼中的大饼亚洲区连锁观光饭店及周边产业的经营权。
这样的商业策略与谋略,绝不是泛泛之辈可以做到,但对于齐扬天来说,却轻而易举地达成了目标,教许多政商人土都对这位年轻的少东另眼相待,也恨不得立即与他攀上关系。
而今日这场宴会,美其名是为齐扬天的胜利庆祝,事实上,也是另一波尔虞我诈角力的开始,这种事在商界可说是司空见惯了。
真烦!
趁着众宾客不注意之时,今日宴会的主角——齐扬天,悄悄溜出人声鼎沸的热闹会场,来到较为偏僻的西式庭院中放松一下心情。
再和那些明明败阵在他手下,却又因不甘心而苦苦纠缠的老狐狸虚与委蛇下去,他肯定会受不了。
烦闷地点燃一根烟,渴望在短暂的吞云吐雾之中,抛开那些无聊人土给他的什么“优雅贵公子”的封号、忘却商场上那些烦杂琐事,但,他难得的清静却没能维持多久,就被一连串咳呛的声音给打断。
“咳、咳咳咳……是、是谁在那里污染新鲜空气!”
原本空无一人的幽暗庭院中,突然响起一阵如铃响般的不客气骂语,其中间杂了些狼狈的咳呛声,让对方的气势顿时减弱许多。
“小妹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哦!”
看着在花丛另一端突然冒出来的嫩黄身影,那个身子几乎要被花丛整个淹没的女孩,齐扬天绅土地熄去手中的烟,也好心地让对方免于咳呛昏头的命运。
看这小丫头的模样,恐怕是对烟味过敏吧?
“面对一个淑女,这样的话真是失礼。”
勉强止住咳势,女孩一副小大人的口气,不禁让齐扬天感到有趣。
“哦?淑女吗?”他挑眉,只是淡笑。
“怎么,你有意见?”
“岂敢岂敢?只是,身为一个优雅的淑女,好像不该……”
齐扬天带笑的眼神,缓缓往下移向那刻意掩藏在花丛后的光裸纤足。
“那、那是鞋子不好!”
绯红了双颊,女孩言下之意,不是她的问题,全归罪于那双漂亮优雅却穿了疼死人的高跟鞋上。
“谁教你学人家穿那种东西?”
小小年纪就想尝试那玩意儿,不痛才怪!
他像在训小娃儿似的说着,只觉得这倔强女孩,的反应十分有意思,嘴角的笑意从没减过半分。
“谁教你们这些男生都喜欢看女生穿这种东西。”
女孩对对方老把自己当奶娃儿瞧的口气有些恼了,杏眸一瞪、鼓起粉颊轻斥,倒还颇有几分俏丽模样。
想来再过个几年,就会有不少毛头小子追在她身后跑了吧?
“这倒真是一针见血呢!”
挑挑眉,齐扬天对小丫头气呼呼的指控感到有趣。
“不过,我自己倒是没那种偏爱,所以你把矛头指向我,未免太冤枉我了。”
“是……是吗?”
女孩原本理直气壮的气势,在他一脸无辜的表态下,顿时显得有些气弱。
“那,算你有眼光,不会和那些俗人一样。”
最后,她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给了他一个算是好的评价,认真的模样却教齐扬天再次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
有趣的小娃娃,只是不知道她是跟谁一道来的?是哪位商界或是政界大老的女儿吗?
“你、你笑什么?”她好心赞美他一下,这男人怎么这么无礼。
女孩困窘地红了脸,双手叉腰,口气再次凶巴巴了起来。
“是最是,看来你很讨厌我在这儿,那,我走好了。”齐扬天止不住唇畔笑意,眸光调向离开已一阵子的宴会大厅。
是该回去了,和这小丫头的一段有趣对话,让他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该回去好好应付那些老狐狸,以免错失商场上的良机。